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令令牌懸在半空,那三人尚未開口,我已將時空錨點按入廊柱縫隙。風掠過指尖,玉佩震顫如沸,黑氣自裂紋中滲出一瞬,又被凝脈丹的藥力壓下。身形微晃,再睜眼時,已立于西荒斷崖邊緣。
沙暴正起,黃塵蔽天。古籍所標路徑早已湮滅,唯有殘存靈紋在識海深處隱隱共鳴。我以劍鞘拄地,左肩傷口未愈,血順著臂彎滑落,在沙地上砸出細小凹痕。每走一步,經脈便如被鈍刃刮過,萬法摹刻與時光錨點皆陷入沉寂,唯因果回溯尚存一次,不敢輕用。
風沙中摸索前行,玉佩忽顫,裂紋邊緣泛起微光。我停下腳步,指尖撫過佩面,那縷光轉瞬即逝,卻在識海留下一道符文殘影——與古籍夾層中所繪螺旋印紋一致。循此感應,撥開亂石,一座半埋沙中的石門赫然顯現。其上浮刻螺旋符印,與玉佩殘紋嚴絲合縫,邊緣風化斑駁,卻仍透出古老威壓。
我以掌心覆于符印,血脈微動。石門無聲開啟,內里幽深,階梯下陷,苔蘚覆壁,綠光幽幽。劍鞘輕點第一階,無異狀;再點第二階,苔蘚微縮;至第三階,鞘尖觸地剎那,一股陰寒直透掌心。收鞘疾退,袖角拂過苔蘚,瞬時麻痹,半臂發麻。
前三階安全,余者皆染蝕靈之毒。我屏息躍至中段平台,足尖未久沾地。左肩崩裂,血滴落處,苔蘚枯萎成灰,騰起一縷焦煙。血可淨毒——此非解藥,而是短暫灼殺。我撕下衣角裹緊傷口,以劍鞘為引,踏血而行。每一步落下,血珠滲出,苔蘚退散,然失血愈多,視線愈沉。
九息後,階梯盡處為六角大廳。地面瓖嵌五行機關陣,金、水、木、火、土五印環繞中央土核,陣心無光。我立于入口,未敢踏入。片刻後,地火自金位噴涌,熾焰沖天;九息後,水位寒流倒卷;又九息,木位藤蔓暴起,纏空而斷。三輪過後,無律可循。
因果回溯僅余一次,不可妄試。我閉目,靈力灌入玉佩,識海血色絲線驟然蔓延,交織成網,捕捉地火噴發前那一絲靈流異動。第一次回溯,畫面模糊,僅見火光;第二次,絲線聚焦金位地底,察覺靈流逆旋半息;第三次,水位寒流未至,已有水汽自地縫滲出。
三段畫面重疊,血色絲線勾勒出靈流軌跡。噴發順序並非五行相生,而是逆循環︰金→水→木→火→土→金。且每輪間隔遞減半息——第一輪九息,第二輪八息半,第三輪八息。若此律不變,第四輪將在七息半後觸發,火勢最弱。
我睜眼,測算節奏。七息半,火位噴發,焰高不過三尺,余波最緩。退後三步,蓄力,待第三輪木藤崩斷之瞬,疾沖而入。
足尖踏地,火勢正起。熱浪撲面,衣角焚焦,我借沖勢翻滾,避過土位突刺的石錐,右臂擦地,皮肉翻卷。未停,再躍,掠過水位殘流,終于撲入內室通道。身後機關轟鳴,地火再起,已隔門不得入。
內室空曠,唯中央立一黑石碑,高丈許,寬三尺,表面布滿風化符文,大多不可辨。我緩步上前,玉佩忽劇烈震顫,裂紋擴張,識海劇痛如裂。系統界面在識海中閃現,血色題字浮現︰“未知試煉場,建議撤離。”字未落,已化黑煙消散。
我強壓痛感,以指尖血涂抹玉佩裂痕。血脈溫養,黑氣稍退。再將玉佩輕觸石碑,碑面嗡鳴,符文微亮,然裂紋竟再度蔓延,識海震蕩,幾欲昏厥。
收手後退,玉佩脫離碑面,震動漸止。我凝神細察,石碑底部有一行未風化的古篆,筆力蒼勁︰
“持佩者入,命途逆走,七日為限。”
未及細思,血滴自指尖滑落,正中碑面。剎那間,碑文亮起,一道光紋自底部攀升,映出玉佩完整形態——環形無缺,中央嵌一星點,與我所持殘缺玉佩輪廓完全契合。光紋流轉,似有聲音在識海低語,卻不可聞。
此地非尋常遺跡,而是“逆命試煉場”。玉佩非僅信物,實為鑰匙之一。碑文所言“命途逆走”,或與系統之力同源。七日為限,時限緊迫,然玉佩已瀕臨崩潰,不可久留。
我退至入口,自懷中取出一枚時空碎片,按入石門內側縫隙。此處為新錨點,若再陷絕境,尚可歸來。然每次使用,皆留時空漣漪,恐為敵所察。然事已至此,無退路可言。
正欲離去,石碑忽再震,光紋自底部重燃。古篆文字微閃,似有變化。我轉身凝視,那行“七日為限”之下,竟浮現出新的刻痕,極細,若不近察,難以發現。
刻痕為兩字︰
“已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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