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世雙嬌

第20章 仙契初結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遠濱 本章︰第20章 仙契初結

    溫暖干燥的氣息包裹著疲憊的身軀,厚實綿軟的苔蘚如同最溫柔的懷抱。晚風背靠著阿金龐大而堅實的暗金身軀,意識如同沉在溫暖的海底,緩慢地向上浮升。沉重的眼皮仿佛粘著千鈞重物,每一次試圖睜開都帶來撕裂般的頭痛和眩暈。

    她費力地掀開一絲眼縫。

    柔和的光線映入眼簾,並非刺目的陽光,而是穹頂流淌的淡金色木質脈絡自然散發的溫潤光芒,如同晨曦穿透薄霧。空氣中彌漫著濃郁而純粹的草木清香與泥土芬芳,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有最精純的生命源力涌入干涸的肺腑,撫慰著每一處傷痛。識海中,玉爺那縷殘魂的氣息平穩了許多,不再像風中殘燭般搖曳。

    劫後余生的巨大疲憊感依舊如同潮水般沖刷著她,但身體深處那被陰煞死氣侵蝕的冰寒和劇痛,在這片奇異空間的生機滋養下,正緩慢而堅定地消退。她微微動了動手指,觸踫到身下厚實溫軟的苔蘚,真實的觸感讓她緊繃的心弦終于松弛了一絲。

    “呃……”一聲極輕微的呻吟從她喉嚨里溢出,帶著沙啞和久睡的干澀。

    幾乎是同時,一股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臉頰上。晚風艱難地側過頭,對上了一雙巨大的、近在咫尺的金色豎瞳。

    是阿金。

    它巨大的頭顱就擱在她身側的苔蘚上,那雙如同熔金鑄就的豎瞳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里面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擔憂、緊張,還有……一絲小心翼翼的、仿佛怕驚擾到她的小心翼翼。看到她醒來,那豎瞳中瞬間爆發出難以言喻的狂喜光芒!巨大的鼻翼激動地翕動著,喉嚨深處發出一連串極低、極輕、如同幼獸撒嬌般的歡快咕嚕聲。它巨大的尾巴小心翼翼地、幅度極小地掃了掃地面,帶起一陣微風,卷起幾片細小的苔蘚碎屑。

    這份毫不掩飾的、源自本能的親昵和依賴,讓晚風冰冷了千年的仙尊之心,仿佛被投入了一顆滾燙的石子,蕩開層層漣漪。她髒污的小臉上,緩緩扯出一個虛弱卻無比真實的微笑,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阿金冰涼粗糙的鼻梁。

    “阿金……我沒事……”聲音沙啞得厲害。

    阿金巨大的頭顱主動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喉嚨里的咕嚕聲更加歡快滿足。

    晚風的目光越過阿金巨大的頭顱,急切地搜尋著另一個小小的身影。

    就在她身邊,晚寶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厚軟的苔蘚上,烏黑的卷發凌亂地鋪散著,小臉蒼白得近乎透明,不見一絲血色。她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如同一個精致易碎的琉璃娃娃。她身上那件被撕裂的靛藍粗布短打早已破爛不堪,露出的左臂上,那枚淡青色的碧蘿仙印也變得黯淡無光,只余下極其微弱的、如同風中殘燭般的清光流轉。

    “晚寶!”晚風心髒驟縮,掙扎著想坐起,卻被一陣劇烈的眩暈和虛弱感狠狠按了回去。她這才發現,晚寶的小手,正緊緊抓著自己的一片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她……她怎麼了?!”晚風的聲音帶著驚恐,看向阿金。

    阿金金色的眼瞳中流露出巨大的悲傷和自責。它巨大的頭顱輕輕蹭了蹭晚寶冰涼的小手,喉嚨里發出低沉而哀傷的嗚咽。它無法用言語表達,但那份深切的擔憂和痛苦清晰地傳遞給了晚風。

    “是……為了救我?”晚風瞬間明白了。在暗河那最後的絕境,是晚寶不顧自身安危,用碧蘿仙印的本源生機喚醒了失控的阿金!那磅礡的生機之力,絕非她當時的狀態所能承受!這傻丫頭……定是耗盡了本源!

    巨大的愧疚和心疼如同潮水般淹沒了晚風。她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撫上晚寶蒼白冰冷的臉頰,指尖傳來的涼意讓她心頭發顫。她嘗試著將體內剛剛恢復的一絲微薄靈力渡入晚寶體內,卻如同石沉大海!晚寶的經脈如同干涸的河床,空空蕩蕩,生機微弱到了極致!

    “晚寶……醒醒……看看姐姐……”晚風的聲音帶著哽咽,仙界仙尊的驕傲在妹妹脆弱的生命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就在這時,她懷中的那枚“古林殘圖”玉佩,再次輕輕震顫起來。這一次,並非警示,而是一種溫和的、帶著安撫和指引意味的波動。溫潤的白光流淌而出,如同水波般,緩緩將晚寶小小的身體也籠罩進去。

    嗡——!

    隨著玉佩光暈的籠罩,這片樹根空間穹頂流淌的淡金色脈絡,仿佛受到了某種感召,驟然明亮了幾分!無數更加細密、更加精純的淡金色生命光點,如同受到牽引的星沙,從木質脈絡中析出,朝著被玉佩光芒籠罩的晚寶匯聚而來!

    這些光點,蘊含著雲榕祖根最本源的生命源力,遠比之前滋養她們的光點更加純粹、更加溫和!

    點點淡金色的生命源力,如同最溫柔的春雨,無聲地融入晚寶的身體。

    奇跡發生了!

    晚寶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紅暈!原本微弱到幾乎停止的呼吸,變得稍微清晰了一些,雖然依舊細弱,卻不再是瀕死的游絲!她左臂上那枚黯淡的碧蘿仙印,如同久旱的枯苗遇到了甘霖,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一絲微不可察的、卻無比純淨的生機氣息,如同沉睡的種子,在仙印深處悄然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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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效!玉佩引動的祖根本源,正在緩慢卻堅定地滋養著晚寶枯竭的仙體本源!

    晚風長長地、帶著顫音地吐出一口氣,懸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落回一半。她緊緊握著晚寶冰涼的小手,感受著那微弱卻持續恢復的生機,眼中充滿了感激和後怕。若非這玉佩和這片祖根空間,晚寶恐怕……

    她看向懷中那枚溫潤的玉佩,又看向這片流淌著溫暖光芒的樹根空間,心中充滿了敬畏。這雲榕祖根,似乎在冥冥中庇護著她們。

    時間在無聲的滋養中流逝。空間內溫暖寧靜,只有阿金悠長的呼吸和晚寶逐漸平穩的微弱氣息。晚風靠在阿金身上,一邊抓緊時間恢復自身傷勢,一邊寸步不離地守著晚寶。她體內那縷淡金色的氣旋在祖根生機的滋養下緩慢壯大,運轉間帶上了一絲溫潤的玉澤,隱隱與這片空間的氣息呼應。

    不知過了多久。

    “嗯……”一聲極其輕微、如同幼貓嚶嚀般的呻吟從晚寶口中溢出。

    晚風立刻低頭,只見晚寶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劇烈顫動了幾下,終于緩緩睜開。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如同被水洗過的琉璃,清澈見底,倒映著穹頂流淌的淡金光芒和晚風髒污卻難掩關切的臉龐。最初的茫然迅速被巨大的喜悅取代,小臉上綻放出虛弱的、卻燦爛無比的笑容,如同穿透陰霾的第一縷陽光。

    “姐姐……”晚寶的聲音細若蚊吶,帶著久睡的沙啞和濃濃的依戀,“你……真的醒了……阿金……阿金也沒事……”她掙扎著想抬起小手,卻虛弱得抬不起來。

    “別動!”晚風連忙輕輕按住她,聲音帶著劫後余生的哽咽和無限溫柔,“姐姐在,阿金也在,我們都好好的。你感覺怎麼樣?”

    “好累……好餓……”晚寶委屈地癟了癟小嘴,琥珀色的眸子水汪汪的,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小臉上露出焦急,“姐姐……阿金……它之前……”

    “阿金沒事了。”晚風連忙安撫,輕輕拍了拍阿金湊過來的巨大頭顱,“是晚寶救了它,也救了姐姐。晚寶最厲害了。”

    阿金巨大的頭顱也湊近晚寶,金色的豎瞳溫和地看著她,喉嚨里發出低沉而充滿感激的咕嚕聲,巨大的鼻子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晚寶的小手。

    晚寶感受著手心冰涼的觸感和阿金毫不掩飾的親昵,小臉上的焦急褪去,被安心和滿足取代。她看向晚風,大眼楮彎成了月牙兒︰“姐姐……我們……是不是安全了?”

    “暫時安全了。”晚風點頭,目光掃過這片溫暖的樹根空間,“這里是雲榕祖根庇護的空間,外面那些壞人暫時進不來。”

    “那就好……”晚寶松了口氣,小臉上露出疲憊卻滿足的笑容。經歷連番生死,這份短暫的安寧顯得如此珍貴。她靠在晚風懷里,感受著姐姐身上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氣息,眼皮又開始打架,聲音越來越低,“姐姐……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睡吧,姐姐守著你。”晚風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輕柔。

    晚寶很快便在溫暖和安心感中沉沉睡去,小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呼吸均勻悠長。這一次,是真正放松的沉睡。

    晚風小心翼翼地將晚寶安頓好,讓她枕在柔軟的苔蘚上。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依舊有些酸軟的身體。雖然傷勢未愈,但行動已無大礙。她走到空間中央,環顧四周。

    空間不大,呈不規則的橢圓形,約莫數丈方圓。四壁和穹頂皆是虯結古老的木質,流淌著淡金色的脈絡光芒。地面是厚實的金色苔蘚,踩上去柔軟無聲。唯一的“出口”,就是她們進來時那片蕩漾著乳白光暈的岩壁方向,此刻那里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門戶痕跡。空氣中彌漫的生機濃郁得幾乎化為實質,每一次呼吸都讓人精神一振。

    “玉爺,此地究竟是何所在?那玉佩……”晚風在識海中問道。

    “哼,算你命大!”玉爺那刻薄的聲音響起,卻少了幾分虛弱,顯然也得了祖根生機的滋養,“此地乃雲榕祖根核心附近的一處‘根髓空腔’,蘊含祖根最精純的生機本源,是其自愈休憩之地。你那破玉佩……不簡單!竟能引動祖根本源意志,為你們開啟生路!看來那‘古林殘圖’的來歷,比老子想的還要深!”

    “根髓空腔……”晚風心中了然。難怪生機如此磅礡。她拿出玉佩,溫潤的觸感傳來,其上描繪的山川脈絡在光線下似乎更加清晰了幾分。“它似乎對晚寶和阿金也有反應?”

    “廢話!那小丫頭身負碧蘿仙體,天生就是草木寵兒!傻大個兒得了祖根本源滋養,血脈返祖,氣息同源!祖根意志不庇護你們庇護誰?”玉爺沒好氣地道,“不過,這庇護不是永久的。外面那三條老狗肯定守著呢!你們得盡快恢復,找到出路!”

    晚風點頭,目光落在懷中那枚溫潤的玉佩上,又看向沉睡的晚寶和靜靜守護的阿金。前路依舊凶險,但此刻的安寧與羈絆,讓她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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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那面平靜的岩壁前,凝神感應。玉佩散發著微弱的白光,隱隱指向岩壁深處,但指引似乎被某種強大的禁制阻隔,變得模糊不清。顯然,祖根意志雖然庇護她們,卻也封閉了空間,防止她們貿然出去送死,也防止追兵闖入。

    “看來,只能等晚寶恢復一些,或者……找到這空間內其他的契機了。”晚風沉吟道。

    她回到晚寶身邊坐下,閉目調息。阿金巨大的身軀伏臥在旁,如同最忠誠的守衛,金色的豎瞳半閉著,也在吸收著空間內濃郁的生機恢復傷勢,背脊上那些被陰煞侵蝕的焦黑痕跡在緩慢淡化。

    時間在寧靜中悄然流逝。空間內只有三人獸)悠長的呼吸聲和穹頂流淌的淡金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沉睡中的晚寶,身體忽然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她左臂上那枚原本極其黯淡的碧蘿仙印,毫無征兆地再次亮起!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清光,而是一層柔和卻異常純淨的淡青色光暈,如同初春萌發的第一抹新綠,瞬間擴散開來,將晚寶整條手臂都籠罩其中!

    這股氣息充滿了最本源的、滋養萬物的勃勃生機!

    與此同時,一直靜臥在旁的阿金,巨大的頭顱猛地抬起!它那雙半閉的金色豎瞳驟然睜開,爆射出前所未有的精光!死死盯住晚寶手臂上那枚散發著強烈道韻清光的“碧蘿仙印”!它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極其古怪、帶著巨大疑惑和某種難以言喻悸動的低鳴!

    更讓晚風震驚的是,阿金龐大的身軀竟不由自主地動了!它無視了身體的虛弱和傷痛,巨大的頭顱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緩緩地、緩緩地湊近晚寶那條被淡青仙光籠罩的手臂。那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仿佛怕驚擾了什麼易碎的夢境。

    晚寶似乎被這奇異的變化驚醒,長長的睫毛顫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當她看到自己手臂上亮起的仙光和湊近的阿金巨大頭顱時,小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帶著一絲好奇。

    阿金巨大的鼻翼輕輕翕動著,似乎在仔細分辨著那仙印散發出的、獨特的本源生機氣息。它眼中疑惑更濃,巨大的頭顱微微歪了歪,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極其久遠、又被深埋的碎片。最終,它試探性地,用自己冰涼粗糙的鼻尖,極其輕微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依戀和確認,蹭了蹭晚寶小臂上那枚淡青色的仙印印記。

    嗡——!

    就在阿金的鼻尖觸踫到仙印的瞬間!

    晚寶手臂上的碧蘿仙印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不再是微弱的清光,而是一輪璀璨的、如同小太陽般的淡青色光暈!光暈瞬間擴散,將晚寶整個身體都籠罩其中!一股浩瀚、精純、充滿了無盡生機的草木本源之力,如同沉睡的海洋被喚醒,轟然爆發!

    與此同時,阿金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震!它體內深處,那源自洪荒的古老血脈,在這股純淨而強大的本源生機刺激下,如同被點燃的干柴,轟然沸騰!一股遠比它自身力量更加古老、更加蠻荒、充滿了無上威嚴的淡金色血氣,如同沉睡的火山,不受控制地從它每一個毛孔中噴薄而出!淡金色的血氣與晚寶仙印散發的淡青生機光暈瞬間交融!

    青金二色光芒交相輝映,構成一幅神秘而古老的圖景!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共鳴與吸引,在晚寶和阿金之間轟然爆發!

    “這是……”晚風霍然起身,眼中充滿了震驚!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晚寶和阿金的靈魂氣息,在這一刻產生了某種奇異的共振!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紐帶,正在兩人獸)之間飛速構建!

    “血脈共鳴!本源相吸!”玉爺驚駭的聲音在晚風識海炸響,“糟了!那傻大個兒體內的洪荒血脈被碧蘿仙體的本源生機徹底點燃了!它們……它們要自發締結‘共生仙契’!”

    共生仙契?!晚風瞳孔驟縮!她在仙界古籍中見過只言片語的記載!那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最高等級的靈魂契約!並非主僕,而是平等的生命共享與靈魂共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不等晚風做出任何反應!

    嗡——!!!

    籠罩著晚寶的淡青色仙光與阿金噴薄的淡金色血氣,在共鳴達到巔峰的剎那,猛地收縮、凝聚!化作兩道凝練到極致的、分別由純粹生機道韻和洪荒血脈本源構成的玄奧符文!

    一道符文形如舒展的碧蘿仙草嫩芽,通體流轉著溫潤的淡青光輝,散發著滋養萬物的蓬勃道韻!

    另一道符文則如同盤踞的洪荒巨獸虛影,通體暗金,流轉著古老蠻荒的無上威嚴,充斥著頂天立地的力量感!

    兩道符文如同受到無形力量的牽引,瞬間跨越空間,在晚寶的眉心與阿金的巨大額頭正中,同時烙印而下!

    噗!噗!

    兩聲極其輕微、卻仿佛響徹靈魂的烙印聲!

    晚寶的眉心,一枚淡青色的、栩栩如生的碧蘿仙草印記瞬間浮現,散發出柔和而磅礡的生機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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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金的巨大額頭正中,一枚暗金色的、威嚴古樸的洪荒獸首印記也同時顯現,流轉著內斂而厚重的力量感!

    嗡!

    兩道契約印記成型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強大而古老的契約之力瞬間彌漫整個空間!晚寶與阿金的身軀同時一震!

    晚寶只覺得一股難以想象的、充滿了力量感和古老威嚴的氣息瞬間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原本枯竭的經脈如同被注入了一條奔騰的大河,瞬間充盈!碧蘿仙印中那絲微弱的生機火種,在這股同源而更加磅礡的力量滋養下,如同被澆灌了滾油,轟然壯大!她蒼白的小臉瞬間恢復了健康的紅潤,甚至更加瑩潤有光澤!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能與天地草木溝通的奇異感覺涌上心頭!

    而阿金則感受到一股精純到極致、充滿了無限生機的溫暖洪流涌入體內!這股生機之力與它的洪荒血脈非但沒有沖突,反而如同最完美的融合劑,瞬間撫平了血脈中所有因陰煞侵蝕和力量沖突而產生的狂躁因子!背脊上那些被陰煞死氣腐蝕的焦黑傷口,在生機之力的沖刷下,發出“滋滋”的輕響,壞死的血肉迅速剝落,新生的、帶著淡金色澤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滋生、蔓延!體內消耗的力量如同漲潮般迅速恢復!更讓它驚喜的是,那股源自血脈深處的古老力量,在這生機之力的滋養下,似乎變得更加凝練、純粹,甚至隱隱有了一絲……進化的悸動!

    契約之力流轉,青金二色光芒在兩人獸)之間緩緩交融、平息。晚寶眉心的碧蘿印記和阿金額頭的獸首印記也漸漸隱去,只余下淡淡的、彼此呼應的道韻波動。

    空間內一片寂靜。

    晚寶眨了眨清澈的琥珀色眸子,小臉上滿是驚奇和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她抬起小手,輕輕摸了摸自己光潔的眉心,又看向阿金巨大的額頭,那里似乎也什麼都沒有了。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和阿金之間,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緊密聯系!她能隱約感受到阿金體內奔涌的力量和那份溫和的守護意念,甚至……能模糊地理解它喉嚨里那些咕嚕聲的含義!

    阿金金色的豎瞳中也充滿了人性化的驚奇和溫和。它巨大的頭顱湊近晚寶,喉嚨里發出一聲極低、卻清晰無比的、帶著親昵和認同意味的咕嚕。它伸出巨大的舌頭,極其輕柔地舔了舔晚寶的小手,動作充滿了依戀。

    晚寶被舔得癢癢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打破了空間的寧靜。她伸出小手,大膽地摸了摸阿金巨大的鼻梁,小臉上洋溢著純粹的喜悅︰“阿金!我好像……能听懂你說話了!我們是……好朋友了?”

    阿金巨大的尾巴歡快地掃動起來,帶起一陣微風,喉嚨里的咕嚕聲更加歡快。

    晚風站在一旁,髒污的小臉上表情極其精彩,從最初的震驚、擔憂,到看到晚寶瞬間恢復生機的驚喜,再到此刻的……哭笑不得!

    仙界仙尊,重生以來最大的“意外”出現了——她的寶貝妹妹,和她的洪荒坐騎伙伴),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自發締結了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共生仙契”!從此生命共享,靈魂相連,平起平坐!

    “玉爺……”晚風在識海中喃喃,聲音帶著一絲茫然,“這……這算什麼?”

    “哼!天大的造化!”玉爺的聲音帶著酸溜溜的嫉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震撼,“共生仙契!生命共享!靈魂共生!從此那小丫頭和傻大個兒就是一體的!一方受創,另一方分擔!一方強大,另一方受益!更重要的是……本源互補!碧蘿仙體的無盡生機滋養傻大個兒的洪荒血脈,助其返祖進化!傻大個兒的洪荒本源反哺仙體,強化根基,甚至可能覺醒新的仙體威能!他媽的……這種好事怎麼就沒落在老子頭上!”

    晚風看著眼前這其樂融融、氣息相連的一人一獸,又想起她們一路走來的生死相依,心中那點因“坐騎地位”而產生的微妙失衡感,最終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和一絲釋然的微笑。

    罷了,只要晚寶平安喜樂,阿金忠誠守護,是主僕還是伙伴,是坐騎還是家人,又有何分別?這意外締結的仙契,或許正是命運對她們這份患難情誼最珍貴的饋贈。

    她走上前,髒污的小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輕輕揉了揉晚寶烏黑的卷發,又拍了拍阿金巨大的頭顱。

    “從今往後,我們三個,便是真正的生死與共了。”晚風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和暖意。

    晚寶開心地撲進晚風懷里,小臉在她頸窩里蹭了蹭,聲音清脆而滿足︰“嗯!生死與共!永遠在一起!”

    阿金巨大的頭顱也湊了過來,喉嚨里發出低沉而堅定的咕嚕,金色的豎瞳中倒映著晚風和晚寶的身影,充滿了守護的意志。

    青金契約的光芒雖已隱去,但那份源自生命本源的羈絆,已深深烙印在彼此的靈魂深處。在這片溫暖的祖根空間內,仙界仙尊、碧蘿仙體、洪荒神獸,三個截然不同的生命,因一場意外的雷劫,一場奇妙的相遇,無數次的生死相依,最終以最古老神聖的契約,緊緊相連。

    前路或許依舊荊棘密布,但此刻的溫暖與羈絆,便是照亮黑暗的永恆星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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