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憨被母親拉到了一處院落尚未完工的宅院里。
李憨一看便知道,這宅院是照著原來的家布置建造的,就連屋側的牛棚都留了位置。
只不過,現在還沒造好,只造好幾間主體的房屋,勉強能夠生活居住。
李憨站在庭院中,打量了一圈,滿滿的回憶涌上心頭。
他的目光最終停在了原牛棚的位置,他家老牛卻不在家中。
“娘親,老牛呢?”李憨順嘴問道。
李春花笑容一僵,上前拉住李憨的手,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不知道如何開口的表情。
李憨心里咯 一下,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老牛沒能逃過大戰的波及,死了?”李憨眉頭皺起,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心里深知那場大戰的危險程度,人沒事已經是萬幸了,又有誰會去在乎一頭牲畜的死活呢。
只不過,他與老牛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人畜之別,他可是一直把老牛當成家人看待的。
所以李憨雖明白這個道理,可心里還是難以接受的。
李春花看到兒子臉色變得難看,連忙擺手解釋︰“不是的,憨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春花頓了頓,在李憨疑惑目光下繼續解釋道︰“你的老牛早在你離開家不久便消失不見了。”
李春花面露愧疚,接著說道︰“是娘親不好,沒能看住你的老牛,都是娘親的錯。”
說罷,李春花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李憨的眼楮。
作為母親的她,哪能不知道,青牛在自己兒子心中的地位,那可是陪伴了李憨整個童年的玩伴啊。
所以李春花對青牛突然消失這件事,一直很愧疚。
“在我離開後不久就消失了?”李憨輕聲低喃,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個曾經被他否定好多次的猜想。
那就是伴隨他度過了整個童年生活的老牛跟那個神秘的青牛王有著特殊的關系!
李憨陷入沉思,從老牛的平常表現,再到它帶著自己去采藥,還有小黑的莫名認主,隨後自己便走上修煉之路,一切都太過神奇,太過巧合了。
證明老牛有問題的關鍵點,就是小黑,它一定知道些什麼。
可小黑是他的過命兄弟,如果真問出點什麼,小黑的立場與角色又是什麼呢?
李憨陷入兩難境地,臉色數度變換。
他這個狀態可把本來就無比自責的李春花給嚇到了。
“憨兒,你這是怎麼了?都怪娘親沒能看好你的老牛,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李春花輕輕搖晃著李憨,語氣幾乎是在哀求。
一旁陪著母子二人,一直沒說話的李楓,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眉頭皺起,語氣嚴肅地說道︰“憨兒,一頭牛而已,你何故如此作態,難道它比你母親還重要?”
李憨的思緒被打斷,回到了現實,他看看滿臉自責的母親,又看了看有些生氣的父親,瞬間明白過來,是自己的失態讓雙親都誤會了。
他整理好心情,暫時放下了心中糾結,微笑著對著父母說道︰
“阿爹,娘親,你們想什麼呢!我剛剛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一時走神了。”
似乎是擔心雙親不信,他又接著說道︰“只要老牛沒死就好,估計它只是覺得我不在村里了沒意思,自己出去瞎逛了,它那麼聰明又那麼厲害,我相信它不會有事的。”
李楓與李春花聞言,相視一眼,兩人都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異口同聲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憨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爽朗地說道︰“真的,真的,真的!”
“哎呀,娘親你快點去做吃的吧,我都饞死了。”
說罷,不管雙親錯愕的眼神,李憨直接雙手搭在李春花雙肩上,將她推進了廚房。
李楓看著這一切,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巴,他清楚,李憨接下來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聊,不然也不會急著支開李春花。
待李憨重新回到李楓身邊,李楓便直接開口說道︰“你小子有什麼事?說吧!”
李憨嘴角上揚微微一笑,“也沒有大事,就是好奇爹你是怎麼從眾神之墓中回到藍星的?”
“就這事?”李楓疑惑地看著李憨。
李憨撇了撇嘴,雙手一擺,肩膀一聳,“要不然呢?”
李楓深深地看了李憨一眼,心里知道李憨肯定有事瞞著他,不過李憨不願說,他自不好多問。
當即便講起了他在眾神之墓中的遭遇。
當他說到皇甫琴時,李憨頓時臉色大變,神情激動地說道︰“等等!爹你是說那口空棺里面留信的人名字叫做皇甫琴?你確定沒有記錯?”
李楓看到李憨這麼激動,不禁有些錯愕,不過還是很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叫皇甫琴。”
“那信的內容是什麼?”李憨急切追問。
李楓看到李憨如此反常,不禁有些好奇,“你听過這個名字?或者說你認識她?”
李憨本能地點了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這個不重要,爹你先告訴我信的內容是什麼?”
李楓無奈地搖了搖頭,想了想後,臉色古怪地說道︰“說來也奇怪,信封上寫著李楓親啟,居然跟我同名同姓,可看了信的內容後,我又感覺這只是一個巧合。”
李楓想到了他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些人,其中就有一個跟他同名同姓的人,正好那人與皇甫琴是一個時代的人,所以他本能地覺得,那封信就是巧合。
李憨就不同了,他是知道一些是可以預測甚至設計未來的,當他听到李楓說那封信是寫給李楓的時候,突然頭皮發麻,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內容,內容,爹你快說信的內容!”李憨焦急地催促。
李楓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你這孩子,急什麼!”
他想了想,似乎是在回憶信的內容,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信中內容是這樣寫的︰李兄見字如晤,吾兄不甘為蒼天棋子,故算盡天機,以身試棋,吾不願兄孤軍作戰,便留下後手,望李兄逃出生天,救吾兄一命!皇甫琴絕筆!”
“就這些了,寫信之人都不知死去多少年了,為父完全看不懂是什麼意思,所以,這信肯定不是寫給我的!”
李楓雙手交叉于胸,一副很是肯定的樣子。
李憨听完信後,則是早已心中激蕩,他神情古怪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心中暗道︰“不,這信就是寫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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