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鬼殺隊總部因王玄帶來的信息而全力運轉,眾柱或刻苦鑽研新獲得的力量知識,或奉命執行新任務之際。
在遙遠的東京府淺草,一片燈紅酒綠、人聲鼎沸的繁華地帶,一場由人類扮演的“過家家”游戲正在一處精致的和室內上演。
扮演著“丈夫”角色的,是一位氣質儒雅、衣著考究的“男性”。
他有著俊美的面容,紫色的眼瞳深邃如同寒潭,此刻正帶著一絲玩味的、居高臨下的笑意,看著面前扮演“妻子”和“孩子”。
這便是偽裝成人類、隱匿于都市喧囂中的鬼之始祖——鬼舞 無慘。
然而,就在他享受著這種操控凡人、扮演神靈的扭曲樂趣時,一股毫無征兆的、強烈的心悸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驟然纏上了他的心髒!
“!”
無慘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紫色的瞳孔猛地收縮成危險的豎瞳!
他手中把玩的精致茶杯“ ”的一聲,被無意識收緊的手指捏出一道細微的裂痕。
這種感覺……是什麼?
並非直接的威脅,也非強大的力量壓迫,而是一種……仿佛冥冥之中,有無數雙冰冷的、充滿算計的眼楮,在黑暗中同時睜開,將目光跨越了千山萬水,牢牢地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一種他謀劃了上千年,自以為即將觸摸到完美永恆之際,卻突然發現棋盤對面,似乎多出了一個他完全無法理解的、執棋者的……驚悚感!
他猛地站起身,強大的氣息不受控制地泄露出一絲,讓室內被他控制的人類如同被扼住喉嚨般僵立原地,瑟瑟發抖。
他煩躁地揮了揮手,驅散了這些“玩具”,獨自走到窗邊,望向鬼殺隊總部的大致方向,眼神陰鷙得幾乎要滴出毒液。
“產屋敷……還是那些該死的柱?不……這種感覺,不一樣……”
他低聲嘶語,心中的不安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他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那源自靈魂本能的預警,讓他知道,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
與此同時,鬼殺隊總部。
一只風塵僕僕的 鴉落在了產屋敷耀哉的窗欞上,發出急促而獨特的鳴叫。產屋敷耀哉小心地從它腿上解下細小的信筒,取出內里的情報。
快速瀏覽之後,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淺草嘛……”
他輕聲呢喃,指尖在地圖上那個代表著繁華與混亂的都市坐標上輕輕一點。
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刻喚來侍從︰
“速請花柱蝴蝶香奈惠前來。”
不久,身著蝴蝶翅紋羽織的蝴蝶香奈惠翩然而至。
“主公大人。”
“香奈惠,有重要任務交予你。”
產屋敷耀哉神色鄭重。
“我們已大致確定了珠世小姐的藏身之處,就在東京淺草。你即刻動身,前往淺草,務必尋找到她,並向她傳達鬼殺隊的合作意向。
記住,態度務必誠懇,闡明利害,我們需要的不是奴役,而是並肩作戰的盟友。”
“是!主公大人!我定當竭盡全力!”
蝴蝶香奈惠深知此任務關乎未來戰局,肅然領命,隨即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安排完這至關重要的一步,產屋敷耀哉並未停歇。
他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衣袍,起身向著總部深處,那間為王玄準備的靜室走去。
來到靜室門外,他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因接連重大決策而略顯激蕩的心緒,然後抬手,用指節輕輕叩響了房門。
“扣扣扣——”
“請進。”
門內傳來王玄那永遠平靜無波的聲音,仿佛外界的紛擾與他毫無干系。
產屋敷耀哉輕輕拉開紙門,走了進去。室內光線柔和,王玄正盤膝坐在窗邊的蒲團上,似乎正在進行某種深沉的冥想,周身氣息圓融,與天地一體。
“王玄閣下。”
產屋敷耀哉對著王玄的背影,恭敬地微微鞠了一躬。
王玄緩緩睜開雙眼,並未回頭,但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空間,直接落在產屋敷耀哉身上。
“你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他直接問道。
被王玄的目光“注視”著,產屋敷耀哉盡管已經多次面對,但每一次,都會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
眼前的王玄,看上去與尋常青年無異,身上沒有絲毫強者的能量波動或氣勢壓迫,甚至比普通人更顯得內斂。
然而,正是這種極致的“平凡”之下,卻蘊含著一種仿佛執掌了天地法則的、無法形容的宏大“氣場”。
那並非刻意散發,而是其存在本身,就自然而然地讓人心生敬畏,仿佛在面對一座無法測量其高度的巍峨山岳,或是一片無法窺探其深度的浩瀚星海。
產屋敷耀哉迅速收斂心神,不敢有絲毫怠慢,恭敬地說明來意︰
“王玄閣下,在下此次冒昧打擾,是想向您請教一些……關于上弦之鬼的情報。”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沉重與無奈︰
“不瞞您說,鬼殺隊與無慘及其麾下惡鬼抗爭千年,對于較為常見的下弦之鬼,我們尚能應對,雖有犧牲,但終有斬獲。
然而,對于位于鬼物頂點的上弦之鬼……數百年來,我們不僅連一只都未能成功斬殺,反而……反而有數位優秀的柱級劍士,接連犧牲在他們的手中。
我們對于上弦的了解,實在太少,付出的代價卻太過慘重。”
他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懇切與決然︰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在上弦鬼面前,我們如同盲人摸象,每一次遭遇都是拿性命去試探未知。
我此次前來,便是厚顏懇請閣下,能否告知我們一些關于上弦鬼,尤其是他們的能力、弱點等相關情報?
這對我鬼殺隊未來的行動,乃至最終討伐無慘的戰略制定,至關重要!”
他將姿態放得極低,為了減少未來可能出現的犧牲,為了增加一絲勝算,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包括此刻的懇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