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霖把最後一塊靈莓糕塞進嘴里，拍了拍胖龜的殼︰"走了，出發。"
胖龜立刻從蘊靈石上跳下來，四腳扒著他的褲腿，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靈兔被鐘廣萍塞進竹籠里，掛在腰間，這會兒正抖個不停，耳朵貼在籠子上，像是在听有沒有和尚追來——凌霖昨晚特意叮囑，黑風谷要是遇到穿僧袍的，不管對方說什麼，直接放胖龜咬人。
"我說，"絡腮胡騎著頭壯碩的靈豬趕上來，豬背上還馱著個巨大的食盒，"咱們是去探礦脈，不是去野餐。"
"備著總沒錯。"鐘廣萍拍了拍腰間的藥囊，里面叮當作響，"上次你在黑風谷吃了毒蘑菇，是誰給你灌的催吐藥？"
絡腮胡立刻閉嘴，轉而逗靈豬︰"花花，再跑快點，前面林子里有你愛吃的黑松露。"
靈豬"哼哼"兩聲，加快了腳步。周婧瑤騎著白鹿跟在旁邊，手里捧著本陣法圖，時不時抬頭看天︰"按星象算，今天黑風谷的靈氣流動有點怪，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凌霖騎著借來的青牛，慢悠悠跟在後面。這牛是天虛觀老觀主養的，據說年輕時跟著觀主闖過北寒靈域，現在退休了，脾氣比誰都倔。可怪的是，胖龜一爬到牛背上，它就服服帖帖，連尾巴都搖得格外歡。
"你說這牛是不是認識胖龜？"凌霖戳了戳胖龜的殼，"還是你給它灌了什麼迷魂湯？"
胖龜扭過頭，用爪子拍了拍牛背。青牛立刻停下腳步，低頭蹭了蹭凌霖的膝蓋，嘴里還嚼著帶露水的青草——這待遇，比老觀主親自牽它時還好。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周婧瑤突然抬手︰"停。"
白鹿前蹄騰空，發出一聲清亮的嘶鳴。絡腮胡的靈豬差點撞上去，嚇得他趕緊拽住韁繩︰"咋了？看到和尚了？"
"不是。"周婧瑤指著前方的岔路口，眉頭皺成個疙瘩，"昨天算好的是走左邊，可現在......"
左邊的路突然多出一堆亂石，像是夜里被雷劈過，石頭縫里還冒著淡淡的黑煙。右邊的路倒是平坦，可路邊的野草長得比人還高，草葉上掛著的露珠，居然是暗紅色的。
"邪門了。"鐘廣萍摸出骨笛，"我吹個探靈曲試試。"
笛聲剛起，左邊的亂石堆突然"嘩啦"響了一聲，滾出塊拳頭大的石頭，正好落在靈豬面前。靈豬嗅了嗅，突然興奮地刨著地，把鼻子往石頭縫里鑽。
"花花發現啥了？"絡腮胡剛要下車，就見靈豬猛地往後一退，四腳朝天翻了過去，露出雪白的肚皮，像是嚇暈了。
胖龜"嗷嗚"叫了一聲，從青牛背上跳下來，跑到亂石堆前，用爪子指著一塊發黑的石頭。凌霖湊過去一看，石頭上有個巴掌大的印記，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邊緣還留著點綠色的黏液。
"這是......腐骨蜥的牙印？"鐘廣萍臉色一變，"這玩意兒不是早被松茳宗的人清剿干淨了嗎？"
周婧瑤突然"呀"了一聲︰"陣法圖上的標記動了！"
眾人湊過去看，只見她手里的羊皮卷上，代表黑風谷的紋路正在慢慢扭曲，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揉成了一團。凌霖突然想起昨天給青牛換藥時，發現牛蹄子上沾著點同樣的綠色黏液，當時只當是蹭到的草汁。
"不好。"他轉身想把胖龜抱回來，卻見胖龜已經鑽進亂石堆，正用爪子扒拉一塊松動的石頭。石頭滾開的瞬間，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嚇得靈兔在籠子里直蹦。
"這味兒比絡腮胡的汗腳還沖。"凌霖捏著鼻子吐槽，眼楮卻亮了——石頭後面不是黑漆漆的洞口，而是一塊巨大的水晶，里面裹著團淡藍色的光，正慢慢跳動，像顆縮小的心髒。
胖龜對著水晶"嗷嗚"叫，水晶突然閃了閃，射出道藍光，打在凌霖手背上。他頓時覺得靈海一陣發燙，像是有股暖流在順著血管跑，原本模糊的靈脈紋路，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靈脈核心？"周婧瑤的聲音都在發抖，"傳說中能淨化一切邪氣的靈脈核心？"
鐘廣萍突然吹了聲口哨︰"看來咱們的野餐要改地點了——去靈脈核心旁邊吃，算不算修仙界最高待遇？"
絡腮胡已經把食盒打開，正往盤子里擺烤靈雞︰"算！必須算！對了，靈兔要不要來一口？補充點勇氣，等下遇到腐骨蜥，好歹別再裝死。"
竹籠里的靈兔突然踹了下籠子，像是在抗議。胖龜跳上水晶，舒服地打了個滾，四腳朝天露出肚皮，水晶的藍光灑在它身上，像是給它蓋了層薄被子。
凌霖摸了摸發燙的手背，突然覺得這黑風谷之行，比想象中有趣多了。至少現在看來，腐骨蜥什麼的，可能還沒絡腮胡烤焦的靈雞可怕。
青牛突然"哞"了一聲，低頭用角蹭了蹭凌霖的胳膊。他抬頭一看，左邊的亂石堆不知何時裂開條縫，露出里面蜿蜒的石階，像是在邀請他們進去做客。
"走嗎？"鐘廣萍晃了晃骨笛，眼里閃著興奮的光。
凌霖把胖龜抱起來，塞進懷里︰"走。反正胖龜都敢睡在靈脈核心上，咱們總不能比只烏龜還慫。"
絡腮胡已經把靈豬翻過來，正給它順毛︰"花花別怕，等下遇到怪物，讓凌霖用手術刀給它做個絕育手術，保證它以後不敢再嚇唬你。"
靈豬像是听懂了，突然站起來，馱著食盒就往石階上沖，差點把絡腮胡甩下去。周婧瑤騎著白鹿跟上，陣法圖在她手里嘩嘩作響，像是在拍手叫好。
凌霖拍了拍青牛的脖子︰"老伙計，跟上。今天讓你見識下，什麼叫真正的"驚喜"套餐。"
青牛"哞"了一聲，邁著四方步跟上去，蹄子踩在石階上，發出"噠噠"的聲響，像是在打拍子。胖龜在凌霖懷里伸了個懶腰，把腦袋埋進他的衣襟，露出半截尾巴，隨著腳步輕輕晃動。
靈兔在竹籠里扒著欄桿，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在害怕，還是在聞烤靈雞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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