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先生,不要意氣用事!”藍時雨毫不猶豫的否定了蕭臨的提議。
這讓蕭臨一時間有些詫異︰“什麼意思?你連我這個超凡者都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但是這些異瘤族的感染就連白先生也無法幸免。”藍時雨急切回答,“而且……”
“而且什麼?”
“我沒有貶低您的意思,而且根據我的觀察,您的體質和格殺能力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在這種局面完全沒有優勢,被包圍會很危險。”
蕭臨一時間有些尷尬,不過情況也確實如此,他的身體素質和格斗能力恐怕連嚴界都不如。
不過他還是輕輕拍了拍藍時雨的胳膊說︰“放心吧,我只是試一試,不行的話我轉身就跑,我其實挺擅長跑步的。”
“蕭臨先生……”
藍時雨還想說什麼,但是蕭臨已經從樓上跳下,藍時雨焦急的喊著他的名字,但他置若罔聞,只是踩著路面的積水,往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
此時此刻,異瘤族那詭異的儀式已經接近尾聲,那異瘤族首領正在緩緩舉起手中的立柱。
而就在這時,蕭臨抹去了額頭上無形之雨的印記,他從鎮民的視野里消失了,唯有藍時雨一人能看到他。
而同一時間,一百多名異瘤族呈現在了蕭臨的視野里,而它們也看到了他。
嚴界同樣察覺到了什麼,他猛然抬起頭說道︰“蕭臨先生,不要過來,這是個陷阱。”
但是蕭臨置若罔聞,他目光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異瘤族,反而大步朝前走去。
而那些異瘤族也開始聚攏,它們緩緩的架起長矛,步履蹣跚,朝著蕭臨慢慢的涌來。
同時背後的建築物也不斷的鑽出更多的異瘤族。
不到片刻,蕭臨已經完全被包圍,四周全都是異瘤族的身影,他們表情貪婪,神色狂喜,到處都是他們低語的聲音。
“又有牲畜上鉤了……”
“這些牲畜太愚蠢了……嘿嘿嘿。”
“低賤的牲畜正適合作神靈的祭品。”
太多了,數量比自己看到的還要多,藍時雨的心髒狂跳,呼吸也變得極為粗重。
蕭臨不能殺死它們,因為殺死它們會導致狂宴之主的逼近。
而它們的武器只要擦傷蕭臨,或者是血液濺到他身上,蕭臨都是必死無疑。
藍時雨腦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任何辦法來應對這絕望的困境。
看見藍時雨的身體微微發顫,齊建元連忙問道︰“鎮長,情況怎麼樣?蕭臨先生他……”
“他被包圍了。”藍時雨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數量很多,差不多有兩百。”
一听這話,現場頓時一片死寂。
“我早就說過這是陷阱,是他非要去送死,我就不明白!”尹池臉色有些發白。
“尹池,你說過話不要太過分了!”徐光怒吼道。
“過分?我說的不對嗎?我說了多少次?救不了!盡快撤離!你們听我的了嗎?你以為我想看著你們去送死嗎?我想看著他去送死嗎?”
“閉嘴!”藍時雨怒喝。
他話音剛落,下面的異瘤族已經朝著蕭臨圍攏過來,發起了攻擊,十幾條漆黑色的長矛紛紛穿刺過來。
但是蕭臨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他的瞳孔驟然由一分化為數個,口中輕聲說︰“思考吧。”
嗚……
仿佛有一陣無形的波動以蕭臨為中心四散奔騰而去,上一秒還在逼近的那些異瘤族,突然間全部停下了。
他們手中的長矛紛紛垂下,呆呆的立在原地,眼楮圓睜,瞳孔不停的震顫。
周遭的一切信息正在瘋狂涌入他們的腦海,不斷衍生新的知識和信息,強迫他們不斷地思考,完全忘記了要攻擊蕭臨。
異瘤族首領的情況稍微好一些,他仍然盯著蕭臨,目光帶著敵意,但是無法進攻,仿佛被禁錮在了原地,他無法思考如何正確應對這個敵人。
站在高處的藍時雨看到這一幕,整個人突然就呆住了,在他看來,在異瘤族發起進攻的前一刻,突然陷入了詭異的癱瘓狀態。
但是他無法理解,完全不知道蕭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許久之後才吐出四個字︰“臥槽,牛逼……”
蕭臨舉目四望,
“很好,一網打盡。”蕭臨心想。
這是他從慧魔學習來的能力——精神污染。
由于他無法判斷精神污染的範圍,而且這一招的本質消耗相當大,所以他才選擇讓異瘤族先聚在一起。
目前看來倒是他想多了,精神污染的範圍並不小,輕而易舉的波及到了所有的異瘤族。
蕭臨就這麼風輕雲淡的在重重包圍圈中穿行,閑庭信步的走了過去,走到嚴界跟前,朝著他伸出了手說︰“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是陷阱?”
嚴界仍然跪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蕭臨,過了一會兒才抓住蕭臨的手說道︰“蕭臨先生,有沒有人告訴過您,您有時候真的很裝?”
蕭臨露齒一笑︰“你就說帥不帥吧。”
“太帥了!!今天的救命之恩,嚴界沒齒難忘,以後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報答先生的恩情!”
蕭臨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如果你要報答我的話,就把這詭異的八股文說話方式改掉吧。”
嚴界︰“……”
隨後蕭臨又看向那個異瘤族首領問道︰“對了,西蒙的手稿里,當鎮上的尸體到達一定數量的時候,狂宴之主就會降臨,對嗎?”
嚴界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說︰“沒錯。”
“那麼多一具尸體應該問題不大吧?”
嚴界立刻意識到了蕭臨的的意思︰“這個不用擔心,我們把傷亡率控制的很好。”
“那就好。”蕭臨抽出唐刀,刺入異瘤族首領的脖子,隨後緩慢的拔出。
沒有鮮血噴濺,只有細密的咕嘟聲,異瘤族首領倒在地上,而刀刃上沾染的鮮血很快就被雨水沖刷掉了。
他把嚴界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說︰“走,我帶你回去,不然林念念那丫頭該擔心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