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被這股決絕與豪情深深震撼,胸中熱血翻涌。
然而,激動之余,少年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沸騰的情緒——越是關鍵時刻,越需冷靜!
不然容易掉坑里。
西王母看著他依舊沉靜的面容,心中微嘆︰這少年的心性,當真沉穩得不像話,那份少年熱血似乎被深深藏匿。
見秦時不再追問,她只得主動推進︰“我們反向誘捕的關鍵在于——餌!”
西王母目光如炬,直射秦時,“你兩次引得天道嘉獎,于母樹靈境內,氣運之盛更是冠絕當代!這便是我們最大的契機!”
“以我為餌?!”秦時心頭警鈴大作,下意識後退半步。
“更準確地說,是以身負大氣運者為餌!”西王母解釋道,“上界常規的‘垂釣’手段,對你們這等氣運之子效果有限。”
“他們若想真正奪取你們的氣運本源,就必須……親自下場!”
“屆時,我們便在大淵之中,布下天羅地網,將這些膽敢踏足大荒的‘垂釣者’,盡數……困殺于此!”
她霍然轉身,鳳眸緊緊鎖定秦時,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你們這些身負大荒氣運之人,受天道眷顧,本就該肩負起守護此界的責任!”
“我不以虛無大義壓你,但你心中當有明鏡——”
她指尖仿佛帶著無形的鋒芒,劃過秦時周身那若隱若現的氣息。
“上界絕不會容忍你這等變數成長!即便沒有此番大劫,他們也遲早會對你……趕盡殺絕!”
秦時陷入長久的沉默。
西王母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敲擊在他的道心之上。
作為大荒神宮末代宮主的繼承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背負的因果是何等沉重。
清算,避無可避。
但他敏銳地捕捉到了西王母話語中的“你們”,抬眼問道︰“除了我,還有誰?”
“小西天的佛子空蟬子,已應允參與。”西王母答道,“此計需從人、佛、妖三族各選一位身負大氣運的當代天驕為餌。”
“空蟬子代表佛門,你為人族,至于妖族的人選尚在篩選之中。”
她周身威壓緩緩收斂,語氣卻更加鄭重︰“若你應下,大淵之中,你所得的一切機緣……皆歸你所有!”
秦時聞言,眼神微動,利益當前,但依舊沉默。
西王母見狀,心中了然,這少年心思縝密,不見兔子不撒鷹。
她微微嘆息,終于拋出最後的籌碼︰“也罷!本座做主,不僅大淵機緣歸你,但凡困殺上界修士所得之寶物……也盡數歸你!”
“這不僅是守護大荒的責任,更是屬于你的……逆天改命之機!”
听到此處,秦時終于緩緩點頭︰“晚輩……應下了。”
其實,在西王母條分縷析,講明其中無法回避的利害關系時,秦時便已決心冒險參與。
正如他心中默念︰身為大荒神宮末代宮主,或許他人尚能在對抗失敗後苟延殘喘,但自己……絕無可能!
上界的屠刀落下,他必首當其沖!
于他而言,這場大劫,只能勝,不能敗!
如今能聯合大荒老一輩的力量,提前削弱上界鋒芒,他責無旁貸,自當入局!
與西王母關于大淵和上界垂釣的震撼交談結束,殿內彌漫著沉重的氣氛。
“大淵開啟在即,但目前仍處于封鎖狀態。”
西王母收斂心神,恢復雍容,“待妖族那位承載大氣運的天驕選定,三方齊聚,大淵之門方能正式開啟。”
“屆時,你需準時踏足其中。在此之前,今日所談一切,務必守口如瓶。”
秦時鄭重點頭︰“晚輩明白。”
他略作沉吟,並未立刻告辭,反而開口道︰“王母,晚輩還有一事相求。可否在瑤池尋一僻靜之地,供我閉關?”
西王母聞言,鳳眸中掠過一絲明顯的疑惑︰“你身負小世界種子,此等重寶,不盡快交予你背後勢力,納入聖地秘境培育根基,為何還要滯留我瑤池?”
秦時沉默了片刻。
培育小世界種子,自己並無任何經驗,亦無古籍可參考。
而眼前這位瑤池之主,執掌一方完整小世界,她培育的經驗或許是自己成功的關鍵。
少年深吸一口氣,決定坦誠相告︰“晚輩背後……並無什麼勢力。拍下這枚種子,也非為構造聖地秘境。”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如磐石︰“晚輩所求,是以此小世界種子為基,融入自身,打造……獨屬于我的王者領域!”
轟!
饒是西王母歷經萬載,心若止水,此刻也禁不住心神劇震!
她鳳眸驟然收縮,難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少年。
“你……你說什麼?!融入自身?打造領域?!”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異,“此乃聞所未聞的曠世之舉!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更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你……你背後竟無勢力支撐?那……那數百萬神源,你是如何憑一己之力籌得?!”
一個散修,擁有堪比聖地寶庫的神源儲備?這簡直比小世界種子融入自身更讓人難以置信!
秦時沒有解釋神源的來源,只是平靜地迎著她的目光。西王母的震驚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西王母壓下心中翻騰的巨浪,閉上雙眼,浩瀚的神念與瑤池道則共鳴。
開始全力推演這近乎瘋狂的構想——將一方世界的雛形,煉入生靈之軀,作為其道基領域!
推演的過程仿佛觸及了大道最深層的禁忌,充滿了混沌與毀滅的氣息。
然而,在無數崩壞的未來碎片中,西王母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微弱卻堅韌無比的生機!
在少年身上,她看到了成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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