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叫你們是來商議家族大事的,不是讓你們在這里爭吵不休的。”
大長老顧峰的聲音在祠堂內回蕩,帶著一絲威嚴。
他一開口,原本還爭論不休的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整個祠堂內只剩下燭火跳躍的聲音。
顧峰在家族中地位崇高,不僅修為深厚,更是家族事務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決策者。
他此刻凝重的神情,無疑加重了祠堂內的緊張氛圍。
“遠舟,你的意思呢?”
顧峰的目光突然轉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顧遠舟。
顧遠舟的眉頭微微蹙起,形成了一道淺淺的溝壑。
這道溝壑不僅刻在他的額間,更刻在他的心上,射出他內心的劇烈掙扎與無盡苦澀。
想到那個被家族視為不祥之兆、禍患根源的孩子,顧遠舟的心就像被無數鋒利的碎片割裂,每一道裂痕都在無聲地訴說著他作為父親的無力與絕望。
作為父親,他又怎能忍心看著自己的孩子被處死?
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孩子的平安,多麼渴望能保護她免受一切傷害。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忍。
他是顧家的家主,這個身份賦予了他無上的榮耀,也讓他背負上了沉重的枷鎖。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家族的興衰存亡。
他不能冒這個險,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他不能,也不敢拿家族的未來,數百年的基業,無數族人的命運做賭注。
他必須站在家族的整體利益上考慮問題,哪怕這份決定讓他痛不欲生。
顧遠舟的目光沉重的望向祠堂的穹頂,那里懸掛著顧家歷代家主的畫像,他們的眼神仿佛都在注視著他,期待著他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顧遠舟的目光緩緩地從祠堂穹頂的畫像收回,再次沉重地落到了顧峰的身上。
顧峰,作為顧家的大長老,威望深重,他的態度,往往如同風向標,引領著家族中許多重大事務的走向。
而這一次,他的態度更是直接關乎到一個無辜孩子的生死。
然而,顧遠舟卻清楚地看到,顧峰的眼神中透露出對處死那個孩子的堅定支持,是對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的堅持。
這份支持,如同一把無形的刀,狠狠地打破了顧遠舟的希望。
“處死她吧……”
顧遠舟的嘴唇微微蠕動,這四個字仿佛有千斤重,每吐出一個都讓他心如刀絞。
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保護家族的利益,又能挽救女兒的生命。
然而,現實卻如此殘酷,讓他不得不面對這個痛苦的抉擇。
就在顧遠舟的話落下的瞬間,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傳入祠堂內,如同冬日里的一縷清風,穿透了祠堂內的沉悶與壓抑。
“一個無靈根的孩子而已,何必做的這麼絕?”
眾人紛紛望向聲源處。
只見一個修長身影正慢慢踏入門內,那人青衣黑發,面容清疏,一身清冷氣息錚然,讓人心生敬畏。
此人正是顧家七長老顧辭,修為在金丹期初期,在年僅三十歲時就達到這一修為。
在顧家,他的名字如同一塊金字招牌,是家族年輕一代的楷模和榜樣。
“老七,那按照你的意思?”
顧峰的聲音低沉,仿佛在試探顧辭的底線。
顧辭微微頷首,“我們雖然不能忽視家規,但也不能輕易放棄任何一個孩子。況且這個孩子還是我們顧家的嫡系血脈。”
說到這里,顧辭的語氣微微一頓,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繼續說道︰“依照我的意思,就將這個孩子送入顧家的旁支撫養吧,讓她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在顧辭看來,所謂的預言,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幻影,是對未來的一種揣測與臆斷罷了。
它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也不能決定一個家族的興衰。
更不能因為一個未經證實的預言,就輕易剝奪一個無辜生命的權利。
這是顧家世代傳承的仁義之道所不容的。
“如若仍不放心,可以派人一直監視她的生活。”
說完這話,顧辭特意看了三長老顧梟一眼。
顧峰听到這話,目光微微一閃,似乎在思考著顧辭的提議。
片刻之後,他緩緩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顧辭說的對。我們顧家一向以仁義為本,不能做出如此狠辣的事。將孩子送入顧家的旁支吧,至于以後,就看她的造化了。”
這個決定雖然並非完美,但至少給了那個孩子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三長老顧梟的臉色驟然一變,很不贊同這個決定。但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反對是不明智的。
上首坐著的顧遠舟,則感激的望了望顧辭,他知道這是顧辭為他的孩子爭取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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