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凌霖就被胖龜用爪子拍醒了。
這貨不知從哪兒叼來根靈脈草，正往他嘴里塞，草葉上還沾著靈脈珠的粉末，嗆得凌霖直咳嗽。
"祖宗，這才卯時，你不用睡覺的？"凌霖揉著眼楮坐起來，就見胖龜正蹲在桌上，對著那張經絡圖轉圈，爪子時不時往圖上的光點拍兩下，顯然是催著他修煉。
"知道了知道了，這就練。"凌霖哭笑不得地把靈脈草拿開，"不過先說好了，等會兒扎針你可別搗亂，上次給周婧瑤治靈脈，你差點把金針當蝦干叼走。"
胖龜像是听懂了，乖乖地趴在桌上，還把前爪並攏放在胸前，活像個等著開工的小護士，逗得凌霖直樂。
按照經絡圖的指引，凌霖先取出金針，蘸了點胖龜剛吐的靈脈珠粉末，深吸一口氣，對準百會穴輕輕扎了下去。
剛進針，就感覺一股暖流順著針尾涌進來，比上次給周婧瑤治療時的靈力溫和多了，像是溫水漫過干涸的河床。
"這靈脈珠的靈力果然不一樣。"凌霖眼楮一亮，靈視之瞳下意識開啟，清楚地看到有金色的靈力順著金針，正一點點滲入自己的靈脈——那些原本黯淡無光的脈絡，居然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胖龜突然"嗷"地叫了一聲，往他手背上吐了顆小珠子，珠子一踫到皮膚就化了，順著手臂的靈脈往百會穴涌去，像是在給靈力"加速"。
"你這是......給我加劑量？"凌霖笑著搖搖頭，"我這"無靈根廢體"可經不起這麼補，別到時候沒打通靈脈，先把我沖爆了。"
話音剛落，就感覺靈力突然變猛，像是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在靈脈里橫沖直撞，疼得他額頭冒汗。
"壞了，好像真補過頭了。"凌霖想拔針，可金針像是長在了肉里，怎麼拔都紋絲不動。
胖龜也急了，圍著他轉圈，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突然跳上桌子，用爪子拍了拍經絡圖上另一個光點，又往凌霖的太陽穴吐了顆珠子。
"你是說，從這里泄點靈力出去？"凌霖立刻反應過來，趕緊取出第二根金針，往太陽穴扎去。
果然，金針剛扎穩，就有股多余的靈力順著針尾冒出來，在空中凝成小火花，疼感頓時減輕了不少。
"行啊你，還懂放血療法？"凌霖松了口氣，看著胖龜正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扒拉金針尾端，調整著靈力的流速，"這要是在地球，你都能評個最佳護士了。"
胖龜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突然往凌霖手里塞了顆靈脈珠，又指了指桌上的水壺，顯然是讓他喝水。
"知道了，補水是吧。"凌霖笑著把珠子收起來，"你這服務還挺到位，就是沒工資給你發。"
正說著，門外傳來敲門聲，周婧瑤的聲音帶著點慌張︰"凌霖，你沒事吧？我剛才感覺到你這邊靈力亂晃。"
"沒事沒事，小狀況而已。"凌霖趕緊應了一聲，剛想叫她進來，就見胖龜突然跳下床，往門後鑽，還不忘把桌上的靈脈珠往懷里扒拉，顯然是不想被人打擾。
"這烏龜還挺護食。"凌霖無奈地搖搖頭，起身開門。
周婧瑤一進門就皺起眉︰"你臉色怎麼這麼紅？是不是靈力沒控制好？"她目光掃過桌上的經絡圖，突然"呀"了一聲，"你居然真的能引動靈力？"
"托胖龜的福，"凌霖指了指門後，"那貨剛才幫我泄了多余的靈力，比某些只會算錯陣法的靠譜多了。"
周婧瑤臉一紅，從袖里掏出個小瓷瓶︰"這是我爹讓人送來的凝神露，上次我沖擊靈海時用的，你要是靈力不穩就喝一滴。"
她剛把瓷瓶放在桌上，胖龜就從門後鑽出來，叼起瓷瓶往凌霖手里送，還沖周婧瑤叫了兩聲，像是在說"算你懂事"。
"看來它挺待見你。"凌霖笑著把凝神露收好，"對了，你陣法練得怎麼樣了？昨天不可理喻道長說，玄淵可能又在附近晃悠，讓我們多準備些防御陣。"
提到陣法，周婧瑤的表情有點尷尬︰"練是練了，就是......就是昨天布防御陣時，不小心把觀里的靈植全凍住了，柳馨夢師姐正追著我要賠償呢。"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柳馨夢的怒喝︰"周婧瑤！你把我那盆"凝露草"凍成冰雕了，今天必須賠我十顆靈脈珠！"
周婧瑤嚇得往凌霖身後躲，胖龜卻突然沖出去，往柳馨夢腳邊吐了顆珠子，又指了指被凍住的靈植，像是在說"我來賠"。
柳馨夢低頭看了看腳邊的珠子，又看看正用爪子拍冰雕的胖龜，突然笑了︰"行吧，看在烏龜的面子上，賠五顆就行。"
胖龜立刻往她手里塞了顆更大的珠子，然後跑到冰雕旁，用腦袋蹭了蹭冰塊，神奇的是，冰塊居然開始融化，凍住的凝露草很快就恢復了生機，甚至比之前更綠了。
"這......這也行？"柳馨夢瞪大眼楮，"你這烏龜是萬能的？既能打架又能治病，現在連解凍都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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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靈力純。"凌霖走上前，靈視之瞳里，胖龜的靈力正像溫水似的，一點點滲透進冰里，把寒氣逼出來，"就跟熱敷能消腫一個道理，本質上還是物理治療。"
"物理治療？"柳馨夢和周婧瑤面面相覷，顯然沒听懂這個詞。
"就是......用熱量把冰化開。"凌霖懶得解釋，指著胖龜，"重點是這貨現在是我們的"移動靈脈泉"，等會兒玄淵的人來了，就讓它用珠子砸他們。"
胖龜像是听懂了"砸玄淵"，興奮地轉圈，每轉一圈就吐顆珠子，不一會兒就堆了一小堆，看得柳馨夢眼楮都直了。
"看來今天不用練符 了，光撿珠子就能交任務。"柳馨夢撿起顆珠子掂了掂，"對了，鐘廣萍呢？一早上沒見人影，別是又跑去後山捉弄岩浩了吧。"
提到鐘廣萍，胖龜突然沖門外叫了兩聲，往三清殿的方向爬，顯然是知道她在哪兒。
三人跟著胖龜到了三清殿，就見鐘廣萍正蹲在供桌上，和骨笛"小骨"一起逗岩浩玩——岩浩被捆在柱子上，頭上還頂著顆靈脈珠，一動不敢動，生怕珠子掉下來砸了自己。
"你們看，我說什麼來著。"柳馨夢扶額，"鐘廣萍，你再欺負岩浩，我就告訴骨笛噬魂盟的人，說你在天虛觀當叛徒。"
鐘廣萍滿不在乎地跳下供桌︰"誰讓他說胖龜胖得像個球，活該。"她踢了踢岩浩的腿，"趕緊說，胖龜是不是最帥的烏龜？"
岩浩哭喪著臉︰"是是是，胖龜大人最帥，比清霜劍仙的劍還帥......"
胖龜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往岩浩嘴里塞了顆靈脈珠，算是獎勵，逗得眾人直笑。
就在這時，觀外突然傳來弟子的驚呼︰"不好了！玄淵的人又來了，這次帶了個大籠子，說要裝胖龜！"
凌霖等人趕緊往外跑，就見戴昱站在山門內，身後跟著十幾個弟子，中間果然放著個黑鐵籠子，上面還刻著吸靈陣，顯然是專門為胖龜準備的。
"凌霖，別來無恙啊。"戴昱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凌霖懷里的胖龜，"上次讓你家烏龜僥幸贏了，這次我帶了"鎖靈籠"，專門克制靈脈珠的靈力，我看它還怎麼蹦 。"
胖龜突然從凌霖懷里跳出來，對著鎖靈籠"嗷"地叫了一聲，還故意吐了顆珠子在籠子前，像是在挑釁。
"不知死活的畜生。"戴昱揮了揮手，"給我抓住它！"
玄淵弟子剛要上前，就被周婧瑤甩出的陣法盤攔住，金光一閃，地上突然冒出無數藤蔓，把他們的腿纏得結結實實。
"又是這破陣法。"戴昱皺眉，祭出長劍就想砍斷藤蔓，鐘廣萍卻突然吹起骨笛，笛聲尖銳刺耳，玄淵弟子手里的法器全掉在了地上，捂著頭直轉圈。
"就這點本事？"凌霖抱著胳膊看熱鬧，"戴兄，要不還是回去練練吧，省得每次來都被揍得鼻青臉腫。"
戴昱氣得臉都綠了，親自提著劍沖過來︰"我看你能護這烏龜到什麼時候！"
他剛靠近，胖龜突然往地上吐了顆珠子，珠子落地就炸開來，金光像網一樣散開，罩住了戴昱的靈脈。
戴昱頓時感覺靈力運轉不暢，揮劍的動作都慢了半拍，被柳馨夢抓住機會，一劍挑飛了他手里的劍。
"怎麼可能！"戴昱捂著胸口後退，"這珠子怎麼能封我的靈脈？"
"這叫針對性治療。"凌霖笑著摸了摸胖龜的殼，"你靈脈里的邪氣太重，正好用靈脈珠的靈力中和一下，就當給你免費排毒了。"
胖龜突然沖到鎖靈籠前，用爪子拍了拍籠門，籠子上的吸靈陣居然開始閃爍，像是要被靈力沖垮。
"不好！這籠子克制不了它的靈力！"戴昱臉色大變，轉身就想跑，卻被周婧瑤的陣法攔住，陣法線上的靈脈珠突然爆開，把他困在了金光里。
"抓起來！"柳馨夢喝了一聲，天虛觀的弟子一擁而上，把玄淵的人捆了個結實。
岩浩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繩子，沖上來對著戴昱的屁股踹了一腳︰"讓你欺負凌霖師兄！讓你惦記胖龜！"
胖龜也跟著湊熱鬧，往戴昱頭上吐了顆小珠子，正好落在他發髻上，像戴了個金色的發飾，滑稽得很。
"好了，別玩了。"凌霖把胖龜抱起來，"把他們關去柴房，等不可理喻道長回來發落。"
弟子們押著玄淵的人離開後，鐘廣萍突然笑出聲︰"我發現胖龜簡直是玄淵的克星，戴昱每次見了它都跟見了鬼似的。"
"何止是玄淵。"柳馨夢掂著手里的靈脈珠，"剛才龍疆寺又派人來了，說願意用二十車靈脈石換胖龜去寺里待一天，被我用陣法打跑了。"
凌霖低頭看了看懷里的胖龜，這貨正叼著顆靈脈珠啃得香，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香餑餑。
"看來以後出門得給它戴個斗笠。"凌霖笑著搖搖頭，"不然走到哪兒都被人盯著，比明星還難搞。"
胖龜像是听懂了"出門"，突然興奮地叫了兩聲，往經絡圖的方向爬，顯然是還惦記著修煉的事。
"這就來這就來。"凌霖趕緊跟上，"不過這次得讓周婧瑤幫我看著，你這"護士"下手太狠，我怕被你補過頭。"
周婧瑤紅著臉跟上來，鐘廣萍和柳馨夢也好奇地跟著看熱鬧，連岩浩都顛顛地跑過來，手里還捧著顆剛撿的靈脈珠，說是要給胖龜當獎勵。
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經絡圖上的光點里，泛著細碎的金光。
凌霖看著圍在身邊的眾人，又看了看正用爪子拍著金針的胖龜，突然覺得，所謂的"無靈根廢體"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
畢竟，不是誰都能有一只會吐靈脈珠的烏龜當"護士"，更不是誰都能有一群吵吵鬧鬧卻總在身邊的朋友。
胖龜突然往他手背上拍了拍，像是在催他趕緊開始。
凌霖笑著拿起金針，蘸了點靈脈珠粉末，這一次，他的手穩得很。
靈脈引的修煉，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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