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個名字時,穆雄只覺得自己心髒幾乎停跳了。
戰爭,整個超凡世界歷史中最可怕的超凡者之一,也是感染性最強的超凡個體,是超凡世界的噩夢以及禁忌之物。
希望城……居然和戰爭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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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大的轟鳴驟然響起,那不是雷霆的聲音,也不來源于天上,而是來自地面!
那是一個略微彎曲的巨大石筍,足足有幾十米高,呈現出詭異的猩紅色。
它穿破遠處一棟高大的建築,在一片漆黑中放射著妖異的光芒,將周遭的一切都映照得透亮,如同洞穿空間的血腥犬齒。
它洞穿了衛星鎮領域亙古不化的黑暗,帶來了妖異的光明,猩紅開始在地面和房屋的表面上奔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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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連三地巨響連綿不絕,更多猩紅色的石筍接二連三地冒出,如同一排鋒利的牙齒,要將整個領域咬碎。
巨大的心悸填滿了每一個人的內心。
數秒鐘後,雨幕和黑暗共同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希望城的一切撲面而來。
巨大的石質城市,被一層猩紅色的薄光所籠罩,古樸而宏大的石制建築屹立在那里,表面逐漸盤蜷上如菌毯一般的猩紅事物。
導游小姐懸浮在距離他們數米遠的天空之上,雙手虔誠地放在胸前,抬頭看著天空。
“許蘭的計劃還是成功了,陳新留下的那塊信物,在那場暴動之後被交到了樂園手中,而樂園也成功地掌握了那股力量,他擺脫了法典的控制,留下了性命,變得強大起來。”導游小姐輕聲說道。
伴隨著她的講述,天空開始飛速地晝夜交替,頃刻日升、瞬息月落,形成被拉扯成了一根又一根長長的細線。
整座城市也在幾近瘋狂的發生變化,高牆拆除,建築毀滅,人群宛如幻影一般來來去去。
而這所有運動所產生的聲音,匯聚成如同海嘯一般的巨大聲音,震耳欲聾。
“她在做什麼?”楚仁迎著這些聲音大喊道。
“她在講述,用講述推進時間!!再這樣下去我們馬上就會被推進到第三階段了,我們必須阻止她!!”穆雄喊道。
他話音剛落葉綻就出手了,他背上的巨大陶罐之中,一個詭譎的事物鑽出。
它就像是孩子用橡皮泥捏出來的詭異蛇怪,黏膩、巨大、扭曲,毫不猶豫地朝著導游小姐撲殺過去,猛然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獠牙。
但它就這樣穿了過去,就像是穿過一片全息投影。
穆雄見狀也毫不猶豫地出手了,他的右臂虛化成光線,隨後不斷變大一把朝著導游小姐抓握過去!
但得到的結果和穆雄一模一樣。
“又是個沒血條的,我們在這里根本踫不到她!!”楚仁滿臉惱怒。
而導游小姐絲毫不在意他們的焦躁,仍然不疾不徐地念著。
“自那以後,希望城進入了猩紅時代,那是希望城最為繁榮的一個時代,在那個時代,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河里流淌著猩紅色的水,甘甜凜冽。果樹結出猩紅的果實,甜美如蜜。猩紅色的礦物為我們提供無盡的能源,人們的生活每一天都如同狂歡。”
“樂園先生說,從此之後,這里便是真正的伊甸、應許之地、蓬萊仙島,一切美好事物的集合地。”
只見一座座古樸的石制建築在城市中不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猩紅而尖銳的塔狀建築,每棟建築上都鋪滿了猩紅色的菌毯,地面上流淌著血水。
城市里的人們的體態開始變得畸形,死亡人數開始暴增。
但……城市整體人口不減反增!!
繁殖和生育變成了這座城市里最重要的事情,而他們生下來的孩子只需要幾個月就能長大成人!!
“這些……這些還是人類嗎?”饒是大多數時候都無比冷漠的陳淺星此刻都大為震驚。
蕭臨看著這一幕,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死去的戰爭登陸了這座城市,它的污染正在奔騰蔓延,正在裹挾所有的人。
“蕭臨先生,我們得把這個家伙打下來,否則的話我們會被一直推到歷史盡頭去,直接面對戰爭!!”穆雄大喊道。
他沒有絲毫勇氣去面對那個傳說中的超凡者,哪怕他已經死了,哪怕這里存在的只是它的殘片,但這對于穆雄來說都是一場猙獰的噩夢。
而現在唯一能夠傷害到導游小姐的只有蕭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
但是蕭臨轉過頭看向穆雄說道︰“不好意思,恕難從命,因為我這次的目的,就是來找戰爭的麻煩。”
穆雄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有人主動尋找和挑戰戰爭。
“你瘋了嗎?那可是傳說級的超凡者!是蔓延在整個超凡世界的疾病!你要找他的麻煩?”穆雄喊道。
但是蕭臨沒再理會他,他的目光投射向城市中心的位置,在那里多出了一個無比巨大的塔狀建築,相比于城市里的其他建築,區別如同喬木和灌木。
一雙巨大的黑翼猛然從蕭臨背後展開,他毫不猶豫地沖天而起,朝著那座無比恢弘的建築飛去。
穆雄還來不及阻攔,蕭臨就已經消失在了天邊。
與此同時,導游小姐的講述緩緩停下,她低頭看著下方的幾名超凡者,輕聲說道︰“歡迎各位來到希望城的最後一段歷史,我向各位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
她臉上仍然帶著明媚的笑意,聲音也仍然輕柔︰“我叫許蘭,戰爭教會大祭司,許蘭。”
“請各位留下來吧,留在這段歷史中,成為希望城的一部分,這樣一來,希望城也能從毀滅的歷史中,緩慢地復活了。”
在場的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終于意識到了。
這是一個陷阱,這座城市在歷史的盡頭被戰爭污染了,而導游小姐的目的是……讓他們成為這段歷史的一部分!
“草草草,這下麻煩大了,我寧願連加24小時班,也不想這樣啊。”楚仁咬牙切齒,臉上滿是慌亂。
“別怕,原則上來說她是歷史的敘述者,只要我們殺了她,這段歷史就不復存在了!”
“能殺掉他嗎?”
“總比直接面對戰爭的污染物可能性要大!”穆雄說,“進攻,毫無保留的進攻,直到我看穿她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