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藥?”王清鳳眼神緊緊盯著眼前的甦冰倩問,身體微微顫抖。
“阿姨,是這個。”小羽從身側的包里拿出鈴音草在掌心。
王清鳳視線隨著聲音落到了旁邊一看就是初中生的小女孩身上,對方身上穿著苗族服飾,兩側還有拇指粗麻花辮,怎麼看都是未成年。
眼神里的希望陡然被吹滅,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蒼老,臉色更加蒼白。
身體被氣的發抖,伸手不可置信的指著對方手里和路邊野花沒有什麼區別的鈴音草。
“小倩,阿姨自認為對你還不錯,時業也是因為救你才這樣,你還拿這種開玩笑?”王清鳳的聲音止不住顫抖,整個人像是墜入了無盡深淵。
眼底里所有的希望全部破滅。
就連京都醫生會診後也給出了一個後期觀察清醒概率只有百分之一。
但對方竟然就拿著一根雜草來說這個能治時業的病。
這讓她如何相信?
整個世界瞬間變得灰暗沒有一絲光亮。
甦冰倩也知道這有些天方夜譚,但是她咨詢過系統,這個東西還真可以給人第二條命,只要還喘氣都行。
“如果這個藥草治不了呂哥我願意一死。”甦冰倩直接不廢話用自身做擔保。
這是最快讓眼前這個失獨母親能接受的,她也可以慢慢的讓對方接受。
但是見效太慢。
王清鳳眸子張大听到對方以自己性命擔保,心顫了下。
她對眼前人的感情非常復雜,和自己兒子從小長大,並且對方年紀小小就成了孤兒。
沒有出事之前她對眼前的女孩有一份憐惜。
良久
王清鳳最終還是點點頭︰“好。”
在這一刻不管有沒有救她心里得到了些許安慰,時業沒有救錯人。
她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短短一個月不到她心里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只是情緒和心理上無法接受。
側身讓眼前的兩人進來了。
“你叔叔去樓下買些東西,你先去看看時業吧,他一直把你當妹妹。”王清鳳脊梁寸寸被壓彎坐在沙發上呆愣,像失魂一般。
“我不同意!”一個身形消瘦的女人帶著恨意推門而入,臉上蒼白極力克制住自己顫抖的身體。
她本來結婚就在下個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是他們的婚禮。
結婚前新郎竟然沒了,這讓她一瞬間無法接受,對眼前站在這里的人充滿了恨意。
她知道理智的話是沒辦法恨眼前站著的人,畢竟對方也不是故意被車撞,也是呂時業要去救。
完全和眼前站著的人沒有什麼關系,但是她不能不恨。
如果不恨她就沒了精神依托。
所以她只能恨。
她根本不相信有什麼草藥能救一個瀕死的人,這又不是小說世界,滑天下之大稽。
“憑什麼你的命要拿時業的命換?為什麼死的不是你?”詩韻的話充滿了恨意,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甦冰倩。
“你怎麼說話的?!我.....”小羽擋在阿姐面前眼神有些不善,手在胸前掐指,身後的小綠蠢蠢欲動帶著殺意。
小羽的世界從來都沒有善惡之分,只有喜歡和不喜歡。
她算是听明白了,和阿姐從小長大的男的救了阿姐,所以然都在怪阿姐。
笑話。
阿姐讓他救了?
在她世界里阿姐排在最前面,所有人都靠後。
如果有一天阿姐真的出事如果有人告訴她躺床上那個男人能給阿姐續命,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那個男人。
所以眼前這個咒阿姐死的直接讓她炸毛,眼神帶著不善仰頭看著正前方慘白臉色的女人。
她的眼里甚至沒有感情只有對生命的漠然。
甦冰倩拉住小羽的手腕,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
這丫的會直接來個大鬧醫院,整出人命就不好了。
小羽的手被阿姐牽起打斷了她的動作,雖然站在阿姐身後,但是那雙天真無邪的眸子透著滲人的冷意。
一個拇指大的蜈蚣從衣襟處露出頭看向李詩韻所在的地方。
李詩韻瞳孔微縮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在眨眼那個蜈蚣已經消失不見。
但是她剛才所有的恨和怒意都咽了回去。
“詩韻......讓她試試吧,昨晚醫生已經說了......”王清鳳伸手拽住詩韻的手制止,整個人充滿了無力。
李詩韻沒有在抗拒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王姨你們可以在外面等一下嗎?”甦冰倩耐著性子說。
她有一種替原身還債的感覺。
最不擅處理這種人際關系。
她現在只想把人救活然後消失!
把門反鎖後甦冰倩視線才落到床上躺著男人身上。
和原身記憶中已經是完全兩個人,消瘦不已,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身上插著管子,旁邊的監控儀上面數字跳的勉強,手指夾著血氧儀。
“你知道鈴音草怎麼用不?”甦冰倩側頭問小羽。
“放心交給我。”小羽臉上露出得意笑容,其它不知道,但是藥草怎樣用她還是知道。
幸虧以前族長講課的時候她有好好听課。
手里拿著鈴音草在掌心手指微動,小綠順著她的肩膀緩緩蜿蜒爬上手心卷起鈴音草扔到空中,不到一會便成了一團粉色夾雜著綠色的汁水。
小羽直接掰開眼前男人的嘴灌了下去。
“OK,收工!”小羽拍了拍手干淨利落的說。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甦冰倩眨了眨眼楮。
“這就完了?”
“對呀。”
“阿姐我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小羽晃著甦冰倩的手撒嬌。
距離上次吃飯都過了半天了,她還是孩子呢。
正長身體的時候,可要多吃。
甦冰倩拍了拍小羽的頭︰“一會就去,那這藥草還有多久起作用?”
小羽正準備說什麼,視線瞥到床上的男人睜開眼。
“小倩?”
甦冰倩听到身後傳來聲音,只是聲音有些虛弱。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也被打開,充滿怒氣的醫生穿著白大褂滿臉寒霜的走進來。
經常有那種不听勸的病人家屬,天知道他還在辦公室想治療方案的時候听到護士說203病床家屬帶來奇怪的人說用土辦法給治病。
他直接炸毛,這到時候出問題還不是算他身上?
整個人怒到了極致,本來就已經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昨晚剛從ICU把人推出來要時刻觀察,結果還給土辦法。
這不妥妥的要感染?
如果感染了那不就涼涼了?
想到這里火氣更大,帶著護士在門口吵了起來直接破門而入,生怕遲幾分鐘病人直接嗝屁。
雖然本來醒來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一。
剛推開門醫生滿臉怒容在看到床上坐起來的男人瞬間變得呆若木雞,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醫......醫學奇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