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站在宗門西側偏殿外的石階上，掌心裂隙還在發燙。傳訊玉內部銀線扭動得更急了，像有東西在拉扯它。他盯著那塊玉佩看了兩秒，轉身朝禁地方向走去。
天還沒亮，山道上霧氣很重。他的腳步踩在碎石路上，發出沙沙聲。走到半山腰時，赤霄宗主已經等在那里。紅袍在風里輕輕擺動，玉簪上的“赤霄”二字清晰可見。
“你來了。”宗主說。
風不休點頭︰“傳訊玉帶路的。”
宗主看了他一眼，沒問什麼系統，也沒提襪子封劍的事。他只是抬起手，指向前方一座被巨岩遮住的洞口。那里有一道豎立的石門，表面布滿斷裂的紋路，像是干涸的河床。
“這就是禁地入口。”宗主聲音低沉，“只有被空間法則認可的人才能打開它。你試試。”
風不休走上前，把手貼在石門上。掌心裂隙立刻震動起來，頻率和門上的紋路同步跳動。一道微弱的光從裂縫中滲出，順著紋路蔓延開來。
宗主眼神一凝︰“果然是你。”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血色玉鑰，插入石門縫隙。嘴里開始念一段古老咒語。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石門發出轟隆聲，緩緩向兩側分開。一股冷風從里面吹出來，帶著金屬般的氣味。
“進去吧。”宗主退後一步，“守護獸在等你。贏了它，碎片就是你的。死了，我也不會進去收尸。”
風不休沒說話，邁步跨過門檻。
石門在他身後合攏，聲音沉悶。眼前是一條向下延伸的通道，牆壁由黑色晶體構成，表面反射著幽藍的光。他往前走，腳底能感覺到地面輕微震動。
越往里走，空氣越稀薄。雙縫空間也開始不穩定，每次撕開裂縫都比平時費力。他停下腳步，從夾層里抽出一小截烤雞腿，扔向通道盡頭。
雞腿飛出去的瞬間，空中突然出現多個鏡像。有的向前沖，有的倒退，還有的橫移。真正的路徑藏在其中一條。
他閉上眼，靠傳訊玉的指引判斷方向。再睜眼時，已經選定了中間那條。繼續前進。
通道盡頭是個圓形石廳，中央有座石台，上面懸浮著一塊晶瑩的碎片。碎片周圍漂浮著細小的空間裂痕，像蜘蛛網一樣連接四周柱子。
風不休剛踏進石廳，地面猛地一震。
頭頂傳來抓撓聲。他抬頭看去，一道黑影正倒掛在穹頂，四肢貼著岩石，身體彎曲如弓。那是一只巨獸，形似豹子，通體銀灰，爪子泛著金屬光澤。它的眼楮是純白色的，沒有瞳孔。
守護獸落地時沒有聲音。但它每走一步，空氣就凝滯一下。第三步邁出時，它張嘴咆哮。音波化作實質刃流，呈扇形掃來。
風不休立刻撕開雙縫。兩道對稱裂縫出現在身前，形成一個回旋結構。刃流撞上空間壁，被反彈進虛空夾層。沖擊波讓守護獸後退半步，白色眼球微微收縮。
它停了下來，盯著風不休。
風不休也站著不動。他知道這東西能預判動作，不能貿然進攻。他悄悄調動雙縫空間，把一只青銅襪藏在夾層深處，另一只手摸了摸腰間的隱身放屁符。
守護獸再次撲來。速度快得只剩殘影。風不休閃身躲開，但肩膀還是被爪風掃中，衣服撕裂，皮膚火辣辣地疼。
他咬牙，故意踉蹌幾步，裝作體力不支。守護獸果然加速逼近，高高躍起，準備一擊致命。
就在它撲下的瞬間，系統彈窗冒了出來。
【?(? ? ?) 檢測到獸弱電，建議觸發‘放屁麻痹術’！】
風不休嘴角一揚。他猛提丹田之氣，憋了許久的臭氣噴涌而出。那是昨晚吃剩的辣條混合烤雞腿發酵後的產物，味道濃烈刺鼻。
臭氣擴散的剎那，守護獸鼻腔劇烈抽搐。它的動作明顯遲緩，落地時甚至打了個滑。眼中第一次露出混亂神色。
機會！
風不休右手撕開裂縫，左手從夾層抽出青銅襪，甩向守護獸的臉。襪子沒能完全包住眼楮，但纏住了它的左耳和部分額頭。
巨獸怒吼，甩頭掙扎。風不休趁機沖向石台。他掌心裂隙對準懸浮的碎片，用力一吸。
碎片脫離原位，飛入雙縫空間。
守護獸察覺不對，猛然轉身。四爪在地上劃出四道深溝，直撲而來。可它剛沖到一半，就被空間回旋的余波絆住，身形一頓。
風不休已經退到石柱旁，手里緊緊攥著那塊碎片。它冰涼光滑，邊緣鋒利，能感覺到里面流動的能量。
他喘了口氣，掂了掂碎片，看向伏在陰影里的巨獸。
“承讓啦，大貓。”
守護獸趴在地上，胸口起伏。白眼死死盯著他，喉嚨里發出低吼。但它沒有再沖上來。
風不休把碎片塞進雙縫空間，靠在石柱上休息。傳訊玉安靜下來，掌心裂隙也不再發燙。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剛才那一招放屁術耗了不少力氣。但他知道，自己撐過去了。
石廳很安靜。只有守護獸的呼吸聲和晶體牆壁上偶爾傳來的細微響動。他靠著柱子站了一會兒，準備等體力恢復些再查看碎片。
就在這時，掌心裂隙突然又跳了一下。
他皺眉，以為是碎片影響。可下一秒，夾層里的傳訊玉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銀線快速扭動，指向石廳角落的一根柱子。
風不休轉頭看去。
那根柱子和其他的沒什麼不同。黑色晶體，表面有裂痕，反射著幽藍光。
但他記得，進來時那里沒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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