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站在訓練場中央，骨杖插在身前。塵土還沾在鞋底，遠處士兵列陣未散。他剛下令先鋒軍備戰斷龍峽，可腳步沒動。肋骨處隱隱發緊，那是回氣丹效力退去後的反應。但他不能歇。
萬名士兵安靜看著他。有人低頭擦劍，有人小聲說話。一個青木門弟子低聲說︰“十九歲當統帥，靠的是運氣吧。”旁邊人點頭︰“听說他打贏幾場仗，都是靠奇術取巧。”
這些話傳不到普通人耳中，但風不休听得清楚。他沒發怒，也沒出聲。只是抬起右手，掌心朝上。
【檢測到統帥威望不足，獎勵‘星辰彈幕’可操控星辰之力轟擊）?(? ? ?)】
金色彈窗在眼前跳出來，字跡帶著顏文字晃了兩下就消失。風不休嘴角抽了一下。這系統總在這時候冒頭。
他沒時間猶豫。雙縫空間在掌心裂開一道細縫，幽藍光流從裂縫中升起，像一條扭動的蛇，直沖天際。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道光吸引。
“看好了。”他說。
聲音不大，卻壓過了風聲。全場瞬間安靜。
他閉眼，意念一動。光流猛然炸開，化作千百道流星狀光束，劃破長空，齊齊射向三里外的荒嶺。第一道落下時，山石崩裂，轟鳴炸響。第二道、第三道接連命中，整座山頭開始搖晃。
三十息內，轟擊不斷。最後一道光束落下時，山體徹底塌陷，碎石滾落如雨，塵浪沖天而起，遮住半邊天空。地面震動持續了十幾息才停。
訓練場上沒人說話。兵器握在手里，卻沒人敢抬眼。剛才議論的青木門弟子臉色發白，手里的劍差點掉地。
風不休收回手掌，雙縫空間閉合。他站著沒動，呼吸平穩，仿佛剛才那一擊對他毫無負擔。
【彈幕冷卻時間縮短50，獎勵‘彈幕狂人’稱號】
系統彈窗再次跳出，這次多了個虛影徽章，自動掛在識海角落。他能感覺到一股新力量融入戰陣指揮之中——調度更快，指令更準，萬人行動如同一人。
他轉頭看向東區三營。那里是新兵集訓地，剛才還有人交頭接耳。現在所有人都站得筆直，連呼吸都放輕了。
“剛才誰說我是靠運氣的？”他開口，聲音不高。
沒人回答。
他往前走一步，骨杖點地。“想活命，就听命令。不想听的，現在可以走。”
依舊沒人動。
“我知道你們不信我。”他掃視全場，“但我沒興趣討好誰。接下來每一戰，我會讓敵人知道什麼叫‘不該來的代價’。”
他抬手指向西區。“陷阱訓練場立刻開工。模擬星紋六極陣破法，八品以下輪流參訓，每日輪換。五千人，兩個時辰內完成布陣。”
命令下達瞬間，戰陣指揮能力自動分解任務。十名傳令兵同時沖出，奔向各宗營地。不到半柱香，第一隊士兵已開始搬運木樁。
風不休走下高台，腳步穩。傷還在，但他走得像沒事人。走到一處空地，他停下，回頭看向那片廢墟。
山頭沒了，只剩亂石堆。煙塵還未落定，空中殘留著幾道光痕，像是被燒焦的痕跡。
他知道這一擊不止是為了立威。更是告訴所有人——包括那些藏在暗處的敵人，他不是好惹的。
系統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又彈窗︰【建議開啟‘彈幕預演模式’，可提前演練戰場打擊路徑?(? ? ?)】
風不休冷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閑？”
【不忙的話，要不要試試‘放屁護盾+彈幕組合技’？測試數據顯示防御提升37哦∼】
“滾。”
他把骨杖重新插進地里，盤膝坐下。需要恢復體力。斷龍峽那邊隨時可能出事，他不能一直耗在這里。
但剛閉眼，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西區訓練場方向，一名士兵跌跌撞撞跑來，跪在地上喘氣︰“報——報統帥！西區布陣時挖出一塊黑石，觸踫後冒出銀霧，兩名弟子昏迷了！”
風不休睜眼。
銀霧？
他立刻起身，拔起骨杖大步走向西區。沿途士兵自動讓開一條路。沒人敢擋他。
到達現場時，那塊黑石已被圍住。約拳頭大小，表面刻著扭曲符文，正緩緩滲出銀色霧氣。兩名弟子躺在地上，臉色發青，呼吸微弱。
他蹲下查看，手指離黑石三寸停下。雙縫空間自動展開一道屏障，隔絕霧氣擴散。
“這東西哪來的？”
“本來要打地基，一鋤頭下去就挖出來了。”帶隊隊長答。
風不休盯著黑石。符文樣式很熟。和他在斷龍峽舊廟見過的柱子上的圖案一致。
域外勢力的標記。
他抬起手，雙縫空間裂開，一道星辰彈幕凝聚成束，對準黑石。
“退後。”
所有人後撤。
光束落下，轟的一聲，黑石炸裂，銀霧瞬間蒸發。地面留下一個焦坑，邊緣冒著青煙。
風不休站直身體。“繼續布陣。再挖到類似東西，立即上報，不準觸踫。”
命令傳下，眾人重新開工。這一次，動作快了許多，也謹慎了許多。
他轉身往回走，腦海里過著剛才的畫面。這塊黑石出現在這里，不是巧合。對方在試探，也在干擾。
系統忽然沉默。沒有彈窗，沒有廢話。
他知道事情變了。
回到訓練場中央，他停下腳步。抬頭看天。空中那幾道星痕還未消散，在陽光下泛著微弱藍光。
他低聲說︰“明天，轟碎域外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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