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霖剛把胖龜刨靈根的賬結清，就被不可理喻道長拽去了練功場。
道長不知從哪兒翻出本泛黃的古籍，拍掉上面的灰︰"凌小子，這是天虛觀的基礎心法《太虛靈訣》，你照著練練，先把靈海穩固住。"
凌霖接過古籍，翻開一看就皺起眉。上面全是"引氣入體周天運轉"之類的詞，看得他頭都大了——這玩意兒比醫學典籍難理解多了。
"道長，這上面寫的"氣沉丹田"，具體沉到哪個位置啊？"凌霖指著其中一頁，"是肚臍下三指，還是肚臍下五寸？有沒有精確坐標？"
不可理喻道長被問懵了︰"哪有那麼多講究？跟著感覺走就行！"
"感覺不靠譜。"凌霖搖頭，突然想起現代醫學的人體解剖圖，"要不我用靈視之瞳看看您的靈脈運轉路線？就當是......活體解剖？"
"滾蛋！"道長笑罵著踹了他一腳，"什麼活體解剖，說得跟你要把貧道大卸八塊似的。想看就看，但不準亂扎針，上次給柳丫頭扎錯穴位，讓她疼了三天。"
凌霖趕緊開啟靈視之瞳，只見道長體內的靈脈像發光的水管，靈力在里面按特定路線流動，遇到拐彎處還會減速，跟血液循環系統有點像。
他突然靈光一閃︰"道長，您看啊，靈力在靈脈里流動，是不是跟血液在血管里流動一個道理？堵塞了就會生病，流速太快就會損傷靈脈......"
"有點意思。"道長摸著胡子，"那按你的說法，修煉就是......給靈力"疏通血管"？"
"不止。"凌霖興奮起來，"還得"擴容靈海"，就像鍛煉心肌讓心髒更強健。要不我試試把針灸和心法結合起來？用銀針引導靈力運轉，說不定效果更好。"
不可理喻道長猶豫了一下︰"行啊，反正你是"無靈根廢體"，練壞了也不心疼......不對，貧道是說，死馬當活馬醫唄。"
凌霖找了塊干淨的地方坐下，給自己扎了幾針——不是亂扎，是照著靈視之瞳里看到的靈脈節點扎的。剛把靈力往靈海引，就感覺不對勁。
他體內的靈力居然是淡金色的，跟別人的紅、藍、綠都不一樣，而且特別調皮，在靈脈里東撞西撞，根本不听話。
"哎喲！"凌霖疼得齜牙咧嘴，"這靈力怎麼跟脫韁的野馬似的？"
"笨蛋！"柳馨夢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旁邊，抱著胳膊冷笑，"靈力要慢慢引導，你這是想一口吃成胖子？上次給我扎針也是，下手沒輕沒重。"
她說著走過來，伸手在凌霖後背拍了一下。一股清涼的靈力順著她的手掌傳來，居然把亂竄的金色靈力穩住了。
凌霖驚訝地回頭︰"師姐，你這招......挺管用啊。"
"廢話。"柳馨夢別過臉，耳根有點紅，"這是天虛觀的"靜心掌"，專門對付靈力紊亂，上次看你給靈獸治傷，就知道你早晚用得上。"
凌霖突然明白，柳馨夢雖然嘴上不饒人，其實一直挺照顧他。就像上學時總愛欺負你的同桌，其實會偷偷幫你記筆記。
"謝了師姐。"凌霖認真地說，"等我把這"醫學靈修法"琢磨透了，第一個給你試試，保證比你現在的修煉速度快一倍。"
"誰要你試。"柳馨夢嘴硬，腳步卻放慢了，顯然是想繼續看熱鬧。
不可理喻道長看得眼熱，湊過來說︰"凌小子，也給貧道試試？貧道這靈海好幾年沒擴容了，最近畫符總覺得靈力不夠用。"
"道長也要扎針？"凌霖挑眉，"您不怕我把您扎成刺蝟？"
"少廢話。"道長往地上一坐，"貧道當年闖過西荒靈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怕你幾根小破針？"
凌霖忍著笑，給道長扎了幾針。剛引導靈力運轉，就見胖龜叼著顆靈果跑過來，往道長懷里一塞，然後對著凌霖的靈海"嗷嗚"叫。
凌霖感覺靈海突然一熱，金色靈力居然變得听話了，順著銀針指引的路線乖乖流轉，比剛才順暢十倍。
"好家伙！"道長眼楮瞪得溜圓，"這靈龜是個寶啊！居然能輔助修煉！凌小子，借貧道養兩天，就兩天！"
胖龜立刻把頭埋進凌霖懷里，小爪子死死抱住他的胳膊，顯然是寧死不從。
正鬧著，鐘廣萍抱著骨笛走來，笑得花枝亂顫︰"我剛才在門口都听見了，道長居然求一只靈龜幫忙修煉，傳出去能讓玄淵靜虛觀的人笑掉大牙。"
"小孩子家懂什麼。"道長嘴硬，"這叫......不拘一格降人才，哦不，降靈龜。"
鐘廣萍突然把骨笛湊到嘴邊，吹了個輕快的調子。奇怪的是，隨著笛聲，凌霖和道長體內的靈力居然跟著節奏跳動，運轉速度快了不少。
"這是......"凌霖驚訝地睜大眼楮。
"骨笛噬魂盟的"靈韻曲"。"鐘廣萍收起骨笛，"本來是用來操控亡魂的，我改了改調子，用來輔助修煉效果也不錯。怎麼樣，要不要學？我教你啊，學費嘛，就用胖龜的靈果抵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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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龜立刻把靈果往身後藏，逗得眾人直笑。
凌霖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要不我們把針灸、心法、笛聲結合起來？針灸引導路線，心法提供基礎，笛聲控制節奏......就叫"三位一體修煉法"！"
"听著挺厲害。"不可理喻道長摩拳擦掌，"走走走，去煉丹房試試，王胖子新煉了"凝神丹"，正好當補給。"
到了煉丹房，王胖子正對著新丹爐發愁︰"道長，這爐丹藥總煉不出丹紋，是不是火力不夠啊？"
"跟火力沒關系。"凌霖湊過去一看，"是靈草的靈力分布不均勻，就像炒菜火候沒掌握好，有的生有的糊。"
他取出銀針，在靈草堆上扎了幾下︰"試試用這個方法預處理靈草，讓靈力分布均勻點。"
王胖子半信半疑地照做，果然，這次開爐時丹爐沒炸，還飄出股清香。顆顆丹藥都帶著淡淡的丹紋，比上次強多了。
"神了！"王胖子捧著丹藥，"小凌，你這本事不去煉丹可惜了！要不咱哥倆合伙開個丹鋪？保準賺翻！"
"先說好，我只負責前期處理，炸爐了你自己賠。"凌霖笑著說。
不可理喻道長突然一拍大腿︰"有了！凌小子，你這"醫學靈修法"要是成了，咱天虛觀就開個"醫修培訓班"，招收那些靈根差的弟子，肯定能賺一大筆靈值！"
"道長，您這是想把我當搖錢樹啊？"凌霖哭笑不得。
"那怎麼叫搖錢樹呢。"道長一本正經，"這叫資源合理利用。再說了，賺了靈值，貧道分你三成，夠你給胖龜買一輩子靈果了。"
胖龜立刻抬起頭，小爪子拍了拍凌霖的手，像是在說"快答應"。
凌霖看著這伙吵吵鬧鬧的人，突然覺得，所謂修煉，不一定非得苦大仇深。像這樣邊琢磨邊玩鬧，好像也挺有意思。
就是不知道，龍岩寺、玄淵靜虛觀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看到他這個"無靈根廢體"用針灸修煉，會是什麼表情。
凌霖忍不住笑了——想想就覺得解氣。
他低頭看了看體內流轉的金色靈力，又摸了摸懷里的胖龜︰"看來這修仙界的日子，還能再熱鬧點。"
胖龜像是听懂了，蹭了蹭他的手心，繼續啃起靈果來。陽光下，它殼上的金線閃了閃，像是在預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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