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盡頭是片嘩嘩作響的暗河,水流撞在岩石上,濺起的水花帶著股奇怪的味道。鐘廣萍踩著藤蔓蕩到河邊,骨笛往水里一探,立刻彈了回來︰"水里面有東西!"
凌霖湊過去看,靈視之瞳突然發燙,他清楚地看到河底游著一群半透明的魚,牙齒尖得像針頭,正對著他們的方向擺尾巴。
"是噬靈魚。"鐘廣萍收回骨笛,笛身上的骷髏頭眼楮閃了閃,"小骨說這魚專咬帶靈力的活物,被它們盯上就別想脫身。"
胖龜從凌霖懷里探出頭,對著河面"嗷嗚"叫,小爪子拍著他的胳膊,像是有什麼主意。凌霖突然想起小家伙能淨化邪氣,說不定對這些怪魚也有用?
"試試?"凌霖把胖龜放在河邊的石頭上。
小家伙深吸一口氣,對著河面噴出團黑霧。怪事發生了,原本躁動的噬靈魚突然沉到河底,尾巴緊緊貼住石頭,像是被凍住了似的。
"我去!"鐘廣萍眼楮瞪得溜圓,"這胖團子是個寶啊!早知道當初就不笑話它胖了。"
胖龜得意地揚起頭,又噴出團黑霧,這次直接在水面鋪了層薄薄的黑膜。黑膜像層保護罩,連水流都繞著走。
"趕緊走!"凌霖拽著鐘廣萍跳上黑膜,"黑霧撐不了多久!"
黑膜意外地結實,兩人站上去居然沒沉。胖龜蹦蹦跳跳地跟上來,小爪子在膜上一踩,黑膜突然往前漂,速度比小船還快。
"這是......自己動了?"鐘廣萍抓著凌霖的胳膊,生怕掉下去,"你家胖龜還會開船?"
凌霖低頭看,胖龜正用爪子在膜上劃來劃去,像是在調整方向。每當它往左邊劃,黑膜就往左偏;往右邊劃,就往右拐,活脫脫個自帶導航的船舵手。
"看來是剛才吞了靈礦,又解鎖新技能了。"凌霖忍不住笑,"就是這導航系統看著有點不靠譜。"
話音剛落,胖龜突然對著前方猛劃,黑膜"嗖"地一下撞上塊突出的岩石。兩人被顛得差點飛出去,鐘廣萍的骨笛都掉進水里了。
"胖龜!"凌霖按住差點被甩出去的小家伙,"你這是開的踫踫船嗎?"
胖龜委屈地"嗷嗚"叫,小爪子指著岩石後面,那里隱約有光。鐘廣萍趕緊撈起骨笛,吹了個短促的調子︰"小骨說後面有出口!"
黑膜繞過岩石,眼前果然亮了起來。暗河在這里變得寬闊,盡頭是道瀑布,月光從瀑布後面透進來,在水面上灑了層碎銀。
"快到出口了!"鐘廣萍興奮地站起來,突然"哎喲"一聲,腳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凌霖低頭一看,是根水草,綠油油的,卻在往鐘廣萍腿上爬,葉子邊緣還閃著紅光。胖龜對著水草噴出團黑霧,水草瞬間蔫了下去,化成一灘黑水。
"是腐靈草!"鐘廣萍踢掉腿上的黑水,"玄淵靜虛觀的人把邪術用到水草上了?太缺德了吧!"
凌霖心里咯 一下——腐靈草只在被污染的水域生長,說明這暗河也被他們盯上了。他突然想起周婧瑤和岩前大師,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別擔心。"鐘廣萍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周婧瑤那丫頭精得很,她的陣法能撐很久。至于老和尚......"她撇撇嘴,"龍岩寺的人命硬得很,死不了。"
胖龜突然加快速度,黑膜像箭似的沖向瀑布。兩人趕緊蹲下,被瀑布的水花澆了個透心涼。穿過瀑布的瞬間,凌霖聞到股熟悉的香味——是松茳宗的靈草香。
"有人!"鐘廣萍拽著他躲到塊岩石後面。
瀑布外面是片竹林,月光下,幾個穿松茳宗服飾的弟子正圍著堆篝火,中間坐著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正啃著只烤靈兔,吃得滿嘴流油。
"是匡利睿宗主!"鐘廣萍眼楮一亮,"松茳宗的人怎麼在這兒?"
凌霖也認出他了——上次不可理喻派他去松茳宗換靈值,就是這位宗主親自接待的,據說他最擅長的不是御獸,而是烤靈肉。
"......那批腐骨蜥肯定是玄淵靜虛觀放出來的。"匡利睿啃完最後一口兔肉,抹了把嘴,"我派去的弟子到現在還沒回來,多半是栽了。"
旁邊的弟子急道︰"宗主,要不我們進去找找?"
"找個屁!"匡利睿瞪了他一眼,"里面全是腐靈草,進去就是送死。等天亮了再說,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天虛觀了。"
凌霖心里一暖——看來松茳宗的人早就發現不對勁了。他剛想出去打招呼,胖龜突然從他懷里跳出去,直奔篝火旁的靈果籃,抱著個靈桃就啃。
"哪來的烏龜?"松茳宗弟子嚇了一跳,剛想動手,就被匡利睿攔住了。
"這是靈龜......"匡利睿盯著胖龜殼上的金線,突然站起來,"是凌小友的胖龜?"
凌霖沒辦法,只好拉著鐘廣萍走出去︰"匡宗主,好久不見。"
"果然是你!"匡利睿笑得眼楮都眯起來了,"你們怎麼從黑風谷出來了?我派去的人說里面被玄淵靜虛觀的人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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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霖剛想說話,就見胖龜突然對著竹林深處噴出團黑霧,同時發出警告的"嗷嗚"聲。匡利睿臉色一變,抓起旁邊的獸袋︰"有動靜!"
竹林里傳來"沙沙"的響聲,十幾個黑影竄了出來,全是穿黑綠道袍的——玄淵靜虛觀的人!為首的正是戴銓,他手里的骷髏幡還在冒黑氣,顯然剛從暗河追出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戴銓盯著凌霖,"把分布圖交出來,饒你們......"
話沒說完,匡利睿突然把啃剩的兔骨頭砸過去︰"饒你奶奶個腿!敢在松茳宗的地盤撒野,活膩歪了?"
兔骨頭砸在骷髏幡上," 嚓"一聲碎了,黑氣卻被震得散了不少。戴銓愣了愣,大概沒見過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宗主。
松茳宗弟子趁機放出靈獸,十幾只靈狼撲了上去,對著玄淵靜虛觀的人又抓又咬。鐘廣萍吹響骨笛,藤蔓從地里鑽出來,把幾個黑衣人捆成了粽子。
凌霖摸出銀針,剛想幫忙,就見胖龜對著戴銓噴出團黑霧。戴銓躲閃不及,被噴了滿臉,骷髏幡上的黑氣瞬間亂了套,里面的骷髏頭發出痛苦的尖叫。
"又是這只老烏龜!"戴銓又驚又怒,轉身就想跑。
匡利睿早就放出他的靈豹,"嗷嗚"一聲撲上去,一口咬住戴銓的胳膊。戴銓疼得慘叫,骷髏幡掉在地上,被靈豹一爪子踩碎了。
沒了邪器,玄淵靜虛觀的人頓時沒了底氣,被松茳宗弟子打得節節敗退。戴銓見勢不妙,掏出個黑色的符紙,往地上一扔,化作團黑霧消失了。
"讓他跑了!"鐘廣萍跺了跺腳。
"跑不遠。"匡利睿拍了拍靈豹的頭,"我這靈豹鼻子靈得很,已經記住他的氣味了。"
戰斗很快結束,松茳宗弟子綁了剩下的黑衣人,匡利睿撿起地上的骷髏幡碎片,眉頭皺成了疙瘩︰"這些家伙居然用活人骨頭做幡,太喪心病狂了。"
凌霖突然想起什麼,從懷里掏出岩前大師給的羊皮紙︰"匡宗主,這是玄淵靜虛觀的據點分布圖,他們在中天靈域有個總壇,好像要搞血祭。"
匡利睿接過羊皮紙,臉色越來越沉︰"果然如此......他們想用血祭打開通往西荒靈域的通道,引邪派過來。"
"那現在怎麼辦?"鐘廣萍啃著松茳宗弟子遞來的靈果,"要不要現在去端了他們的總壇?"
"不急。"匡利睿把羊皮紙折起來,"得先通知天虛觀和亮余莊,周丫頭的爹最疼女兒,知道玄淵靜虛觀抓了他閨女,肯定第一個帶人過來。"
凌霖心里一動︰"您知道周婧瑤的消息?"
"剛才收到傳訊,"匡利睿點點頭,"她和龍岩寺的老和尚被圍困在靈脈礦深處,不過暫時安全,那丫頭的陣法確實厲害,玄淵靜虛觀的人一時半會兒攻不進去。"
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凌霖摸了摸懷里的胖龜,小家伙已經抱著個靈果睡著了,嘴角還沾著果核。
匡利睿看著胖龜,突然笑了︰"凌小友,你這靈龜可真是個寶貝,要不要跟我回松茳宗?我給你最好的靈礦,保證把它喂得白白胖胖的。"
"不了。"凌霖趕緊把胖龜抱緊,"我們還得回天虛觀報信呢。"
鐘廣萍在旁邊偷笑︰"他是怕你把胖龜當寵物養,上次你可是想把松茳宗的靈豬訓練成戰豬的。"
匡利睿老臉一紅︰"那不是實驗嘛......再說最後不是成功了嗎?"
凌霖沒忍住笑,緊繃了一路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月光穿過竹林灑在地上,胖龜在他懷里打了個小呼嚕,看來這次黑風谷之行,總算有驚無險。
只是不知道,天虛觀的"不可理喻道長"看到這張分布圖,又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凌霖突然有點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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