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悶響。
阿瑤光潔的額頭重重磕在紅木桌沿上，整個人像被抽了骨頭似的軟綿綿趴下。
青絲如瀑散落在酒漬斑駁的桌面，發間的海棠花簪歪歪斜斜地掛著。
"唔..."
她似乎想努力睜開眼，又很快被醉意壓得嚴嚴實實。
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呼出帶著甜香的酒氣。
"阿瑤？"
秦沐顏歪著腦袋湊近，眨著水霧朦朧的杏眼，雙頰緋紅，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連鼻尖都泛著可愛的粉紅色。
"噗嗤——"她突然笑出聲來，指尖戳上好友緋紅的臉頰︰"哎喲喂，我們阿瑤這是變成小醉貓啦？"
指尖觸到的肌膚柔軟得不像話，帶著酒後的溫熱。
秦沐顏玩心大起，索性雙手齊上，捧著阿瑤的臉蛋揉搓起來。
她下手沒輕沒重，把阿瑤白瓷般的臉頰揉得泛起紅暈。
"嘿嘿，好軟！像剛蒸熟的糯米餈！"秦沐顏傻笑著，醉眼迷離地欣賞自己的"杰作"。
"我...我也要摸..."酒香氤氳中，顧月也搖搖晃晃地蹭過來，半邊身子都壓在阿瑤肩上。
手指不老實地戳上阿瑤的臉蛋，還孩子氣地輕輕拉扯，"真的耶...像...像..."
她迷迷糊糊地說著，"想咬一口..."
說著竟真的張開櫻桃小口，露出兩排潔白的貝齒，作勢要咬向阿瑤紅撲撲的臉蛋。
"去去去！"秦沐顏一把拍開她的爪子，又雙手捧住顧月的臉蛋揉搓起來。
醉意讓她的動作失了分寸，把少女嬌嫩的臉頰揉出兩團更艷的紅暈，活像涂多了胭脂。
"月月你的臉也軟乎乎的！"秦沐顏笑得見牙不見眼。
顧月也不反抗，眯著醉眼傻笑︰"沐顏...你好像話本里調戲民女的女流氓..."
“咦，阿瑤眼角下的紅痣會發光耶。”說著伸出蔥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阿瑤眼角下那顆朱砂痣。
兩個醉醺醺的腦袋同時湊近那顆紅痣，發絲糾纏在一起。
秦沐顏又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卻因醉酒控制不住音量︰"我跟你說...我師兄最喜歡美人痣了..."
她打了個酒嗝，指尖虛點著阿瑤眉眼，"含情目，點朱砂...我師兄要是見著...肯定走不動路！"
宴舟和楚天河听到她這番醉話，同時扶額。
楚天河更是一口酒嗆在喉嚨里，咳得滿臉通紅。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擔憂——這要是被墨師兄听到，沐顏肯定少不了一頓抽。
"噗——"顧月笑得前仰後合，發釵都歪到一邊。
她伸手去摸阿瑤的睫毛︰"睫毛也好長...像小扇子..."
醉意朦朧間力道沒控制好，扯得阿瑤"唔"了一聲。
"唔……別鬧……"
阿瑤迷迷糊糊地抬手，白皙的手指在空中虛抓了兩下，想要推開那些在她臉上搗亂的手指。
聲音軟糯得能滴出蜜來，帶著幾分委屈的鼻音。
她想要坐直身子，縴細的藕臂剛撐到一半就泄了力，整個人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左搖右晃，眼看就要從椅子上滑下去——
"小心！"
宴舟及時扶住搖搖晃晃的阿瑤。
指尖剛觸到她的衣袖，秦沐顏就猛地撲過來，一把將阿瑤摟進懷里，像護崽的母貓似的瞪圓了眼楮︰"喂！不、不準佔阿瑤便宜！"
酡紅的臉頰鼓得像包子，說話時舌頭都打了結。
可惜醉態可掬的模樣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剛拽住阿瑤，腳下就一軟，整個人踉蹌著往前栽去。
宴舟眼疾手快，長臂一伸，穩穩托住兩人的肩膀，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佔便宜，我是要帶你們回去。"
"天河，你照看顧姑娘，這兩個活祖宗交給我。"
秦沐顏暈乎乎地靠在他臂彎里，溫熱的呼吸帶著桂花釀的甜香，若有若無地拂過他的脖頸。
她小巧的鼻尖幾乎要踫到他的鎖骨，呼出的氣息燙得驚人。
宴舟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莫名覺得耳根發燙，下意識偏了偏頭，卻又不敢松手，生怕她真摔著。
"沐、沐顏..."阿瑤迷迷糊糊睜開眼，水霧朦朧的眸子對焦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好友整個人都掛在宴舟身上。
她急得伸手去拽，"登徒子，不準你...靠那麼近...，松開沐顏"
這一拽不要緊，三個人頓時像多米諾骨牌似的撞作一團。
阿瑤腳下不穩，整個人往前撲去。
秦沐顏被她一扯，也失去了平衡。
宴舟手忙腳亂地去接，結果被兩人娘壓得後退兩步，後背"砰"地撞上了柱子。
"哎喲！"秦沐顏痛呼一聲，額頭磕在宴舟胸口。
她委屈巴巴地揉了揉發紅的額頭，眼中泛起水光，揉了揉發紅的額頭。
"疼..."她軟綿綿地抱怨著，聲音里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你們倆..."宴舟咬著後槽牙，額角青筋直跳，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給我老老實實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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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朗的面容因強忍怒氣而微微扭曲，卻還要小心翼翼地護著兩個醉鬼，活像個操碎了心的老媽子。
秦沐顏突然"咯咯"笑起來，粉頰上漾起兩個醉人的梨渦。
她眯著朦朧的醉眼，伸手戳了戳宴舟緊繃的下巴︰"宴師兄...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說著又要去摸他的睫毛，手指在空中劃出俏皮的弧度。
另一側的阿瑤已經完全站不穩了，整個人像沒骨頭的貓兒似的往地上滑。
宴舟手忙腳亂地彎腰去撈，結果被秦沐顏趁機捏住了鼻子。
"嘶——"他倒抽一口涼氣，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丫頭下手沒輕沒重，指甲都快掐進他肉里了。
他剛要發作，卻見秦沐顏歪著腦袋，一臉天真無邪地看著他。
水潤的眸子里盛滿好奇︰"宴舟，你的鼻子...好硬哦..."
說著還意又捏了兩下，完全沒注意到對方已經黑了臉。
宴舟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卻又拿這兩個醉鬼毫無辦法。
他深吸一口氣，在心里默念清心咒，強壓下想把她們扔出去的沖動。
燭光下，他的耳尖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另一邊的楚天河也好不到哪去。
顧月整個人掛在他身上，醉眼迷離，手指不安分地扯著楚天河的耳垂，"好俊朗的哥哥..."
楚天河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用力掙脫。
他俊臉漲得通紅，求助地看向宴舟。
兩人隔空對視，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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