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門演武場的半決賽日,雲層壓得極低,仿佛一塊巨大的鉛板籠罩在演武場上空。葉楓站在選手通道內,望著對面走來的白衣青年,掌心微微沁出冷汗。那人名叫陸少游,是天蒼城另一大家族的天才,傳聞已修成"疾風劍訣"的最高境界"風卷殘雲",更是此次武比中唯一讓上官雲闕皺過眉頭的對手。
"葉楓,小心他的劍速。"柳夢琪的聲音從通訊玉簡中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根據情報,陸少游的"疾風十三連斬"能在三個呼吸內完成,你必須在他起勢時就找到破綻。"
葉楓輕輕點頭,目光落在陸少游腰間的佩劍"青霜"上。那是一把由玄鐵混合風靈礦打造的靈器,劍身上刻著三十六道風系符文,此刻正發出細微的嗡鳴,仿佛迫不及待要飲血。
"天蒼城葉楓,對戰天蒼城陸少游!"
裁判話音未落,陸少游已化作一道青白流光欺身而上。他的劍招與風逸塵的速度型打法截然不同,每一劍都帶著千鈞之力,青霜劍劃破空氣時,竟產生刺耳的爆鳴。
"第一式,疾風破!"
葉楓舉劍格擋,卻覺一股巨力順著劍刃傳來,竟將他震得後退三步。青霜劍上的風系符文爆發,在他胸前留下三道血痕——那是被劍氣割裂的傷口,邊緣泛著青紫色,顯然淬了麻痹毒素。
"糟了!他的劍上有毒!"王鼎在台下怒吼,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葉楓,快退!"
葉楓卻不退反進,施展出"逍遙步"繞到陸少游左側。他知道,在絕對速度面前,任何後退都是徒勞,唯有貼身近戰才能打亂對方節奏。然而,陸少游的劍勢竟如影隨形,青霜劍劃出半圓,竟是將他所有退路封死。
"疾風劍訣•風牆!"
一道由風刃組成的牆壁拔地而起,葉楓只覺周身皮膚被割得生疼,護體靈氣竟被風刃層層削薄。他這才驚覺,陸少游的風系法則已臻化境,竟能將劍氣實體化為防御屏障。
"葉楓,用斷水劍意!"上官雲闕的聲音從玉簡中傳來,"他的風牆看似無懈可擊,實則每道風刃間隔零點三寸,正好是斷水劍意的突破口!"
葉楓心神一凜,青蒼劍突然泛起幽幽水光。他屏息凝神,捕捉著風刃間的細微空隙,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劍光如游魚般鑽入縫隙,直擊陸少游面門。
然而,陸少游卻露出一絲冷笑︰"太晚了!疾風劍訣•暴雨梨花!"
上百道風刃從四面八方攢射而來,葉楓只得揮劍布下劍幕。青霜劍與青蒼劍相撞的瞬間,他忽然感到一陣眩暈——那是劍身上的麻痹毒素已侵入經脈,四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知覺。
"葉楓!"柳夢琪的聲音帶著哭腔,赤凰劍在她手中劇烈震顫,"撐住啊!"
看台上,三皇子身旁的禁衛軍統領突然握緊腰間佩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上官雲闕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暗叫不好︰"難道......三皇子身邊真有幽冥閣的臥底?"
擂台之上,葉楓已被逼至角落。他的左手手指已完全失去知覺,青蒼劍險些脫手。陸少游的青霜劍抵住他咽喉,風刃在劍尖盤旋,只需輕輕一動,便能取他性命。
"認輸吧,葉楓。"陸少游的聲音帶著一絲憐憫,"你我同屬天蒼城,我不想讓你死在台上。"
葉楓卻忽然露出笑容。他望著陸少游身後的風牆,腦海中閃過裂風狼的空間波動、焚山虎的黑焰鎖鏈,還有混沌吞天獸的空間裂縫。忽然,他想起追雲劍的要義︰"雲本無形,風亦無跡,唯有心隨劍動,方能破萬法。"
"追雲•清風!"
這是他首次將兩種劍意融合。青蒼劍劃出的不再是單一的弧線,而是如流雲般千回百轉,竟在風刃的縫隙中織出一張劍網。陸少游瞳孔驟縮,他看見葉楓的劍勢明明慢如蝸牛,卻又快如閃電,每一道劍光都精準命中風刃的薄弱處。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在中毒的情況下......"
青霜劍的風系符文突然熄滅,陸少游驚恐地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風牆竟在劍網下土崩瓦解。更可怕的是,葉楓的劍勢中竟蘊含著空間法則的波動,每一劍都在扭曲他周圍的空間,讓他的劍速銳減三成。
"現在,該我了。"
葉楓的聲音冰冷如霜。他的眉心劍印亮起,混沌靈液在經脈中逆勢運轉,竟將麻痹毒素逼出體外。青蒼劍上的龍紋與鼎身共鳴,在他身後凝聚出一尊巨大的劍神虛影——那是劍神體的真正力量。
"混沌•追雲!"
劍光如銀河倒卷,陸少游只覺眼前閃過萬千劍影,每一道都帶著不同的法則波動︰風、火、雷、電,甚至還有他從未見過的混沌之力。青霜劍在劍影中寸寸崩裂,當最後一片劍刃落地時,葉楓的劍尖已抵住他胸口。
"我......認輸。"陸少游喘息著跪倒在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你這是什麼劍招?為何能融合如此多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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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收回劍,伸手將他扶起︰"劍招本無定式,唯有心之所向,方能無堅不摧。"他望向看台上震驚的眾人,忽然注意到三皇子身旁的禁衛軍統領已悄然離場,心中警鈴大作。
"精彩!真是精彩!"三皇子起身鼓掌,眼中閃過狂喜,"葉楓小友,此等天賦簡直聞所未聞!不知可否......"
他的話尚未說完,演武場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三道黑影如隕石般墜落。正是幽冥閣的另外三名金丹長老,為首之人正是當日召喚血魔的黑袍老者。
"葉楓!拿命來!"黑袍長老揮手祭出血幡,演武場瞬間被血色迷霧籠罩,"今日,便是你天蒼城的末日!"
柳夢琪、王鼎、上官雲闕同時躍上擂台,赤凰劍、金剛拳、聚財陣同時啟動。然而,金丹境的威壓如泰山壓頂,他們只覺呼吸困難,靈力運轉都變得異常艱難。
"小心!他們要發動血魔大陣!"上官雲闕勉強維持著聚財陣,"夢琪,用赤凰火淨化魔氣!王鼎,保護葉楓!我來破解陣法!"
葉楓握緊青蒼劍,卻發現自己的混沌劍意竟在金丹威壓下難以凝聚。他忽然想起酒劍仙的話︰"當劍意遇到瓶頸時,不妨回歸本心。"他閉目凝神,腦海中浮現出母親臨終的碎玉、伙伴們信任的目光,還有天蒼城百姓期待的眼神。
"混沌劍意•本心!"
劍光如晨曦破霧,竟在血色迷霧中開闢出一片淨土。黑袍長老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血幡被劍光斬碎,終于意識到眼前的少年遠比想象中可怕。他正要捏碎傳送符,卻見葉楓的劍光已至眼前。
"你以為,金丹境就能為所欲為?"葉楓的聲音如寒冬驚雷,"在我的劍下,任何邪惡都將無所遁形!"
劍光過處,黑袍長老的血魔真身被斬成兩半,另外兩名長老見勢不妙,立刻遁入血色迷霧中逃遁。當迷霧散盡時,演武場上只剩下葉楓等人和驚魂未定的觀眾。
半決賽結束後,天蒼城的駐地一片歡騰。王鼎拎著兩壇靈酒闖進來,非要給葉楓慶祝,卻被上官雲闕攔住︰"別鬧了,幽冥閣雖然退走,但三皇子身邊的臥底還沒解決。而且......"他望向葉楓,"決賽的對手,很可能是玄風城的風逸塵。"
"風逸塵?"葉楓擦著青蒼劍的手頓了頓,"那個風系天才?"
上官雲闕點頭,調出玉簡中的資料︰"根據最新情報,風逸塵在半決賽中展現了"風影九連殺"的真正威力,速度已接近音速。更可怕的是,他似乎也掌握了空間法則,能在戰斗中短暫停滯時間。"
柳夢琪握住葉楓的手,赤凰火在掌心跳動︰"無論對手是誰,我們都會陪你一起面對。對了,你新創的劍招......叫什麼名字?"
葉楓望向窗外的星空,青蒼劍在月光下泛著柔光︰"就叫"追雲清風"吧。雲追風起,風助雲涌,正如我們天蒼城,終有一日會翱翔九天。"
小青忽然盤上他肩頭,龍瞳中倒映著漫天星辰。葉楓輕撫它的龍角,心中已有決斷︰決賽之日,便是他與荒鼎進一步共鳴之時,也是天蒼城徹底崛起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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