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若初驚醒,瞳孔緊縮,渾身血液在一瞬間凍結。
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色蟲子正趴在她的鼻梁上,六條細長的腿像鐵鉤般死死扣住她的肌膚,尖銳的口器深深刺入皮肉。
蟲子通體油亮,在昏暗的月光下泛著詭異的暗光,腹部一鼓一縮,仿佛在享受她的血肉。
沈若初嚇得魂飛魄散。
“什麼東西?!滾開!滾開!”
她尖叫出聲,嗓音因恐懼而扭曲,整個人如觸電般從床上彈起,雙手瘋狂拍打臉上的蟲子,卻摸到一片黏膩。
借著微弱的月光一看——竟是一灘淡黃色的膿液!
更令人驚恐的是,床上、被褥上密密麻麻爬滿了黑色蟲子。
它們 地蠕動著,細長的腿在被褥上拖出一道道黏膩的痕跡。
看起來惡心極了。
"滾開!都給我滾開!"
沈若初連滾帶爬地跌下床,衣服被扯得凌亂不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烏黑的長發像瘋子一樣披散著,哪還有半分平日里的高貴冷艷。
豆大的淚珠從她瞪大的眼楮里滾落,混合著臉上的冷汗往下淌。
她渾身發抖,眼淚和冷汗混在一起,順著腫脹的臉頰滾落。手指瘋狂抓撓著全身,生怕還有蟲子藏在衣縫里。
"救命!救命啊!有蟲子!快來人啊——!"
屋頂,兩道身影蹲在那里。
秦沐顏揭開兩片青瓦,眯著一雙狡黠的狐狸眼,透過縫隙將房內的混亂盡收眼底。
看到沈若初那張平日里高傲精致的臉蛋此刻腫得像個發面饅頭,狼狽不堪的模樣,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噗……"
她趕忙用手緊緊捂住嘴巴,可肩膀卻控制不住地劇烈抖動,眼角甚至笑出了淚花。
"若初,小聲些,別把其他人吵醒了。"
一旁的楚天河壓低聲音提醒,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努力繃著臉,可嘴角卻不受控制地瘋狂上揚,眼中閃爍著惡作劇得逞的興奮光芒。
"天河..."秦沐顏好不容易平復呼吸,壓低嗓音,問道︰"你不是說這些蟲子沒毒嗎?怎麼她的臉..."
沈若初現在的樣子,簡直慘不忍睹。
原本精致如玉的瓜子臉,此刻腫得像個發面饅頭,右臉頰鼓起一個雞蛋大小的膿包,泛著不正常的紫紅色。
眼皮腫脹得幾乎睜不開,只剩下一條細縫,而嘴唇更是厚得像兩根香腸,整張臉扭曲得不成人形,活像個被踩爛的柿子。
楚天河無辜地攤手︰"確實是普通蟲子啊,是宴舟給我的。"
他撓了撓頭,憨憨地補充道︰"可能是她對蟲子的唾液過敏?所以才會臉腫。"
秦沐顏翻了個白眼,"宴舟給的蟲子,能是普通蟲子?"
她太了解那個家伙了,這蟲子八成是某種毒蟲,專門用來整人的。
"不過……"
她眯起眼楮,看著屋內仍在尖叫抓狂的沈若初,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效果不錯,不是嗎?"
楚天河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縮回身子,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沈若初的尖叫聲很快引來了一大批修士。
當她頂著一張豬頭般的腫臉沖出房門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這是沈若初?"一個女修士瞪大眼楮,紅唇微張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天吶,她的臉..."另一個修士話沒說完就忍不住笑出聲來,趕緊用袖子掩住嘴,可肩膀卻抖得像是篩糠。
。。。
沈清舟聞訊趕來,看到沈若初這副模樣,狹長的鳳眼中寒光凜冽。
"怎麼回事?"他冷聲喝問。
"兄...兄長..."沈若初抽抽搭搭地開口,腫脹的嘴唇讓她的聲音含糊不清,“我的房間全是蟲子!"
卻不知道此刻的她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配上那張腫臉,簡直慘不忍睹。
“它們突然出現在我房里...嗚嗚...一定是有人要害我..."
“沈宇,進去看看。”沈清舟冷聲吩咐道,連個眼神都懶得給這個名義上的妹妹。
沈宇走進房間,仔細檢查了一番,道︰"兄長,屋內確實有很多蟲子,但只是一些普通的蟲子,長得像蜘蛛,沒有太大毒性。"
沈清舟看著爬出門外的蟲子,又瞥向沈若初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心中了然。
他知道,這是有人故意的。
"沈宇,把這些蟲子處理掉。"
"兄長!"沈若初提高音量,隨即又故作柔弱地壓低聲音,"這是有人故意做的,他們想要害我。你快去查,幫我找到那個混蛋。”
沈清舟看著她紅腫的臉上掛著幾道晶亮的鼻涕,胃里一陣翻涌,眼中的厭惡再也掩飾不住。
薄唇輕啟,吐出冰冷的話︰"客棧住著上百修士,你要我如何查起?還有,好好看看你的臉,丟人現眼的東西。"
沈若初听到他的話,再想到剛才眾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樣子,顫抖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腫脹的臉頰,然後瘋了似的沖回房間,抓起銅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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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出現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腫脹發亮的面頰,眯成一條縫的眼楮,活脫脫一個發面饅頭!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震得窗欞都在顫動。
沈若初目眥欲裂,整張臉扭曲得更加猙獰。
她的臉怎麼變成這樣,是那些蟲子。
到底是誰放的蟲子?
沈若初掄起銅鏡狠狠砸向地面。
"砰"的一聲巨響,銅鏡碎成無數片,每一片碎片里都映著她丑陋的倒影。
"我的臉!我的臉!"她歇斯底里地哭喊著。
屋外,沈清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轉身離開,背影冷漠得像是從未認識過她。
圍觀的修士們也紛紛搖頭散去,只留下沈若初一個人在房內崩潰。
這一夜,注定有人要輾轉難眠了。
秦沐顏和楚天河興高采烈的跑回去。
兩人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轉過回廊拐角,兩人猛地剎住腳步。
只見宴舟懶洋洋地倚在朱紅廊柱下,修長的手指正把玩著一枚銅錢,見到二人,挑眉輕笑︰"喲,干壞事去了?"
若是往日,秦沐顏定要嗆他幾句,此刻卻三步並作兩步湊上前,眼楮彎成月牙︰"謝謝你的蟲子!沈若初那張豬頭臉,嘖嘖..."
她夸張地比劃著,笑得見牙不見眼。
宴舟听到她的夸獎很受用。
秦沐顏又道,“那些蟲子是什麼呀,竟然能讓人痛癢難忍,渾身起包。”
宴舟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銅錢在指間轉得更快了。他漫不經心道︰""鬼面蛛",不致命。"
秦沐顏听到是蜘蛛,趕忙打了個顫。
但想到沈若初那張豬頭臉,又開心的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秦沐顏像只不知疲倦的百靈鳥,靈動的杏眼總是彎成月牙,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間,就將沈若初的丑聞添油加醋地傳了個遍。
令人意外的是,向來嚴厲的墨子軒對此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有了師兄的默許,秦沐顏更是肆無忌憚,整日里蹦蹦跳跳地到處散播消息。
很快,"藥王宗沈若初驕縱跋扈、欺壓同門"的惡名就像長了翅膀,傳遍整個修真界。
藥王宗的弟子們苦不堪言。
“沈若初做錯了事情,干嘛要我們背黑鍋呀。況且我們又是受害者呀,沈若初還打傷了阿瑤。”
“也不知道陸師兄是怎麼想的,非要等到九州會結束後,再帶著沈若初回宗門。”
而此時,被軟禁在廂房中的沈若初正經歷著雙重煎熬。她那張引以為傲的臉依舊腫脹不堪,更要命的是——
"你是從哪里得到的"血煞丹"?"
陸景年俊朗的面容覆著一層寒霜,銳利的目光如刀般刺向沈若初。
沈若初低著頭,強裝鎮定,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是...是我從黑市買的。"
她當然不敢說實話。
‘血煞丹’是她練出來的,這件事絕不能被別人知道。
‘血煞丹’本身就是一種被宗門禁止煉制的丹藥,要是知道她偷偷煉制,肯定會被逐出宗門的。
她不能冒這個險。
想到這里,她眼眶微紅,露出一副虛弱的模樣。
"師兄..."她捏著嗓子,聲音軟得能滴出水來,"我只是想為家族爭光,不是有意的..."
陸景年深深看了沈若初一眼,顯然不信這番說辭。
待陸景年離開後,沈若初瞬間變了臉色。
她眼中迸發出怨毒的光芒,一拳砸在床榻上,心里咒罵陸景年,自己也是他的師妹,干嘛他只維護沈瑤。
連帶著將散布她服用‘噬血丹’的那些人也罵了個遍。
他們都是小人。
這幾日被禁足,她只能通過沈宇了解外界情況。
每當听到新的流言,她就會像困獸般在屋里來回踱步,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連帶著那張楚楚可憐的臉都扭曲了幾分。
她心里恨毒了那些人。
沈清舟知道流言的源頭,是秦沐顏。
但也只能硬生生咽下這口惡氣。
秦沐顏之所以敢這麼做,背後是有著墨子軒的默許。
想到這,他對沈若初的厭惡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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