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神婆變紙人！我的業務擴展到陰司了？
第1節︰惡婆上門與雷霆反擊
張神婆那尖利刻薄的叫罵聲，如同噪音般穿透義莊破舊的門板，狠狠刮著陳默的耳膜。
“小雜種！縮頭烏龜！別以為學了點邪術就了不起！老娘在清河鎮混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李宅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驚擾了官差，害得老娘差點折進去！今天你不賠個百八十兩銀子，再磕頭認錯，老娘就去縣衙告你個妖言惑眾、勾結匪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還有我那幾個受傷的伙計，湯藥費也得你出！趕緊滾出來！”
聲音越來越大，還伴隨著“砰砰”的砸門聲，顯然不止張神婆一人，她那幾個打手也來了。
若是以前，陳默或許還會顧忌幾分，思考如何周旋。
但現在……
剛從陰間死里逃生，魂魄虛弱，心情極度不爽，還被系統標記和鬼差追緝搞得焦頭爛額，一個跳梁小丑般的潑婦也敢上門聒噪？
真當他是泥捏的？
陳默眼神冰冷，深吸一口氣，壓下魂魄傳來的陣陣虛弱感，猛地一把拉開了義莊大門！
吱呀——
刺耳的摩擦聲打斷了門外的叫罵。
陽光照射下，門口站著以張神婆為首的五六個人。張神婆雙手叉腰，唾沫橫飛，臉上帶著慣有的刁蠻和貪婪。她身後那四個打手，雖然還有些鼻青臉腫顯然是上次被陳默教訓的），但仗著人多，也個個面露凶光，手里拿著棍棒。
看到陳默突然開門，張神婆愣了一下，隨即氣焰更加囂張，指著陳默的鼻子就罵︰“好你個小子！總算敢出來了！趕緊的，賠錢！磕頭！不然……”
她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她對上了陳默的眼楮。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楮？
冰冷，深邃，仿佛不見底的寒潭，又隱隱帶著一絲剛從尸山血海爬出來的戾氣和……一絲非人的淡漠。
張神婆被這眼神看得心里猛地一突，後面的話竟然卡在了喉嚨里，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她感覺今天的陳默，和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具體哪里不一樣，她說不上來，但就是一種本能的恐懼。
“不然怎樣？”陳默開口了，聲音平靜得可怕，沒有一絲波瀾，“去報官？就說你帶著打手，圍攻守尸人義莊，勒索錢財？”
他往前踏出一步，明明身形不算高大，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你……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張神婆色厲內荏地尖叫，試圖奪回主動權。
但陳默根本不給她機會。
“李宅邪祟已除，官府自有公斷。你幾次三番挑釁于我，真當我不敢殺人嗎？”
最後五個字，他說得極輕，卻如同冰錐般刺入張神婆幾人的心底，讓他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那四個打手更是面露懼色，他們可是親眼見過陳默那詭異手段的，上次回去就做了好幾天噩夢。
“你……你敢嚇唬老娘？”張神婆強撐著，三角眼亂轉，忽然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卻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雕刻著毒蛇圖案的黑色木牌，她似乎想以此壯膽，“老娘也不是沒靠山的！識相的……”
她的狠話還沒說完，異變陡生！
陳默根本懶得再跟她廢話！
只見他眼中厲色一閃，並指如刀，隔空對著張神婆手中的那塊黑色木牌猛地一劃！
嗤！
一道凝練至極、幾乎看不見的陰煞之氣，如同無形的利刃，精準地切過木牌！
嚓！
那黑色木牌瞬間從中斷裂，掉在地上，上面的毒蛇圖案光澤迅速黯淡下去！
【檢測到微弱邪法印記，已驅散。】
張神婆的話徹底卡住，眼楮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木牌，仿佛看到了什麼最恐怖的事情！
這木牌是她最大的依仗，是多年前一位“高人”所賜，能闢邪護身，甚至能聯系那位高人！竟然……竟然被如此輕易地毀掉了？！
“你……你……”她指著陳默，手指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滾。”陳默吐出一個字，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四個打手早就嚇破了膽，聞言如蒙大赦，攙起嚇傻了的張神婆，連滾爬爬地就想跑。
“站住。”陳默的聲音再次響起。
幾人身體一僵，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哭喪著臉回頭。
陳默的目光落在失魂落魄的張神婆身上，冷冷道︰“你三番兩次找我麻煩，毀我清靜，就這麼走了？”
張神婆一個哆嗦，臉色慘白︰“你……你想怎麼樣？”
陳默手一翻，掌中出現了一疊粗糙的黃表紙和那支禿頭毛筆——正是他最初練習扎紙術時的工具。
他看向張神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我看你印堂發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災。不如……讓我給你扎個替身紙人，替你擋災如何？”
第2節︰扎魄替身與“自願”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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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個替身紙人？
張神婆和那幾個打手都愣住了，不明白陳默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直覺告訴他們，絕不是什麼好事！
“不……不用了……多謝好意……”張神婆結結巴巴地拒絕，只想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嗯？”陳默眼神一眯，一股冰冷的殺意瞬間籠罩了幾人。
那四個打手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張神婆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改口︰“用！用！我用的！多謝陳先生！多謝陳先生救命之恩！”
“很好。”陳默點點頭，語氣依舊平淡，“既然是替身，需取你一絲魂魄氣息為引，方能以假亂真。可能會有點不適，忍著點。”
說完，他根本不給張神婆反應的時間，右手食指猛地點出，指尖縈繞著一絲微弱卻精純的神識之力，瞬間刺入張神婆的眉心！
“啊！”張神婆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感覺像是有一根冰針刺入了大腦，劇痛之後便是陣陣眩暈和虛弱，仿佛失去了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
陳默指尖收回，已然多了一縷極其微弱、不斷掙扎扭曲的、灰白色的氣絲——正是他從張神婆魂魄中強行剝離出的一絲本源魂氣！
這種做法極其霸道凶險，稍有不慎就會對雙方魂魄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也就是陳默《基礎煉神術》大進，又剛從陰間歸來，對魂魄理解更深，才敢冒險施為。
張神婆癱軟在地，臉色灰敗，眼神都變得有些呆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陳默不再看她，而是拿起黃表紙和毛筆，蘸上普通的朱砂，開始當場扎紙人。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快得讓人眼花繚亂。不再是以前那種粗糙的結構，而是融入了一絲《陰兵符紙煉制法》的皮毛和對魂魄的感悟。
很快，一個約莫半尺高、五官模糊的簡陋紙人便在他手中成型。
最後，他屏息凝神，將那縷取自張神婆的魂氣，小心翼翼地注入紙人眉心，並用朱砂快速畫下一個復雜的契約符文！
嗡！
紙人微微一顫，那模糊的五官竟然隱隱變得有幾分似張神婆，散發出一種極其微弱的、與她同源的氣息！
【成功制作‘替身紙人殘次）’。可代為承受一次不超過練氣中期的詛咒或厄運反噬。與目標‘張氏’形成初級魂魄契約。】
成了！
陳默拿起那個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紙人，遞到張神婆面前，淡淡道︰“滴一滴血上去，完成契約。此後，它便是你的替身，但若我毀去此紙人，你亦會魂魄受損，重則痴傻，輕則大病一場。好自為之。”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和控制！
張神婆看著那個詭異的、像極了自己的紙人，嚇得渾身發抖，但她根本不敢拒絕，顫抖著咬破指尖，將一滴鮮血滴在紙人上。
血液瞬間被紙人吸收，那紙人的五官又清晰了一分，與張神婆之間的聯系也更加緊密。
“滾吧。以後安分守己，或許能得個善終。”陳默揮揮手，仿佛驅趕蒼蠅。
張神婆如蒙大赦，在手下的攙扶下，失魂落魄、連滾爬爬地跑了，甚至連句狠話都不敢再說。她知道，自己的小命，從今以後就捏在這個恐怖的年輕人手里了。
看著幾人狼狽消失的背影，陳默冷哼一聲。
對付這種惡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唯有絕對的力量和控制，才能讓他們老實。
他隨手將那個替身紙人放在義莊的供桌上，不再理會。這只是個小插曲，一個控制本地地頭蛇的小手段而已。
經此一鬧，他因為魂魄虛弱而帶來的煩躁感反而消散了不少。
是時候清點一下此次陰間之行的收獲了。
除了功勛點和貢獻點，最重要的，就是那塊從往息驛站徐夫子殘魂中飛出的黑色碎片！
他回到屋內，小心翼翼地將那碎片取出。
碎片只有指甲蓋大小，通體漆黑，觸手冰涼，表面布滿了極其細微的、難以辨認的古老紋路。
【檢測到未知奇物︰‘往生鏡’碎片極度殘破）。】
【描述︰疑似某件強大幽冥法器‘往生鏡’的極小碎片。蘊含一絲微弱的輪回法則氣息及往息驛站坐標信息。】
【用途未知。可嘗試用神識或幽冥能量激發。可提交兌換功勛點價值1000點）。】
往生鏡碎片？輪回法則？
陳默心中震動。這東西听起來就非同小可！雖然只是碎片，但涉及“輪回”，絕對是了不得的寶物！
提交換1000功勛點固然誘人，但他直覺這東西留著更有大用。
他嘗試著將一絲神識注入碎片。
碎片微微一震，表面的古老紋路亮起極其微弱的毫光，一副模糊的、不斷閃爍的影像傳入他的腦海︰
那是一片無邊無際、渾濁不堪的浩瀚河流，河水緩慢流淌，仿佛承載著無數歲月的悲傷與死寂。河面上，隱約可見一些模糊的舟影，擺渡著渾渾噩噩的虛影。河流的盡頭，似乎是一座巨大無比的、橫跨兩岸的古老石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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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極其短暫，且模糊不清，但那股蒼涼、悲愴、卻又蘊含著某種秩序的氣息，讓陳默神魂悸動。
這是……黃泉？奈何橋？
這碎片竟然能窺視到輪回之地的景象？
就在他震驚之時，手中的碎片忽然與他胸口的青銅指環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指環變得滾燙，碎片也微微震顫，兩者之間仿佛有無形的吸引力！
陳默福至心靈，下意識地將碎片靠近指環。
咻！
那碎片竟然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瞬間被青銅指環吞噬了進去！
【警告！未知奇物融入‘巡狩指環’！】
【指環修復度微幅提升！當前修復度︰0.5。】
【解鎖新功能︰‘微弱輪回感應’被動）。可極其模糊地感應到附近生靈的壽元極限及罪孽深淺需消耗神識）。】
【解鎖新信息︰‘往息驛站’坐標已記錄。可消耗功勛點及貢獻點，臨時開闢微型陰陽通道僅限魂魄通行，極度危險）。】
指環修復了！還解鎖了新功能和新信息！
雖然修復度只有可憐的0.5，但證明這條路是對的！吞噬特定的、與幽冥相關的寶物，可以修復這枚神秘的指環！
而新功能“輪回感應”更是實用，能看人壽元和罪孽，簡直是神技！
更重要的是，記錄了往息驛站的坐標，甚至能臨時開闢通道？這意味著他以後或許能主動返回那個陰間碎片世界？雲七……
陳默心中念頭急轉。
這次陰間之行，雖然危險，但收獲的巨大潛力，遠超想象！
然而，還沒等他仔細研究新功能，系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但這一次，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凝重？
【緊急通知！檢測到大型區域性陰陽失衡事件！】
【事件代號︰‘鬼門關洞開’百鬼夜行）。】
【地點︰清河鎮及周邊百里區域。】
【描述︰由于葬尸谷陰界縫隙被非正常封堵，能量淤積反彈，加之特定時辰中元節）及地點陰脈交匯）影響，預計于今夜子時，將出現短暫性、大規模陰陽界限模糊，大量游魂野鬼將涌入陽間！】
【危險等級︰極高！可能形成小規模鬼潮，危及生靈！】
【根據《幽都律》最高優先條款，現發布全域緊急任務︰‘百鬼夜行•守夜人’。】
【任務目標︰于今夜子時至黎明，守護清河鎮，盡可能超度或驅逐鬼物，減少生靈傷亡。】
【任務獎勵︰根據守護效果結算，最低1000功勛點，最高功勛點及特殊獎勵。表現優異者可獲得‘轉正’考核機會幽都巡狩者正式編制）。】
【任務失敗懲罰︰無但大量生靈死亡將導致宿主陰德大幅降低，區域罪孽上升，可能引來更高級鬼差調查及嚴懲）。】
【請問是否接受緊急任務？】
百鬼夜行？！就在今晚子時？！覆蓋整個清河鎮區域？！
陳默徹底震驚了！
這可不是之前小打小鬧的邪祟作亂，這是真正的鬼災！
而且系統用了“最高優先條款”，獎勵高得嚇人，甚至有“轉正”機會？但懲罰也同樣嚴厲——雖然沒說直接懲罰，但陰德降低和引來高級鬼差調查，絕對比直接懲罰更可怕！
他沒有絲毫猶豫。
“接受！”
【任務已接受。請預備巡狩者即刻準備！】
【功勛殿臨時開放特殊兌換權限僅限本次任務）。】
義莊之內，陳默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剛剛從陰間歸來，更大的挑戰，已然迫在眉睫。
今夜，注定無眠。
第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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