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主殿後的修煉場,傍晚的夕陽將青石地面染成了暖金色。場邊的靈植在靈脈滋養下,葉片泛著淡淡的瑩光,偶爾有微風拂過,帶著靈草的清香,與空氣中的劍道氣息交織在一起,格外適合修煉。
石峰已在此等候片刻,手中握著清邪劍,劍尖輕輕點在地面,留下一道細微的劍痕——劍痕中泛著靈氣,與修煉場下的靈脈隱隱呼應,像是在為接下來的指點,提前鋪墊好靈脈氛圍。靈溪落在他肩頭,紅寶石般的眼楮時不時望向修煉場入口,顯然是在期待甦辰的到來;青鱗獅鷲則趴在不遠處的石階上,青金色的翅膀半展,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靈氣,既守護著場地,又不會干擾到即將開始的指點。
“宗主!”清脆的聲音傳來,甦辰提著那柄帶缺口的鐵劍,快步走進修煉場。他今日換了一身劍門預備弟子的青色衣袍,雖略顯寬大,卻襯得他脊背愈發挺直;懷中緊緊抱著那本《基礎劍道感悟》,書頁邊緣已被指尖摩挲得有些發軟,封面上還貼著幾張小小的批注紙,顯然這一日的預備訓練結束後,他沒有絲毫懈怠,一直在研讀這本感悟。
“來了就好,先說說你讀這本書的心得。”石峰的語氣溫和,沒有絲毫域主境宗主的威嚴壓迫,反而像長輩對晚輩的耐心教導。
甦辰走到石峰面前,恭敬躬身,然後翻開《基礎劍道感悟》,指著其中一段關于“劍意與靈力融合”的文字,語氣認真︰“回宗主,弟子讀這段時,發現您說‘劍意不是強行催動,而是與靈力共生’,之前弟子修煉時,總想著用靈力‘推’著劍意走,結果劍招又僵又慢,還容易耗空靈力。後來試著按您說的,讓劍意跟著靈力走,劍招果然流暢了不少,只是……弟子還是不知道,怎麼把我的‘靈覺’,也融入劍意里。”
說著,甦辰握緊鐵劍,試著運轉靈力,同時催動靈覺。他的眼神變得專注,周身泛起淡淡的靈氣,鐵劍上也浮現出一絲微弱的白光——可就在靈覺即將與劍意接觸時,白光突然潰散,劍招也瞬間亂了節奏,他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別急,你的問題,在于把‘靈覺’當成了‘額外的力量’,而非‘自身的一部分’。”石峰笑著走上前,抬手示意甦辰放下劍,“你試著閉上眼楮,不要去想‘靈覺’,也不要去想‘劍意’,只用心感受修煉場下的靈脈——感受它的流動方向,感受它的強弱變化,就像你小時候在石家村,感受山里的聲音一樣。”
甦辰听話地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漸漸放下了心中的急切。片刻後,他的眉頭緩緩舒展,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宗主,弟子感受到了!靈脈在修煉場下,像一條小溪,從東邊流向西邊,遇到青石就繞開,遇到靈植就會分出一縷靈氣,滋養它們……”
“很好,現在試著伸出手,用你的靈覺,‘牽’著一縷靈脈之力,引到你的掌心。”石峰輕聲引導。
甦辰依言伸出手,掌心微微張開。起初,靈脈之力像是調皮的小魚,剛靠近掌心就溜走;可隨著他的靈覺越來越專注,一縷淡淡的青色靈氣,終于順著他的掌心,緩緩匯聚起來,在他掌心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靈氣球。
“就是這樣!”石峰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現在,拿起你的劍,不要刻意用靈力,就用這縷‘被靈覺牽著’的靈氣,試著揮出一劍——記住,劍只是‘通道’,不是‘容器’,讓靈氣順著劍刃走,而不是把靈氣‘灌’進劍里。”
甦辰握緊鐵劍,掌心的靈氣順著指尖,緩緩流向劍刃。這一次,他沒有急著揮劍,而是先感受靈氣在劍刃上的流動——靈氣順著劍刃的紋路,流過那些細小的缺口,像是在填補劍刃的“不足”,讓原本普通的鐵劍,都泛起了淡淡的青色光芒。
“揮劍!”石峰輕聲喝了一句。
甦辰應聲揮劍,動作沒有之前的僵硬,反而帶著一種順應靈脈的流暢。鐵劍劃過空氣,沒有發出刺耳的破空聲,卻引動了修煉場下的靈脈——地面上的青石,泛起淡淡的靈氣紋路;場邊的靈植,葉片晃動得愈發歡快;一縷縷青色靈氣從地面升起,順著劍刃的軌跡,形成了一道丈許長的青色劍影。
劍影落在修煉場邊緣的一塊巨石上,沒有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卻在巨石上留下了一道平整的劍痕——劍痕中泛著靈氣,不僅沒有破壞巨石,反而讓巨石表面的雜質,被靈氣一點點淨化,露出了里面純淨的青石本質。
“這……這是……”甦辰看著自己的劍,又看了看巨石上的劍痕,眼中滿是震驚。他之前最多只能用靈力催動劍招,如今卻能引動靈脈之力,還能淨化雜質,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靈溪突然從石峰肩頭飛起,飛到甦辰的鐵劍旁,對著劍刃噴出一口金色靈氣。靈氣融入劍刃,原本帶缺口的劍刃,居然開始緩慢修復,那些細小的缺口,漸漸變得平滑;劍身上的靈氣,也從青色變成了青金交織的顏色,與石峰的清邪劍,有了幾分相似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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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明白了嗎?”石峰走到甦辰身邊,語氣帶著幾分笑意,“你的靈覺,不是用來‘找’靈脈,而是用來‘連’靈脈——把自身的劍意、靈力,通過靈覺,與天地間的靈脈連在一起,讓靈脈之力成為你的助力。就像水流匯入江河,不是江河去‘搶’水流,而是水流自然融入江河,讓江河更加強大。”
這句話如同驚雷,瞬間打通了甦辰心中的“堵點”。他閉上眼楮,再次感受靈脈——這一次,他不再是“感受”靈脈,而是“融入”靈脈,仿佛自己就是修煉場下的靈脈支流,靈力是水流,劍意是河道,靈覺是連接河道與水流的橋梁。他再次揮劍,這一次,不需要刻意引導,修煉場下的靈脈之力,就自動順著劍刃匯聚,形成了一道青金交織的劍影;劍影所過之處,空氣中殘留的細微魔氣那是之前抗魔大戰時留下的痕跡),瞬間被淨化殆盡;甚至連不遠處的青鱗獅鷲,都對著他發出一聲溫和的低吼,像是在認可他的進步。
“弟子……弟子頓悟了!”甦辰睜開眼楮,眼中滿是狂喜,對著石峰深深躬身,“多謝宗主指點!弟子終于明白,靈覺與劍道的結合,不是‘加法’,而是‘合一’!”
就在這時,修煉場入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李岩與甦晴恰好路過,看到甦辰引動靈脈、淨化魔氣的劍招,眼中滿是驚訝。李岩走上前,看著巨石上的劍痕,忍不住贊嘆︰“才一天時間,甦辰就能將靈覺與劍道結合,還能引動靈脈之力,這份悟性,就算是劍修院的核心弟子,也未必比得上!宗主的指點,果然厲害!”
甦晴也笑著說道︰“甦辰的靈覺本就罕見,如今頓悟了靈脈與劍道的融合之法,日後修煉速度定會遠超常人。丹院那邊,我會特意為他準備‘靈脈丹’,幫他更好地掌控靈脈之力,早日突破境界。”
石峰點頭,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本藍色封皮的秘籍,遞給甦辰︰“這是《靈脈劍道基礎篇》,里面記載了如何將靈覺與歸一劍法結合,還有引動不同屬性靈脈的技巧。你接下來的日子,既要完成預備弟子的基礎訓練,也要好好研讀這本秘籍,每日來這里修煉一個時辰,我會根據你的進度,再做指點。”
他頓了頓,又叮囑道︰“天賦是優勢,但不是資本。今日頓悟只是開始,日後修煉,仍需勤勉、謙遜,不可因一時進步而驕傲。劍門需要的,是能長久守護東域的強者,不是曇花一現的天才。”
“弟子謹記宗主教誨!”甦辰雙手接過秘籍,緊緊抱在懷里,眼中滿是堅定。他知道,今日的頓悟,是他修煉路上的重要一步,而這一步,離不開石峰的指點,他定不會辜負這份信任。
夕陽漸漸落下,修煉場的光芒變得柔和。甦辰對著石峰、李岩、甦晴躬身行禮後,提著修復了大半的鐵劍,腳步輕快地離開——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預備弟子營,好好研讀這本《靈脈劍道基礎篇》,鞏固今日頓悟的成果。
看著甦辰的背影,李岩笑著說道︰“有甦辰這樣的弟子,劍門日後定會人才輩出,應對魔族也多了一份底氣。”
石峰點頭,目光卻突然望向修煉場西側的山林——那里的靈脈氣息,剛才似乎有一絲細微的紊亂,像是被什麼東西干擾過。靈溪也突然變得警惕,紅寶石般的眼楮盯著山林方向,發出急促的叫聲;青鱗獅鷲站起身,青金色的翅膀完全展開,周身的氣息變得銳利,對著山林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
石峰握緊手中的清邪劍,指尖注入一絲劍道之力,朝著山林方向探查——可那股紊亂的氣息,卻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山林間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不對勁。”石峰眉頭微蹙,“剛才那股氣息,很淡,卻帶著一絲刻意隱藏的‘陰冷’,不像是東域的修士,也不像是之前的域外邪祟……”
甦晴也臉色凝重︰“難道是……有其他外敵潛入了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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