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季以安在顧晚音門前已經來來回回踱了整整三圈。
手抬起又放下,懸在半空中微微發顫,指尖在即將觸到門板時又縮了回來,活像那門板上涂了劇毒似的。
月色下,季以安俊朗的眉宇間寫滿了掙扎。
最終像是下定決心般,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指節輕輕叩響了門。
"叩、叩。"
指節與木門相觸的聲響在寂靜的院落里格外清晰。
"誰?"門內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像冰泉擊石,又似寒玉相踫。
季以安的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下,嗓音有些發緊︰"是...是我,季以安。"
短短幾個字,卻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完後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微微起伏。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暖黃的燭光傾瀉而出,為顧晚音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可這暖色卻襯得她的眼神愈發清冷,如霜如雪。
她靜靜地站在那里,柳葉眉微微蹙起。
季以安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連帶著脖頸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他局促地搓了搓手指,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今日的話...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顧晚音,眼中滿是小心翼翼。
顧晚音明顯一怔,秋水般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詫異。
她下意識地別過臉去,長睫低垂,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遮住了那一瞬的慌亂。月光灑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完美的輪廓,卻也讓她的表情更加難以捉摸。
藏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
"沒有。"良久,她才吐出這兩個字,聲音輕得像風拂過竹葉,卻又冷得像冰錐刺骨。
季以安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像被烏雲遮住的星辰。
他的表白,只換來這簡簡單單的 “沒有” 兩個字。
“因為不在乎,所以沒有麻煩”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像是一根細針刺進心髒,疼得他呼吸微滯。
"我知道了。"他苦笑一下,嗓音低啞,像是被砂紙磨過。
轉身時,背影他的顯得有些落寞。
他失戀了。
不對,連失戀都算不上,他這純粹就是單相思。
胸腔里像是灌滿了鉛水,沉甸甸的墜得生疼。
卻不知,身後的顧晚音望著他的身影,紅唇不自覺地抿了抿,眼中閃過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柔軟。
顧晚音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才輕聲說道︰"出來吧。"
聲音依舊清冷。
只見拐角處緩緩走出一道修長的身影——墨子軒。
月光灑在他身上,襯得他愈發溫潤如玉,目光幽深地望著季以安早已消失的方向,眼底情緒難辨,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你若是對他有意,我們可以取消婚約。”
這話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在談論今日的天氣,而不是終身大事。
顧晚音收回視線,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反問了一句,"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會怎麼做?"
她抬起眼,目光如炬,似乎要看穿他。
墨子軒聞言一怔,原本溫潤如玉的表情微微一滯。
他的腦海中忽然蹦出了阿瑤的小臉月牙般的笑眼,兩個甜甜的梨渦。
心髒像是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微微悸動。
顧晚音敏銳地注意到他瞬間的失態,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她沒有戳破,只是輕笑了一聲。
攏了攏衣袖,月光在她指尖跳躍,像是流動的水銀。
兩人共同站在月色下,男的俊美,女的秀美,宛如一對璧人。
只是彼此的心中各有心事,誰也猜不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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