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霖剛把最後一只小靈兔放進鋪著雲棉墊的竹筐，就被鐘廣萍拽著胳膊晃了晃。
"快來看快來看！那兩只白靈兔居然把小豬崽圍起來了！"鐘廣萍笑得直不起腰，"你猜它們在干嘛？給小豬崽舔毛呢！"
凌霖探頭往結界外瞅，差點笑噴。那兩只剛才還緊張得直蹦的白靈兔，這會兒正一左一右蹲在小豬崽身邊，用軟乎乎的舌頭給它舔背上的絨毛。小豬崽大概是覺得舒服，眯著眼楮哼唧著，尾巴搖得像朵盛開的小菊花。
"它們這是......把小豬崽當自己孩子了？"周婧瑤端著靈泉水過來，看到這場景也愣住了，"靈兔和豬崽，這跨物種認親也太離譜了吧！"
匡宗主摸著下巴嘖嘖稱奇︰"我養了這麼多年靈畜，還是頭回見這陣仗。要不......咱給小豬崽改個名？叫"兔豬"怎麼樣？又像兔又像豬，多貼切！"
"拉倒吧。"凌霖伸手把小豬崽撈進懷里，小家伙身上還沾著幾根兔毛，"人家是正經豬崽，別瞎起外號。再說了，"他戳了戳小豬崽的鼻子，"你樂意當"兔豬"不？"
小豬崽哼哼兩聲，拱了拱他的手心，像是在抗議。
正鬧著，竹筐里的灰毛靈兔突然"咕咕"叫了兩聲。凌霖低頭一看，好家伙，三只小靈兔不知什麼時候爬了出來，正跌跌撞撞往他腳邊挪，最大的那只居然還叼著根他掉的頭發絲，活像舉著面小旗幟。
"哎喲，這是認你當奶媽了？"鐘廣萍伸手想去摸，被小靈兔猛地歪頭躲開，反而往凌霖腳邊又湊了湊。
"看來我這身上的人氣，比你們的靈氣還管用。"凌霖笑著把三只小家伙攏到一起，"不過話說回來，它們這眼楮啥時候能睜開啊？總不能一直當睜眼瞎吧。"
"至少得三天。"周婧瑤拿出個小本子記著，"我昨天查過《靈畜培育手冊》，靈兔幼崽一般七天開眼，這幾只看著體質不錯，說不定能早點......"
話沒說完，就見那只最大的小靈兔突然原地打了個滾，四腳朝天露出粉嘟嘟的肚皮。凌霖正納悶，就見它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哎？"凌霖趕緊伸手去踫，剛踫到毛就笑了，"這小家伙是裝死呢！肚子還一鼓一鼓的。"
鐘廣萍湊過來看了看，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它肯定是學那只灰毛靈兔！昨天生崽的時候，灰毛不就這麼裝過死躲接生嗎？"
"有其母必有其子啊。"匡宗主笑得直抖，"這演技，比戲班子里的小旦還靈！"
凌霖剛把裝死的小靈兔翻過來，就听見結界外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往外一看，好家伙，柳馨夢正捂著額頭蹲在地上，旁邊還滾著個空了的靈果籃。
"你這是......被門夾了？"鐘廣萍探頭探腦，"還是偷摘靈果被砸了？"
柳馨夢氣鼓鼓地站起來，額頭上紅了一大片︰"少胡說！我是听見里面吵吵嚷嚷的，想進來看看，結果忘了這破結界有屏障......"她揉著額頭走進來，一眼瞥見竹筐里的灰毛靈兔，眼楮亮了，"喲，這就是那只難產的靈兔啊？看著挺精神嘛，不像剛生完崽的......"
話沒說完，就被灰毛靈兔狠狠瞪了一眼，還"噗"地噴了她一臉兔毛。
"嘿這小東西！"柳馨夢抹了把臉，"脾氣還挺大。凌霖，給我根止血草，額頭破了。"
凌霖剛轉身去拿藥箱，就听見鐘廣萍"嗷"地叫了一聲。回頭一看，好家伙，那只裝死的小靈兔不知什麼時候爬了出來，正抱著鐘廣萍的靴子啃，把她新換的雲紋靴咬出個小窟窿。
"你賠我靴子！"鐘廣萍跳著腳去抓，小靈兔卻跟成了精似的，左躲右閃，還時不時停下來對著她扭屁股。
周婧瑤笑得直拍桌子︰"該！讓你昨天搶我靈草，這是兔崽替我報仇呢！"
凌霖拿出止血草搗碎，一邊給柳馨夢敷額頭，一邊看鐘廣萍和小靈兔上演"靴子追逐戰"，忍不住搖頭︰"我說你們能不能消停點？再鬧下去，估計得給小靈兔請個馴獸師了......"
"馴獸師哪有我厲害！"鐘廣萍突然停下來，從懷里掏出塊靈糖，"小家伙，過來，給你糖吃，別咬靴子了......"
小靈兔還真停下了，歪著頭看她手里的靈糖，猶豫了幾秒，居然真一蹦一跳地湊了過去。就在鐘廣萍伸手要摸它的時候，小家伙突然叼走靈糖，"嗖"地躥回凌霖懷里，鑽進他衣襟里不肯出來了。
"你！"鐘廣萍氣得直跺腳，"凌霖你管不管！這小兔崽子成精了！"
凌霖從衣襟里揪出抱著靈糖啃的小靈兔，無奈道︰"管，管還不行嗎。不過說真的，"他看向匡宗主，"這幾只小靈兔得找個奶媽，總不能真讓我喂奶吧？"
匡宗主剛要說話，就見那兩只白靈兔突然跳進結界，一只叼著凌霖的衣角往竹筐拽，一只對著灰毛靈兔"咕咕"叫。灰毛靈兔回應了兩聲，突然站起身，往凌霖懷里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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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話要說？"周婧瑤湊近了些，"難道它們知道哪里有奶媽？"
凌霖眼楮一亮︰"走，去看看。正好讓小豬崽也活動活動，省得被兔毛糊一臉。"
他抱著小豬崽，身後跟著一筐靈兔、捂著額頭的柳馨夢、跳腳的鐘廣萍和記筆記的周婧瑤，匡宗主斷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靈畜欄深處走去。誰都沒注意，那只裝死的小靈兔，正偷偷把靈糖塞進了小豬崽的耳朵里。
走到靈畜欄最里面，白靈兔突然停在一個關著黑毛靈豬的圍欄前。那黑豬正趴著打盹，听見動靜抬起頭，看到白靈兔，突然"哼哼"兩聲，居然往旁邊挪了挪，露出身下的幾只小豬崽——和凌霖懷里的小豬崽長得一模一樣！
"我的天！"鐘廣萍指著黑豬，"這不是王管事家丟的那只"墨玉"嗎？听說生崽後就跑丟了，原來在這兒藏著呢！"
凌霖懷里的小豬崽突然掙扎著要下去，跳進圍欄就往黑豬懷里鑽，和其他小豬崽擠成一團。那只裝死的小靈兔也從凌霖身上跳下去，跑到黑豬面前，把靈糖放在它鼻子前。
黑豬聞了聞，突然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小靈兔的腦袋。
"這才叫跨物種認親吧！"匡宗主笑得直拍腿，"靈兔找靈豬當奶媽，這劇情比話本還精彩！"
柳馨夢摸著額頭直樂︰"看來不用找奶媽了。不過凌霖，"她指了指那只還在黑豬鼻子前賣萌的小靈兔，"這只你得給我，就當賠我額頭的醫藥費了。"
"憑什麼！"鐘廣萍立刻反對，"是我先看到的！"
"我受傷了我優先！"
"我靴子被咬了我更該優先！"
凌霖听著兩人吵起來，低頭看了看懷里重新叼著兔毛的小豬崽，又看了看擠在黑豬身邊的靈兔一家，突然覺得，這修仙界的日子，雖然雞飛狗跳，但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至少，比在急診科天天面對生離死別，多了不少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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