穿著皮大衣,緊身牛仔褲,馬丁靴,他一下來,正直剛烈的氣息展露無疑。
他走過來,氣場強大的把周圍的霧冷都隔開。
他直接來到後座,打開車門,坐進來。
男人立刻警惕的盯著他,但皇甫夙寒沒反應,他也就按兵不動,只戒備的看著習亞城。
習亞城坐到皇甫夙寒身旁,直接從包里掏出包煙,抽出兩根,一根遞給皇甫夙寒。
皇甫夙寒沒看煙,也沒看他,眼眸看著前方無盡的霧色,說︰“你有五分鐘時間。”
習亞城眼楮動了下,把一支煙塞進煙盒,一支煙放嘴里,點燃,吸一口,說︰“最後一次。”
皇甫夙寒,“同樣的話你已經說過。”
習亞城狠抽一口煙,眉頭微擰,半響,開口,“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皇甫夙寒轉眸,視線落在習亞城臉上,好一會,說︰“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三天後,我要看到習菲玲結婚的消息,二,習菲玲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
一支煙到底,習亞城扔掉煙頭,眼眸落在皇甫夙寒雙眼上,“可以。”
車子發動,快速離開,皇甫夙寒看向倒視鏡,眸里浮起詭譎的光。
南風看著手中的錄音筆,勾唇,再看向習菲玲,眼里滿是諷刺,“習小姐有愛的人,當知道,被人拆散的痛苦。”
習菲玲眼楮通紅,眼里的恨滔天彌漫,當听見南風的話,眼里浮起痛苦。
南風繼續說,嘴角的笑已經不在,很冷,“記住一句話,你害人,必會被人害,因果,便是如此。”
習菲玲一怔,直到門關上也沒反應過來。
她錯了嗎?
真的……錯了嗎?
南風把錄音筆收好,拿起手機,便要告訴皇甫夙寒結果,一個保鏢快速過來,“南助理。”
南風皺眉,“什麼事?”
保鏢低頭,“外面有人來。”
“誰?”南風心里一凜,看向外面。
果真,大門外,一輛車吉普停在外面,汽車尾氣發出突突的聲音。
腦子里劃過什麼,南風臉色一變,快速下樓。
習亞城已經下車,站在大門口,幾個人把他攔住,他沒硬闖,就站在那,看向南風。
南風快速走過來,笑道,“什麼風把習上將給吹來了?”
說著,抬手,保鏢立刻讓開,站到一邊。
習亞城看著南風,眼里帶著一股壓迫,“玲玲在哪?”
南風臉上的笑僵了瞬,心思快速轉動,“在樓上呢。”
習亞城直接朝前走,南風眉眼一沉,跟上。
“哪間?”來到樓上,習亞城沉聲問。
南風走到前面,直接來到一個房間門面前,“開門。”
保鏢把門打開,習亞城立刻進去。
雖然知道皇甫夙寒不會把玲玲怎麼樣,但當看見披頭散發,狼狽坐在椅子上的人,他臉色還是冷了。
南風在旁邊,自然也看出了習亞城的神色變化,說︰“習小姐性子烈,很愛折騰,我們也沒辦法。”
可以說,從把習菲玲帶到這,還真沒對習菲玲動過手,反而被習菲玲給咬了口。
習亞城大步來到習菲玲面前,手在身上一模,一把尖削的匕首落在掌心。
手起刀落,繩子斷裂。
習菲玲怔怔抬頭,見是習亞城,眼淚一下飆出來,“哥……”
習菲玲從小到大鬧騰的厲害,但卻很少哭,習亞城臉色冰冷,一把抱起她,眼眸寒冽的看著南風。
南風挺直脊背,直接把被習菲玲咬的血肉模糊的手遞過去,“習上將,令妹真該好好教導。”
末了,說︰“請稍等。”
他轉身出去,沒多久,手上多了個u盤,“如果不相信,這個請拿回去仔細看。”
習菲玲抱緊習亞城,臉始終埋在習亞城懷里,無動于衷。
習亞城眯眼。
南風說︰“我們沒傷害過習小姐,但現在卻有人因為習小姐連門都不敢出,都是心尖寶,還請習上將將心比心。”
習亞城心猛的一動,腦海里浮起一張臉,柔軟卻堅強。
薄唇抿緊,拿過u盤,轉身離開。
南風雙手垂在身前,看著消失的車子,眼里浮起陣陣冷光。
習菲玲如果不是習亞城的妹妹,如果不是習亞城當初幫過二爺,哪里會一再縱容她?
一陣冷風吹來,手背傳來隱隱刺痛,南風皺眉,看向手背。
真要打疫苗,
他可不想有病毒!
“一個小時清理干淨。”轉身對身後的人吩咐。
“是!”
南風看看天色,轉身坐進車里,這漫長的一天總算過去了。
只是,有件事他很疑惑。
習亞城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他可是記得二爺沒接過習亞城的電話。
雖然猜到習亞城來的時候遇到二爺,已經和二爺見過,這也是他讓習亞城進來帶走習菲玲的原因。
但習亞城是怎麼知道習菲玲就在這的?
腦子細細思索,南風擰眉,突然,他猛然睜大眼。
他忘了一件事,甦弦月!
二爺把她放走,並且給了她通訊的東西,她作為習菲玲的表姐,不可能不告訴習家的人。
而她離開,是告訴習家人,還是習亞城,更甚者老爺子,那都是有講究的!
如果她是告訴習家,那說明她要把這件事鬧大,如果是習亞城,那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是老爺子,那就是……另有可圖!
難道這今天出現的一切……都可能是甦弦月策劃的?
二爺把她放出去,完全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試探!
想通這些,南風驚出一身冷汗。
腦海里開始細細回想今天的事,越像越心驚,二爺怕是從甦弦月出現的那一刻就開始懷疑了。
雖然甦弦月有很多理由來撇清自己為什麼帶著甦羽兒出現在那里,但……如果反過來想,不要那些理由,不要那些故意制造的假象,那就只有一個答案。
是她策劃的!
可甦弦月為什麼要這麼做?
忽的,南風想起一件事,似乎之前二爺讓他調查過甦弦月的資料。
當時他沒多想,只以為甦弦月和習菲玲走的近在調查,但現在回想,根本就不是!
有些事沒往深處想還不覺得,一旦往深了想,南風心里盡是震驚。
二爺,不愧是深謀遠慮的二爺!
甦羽兒抱著靠枕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眼楮盯著屏幕,但腦中的思緒卻早已飄遠,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車子駛進來,車子壓過馬路發出沉悶的聲音。
甦羽兒一頓,立刻看過去,下一刻,把抱枕一扔,腳套進拖鞋便朝外面跑去。
夜燈初上,皇甫夙寒下車,屋檐下的國風燈籠紅彤彤的照在他身上,鮮艷明麗,容顏絕美。
甦羽兒笑眯了眼,“你回來了?”
說著,手已經朝皇甫夙寒伸去。
一身的寒氣,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手卻是更緊的抱住他,“好冷啊。”
皇甫夙寒皺眉,手落在她細巧的肩上,是柔軟的毛衣,便沒了。
“怎麼穿這麼少?”低斥懷里的人,手卻是把大衣敞開,裹住她。
甦羽兒臉挨在他胸膛上,貓咪似的蹭了蹭,嘟囔著說︰“窩里又不冷。”
說著,深吸兩下,鼻子像小狗似得在皇甫夙寒身上聞。
“怎麼有煙味?”她指著他的西裝,大衣,質問。
前一刻還乖巧的像只小白兔,無害的很,下一刻就是小老虎。
皇甫夙寒挑眉,“我沒抽。”
甦羽兒不相信的看著他。
皇甫夙寒直接說︰“不信你問南風。”
甦羽兒一拍皇甫夙寒,翻白眼,“南風只听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哪里……”
話沒說完,便被打斷,“把東西拿進來。”
話是對身後的人說的。
甦羽兒一頓,想起什麼,眼楮一亮,“東西買回來了?”
“嗯。”
甦羽兒立刻看過去,見司機把後備箱打開,里面的東西拿出來。
她說︰“我也去!”
皇甫夙寒拉住她,“穿好衣服!”
甦羽兒嘟嘴,“這里面不冷。”
皇甫夙寒看著她毛衣因為過大的領口而露出的內衣帶,臉色一沉,“不冷也穿好!”
說著,直接抱起她朝樓上走。
甦羽兒被嚇了一跳,腦子里更是適時的響起最近網絡上流行的話,一言不合就怎麼樣怎麼樣。
而皇甫夙寒現在就是一言不合就抱抱?
自己被自己樂了,甦羽兒笑倒在皇甫夙寒懷里。
皇甫夙寒看著懷里笑成一團的人,有種想把甦羽兒扔下去的沖動,但還是舍不得。
等兩人做晚餐,時間果真和甦羽兒估算的差不多。
其實別的菜還好,就是豬蹄需要的時間長些。
但怎麼說也做好了,一桌菜擺在桌上,甦羽兒也餓了,她看著桌上豐盛的菜,腦中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皇甫夙寒,有音樂,有酒嗎?”她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皇甫夙寒,很期待。
皇甫夙寒正拿著濕巾擦手,听見她的話,抬眸,視線落在她明亮清澈的雙眼上,開口,“想做什麼?”
甦羽兒小臉有些紅,看他一眼,手背在身後,有些緊張的攪在一起。
她在想一個好的借口。
皇甫夙寒勾唇,眼里是細碎的光。他走過來,停在甦羽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