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落地的剎那,我已將南宮璃推向岩隙深處。她背抵石壁,指尖抽搐,法杖在掌心微微震顫,卻仍死死咬住下唇,沒發出半點聲響。我擋在她身前,右掌貼地,血脈之力順掌心滲入岩層,三處靈壓正緩緩收攏,如同絞索一寸寸收緊。
三息。
鎖龍勢即將閉合。
我閉眼,識海轟然炸開,血色題字浮現——【逆襲打臉︰破殺陣,反殺追敵】。金光未現,唯有血紋纏繞,如枷鎖壓落。我伸手一抓,系統界面在識海中裂開,玉佩殘片嗡鳴不止,裂紋自中心蔓延至邊緣,幾乎貫穿。
“兌換因果律武器。”
話音落下的瞬間,識海如被千針穿刺,玉佩劇烈震顫,一股撕裂感從眉心直貫脊椎。我跪倒在地,喉頭一甜,鮮血從嘴角溢出。系統提示無聲浮現︰【消耗時空碎片x9,激活“因果律武器”︰局部規則修改,時限三息,代價未知】。
代價未知。
但此刻已無退路。
我抬手抹去血跡,將最後一絲靈力注入玉佩。血色絲線自識海蔓延而出,在眼前交織成網,鎖龍勢的靈流節點盡數顯現——三處陣眼交匯于西北斷崖下方,靈壓如井噴,正將天地靈流徹底封死。
“撐住。”我低聲道,聲音沙啞如裂帛。
南宮璃沒應,卻將殘余精神力凝聚成一線,強行探出識海。藍光一閃,一道虛影投射入我識海——正是三處陣眼交匯的核心點,靈流如漩渦般旋轉,即將完成最後一道封印。
就是現在。
我咬破舌尖,鮮血噴出,在空中化作一道血符。血脈之力與系統殘力共鳴,識海中血色絲線猛然收緊,鎖定那一點核心。
“重力反轉,靈流逆溯。”
兩道規則同時注入。
剎那間,天地變色。
山谷中的風驟然倒卷,碎石騰空而起,岩壁上的藤蔓逆向生長,斷崖邊緣的塵土竟向上飄散。天地靈流如江河倒流,自四面八方涌向西北斷崖,鎖龍勢的靈壓核心轟然炸裂,三處陣眼同時崩斷。
“什麼?!”
蕭炎的聲音第一次出現裂痕。他站在斷崖邊緣,身形猛地一晃,胸前靈甲炸開一道裂痕,鮮血噴出。他身後兩名黑衣人更是直接被倒卷的靈流掀飛,撞上岩壁,口吐鮮血。
我撐地站起,玉佩裂紋中滲出微光,手臂顫抖不止。因果律武器只維持了兩息半,便轟然消散,但已足夠。
鎖龍勢破。
天地靈流恢復流動,風重新灌入山谷,吹動我的衣袍。南宮璃靠在岩壁上,呼吸微弱,卻睜著眼,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轉身將她扶起,她沒說話,只將手搭在我肩上,勉強站穩。
西北方向,蕭炎抹去嘴角血跡,死死盯著我,眼中驚怒未散。他身後的兩名黑衣人掙扎起身,卻不敢再動。
“你用了什麼手段?”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我沒回答,只將南宮璃往斷崖邊緣帶了半步。風從谷口灌入,吹得衣袍獵獵作響。我站在崖邊,玉佩殘片在懷中微微發燙,裂紋深處,一絲幽光緩緩流轉。
“下次。”我開口,聲音冷得如同寒鐵,“不是逆轉天地,是逆轉生死。”
蕭炎瞳孔猛然收縮,腳步下意識後退半步。他身後的兩人對視一眼,迅速退入風霧之中。蕭炎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躍下斷崖,身影迅速消失在亂石灘中。
風漸止。
山谷恢復死寂,唯有岩壁上的碎石偶爾滑落,砸在地面發出輕響。我扶著南宮璃,靠在斷崖邊緣,喘息未定。玉佩的裂紋已蔓延至七成,每一次跳動都帶著不詳的滯澀感。
南宮璃靠在我肩上,指尖微顫,法杖上的光已微弱如螢火。她沒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在確認我還站著。
我低頭看她,發現她眼角有血絲滲出,顯然是識海受損。但她仍撐著沒倒,手始終沒松開我的衣袖。
遠處,風霧未散,蕭炎三人已不見蹤影。但他們走得太急,連陣眼殘痕都未清理。那三處靈壓斷裂的痕跡仍留在岩壁上,如同刻下的記號。
我伸手入懷,取出一枚丹藥,喂她服下。她咽下後,呼吸稍穩,卻仍無法站立。
“能走嗎?”我問。
她搖頭,又點頭,最後低聲道︰“慢一點……就行。”
我將她法杖收回懷中,一手扶住她腰,緩緩沿著斷崖邊緣前行。腳下的岩石松動,每一步都需小心。玉佩的震動越來越頻繁,裂紋深處的光開始不穩定地閃爍。
走出十余丈,南宮璃忽然身體一僵。
我立刻停下,察覺她識海又在震蕩。她咬住牙,沒出聲,但指尖已泛黑。
“陣法余波還在?”我問。
她艱難點頭︰“他們的陣……沒完全散。還有人在……維持。”
我眼神一冷。
鎖龍勢雖破,但陣眼殘痕未消,說明有人在遠處續接靈壓。不是蕭炎,便是他背後另有操控者。
我停下腳步,將她輕輕放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她靠在石壁上,閉眼調息,法杖橫放在膝上,微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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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她身前,目光掃過三處陣眼殘痕。西北方向的裂痕最深,靈壓殘留也最重。若要徹底斷絕後患,必須毀去那處核心。
我抬手,玉佩殘片在掌心發燙。系統界面再次浮現,血色題字依舊懸于識海,未轉金。【逆襲打臉︰破殺陣,反殺追敵】——任務未完成,因未追擊。
但此刻,追擊已非首選。
我低頭看南宮璃,她臉色蒼白,呼吸微弱,顯然撐不了太久。若再動用因果律武器,玉佩極可能徹底碎裂,而我也將承受無法預估的反噬。
可若放任陣眼殘痕,他們隨時能重新布陣。
我閉眼,識海中血色絲線緩緩延伸,探向西北殘痕。這一次,我沒有動用系統,而是以血脈之力模擬靈流頻率,試圖感知那處殘痕的連接點。
三息後,我睜眼。
找到了。
殘痕深處,有一縷極細的靈絲,正緩緩吸收天地靈流,試圖重建陣眼。那不是蕭炎的手筆,而是另一種更隱晦的靈力運轉方式——偏絡繞心闕,與蕭炎體內禁術同源,卻更為精純。
有人在暗中操控。
我抬手,將一縷靈力凝于指尖,緩緩逼近那縷靈絲。只要切斷,陣眼便再無法復原。
南宮璃忽然睜眼,一把抓住我手腕。
“別。”她聲音極輕,卻異常清晰,“那是……誘餌。”
我頓住。
她盯著西北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藍光︰“靈絲太細,卻不斷。他們在等你出手……然後……順流反噬。”
我緩緩收回手。
果然。蕭炎雖退,但陷阱未撤。他們料定我會清理殘陣,便以靈絲為引,布下反制殺局。
風再次吹起,卷起地上的碎石。我扶起南宮璃,不再看那三處殘痕。
“先走。”我說。
她靠在我肩上,點頭。
我們沿著斷崖邊緣緩緩前行,腳步沉重。玉佩的震動越來越頻繁,裂紋深處的光開始忽明忽暗。南宮璃的呼吸時斷時續,但我能感覺到,她的手始終沒松開。
走出數十丈,我忽然停下。
前方岩壁上,一道極細的裂痕正緩緩閉合。那是鎖龍勢陣眼之一,本該崩碎,卻在自行修復。
我盯著那道裂痕,玉佩殘片在懷中劇烈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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