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合上腕表,神色變得極為凝重︰“那火焰,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具殺傷力的。雖不清楚影像與火焰之間有何必然聯系,但你既然能使出,日後或許還能再次施展。無極天宮許久未出現強大的異能者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宮中火系異能者新的希望。”
導師停頓片刻,接著說道︰“接下來,我會全力訓練你,助你早日領悟三階異能。同時,也要弄清楚那黑白火焰的來歷。”
易天住院的消息傳來,南宮毅和林博盛幾乎同時趕到醫院。金剛在俄羅斯執行任務,大家為了不讓他分心,都默契地沒有告知他此事。
病床上,易天臉色慘白如紙。林博盛坐在床邊,故作輕松地說︰“你算是幸運的了,被雷系高位異能迅牙正面擊中都沒死。那異能練到三階,連鋼鐵都能直接氣化呢。”
易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別忘了,我也能氣化,哈哈。”
林博盛白了他一眼︰“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要不是你體術厲害,被迅牙正面擊中時下意識地用了二階元素化,現在你早就成一塊正宗的奧爾良烤翅了。不過,能把元素化的你都打成這樣,零……哦不,無組織的異能者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易天糾正道︰“不是零組織的人,是無組織的異能者。”
“什麼?無組織的異能者?居然要出動本部執行專員去對付?”林博盛眉頭緊皺,“而且還能把你打成重傷,把另外兩個打成休克。”
“是返璞計劃名單里的。”易天輕聲說道。
“返璞名單?”林博盛臉色微變,“本部據說已經有三個月沒啟動那個名單了,怎麼回事?”
一直沉默的南宮毅終于開口︰“返璞名單,是什麼?”
林博盛解釋道︰“你知道我們異能者的罩門在哪里嗎?”
“心髒啊,”南宮毅回答,“異能產生的來源不都是心髒嗎?”
“心髒只是其中之一,”林博盛伸出手,指了指後頸處,“這里,有一塊一厘米見方的肌肉,連接著我們的中樞神經。只要徹底摧毀這里,異能就會被廢除。”
“那返璞名單是……”南宮毅追問道。
林博盛嘆了口氣︰“你剛來無極天宮不久,不知道也是正常。執行部里有一份s級名單,叫返璞名單。這個世界上,幾乎每天都有新的異能者覺醒,異能有強有弱。人各有志,有些人像我們一樣,願意用異能去做善事;有些人則心懷惡意,用異能為非作歹,比如多年前的吉隆坡雙塔事件;還有些人選擇隱居,將異能隱藏起來。”
“有些異能是不主動釋放型的,這類異能佔了異能總數的百分之八十,就像我們的異能一樣。”林博盛說著,抬起手,在日光燈下,他的手瞬間變得透明無比,“你的灼陽可以自動放出火焰,也可以自動收回;我的流觴和易天的霧靄也是如此。要是你的手是被動釋放型能力,整天雙手著火,誰願意和你待在一起呢?據我所知,執行部里就有幾名是被動釋放型技能的異能者。”
“迅牙就是被動釋放型異能者。他的全身上下時時刻刻都釋放著六千伏的電壓,尋常人連觸踫他都不行。他每一寸裸露的肌膚都會給人造成致命傷害,這種人必須被嚴格控制起來。”
“返璞名單,就是為了控制這些人,讓他們或是自願,或是強制地被帶回總部,進行切除後頸肌肉的手術,廢除他們的異能。”
“這個切除後頸廢除異能的手術,負面效果肯定不小吧?”南宮毅看著躺在床上臉色煞白的易天,擔憂地問道。
林博盛點點頭︰“是的,這個手術最大的弊端就是,切除後頸肌肉後,不僅會永遠廢除使用者的異能,而且反噬作用還會對被施術者的基礎體力造成不可避免的損傷。這種損傷無法預測,在本部執行手術的案例中,就曾有人因為這場手術,體力變得像十歲孩童一樣。”
南宮毅皺了皺眉︰“這手術還真是……”
“所以大部分人都很抗拒和排斥這種手術,有些人甚至會因此做出過激行為,就像今天的迅牙一樣。”林博盛繼續說道,“他在自己的公寓里足不出戶地待了整整六個月,直到今天才被我們的偵測小組探知到。”
“他有做什麼壞事嗎?”南宮毅問道。
“沒有,據說他在公寓里靠寫作維持基本生計,每天只叫兩份最便宜的合成食物來維持體能。”林博盛回答。
南宮毅沉默了下來。林博盛看著他,沉吟片刻後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對這些人心生憐憫,覺得他們只要好好封閉起來,就不會危害普通人,強制帶他們去做這種讓他們像被閹割一樣的手術,太殘酷了?”
南宮毅點點頭︰“是啊。”他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易天,“但我也知道,如果不控制他們,他們就像潛藏在人群中的定時炸彈,一不小心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你說的只是其中一個方面。”林博盛坐在床邊,緩緩說道,“異能者得到異能後,除了欣喜,有些被動釋放者還會有悲哀感。他們因為這樣的能力,不得不接受一些不好的待遇,還要提防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在這樣的環境下,人心會逐漸發生質變,可能會墮落,或者破罐子破摔。而且在強烈的自卑感作用下,他們的思想會走向另一個極端。因為極度的自卑,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會極度自大。對于普通人來說,他們確實有將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實力。這種實力帶來的最嚴重後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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