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雨林深處,古木參天。
濃密的樹冠將天光切割得支離破碎,只余下斑駁的光點灑在厚如地毯的腐殖層上。空氣粘稠濕熱,混合著草木的清香與泥土的微腥,以及一絲…尚未散盡的紫紋玄陽參的陽和參氣與硫磺焦味。
銀色的空間裂縫無聲彌合,三道身影略顯狼狽地滾落在松軟的苔蘚地上。
“噗!”晚寶吐出嘴里的半片蕨類葉子,小臉沾滿泥污,大眼楮卻亮得驚人,懷里還緊緊抱著幾顆鴿子蛋大小、散發著冰魄寒氣的玉髓珠——這是她剛才在混亂中,指揮“識相”的藤蔓從冰魄玉髓蘭圃里順出來的零食。
阿金龐大的身軀砸落在地,震得附近幾棵古木簌簌發抖。它熔金色的豎瞳半眯著,喉嚨深處發出滿足又帶著一絲燥熱的咕嚕聲。體內,那株完整的紫紋玄陽參正化作磅礡滾燙的洪流,瘋狂沖刷著它的經脈,修復著最後的本源暗傷。赤金色的雷紋在鱗甲下明滅不定,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明亮、活躍,氣息更是節節攀升,隱隱透出一股屬于真正神獸的、令人心悸的威壓。只是這威壓中,夾雜著難以忽視的灼熱與躁動——玄陽參的藥力太猛,陽火過盛了!
晚風最後一個落地,身形輕盈如羽。她迅速掃視四周,確認沒有追兵的氣息,緊繃的神經才略微放松。當她的目光落在阿金身上時,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阿金的狀態看似恢復,實則內火熊熊,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急需至陰至寒之物調和疏導,否則恐傷及根基。
“玉爺,附近可有極寒靈源?”晚風的神念沉入玉佩。
“極寒靈源?”玉爺的意念帶著一絲疲憊主要是心疼那些被糟蹋的靈藥),旋即又亢奮起來,“有!當然有!老夫的神念早就聞到味兒了!西南方向,不到十里!寒氣精純,還帶著一股…嗯?清冽的蓮香?好東西!絕對是頂級寒泉!快!帶赦這小崽子過去泡泡!再讓它這麼燒下去,怕是要把林子點著了!”
仿佛印證玉爺的話,阿金煩躁地甩了甩巨大的頭顱,鼻孔噴出兩道帶著火星的白氣,將腳下一小片濕潤的苔蘚瞬間烤干、點燃!
“阿金!不能玩火!”晚寶驚呼,小手趕緊拍打那躥起的小火苗。
“吼…”阿金委屈地嗚咽一聲,熔金的豎瞳渴求地看向晚風,巨大的爪子不安地刨著地面。它本能地感覺到西南方向有能緩解它燥熱的東西。
“走!”晚風當機立斷。
撥開層層疊疊、如同巨大簾幕般的藤蔓和寬大如傘蓋的蕨類植物,一股精純凜冽、沁人心脾的寒氣撲面而來,瞬間驅散了雨林的悶熱。
眼前景象豁然開朗。
這是一處被環形黑色山崖半包圍的幽谷。谷地中央,一方潭水碧藍如最純淨的寒玉,水面上氤氳著乳白色的寒霧,凝而不散。潭水並非靜止,中心處有一個巨大的旋渦,正無聲地旋轉著,散發出恐怖的吸力和精純到極致的極寒水元之氣!潭水邊緣,凝結著厚厚的、閃爍著幽藍光澤的玄冰。
寒潭周圍,寸草不生,只有冰冷的黑色岩石。然而,就在寒潭中心漩渦的邊緣,數片巨大的、通體晶瑩剔透、如同寒玉雕琢的蓮葉靜靜漂浮著。蓮葉中心,托起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那蓮花形似白玉,卻比白玉更加溫潤內斂,花瓣層層疊疊,緊緊包裹,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質感。蓮心處,隱隱有九點如同星子般的七彩光暈流轉不定,每一次光暈明滅,都引動周圍潭水中的寒氣隨之律動,散發出一種令人神魂都為之清透的奇異清香!
九竅玉心蓮!而且是即將成熟的九竅玉心蓮!
潭邊不遠處,一座由整塊黑色寒玉雕琢而成的古樸石碑靜靜矗立,上書三個鐵畫銀鉤、散發著森然寒意的古篆——寒玉靈泉,擅入者,鎮!
石碑旁,散落著幾塊蒲團,顯然時常有人在此靜修。空氣中殘留著一絲雲霞真人特有的、帶著藥香的靈力波動。
這里,赫然是百草谷主雲霞真人專屬的修煉秘地,更是培育這株絕世奇珍“九竅玉心蓮”的核心所在!
“嘶——!”玉佩中,玉爺倒抽一口冷氣,意念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寒玉泉眼!九竅玉心蓮!雲霞丫頭沖擊元嬰境界的最後一重保障!這蓮花一旦成熟,取其蓮心服下,可滌蕩心魔,穩固道基,對突破元嬰瓶頸有奇效!此地寒氣之精純,足以凍結金丹修士的神魂!赦這小崽子下去,搞不好會被凍成冰坨子!”
然而,他的警告顯然晚了一步!
“吼嗷——!!!”
阿金巨大的熔金豎瞳,死死鎖定了寒潭中心那朵散發著致命誘惑清香的玉心蓮!體內的陽火燥熱與那蓮花散發出的至陰至寒之氣,形成了最強烈的吸引!它根本無視了那恐怖旋渦和刺骨寒氣,也看不懂那石碑上的警告,它只遵循最原始的本能——撲過去!吞掉它!就能舒服!
轟!
阿金龐大的身軀化作一道赤金色的閃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沖向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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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回來!危險!”晚寶急得大叫。
晚風瞳孔驟縮,指尖淡金氣旋瞬間凝聚!
但阿金的速度太快了!它巨大的身軀如同炮彈般砸入寒潭!
噗通——!!!
震天的巨響打破了幽谷的寂靜!
平靜的寒潭瞬間炸開!
碧藍色的潭水掀起數丈高的巨浪!恐怖的極寒水元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瘋狂地涌向阿金這個巨大的“熱源”!
嗤嗤嗤——!!!
濃郁的白煙伴隨著刺耳的冰火交擊聲猛地騰起,瞬間彌漫了整個山谷!阿金體表流轉的赤金雷火與精純的寒玉水元劇烈沖突、湮滅!它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發出一聲痛苦與舒爽交織的咆哮!體表的鱗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上一層幽藍色的冰晶!
然而,神獸的體魄和體內狂暴的玄陽參藥力,讓它硬生生扛住了這足以凍斃金丹的恐怖寒氣!它巨大的頭顱甩動,熔金的豎瞳鎖定近在咫尺的九竅玉心蓮,張開血盆大口,就欲一口吞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嗡!嗡!
寒潭周圍,三塊不起眼的黑色岩石驟然亮起刺目的白光!三道粗如兒臂、完全由精純寒氣凝聚而成的冰魄鎖鏈,如同蟄伏的毒蛇,瞬間從潭底激射而出!帶著凍結空間的極寒和凌厲的破空聲,精準無比地纏繞向阿金的脖頸、前肢和一條後腿!
嚓! 嚓!
冰晶瞬間在鎖鏈纏繞處凝結、加厚!恐怖的寒氣瘋狂侵入阿金的鱗甲縫隙!
“吼——!!!”阿金發出震怒的咆哮!體表赤金雷火瘋狂爆發,試圖焚毀這冰冷的束縛!但冰魄鎖鏈顯然非比尋常,其上符文流轉,源源不斷地汲取著寒潭水元,寒氣生生不息!雷火與寒氣激烈交鋒,白霧翻滾,冰屑四濺,一時間竟僵持不下!
“是‘玄冰縛魔鏈’!這瘋女人果然在這里布下了後手!”玉爺的意念驚怒交加。
與此同時,潭邊那座黑色石碑猛地爆發出刺目的寒光!一道虛幻卻凝練無比、帶著雲霞真人七分神韻的冰冷身影在碑頂浮現!正是她預留在此守護玉心蓮的神念化身!
“孽畜!安敢覬覦吾之仙蓮!受死!”神念化身面容冰冷,雙眸不含絲毫情感,枯瘦的手指對著被鎖鏈束縛的阿金隔空一點!
咻!咻!咻!
三道完全由精純寒氣凝聚而成、晶瑩剔透的“玄冰刺”,帶著洞穿金石、凍結神魂的恐怖威能,撕裂空氣,狠狠射向阿金的雙眼和眉心!
“姐姐!”晚寶小臉煞白。
“哼。”晚風冷哼一聲,眼中寒光一閃。她並未直接攻擊那神念化身,而是身形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寒潭邊緣,距離那幾片托著玉心蓮的巨大蓮葉最近的位置。她指尖那縷凝練的淡金氣旋並未射向冰刺,反而如同最靈巧的刻刀,帶著一絲破滅道韻,無聲無息地點向其中一片巨大蓮葉與潭水連接的最細微的脈絡節點!
那里,是蓮葉汲取寒潭水元、供養玉心蓮的關鍵命脈!也是整個寒氣循環中,最脆弱的一環!
嗤!
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冰片碎裂的聲音響起。
那片被點中的巨大蓮葉,根部流轉的幽藍光華猛地一黯!葉脈中奔流的寒氣瞬間遲滯!
就是這微不足道的一滯!
整個寒潭的寒氣循環,如同被卡住齒輪的精妙儀器,出現了一絲極其短暫、卻又影響全局的紊亂!
那三道射向阿金的“玄冰刺”,光芒驟然一暗,速度和威能肉眼可見地衰減了至少三成!
“吼!”阿金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熔金豎瞳中凶光爆閃!被鎖鏈束縛的左前肢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赤金雷火混合著體內狂暴的陽火之力,如同火山噴發般從鱗甲縫隙中炸開!
轟隆!
纏繞左前肢的那道冰魄鎖鏈,在內外交攻之下,應聲而斷!碎裂的冰晶四散飛濺!
掙脫一肢!
阿金巨大的頭顱猛地一甩!布滿鋒利獠牙的血盆大口,並非咬向襲來的冰刺,而是狠狠一口咬在纏繞脖頸的那條鎖鏈上!
嚓!
蘊含神獸之力的利齒,配合著狂暴的雷火,硬生生將那條寒氣森森的鎖鏈咬出一個巨大的缺口!鎖鏈靈光急速黯淡!
而此時,那三道衰減的玄冰刺已然臨身!
噗!噗!噗!
兩道射向眼楮的冰刺被阿金猛地偏頭躲過,擦著它堅韌的鱗甲,帶出兩道深可見骨的冰藍色凍痕!最後一道射向眉心的冰刺,則被它掙脫束縛的左前爪狠狠一拍!
啪!
冰刺碎裂!但恐怖的寒氣瞬間將它的左爪連同小半截前肢徹底冰封!幽藍色的堅冰迅速蔓延!
“吼——!”阿金痛吼一聲,但眼中凶戾更盛!它僅剩的自由後肢和那條粗壯的尾巴瘋狂攪動潭水!
轟!轟!轟!
巨浪滔天!潭水被攪得天翻地覆!精純的寒玉水元被狂暴的力量攪動、混合著阿金體表被雷火蒸騰出的汗液帶著硫磺和焦糊味)、鱗甲縫隙中殘留的參須泥土、以及…它傷口處滲出的淡金色神獸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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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見底、靈氣氤氳的寒玉靈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渾濁!碧藍色被一種詭異的淡金與灰黑色取代!水面漂浮起細碎的參須、焦黑的草木殘渣、以及點點淡金的血沫!那股清冽的蓮香,瞬間被濃烈的硫磺焦糊味、血腥味和泥土腥氣徹底掩蓋!
“不——!!!”石碑頂端的雲霞真人神念化身發出淒厲到變調的尖嘯,虛幻的身影劇烈波動,幾乎要崩潰!她看著那如同被投入了泥石流的寒潭,看著那朵在渾濁巨浪中搖曳不定、霞光黯淡的玉心蓮,心都在滴血!
“阿金!別玩水了!快上來!那朵花要掉啦!”晚寶在岸邊急得跳腳。
仿佛听到了晚寶的呼喚,阿金巨大的頭顱猛地轉向那朵在濁浪中沉浮的玉心蓮。熔金的豎瞳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體內殘余的燥熱和蓮香的誘惑終究佔了上風。它被冰封的左爪無法動彈,便猛地伸出還能活動的右爪,巨大的爪子帶著渾濁的水流和淋灕的水漬,粗暴地抓向那朵聖潔的蓮花!
“孽畜!爾敢!”神念化身目眥欲裂,雙手瘋狂掐訣,石碑寒光大盛,更多的寒氣鎖鏈試圖從潭底射出!
“晚寶!藤蔓!”晚風冰冷的聲音響起。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木靈听召,纏!”晚寶反應極快,碧蘿仙印青芒流轉,劍指對著寒潭邊緣幾叢耐寒的墨綠色水草一點!
那幾叢水草瞬間瘋長!堅韌的草葉如同靈蛇,閃電般纏住神念化身腳下石碑的基座!雖然無法撼動石碑,卻成功干擾了化身掐訣的動作!
就是這微不足道的一阻!
阿金巨大的右爪,已經狠狠抓住了那朵九竅玉心蓮的根睫!
噗嗤!
連根帶起!
精純的蓮香混合著根睫斷裂的草木清氣猛地爆發!
阿金看也不看,巨大的爪子抓著那朵價值無法估量的仙蓮,如同抓著一把雜草,囫圇就往自己滿是硫磺焦糊味和血腥味的大嘴里塞去!
“不——!!!”神念化身發出絕望的尖嘯,身影劇烈閃爍,瞬間黯淡了大半!
然而,就在玉心蓮即將入口的剎那——
嘩啦!
寒潭中心那個巨大的旋渦猛地加速旋轉!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驟然爆發!
阿金龐大的身軀被這股吸力拉扯得猛地一沉!抓著玉心蓮的右爪也不由自主地一松!
那朵通體晶瑩、霞光流轉的九竅玉心蓮,脫爪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淒美的弧線,然後…
噗通!
不偏不倚,掉進了漩渦中心那翻滾著渾濁泥湯的泉眼深處!瞬間被吞沒,消失不見!
“……”阿金。
“……”晚風。
“……”晚寶。
玉佩中,玉爺的意念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我的蓮——!!!三千年的九竅玉心蓮啊!掉…掉臭水溝里了?!暴殄天物!天打雷劈啊!!!”
阿金熔金的豎瞳呆呆地看著蓮花消失的旋渦,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爪子,喉嚨里發出一聲困惑又委屈的︰“吼?”
仿佛被這聲吼叫激怒,寒潭旋渦的吸力再次暴漲!恐怖的極寒水元混合著被阿金污染、變得粘稠渾濁的“湯水”,瘋狂地撕扯著它龐大的身軀!更多的冰魄鎖鏈從潭底射出!
“上來!”晚風厲喝,指尖淡金氣旋再次點在潭邊一處空間節點!
嗡!
空間漣漪蕩開。
“阿金!快!”晚寶焦急地大喊,同時碧蘿仙印全力催動,潭邊無數藤蔓瘋狂生長,如同無數手臂般探向阿金!
阿金也感覺到了致命的危機!它巨大的右爪猛地抓住幾根探來的藤蔓,僅剩的自由後肢和尾巴爆發出最後的力量,狠狠一蹬潭底!
轟!
借著藤蔓的拉力和自身的蠻力,它龐大的身軀如同炮彈般,帶著漫天渾濁腥臭的泥湯水花,猛地從寒潭中掙脫出來!
嘩啦啦——!!!
如同下了一場污濁的泥雨!
粘稠的、混合著硫磺焦糊、淡金血沫、草木殘渣、黑色淤泥的“寒玉靈泉”,劈頭蓋臉地澆了岸邊三人一身!
“呸呸呸!”晚寶被澆成了小泥猴,吐出嘴里的泥湯,小臉皺成了苦瓜。
晚風動作最快,體表淡金氣旋流轉,擋住了大部分污物,但發梢和衣角依舊沾上了點點污漬,髒污的小臉更黑了。
最慘的是阿金,它巨大的身軀如同剛從泥潭里撈出來的破麻袋,濕漉漉地癱在岸邊,體表覆蓋著厚厚一層灰黑色的泥漿,鱗甲縫隙里塞滿了各種殘渣,那根被玄冰刺凍住的左前肢還覆蓋著幽藍堅冰,散發著濃烈的、令人作嘔的混合怪味。它熔金的豎瞳茫然地眨了眨,似乎還沒從“仙蓮變泥鰍”的巨大落差中回過神來。
整個幽谷,一片狼藉。
原本仙氣縹緲的寒玉靈泉,此刻徹底變成了一鍋翻騰著污物、散發著惡臭的“龍獸濃湯”。水面漂浮著各種垃圾,清澈不再,寒氣中夾雜著濃烈的怪味。那朵九竅玉心蓮,早已沉入泉眼深處,生死不明。
石碑頂端,雲霞真人的神念化身因極致的憤怒和打擊,虛幻的身影劇烈閃爍,如同風中殘燭,最終發出一聲不甘到極致的厲嘯,砰然炸碎,化作點點寒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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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遠在百草谷廢墟中,正在嘔血調息的雲霞真人本體,心神再遭重創,又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這一次,她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谷主!”
“師叔!”
周圍響起一片驚恐的呼喊。
幽谷中,晚風抹了一把臉上的泥點,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鍋濃湯,又看了看癱在地上、散發著惡臭的阿金。
“走。”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听不出喜怒。
晚寶嫌棄地甩了甩濕漉漉的袖子,小鼻子皺著︰“好臭哦阿金!下次不許在那麼髒的水里玩了!”
“吼…”阿金委屈地嗚咽一聲,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因左爪冰封和體力消耗而踉蹌了一下,帶起一片泥漿。
晚風指尖淡金氣旋流轉,輕輕點在阿金被冰封的左爪上。蘊含著一絲破滅道韻的氣旋侵入,幽藍堅冰發出細微的碎裂聲,迅速消融。
“玉爺,下一個方向。”
玉佩中,玉爺的意念充滿了生無可戀的麻木︰“…東北…三百里外,有條大江…讓這夯貨去洗洗吧…老夫…想靜靜…”
三道身影其中一個散發著濃烈異味)相互扶持著,迅速消失在雨林深處,只留下身後一潭被徹底“糟蹋”的靈泉,無聲地訴說著神獸加餐後的災難性余波。
寒玉靈泉,嬉戲結束,污染完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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