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的晨鐘比往日早響了一個時辰，渾厚的鐘聲穿透靈雲，回蕩在每一條街道。公告處的凌霄木牌前圍滿了修士，木牌上用赤金色符文刻著緊急通告︰“黑風裂隙發現域外天魔蹤跡，全體修士即刻進入備戰狀態，凡年滿十六歲、已引動劍意者，需在三日內前往所屬勢力報到，參與防線駐守或集訓！”
“終于要來了嗎？”一名年輕修士握緊手中的靈晶劍，眼神里有緊張，卻更多是興奮，“我早就練熟了滅空三式，正好去前線試試手！”
“听說石峰大人親自制定了戰術，滅空、靈陣、鎮岳三位面的人都在幫忙，咱們肯定能贏！”
“走！去散修聯盟報到！晚了說不定就沒名額了！”
議論聲中，修士們紛紛朝著各自的集結點走去，腳步聲、交談聲、武器踫撞聲交織在一起，沒有慌亂，只有井然有序的緊迫感——這是經歷過天衍宗沖突、秘境試煉後，凌霄界修士凝聚出的底氣。
石峰站在凌霄塔頂層，俯瞰著下方忙碌的主城。塔內的天衍鏡泛著淡金光，鏡面上映出三座主要裂隙的實時畫面︰黑風裂隙外，淡藍色的靈陣光紋已經鋪開，甦清正蹲在陣眼處，用指尖調整符文，她的靈陣師隊伍則在周圍埋設靈晶，每一顆靈晶都閃爍著防御符文；西側的“碎星裂隙”，石堅的鎮岳衛正扛著半人高的鎮岳石，將其嵌入防線的地基中，重甲踫撞的“ 當”聲隔著老遠都能听到；東側的“靈霧裂隙”，滅空衛的銀甲連成一片，凌將軍正拿著地圖，與幾位校尉討論巡邏路線，偶爾抬手對著空中比劃，確定靈晶炮的架設位置。
“天衍鏡顯示，三座裂隙的時空波動都在增強，尤其是黑風裂隙，深處至少藏著十只以上的天魔，其中還有一只能量波動極強，可能是高階天魔。”凌清站在石峰身邊，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玉冊，冊頁上記錄著天衍宗整理的天魔資料，“我們還發現，天魔能通過吞噬虛空能量快速恢復，之前那只低階天魔的核心碎片，不到一天就被裂隙中的能量滋養出了新的絲狀物，幸好我們及時用滅空靈晶封印了。”
石峰點頭，指尖劃過天衍鏡的鏡面，停在黑風裂隙深處︰“高階天魔的核心肯定更堅硬，普通的滅空劍意未必能一擊擊碎。墨塵前輩那邊怎麼樣了？滅空源晶的提煉還需要多久？”
“墨塵長老已經帶著滅空位面的煉晶師去了焚火區，用赤老的火靈晶爐提煉源晶，預計今日傍晚就能出第一批成品。”凌清翻了翻玉冊，“他還說，滅空源晶能臨時提升劍意純度，讓初境修士也能打出中境威力的滅空之火，正好能彌補前線低階修士的戰力缺口。”
正說著，塔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阿澤捧著一卷剛畫好的陣圖跑了上來︰“石峰！你看我改良的‘時空預警陣’！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滅空靈晶的紋路，能提前一個時辰感知天魔的時空波動，範圍也擴大了兩倍，甦清道友說這個設計能用到所有裂隙防線！”
陣圖上，淡藍色的靈陣符文與金色的滅空紋路交織，形成一道復雜卻流暢的圖案，關鍵節點處還標注著靈晶的型號和用量。石峰接過陣圖，仔細看了看，眼中露出贊許︰“很好！這個改良正好解決了之前預警範圍不足的問題，讓靈陣師隊伍立刻按這個圖紙布置，優先覆蓋黑風裂隙。”
阿澤興奮地點頭，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巧的木盒︰“還有這個！阿炎練劍時琢磨出來的‘火靈劍穗’，用流火短刃的碎片和滅空草籽編的，能在劍招中附著一縷火靈之力，普通修士用著也順手，赤老說能批量做，已經讓焚火區的工匠開工了。”
石峰打開木盒，里面的劍穗泛著淡淡的紅光，湊近能聞到滅空草的清香。他想起昨天在集訓場看到的場景︰阿炎拿著流火短刃，對著木樁反復練習滅空三式，汗水浸濕了後背，卻沒喊一聲累，最後終于用出了帶火靈之力的劍招，當場引來一片歡呼。“讓阿炎去指導散修聯盟的修士練劍吧，他的實戰經驗比很多教頭都豐富，正好能幫大家快速掌握劍穗的用法。”
“好 ！我這就去找他！”阿澤揣好陣圖，一溜煙跑下塔。
凌清看著阿澤的背影，笑著搖頭︰“這兩個小家伙倒是成長得快，阿炎的火靈劍意快突破初境了，阿澤的陣圖造詣甚至能跟上甦清道友的思路，假以時日，說不定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他們一直都很努力。”石峰的目光重新落回天衍鏡，鏡面上的黑風裂隙突然閃過一道紅光，是天魔的時空波動，“凌將軍那邊的靈晶炮準備好了嗎？高階天魔的防御肯定強，得用靈晶炮先消耗他的核心能量。”
“已經準備好了！”凌將軍的聲音從塔下傳來，他快步走上頂層，身上的銀甲還沾著靈晶粉末，“焚火區連夜鍛打了二十門‘滅空靈晶炮’，炮口嵌了滅空靈晶，炮彈里還加了靈植粉，能暫時困住天魔的行動。剛才試射了一門，威力能擊碎中階天魔的核心，對付高階天魔應該能起到壓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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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遞過一張火力分布圖︰“三座裂隙各布置六門，剩下兩門留在主城備用，由滅空衛和焚火區的修士共同操作，每門炮配兩名靈陣師，確保不會被天魔的時空裂縫干擾。”
石峰接過分布圖，滿意地點頭︰“防線、火力、預警都齊了，接下來就是修士的戰力。散修聯盟那邊的集訓怎麼樣了？”
“雲老親自督陣，聚靈陣已經開到最大功率，昨天一天就有五十多名散修突破到滅空劍意初境，今天墨塵前輩的源晶到了，突破的人肯定更多。”凌將軍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感慨，“之前大家還擔心散修不願上前線，結果報名的人比預計多了三倍，還有不少之前沒引動劍意的修士，連夜找天衍宗的弟子請教，非要練出劍意再去報到。”
石峰心中一暖——這就是凌霄界的修士，平時或許有小摩擦，但若家園遇襲，總能擰成一股繩。他想起昨天在集訓場看到的老修士，頭發都白了，卻還拿著靈晶劍反復練習基礎劍招，說“就算幫不上大忙，也能給年輕人守守後路”，還有之前被他幫過的藥農，帶著自家種的靈植來前線，說“靈植能治小傷，你們盡管用”。
“對了，跨位面的通訊陣也快好了。”凌清突然想起什麼，“甦清道友說，靈陣位面的‘跨空通訊陣’圖紙已經傳過來，靈陣師隊伍正在主城中心架設，今天晚上就能和滅空、鎮岳、靈陣三位面建立實時通訊，到時候不管哪個位面發現天魔，都能第一時間共享情報。”
石峰點頭，這是關鍵——天魔能在虛空穿梭，說不定會突襲其他位面，跨位面通訊能讓大家提前預警，避免被逐個擊破。他看向天衍鏡，鏡面上的黑風裂隙又閃過一道紅光，這次的波動比之前更強，顯然天魔也在積蓄力量，隨時可能發動突襲。
“通知下去，今天傍晚召開跨位面備戰會議，讓墨塵、甦清、石堅三位前輩，還有各勢力的負責人都來凌霄塔，確定最後的戰術分工。”石峰的語氣變得堅定，“我們的目標不是守住一時，而是徹底擊潰這次天魔突襲，讓他們知道，凌霄界不是好欺負的，位面群也不是好分裂的！”
“是！”凌將軍和凌清齊聲應和，轉身快步下樓傳達命令。
頂層只剩下石峰一人，他走到天衍鏡前，伸手觸摸鏡面。鏡面上的天魔波動清晰地傳來，帶著冰冷的惡意，卻再也無法讓他感到絲毫畏懼。他握緊腰間的滅空劍，劍鞘上的金白紋路與鏡面上的滅空符文產生共鳴，泛著淡淡的光。
樓下傳來阿炎的呼喊聲，他正帶著一群年輕修士練劍，聲音洪亮︰“跟著我學！先引動劍意，再融入火靈之力，記住，劍招要快，要準，對準天魔的胸口——那里是他的死穴！”
石峰低頭望去，陽光下，年輕修士們的劍影連成一片，金色的滅空劍意與紅色的火靈之力交織，像是在主城上空織成一道堅固的網。遠處的焚火區傳來靈晶炮試射的轟鳴聲，淡金色的炮光劃破靈雲，落在城外的空地上，炸出一道深深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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