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老祖們的情緒從最初的瘋狂咆哮,漸漸轉為滿溢的嘲諷。
一眾神道巨頭將龍族與敖無涯譏諷得遍體鱗傷,言語間盡是不屑。
瑤池大長老反應最為機敏,袖中傳訊符紅光連閃︰"清瑤!即刻放棄試煉!秦時已繞過關卡直抵傳承地,根本無需闖陣!"
試煉之地。
雲清瑤指尖的太陰法訣驟然凝滯,身後繚繞的銀月異象緩緩消散。
她眸光一凝,喃喃低語︰"秦時......又是你。"
初見秦時,是在小荒域,那時候少年力挽天傾,阻止了蔓延東荒的災難,獲得天道垂青。
後來在凌天宗,他以大義為刃,孤身阻擋追兵,為眾人爭取退路時那道堅挺的背影,讓她為之慚愧。
而後第一仙山論道,數十萬修士中唯有他悟得大禹九川步。
整個大荒的妖孽竟被他一人壓得抬不起頭。
如今歸墟秘境,他最後入場,卻最先觸達傳承核心……
"我放棄試煉。" 雲清瑤聲音帶著幾分苦澀。
"終止試煉。請問選擇離開秘境,還是傳送至傳承之地?"
空靈之聲響起的剎那,她望著四周青碧色的地脈靈流,忽然笑出聲 ——
原來試煉與傳承之間本無必然關聯,不過是世人作繭自縛。
"傳送至傳承之地!"
話音未落,地脈靈流如活物般蜷曲成環,將她卷入璀璨光陣。
當少女的身影如泡影消散時,窺天鏡前的神道巨頭們先是愕然瞠目,繼而紛紛暴喝著催動傳訊符。
"別他媽闖關了!直接說放棄試煉!"
“現在情況變了,再不出試煉之地,你就準備成為大荒最大的笑柄吧!”
“連老祖的話都不信?秦時那小子已經站在傳承核心了!”
一時間,秘境中此起彼伏的 “放棄” 聲如潮水般涌起 —— 輪回殿神女、冥河太子、雷修一脈天驕等紛紛對著虛空開口,先後踏入傳送陣。
當各大聖地天驕陸續出現在傳承之地時,望著眼前懸浮的青色光繭,腦海仍一片空白。
"我靠…… 真能這麼玩?" 某聖地神子盯著自己受傷的手臂,欲哭無淚,“我前幾天拼得經脈斷裂算什麼?給試煉碑充數嗎?”
"哪個天殺的傳的 " 試煉必經 " 的謠言?" 有人氣得踢飛腳邊珊瑚,"害我在試煉內被海妖皇追殺了十七次!"
"算了算了……" 有人苦笑著搖頭,忽然環顧四周,"話說敖無涯呢?他不是第一個進秘境的嗎?怎麼沒見人?"
眾人這才驚覺 —— 那個曾霸榜多日、被龍族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敖無涯,竟還沒有出傳送陣。
外界龍君已是氣得渾身微微發顫,龍袍上的鎏金紋章隨著呼吸劇烈起伏 —— 他貴為龍族之主,何曾受過這般折辱?
本想在各大聖地面前彰顯龍族威儀,如今卻丟臉丟到西海去了!
“可曾傳音讓那蠢貨出來?” 龍君咬牙切齒地問向身旁龍將。
“剛、剛才已傳訊少主,可他……” 龍將指著中央水晶畫面,喉間發緊,“他根本沒看傳音石,還在試煉里!”
水鏡中,敖無涯正揮舞定海神針劈砍最後一道禁制,海水被神力震得沸騰,他腰間的傳音石明明紅光爆閃如燭,卻被他視作無物。
龍君盯著那道固執的身影,龍瞳里幾乎要噴出真火。
當即拿出傳音石,神念灌入︰“敖無涯!你這廢物!所有天驕都進傳承地了,你還在磨什麼?!看傳音!立刻給我滾出來!”
“聾了嗎?給老子停手!”
“蠢貨!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
最後一句怒吼化作實質龍嘯,震得雲端雷雲炸裂,卻始終沒能傳入敖無涯的耳中。
敖無涯沉浸在自己的亢奮里,完全不知外界已是天翻地覆。
"蠢材!蠢材!" 龍君氣的眸底冒火,“所有天驕都在傳承地了,他還在跟試煉死磕?!”
最後一道關卡內,地脈靈流如沸騰的銅汁翻涌。
敖無涯手持定海神針踏浪而立,回首揮棒砸落,數名由地脈之力凝結的海妖應聲碎裂。
妖魂化作熒光消散時,他胸前的鱗甲已被劃開數道血口。
“快了……” 他舔了舔唇角的血沫,飛濺的水花映出他扭曲的笑容,“殺完這些,傳承便是我的了。”
積壓已久的怨氣在揮棒間化作暢快的殺意 —— 小荒域被秦時壓制,仙山令被奪,暗殺璃歌失敗,父君對撤陣歸墟的質疑……
所有屈辱在此刻都化作搗毀禁制的蠻力。
他想起龍君曾說他 “難堪大任”,想起秦時壞他好事,眼底的瘋狂愈發濃烈︰“父君,此次我試煉必奪第一,你還會說我敖無涯是廢物嗎?”
他忽然又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我確實有不足之處,比如......對那秦時過分擔憂。”
如今想來,即便秦時與他一同進入歸墟又能怎樣?
難道還能比他先到?
他有定海神針,而那個底層修士有什麼?
關于這點,敖無涯覺得自己該反思一番。
有時候,確實不該過度神話秦時,這于修行無益。
那小子不過是有些小運氣,才僥幸能與自己這等天之驕子同台競技罷了。
想到此處,他手中定海神針揮得更急,靈火在身後凝成猙獰的海妖殘影。
腰間的傳音石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 —— 是龍將的傳訊。
敖無涯輕嗤一聲︰“這敖叔什麼都好,就是沉不住氣。這最後一關還剩三只海妖,怎麼就急著傳音恭喜了呢?”
他並未急著查看傳音內容,決意等全部通關後,再以勝利者的姿態去聆听。
然而很快,龍君的傳音也接連而至。
敖無涯嘴角一撇,不用听便知,定與敖叔的內容如出一轍,無非是恭喜之語。
但看著龍君發來的十余條傳音,再想起前些日子父君因歸墟撤陣之事動了改換繼承人的念頭。
此刻,敖無涯心中竟泛起一絲酸澀的暖意 —— 原來父君並非真的冷漠,只是慣會用威嚴示人。
“等我殺穿最後一關,再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天驕。” 敖無涯抹去嘴角血跡,神針帶起的罡風將最後一只海妖釘在殿壁上。
他故意放緩動作,指尖撫過染血的衣袖,想象著自己以全勝之姿走出試煉時,龍君眼中該是怎樣的震驚與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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