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馬廄那間熟悉的破敗小屋內,陳凡盤膝而坐,臉上掛著難以抑制的得意。
“八百點天命點,嘿,這波不虧,血賺!”
他仔細清點著這次祭天大典的“戰利品”,那股子舒暢勁兒,簡直從頭爽到腳。
首先是修為的突破,煉精化氣中期!
那“敬天福運”當真是神來之筆,不僅讓他水到渠成地沖破了瓶頸,更讓他對《大黃庭》的理解加深了不少,修煉起來簡直是事半功倍,內息運轉如絲般順滑。
以往那些晦澀難懂的關竅,如今稍一琢磨,便豁然開朗。
其次,便是丹田氣海中那柄“大涼龍雀”仿刀,掌控度從百分之十一提升到了百分之十二。
陳凡能清晰感覺到,自己與這柄凶兵之間的聯系更加緊密,能夠調動的鋒銳之氣也更為可觀。
還有那枚“受福的青玉佩”,不僅僅是自帶“趨吉避凶”的屬性,關鍵還是“可成長”!
“從最初的王府小透明,到現在勉強算是個‘機緣獵手’了吧?”
陳凡摸著下巴,嘴角咧開,心中暗自得意。
這次行動,從匿名信的精準投遞,到祭天台邊緣神不知鬼不覺的“撿漏”,再到事後的悄然隱匿,在他看來,簡直是天衣無縫,完美無瑕!
每一個環節都滴水不漏。
徐驍和李義山那兩只老狐狸,估計還在為北莽密探和那封該死的匿名信的來源焦頭爛額呢。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次事件中最大的受益者,會是自己這麼一個在馬廄里混日子的、毫不起眼的馬夫!
這種在幕後操縱,將那些所謂“天命之子”的機緣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覺,實在太過刺激,也太過……愉悅了!
陳凡甚至已經開始有些期待,下一個被自己“截胡”的倒霉蛋,會是誰呢?
是那個整天哭唧唧的徐鳳年?還是北涼王府的其他什麼重要角色?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他沉浸在這種“虛假的勝利”帶來的竊喜之中,渾然不知,一張針對他的無形大網,已經在悄然編織,正等著他一頭撞上去。
……
祭天大典騷亂過後的第三日,清晨。
祭天台核心區域早已被重重兵衛戒嚴,外圍地面上的血跡也已被沖刷干淨,只留下些許倉促修補的痕跡。
李義山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衫,身形略顯蕭索,獨自一人緩步走在祭天台的外圍區域。
他沒有帶任何扈從,只是負手而立,那雙渾濁但此刻卻銳利如鷹隼的目光,仔細審視著現場的每一處細節,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王府的暗衛和負責刑偵的官員,早已將這里里外外翻了個底朝天,所有能找到的線索都已匯總到他手中。
關于北莽密探的布置、潛伏人員、撤退路線,都已經大致清晰。
唯獨那封突兀出現的匿名信,以及……一些他心中始終揮之不去的疑點,如同梗在喉嚨里的魚刺,讓他寢食難安。
李義山的腳步,最終停在了當日陳凡截胡“沾染祭祀之力的護身玉佩”的那處了望高台廢墟附近的角落。
這里相對偏僻,當日的混亂也未曾完全波及此處的核心區域。
他緩緩蹲下身,蒼老但依舊穩定的手指,輕輕拂過地面上那些細微的塵土。
“這里的痕跡,有些意思。”
李義山喃喃自語。
大部分的腳印都因為當日的混亂而顯得雜亂無章,屬于奔走的王府護衛、四散奔逃的民眾,以及那些悍不畏死的北莽密探。
這些,都在意料之中,並無出奇之處。
但是,他卻在這片區域的邊緣,發現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異常。
那是一種極為隱晦的、新出現不久的真氣波動殘留。
這股波動非常微弱,近乎于無,若非他浸淫武道數十年,對各種氣機的感知早已達到入微之境,幾乎不可能察覺。
其性質,與那些北莽密探修煉的、充滿暴戾血煞氣息的功法截然不同,反而更像是一種……相對平和,但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靈動與飄逸。
“不是北莽的人。”
李義山心中立刻做出了清晰的判斷。
更讓他眉頭微蹙的是,在這絲微弱真氣波動殘留的附近,他還發現了一個幾乎被後續雜亂腳印掩蓋的、極其細微的足跡邊緣。
這個足跡邊緣很淺,比周圍其他因慌亂奔跑而深陷泥土的腳印要淺得多。
這無疑顯示出,落腳之人不僅身法輕盈,而且刻意減輕了力道,並且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精妙的程度。
高手!絕對是個懂得隱藏行蹤的高手!
“刻意隱藏行蹤,而且……似乎是在這里獲得了什麼?”
李義山目光如炬,緩緩掃視著這片並不起眼的區域。
這個在混亂中悄然出現,又悄然離去,並且似乎還在此地有所斬獲的“人”,究竟是誰?
李義山緩緩站起身,撢了撢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眼神變得愈發深邃起來,如同幽深的古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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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銳地意識到,在這座看似固若金湯的北涼王府之內,除了北莽那些擺在明面上的敵人,似乎還潛藏著另一只“小老鼠”。
一只非常聰明,非常謹慎,並且極其懂得如何在混亂中攫取利益的“小老鼠”。
那封提前送達、預警了地煞噴涌的匿名警訊,會不會也與這只狡猾的“小老鼠”有關?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再也無法抑制。
李義山沒有聲張,甚至沒有將自己的這個重大發現告知任何人,包括對他極為信任的徐驍。
他只是將此事默默地記在了心底最深處。
對于這種藏在暗處的未知因素,任何大張旗鼓的搜查,都極有可能打草驚蛇,讓對方警覺潛逃,或者隱藏得更深。
他負手踱步,身影在清晨的微光下顯得有些孤寂,但腦中卻在飛速運轉,無數的念頭交織踫撞。
“能夠提前預知地煞噴涌,還能精準投遞匿名信,避開王府內外的所有眼線……又能在祭天大典那般混亂的場面中,不引人注目地獲取‘好處’……”
李義山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容,那笑容里,帶著一絲老狐狸般的狡黠,也帶著一絲棋逢對手的淡淡興味。
“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他輕聲自語。
他決定,將秘密關注的範圍,從那些可能與北莽有所關聯的可疑人員,悄然擴大到王府那些平日里最容易被忽略的、看似毫不起眼的底層人員身上。
尤其是那些……近期有過某些反常的“好運氣”,或者在不經意間展現出某些“微小變化”的雜役、伙夫、乃至于低階護衛。
這些人,數量龐大,身份卑微,平日里最容易被忽略,也最有可能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發生一些不為人知的改變。
一張無形的大網,以李義山這位北涼王府首席謀士為中心,開始悄無聲息地張開,如同春雨般細密,籠罩向王府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陰影。
而此刻的陳凡,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那堆散發著淡淡霉味的干草床上,翹著二郎腿,美滋滋地盤算著如何利用剛剛到手的八百點天命點,去“天命點商城”里兌換一些能夠快速提升實力,或者擁有特殊功能的好東西。
他甚至還在琢磨著,徐鳳年那小子最近好像越發消沉頹廢了,整日里要死不活的,自己是不是也該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從他那“天命之子”的身上,“薅”點什麼新鮮的羊毛下來。
對于那只已經悄然接近的“老狐狸”,以及那張正在緩緩收緊的無形大網,他依舊一無所知,沉浸在自己的計劃和成功的喜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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