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咋關心起地里的事來了?”
王秀扎頭發的手一滯,好奇地扭頭看他,但還是如實道︰
“收成還行,就是種出的那些蔬菜品相不太好,不是被蟲子咬壞,就是蔫巴巴的,賣不上好價格。”
“跟朱地主農場里種出來的菜自然沒法比,不過好在能勉強維持生計。”
平日里楊旭雖會關心她干活累著,讓她別種地了,在家安心帶丑丫就好。
他說,他養他們娘倆。
但王秀並不想。
雖說有楊旭,她很安心,不愁吃喝,也不愁丑丫上幼兒園的開銷。
可她還是想自食其力。
況且種地也習慣了,一天不干渾身就不自在。
楊旭穿好衣服,掏出事先用小玻璃瓶裝好的十升左右的淡藍色萬物生之水,遞給王秀。
“嫂子,這個你拿著。”
他說︰“這是我最近配置出的一種植物生長液,不僅能讓你地里的菜長得飽滿,還提高產量。”
“植物生長液?”
王秀晃了晃瓶中藍色液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楊旭︰
“這東西……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啊?”
“當然有用,用水稀釋後澆到地里,一兩天就能看到效果。”
楊旭教她使用方法。
但故意讓她稀釋,是怕效果太顯著嚇著她,也更怕引起鄉親們不必要的轟動。
怕王秀誤會,又連忙補充道︰
“這植物生長液是我用草藥配置出來的,絕對無污染,無毒害,嫂子盡管放心用。”
“……那行,我待會兒就按你的法子試試。”
王秀自然相信楊旭,將小瓶子揣進口袋,準備去叫醒還在酣睡的丑丫。
“嫂子,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免有鄉親找我來看病找不著人。”
楊旭看時間不早,也準備離開。
但臨走前又叮囑了一句︰
“嫂子,這植物生長液你自個用就好,任何人不要告訴了啊。”
“好,嫂子曉得。”
離開王秀家,楊旭便回了家。
剛到家,就見院里站了個穿黑色西服、長相老實、約莫三十五六歲的男人。
正彎腰趴在緊閉的窗前朝里瞅,似乎想看看屋里有沒有人。
“喂,你是誰啊?在我家院子里干嘛呢?”
楊旭揣著兜,幾步來到那人身後。
張明亮猝不及防地被嚇了一跳。
連忙轉身清了下嗓子,禮貌地看向楊旭問︰
“咳咳,請問,你就是那位神醫少年,楊旭吧?”
“嗯,我是。”
楊旭見對方態度謙卑,放松了臉上的戒備,“你是來找我看病的?”
這段時間,他常被十里八鄉的老少稱贊神醫。
听多了也就習慣了,只當這男人是慕名而來。
“哈哈,今兒總算見到本人了,果然相貌不凡。”
張明亮高興壞了,笑盈盈地朝楊旭伸出手,“楊神醫,我叫張明亮,是縣醫院腦內科的主任。”
“原來是同行。”
楊旭恍然,客套地握了握手。
松開後,他也不繞彎子了,說得直白︰
“張醫生今兒來找我,怕不單單是為了看病吧?有什麼事直說吧。”
見對方如此爽快,張明亮也不廢話了。
他滿臉誠懇的看向楊旭。
“楊神醫,您治好張小姐叢集性頭疼的事我們院方已經知曉,院方十分欣賞您的才能,特地派我來真誠邀請您加入我們醫院,待遇一定讓您滿意。”
說著,還掏出那張從張芹芹那兒抄下來的藥方,雙手恭敬地遞至楊旭面前︰
“還有您開的這張藥方,我們中醫部的朱建峰教授看了直呼精妙。”
“院方也願意買下這個配方,價格您隨便開,我們盡量滿足。”
張明亮清晰說明了來意。
楊旭也明白了緣由。
原來是張芹芹去醫院檢查,才讓醫院知道了他的存在。
不過,他並沒有去鎮醫院上班的念頭。
待在鄉下無拘無束,多自在。
所以,他很干脆的拒絕了張明亮。
“抱歉,你提出的第一個邀請,我不能答應。我這人散漫慣了,醫院規矩多,不適合我。”
他又點了點對方手中顯然是抄下來的藥方,“但購買配方的事,可以談。”
畢竟他治療的手法容易引起誤會,總不能每次治病都把人都轟出去。
張明亮這下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著急。
他還是硬著頭皮勸︰
“楊神醫,院方是真心希望您能加入,這樣才能幫助更多病患……”
“得了,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就一個人,根本管不了天下所有的病患。”
楊旭抬手打斷他的話,“再說,我的醫館馬上就要建好了,實在不能答應你們的請求。”
話糙理不糙。
不等對方反應,他又點了點藥方。
“我也不多說,這配方你們誠心要,我也誠心賣。”
他豎起三根指頭,“這個數,三十萬。”
這藥方雖不能根治叢集性頭疼,卻是目前唯一能有效抑制和減輕病癥的方法。
往大的話。
光憑這張配方,楊旭就可在醫學界取得不小的成就。
這縣醫院沒有偷偷佔為己用,反而特地來誠心購買,楊旭自然也不會獅子大開口。
三十萬不多,反而他虧了。
“這……”
張明亮來村里打听楊旭家地址時,就听鄉親們提過他建醫館的事。
可一想到這樣的人才埋沒鄉野,他還是忍不住想勸。
但楊旭不給他機會。
“咋滴?嫌我要多了?”
“啊?不不不,楊神醫您誤會了。”
張明亮連忙擺手解釋,急得腦門冒汗,“你這價格不多,反而是您吃虧了。”
要知道,一般買專利至少五六十萬起步。
沒想到這年輕人如此爽快……
“那就行,你回去跟醫院交差吧,錢直接打我卡上。”
楊旭進屋拿出筆,在那藥方上利落寫下卡號,直接拍板︰
“合同寄來給我就行,簽完再給你們寄回去。”
“楊神醫,其實我們院朱老他想見見您……”
“有空再說吧,慢走不送。”
楊旭手頭一堆事要處理,可沒空見什麼朱老,說完就轉身進了屋。
只剩張明亮欲言又止地站在院里,望著楊旭消失在門內。
“唉……天才就是天才,連脾氣都這麼不同尋常。”
他自然感慨片刻。
只能無奈地揣著那藥方離開,回醫院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