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舟帶著沈若初離去,原本還帶著絲絲冷意的廣場,剎那間又恢復了喧鬧。
徐天望了望阿瑤,微眯的雙眼中帶著一絲探尋,隨後環視一周,挺直了腰桿,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所有通過第二輪考核的人,上前來做登記。今日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們還在此地等候,屆時將帶你們去藥王宗。”
听到這話,人群中泛起一陣小小的騷動。
眾人的臉上,興奮與緊張交織,通過第二輪測試,離藥王宗的大門便又近了一步。
“但在藥王宗,你們還有最後一輪考核。”
徐天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這至關重要的一關,將決定你們日後是成為藥王宗的內門弟子,盡享宗門資源;還是成為外門弟子,刻苦修行;亦或是只能淪為雜役弟子。”
在眾人陷入沉思之際,夏舒月像一只靈動的小鹿,步伐輕快,兩三步就跑到了阿瑤面前,眼楮瞪得大大的,“阿瑤,你......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怎麼認得那麼多藥材。太厲害了。”
阿瑤揚起嘴角,淡淡一笑︰“我是和我阿爹學的。”
夏舒月又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擔憂,湊近阿瑤,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阿瑤,你是不是得罪了那個沈家大小姐?剛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是在故意為難你。”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憤不平,像是在為阿瑤鳴不平。
阿瑤搖了搖頭,只簡單回了一句︰“以前有些誤會。”
“啊?你真的得罪了她?”
夏舒月瞪大了眼楮,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那你慘了,那個沈大小姐就不是好惹的。”
“對了,你今晚有地方住嗎?”
阿瑤搖了搖頭,如實說道︰“我還沒找。”
她今天剛到清風城,剛來就跑來參加報名考核了,根本沒來得及找住處。
夏舒月眼楮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好主意,立刻熱情地說道︰“要不你來我家住吧,我家就在清風城,離這里也不遠。”
說著,她不由分說地拉住阿瑤的手,那親昵的模樣,宛如一對相識已久、親密無間的姐妹。
阿瑤猶豫了一瞬,目光在夏舒月真誠的臉上停留片刻,想想自己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感激的望了望夏舒月,然後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舒月姑娘。”
“不麻煩,走吧。”
夏舒月笑著擺擺手,拉著阿瑤的手更緊了些,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以後你就叫我阿月吧。”
此時,考核場地的眾人已陸續散去,兩人並肩走在人群中。
夏舒月忍不住帶著期待問道︰“阿瑤,你覺得第三關會考什麼?”
阿瑤搖搖頭,輕聲道︰“我不知道。”
一路上,夏舒月像只歡快的小鳥,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興致勃勃地向阿瑤介紹著清風城的趣聞。
阿瑤靜靜地听著,偶爾回應幾句,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中那份初來乍到的陌生感也漸漸消散了許多。
夜幕像是被濃稠的墨汁肆意潑灑,沉甸甸地壓在沈宅之上。
“呼。”
沈清舟猛地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浸濕了他的額發,幾縷碎發凌亂地黏在白皙的皮膚上。
溫潤如玉的面龐,此刻卻覆上了一層寒霜,眸中透出刺骨的冷意,似是剛從冰窟中掙脫出來。
夢中的幻境,陰森寒冷,每一絲空氣都裹挾著徹骨的寒意,入目皆是濃稠如墨的黑霧,它們張牙舞爪,好似要將他的靈魂都撕裂、吞噬。
夢境真實得令人窒息,即便此刻清醒,那股寒意仍如附骨之蛆,緊緊纏繞在他身側,揮之不去。
這樣的噩夢,自兩年前的那晚後,便成了沈清舟生活中的常客。
夢中的那個紅發男人,面容陰霾,雖再未出現,卻在沈清舟的記憶里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只要一閉上眼楮,那張相似的陰冷面孔就會出現在他腦海中,尖銳的笑聲如魔音貫耳,令他心悸。
拿起外袍,披在身上,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到窗前。
月光如水,灑下一道柔光,他卻無心欣賞這美景,思緒早已飄遠。
白日里阿瑤的模樣,在他腦海中也清晰浮現。
三年前,清溪鎮,那個圓滾滾小臉的小女孩,如今嬰兒肥已經褪去,臉部輪廓愈發清晰,朱唇縴薄,嘴角微微上揚時,透著幾分少女獨有的嬌俏。
最讓他深刻的,是女孩右眼下的那顆紅痣,似曾相識,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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