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周沖返回皇宮。
雲紅鸞與二嫣回歸重華宮繼續閉關,他獨自來到泰來殿。
進入泰來殿前,他也看到了偏殿內的一些臣子們。
雙方目光踫撞後,這些臣子們微微躬身行禮,周沖只是點了下頭,就進去了。
殿內,文德帝在坐,德海伺候在旁,再無其他人。
周沖行禮後,道︰“不知父皇急召兒臣前來,是有何事?”
文德帝擺擺手。
德海將三個奏折送過去。
周沖接過來,全部快速瀏覽一遍,道︰“兒臣看完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文德帝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是怎麼想的。
周沖淡淡的道︰“兒臣在劍冢內的收獲並不只是九大劍道意志劍。”
這似是完全無關的回答,卻讓文德帝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呼吸都有點粗重,老眼灼灼放光的盯著周沖。
“老七,其他的收獲是?”
周沖道︰“兒臣領悟了先祖的龍淵劍道。”
文德帝雙手不自覺地用力,抓的御書案發出“嘎吱”響聲。
“先祖留下的聖人劍道?老七,你可不要欺君。”
周沖道︰“兒臣不敢。”
文德帝道︰“快讓朕看看。”隨即又想到什麼,對德海道︰“封了泰來殿。”
德海躬身後退,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泰來殿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隔斷外界竊听窺視。
文德帝滿臉期待的看著周沖。
周沖噓口氣,催動龍淵劍道。
低沉,威嚴的龍吟從體內響起,一抹璀璨的光從他身上溢出,交織勾勒出一條栩栩如生的真龍。
龍盤繞周沖,龍首高居周沖頭頂之上。
龍角分叉向上,龍目滿是威嚴,龍須飄動,無形的龍威彌漫開來,可讓人清晰體會到龍的真實感。
文德帝顫抖著站了起來,不是嚇得,是激動的。
“先祖劍道!先祖劍道!先祖劍道!”
他完全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失去了皇帝的威儀,甚至眼楮都紅了,有淚水充盈。
身為皇帝,才最是明白領悟龍淵劍道對于周氏皇族意味著什麼。
作為大齊帝國第三代皇帝,也是因自己大有葬送帝國的糟糕經歷,才會明白,自己有個兒子這般年齡就領悟龍淵劍道意味著什麼。
“父皇,兒臣在劍道方面有些許天賦,所以在武道方面有一些想法。”周沖道。
文德帝愣怔怔的看著真龍,嘴里道︰“說。”
周沖道︰“兒臣的武道目標是……聖人之上!”
文德帝愣了下,回過頭來,疑惑的打量他,沒反應過來,還是德海上前低聲說了一句。
他才驚駭道︰“聖人之上,武道稱皇?”
周沖道︰“這是兒臣的想法,能不能實現……”
文德帝直接打斷道︰“達不到也沒什麼,領悟龍淵劍道,奠定聖人根基,你武道成聖就是時間問題。”他說到這里,兩眼放光的哈哈大笑起來︰“朕這一生,最拿得出手的竟然是生了個好兒子,就算以後見了列祖列宗,也有的炫耀啊。”
他開心的來回走動,全然讓人看不出皇帝的樣子。
“武聖,不,是聖人中最強的劍聖!”
“劍聖,壽長千年,若能得聖藥延壽,三千年不成問題。”
“三千年帝國?”
文德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說出來的話。
周沖道︰“父皇,兒臣現在只是通幽境,還早呢。”
文德帝驚訝道︰“你不是胎息境嗎?這就通幽境了?老七,你的成長速度也著實讓為父震驚啊。”
周沖還想解釋,被文德帝擺手制止。
“為父老了,你這麼多驚喜著實讓為父一時間難以消化,這樣,你先下去冷靜冷靜。”
周沖嘴角一抽,我冷靜啥?
他還是告退下去了。
文德帝再也忍不住的握緊拳頭,興奮的道︰“好,好,好啊,老七沒讓我失望,沒讓列祖列宗失望,我大齊,我大齊……”他又想到了這些年的經歷,又看到了那些折子,眼里的光越來越盛烈,只不過從開心變成了憤怒,聲音也冷冽下來︰“你們真以為朕老糊涂了,認定朕無能到任由你們左右了?”
“朕老了,身體也不行了,能做的就是去見列祖列宗前,給你最大的支持。”
“擬旨!”
德海忙碌起來。
不同于往常的聖旨需要起草,審核,簽署等等流程,此次是文德帝親自書寫,最後加蓋寶璽,完成後,他長出口氣,交給德海。
德海躬身,雙手高舉聖旨,走出泰來殿。
周沖,偏殿內的臣子們都在等候。
“聖旨到!”
德海聲音很高。
殿外所有人全體下跪。
德海雙手高舉聖旨,以自身力量發出的聲音可傳遍整個皇宮,這也是文德帝的意思。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七皇子周沖自幼聰穎過人,好學不倦,且心懷仁德,待人寬厚,于文治武功皆有所成,實乃朕之股肱心膂,國家之棟梁也。”
“昔者聖王選賢與能,以繼大統,今朕亦當遵此古道,立賢不立長。故朕決定,冊封七皇子周沖為皇太子,以承朕之基業,以續國家之血脈。謹告天地,太廟,社稷,授以冊寶,正位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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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疾患固久,思一日萬機不可久曠,茲命皇太子撫軍監國,百司所奏之事,皆啟皇太子決之,布告天下,咸使聞之。”
殿外所有人,包括周沖都有點懵。
誰也沒想到文德帝居然冊封周沖為皇太子,未來的皇帝。
文德帝完全不與三公九侯商議,就這麼下旨冊封皇太子了?這還是那個優柔寡斷的文德帝?
他就不怕三公九侯,哦,是三公七侯反對?如今可是帝弱臣強的局面啊。
很快,他們又想到現實情況,周沖親自帶隊屠戮射虎侯和戰武侯,更橫掃秘境打出威名,也給了文德帝足夠的底氣。
最關鍵的一點,周沖與雲台聖地的關系密切,這足夠讓三公七侯捏著鼻子認了。
他們更敏銳的意識到,周沖撫軍監國是一改文德帝之前面對帝國困局的方法,而周沖的行事風格之霸道,怕是要掀起席卷帝國,乃至天下的腥風血雨了。
“太子殿下。”德海輕聲呼喚。
周沖這才從失神中回過神,趕緊叩拜領旨。
德海道︰“陛下口諭,太子衛率皆由太子殿下自行組建。”
周沖再次謝恩,這是文德帝全力支持,讓他放開手腳去大干一場。
德海又對那十多個官員,道︰“陛下口諭,諸位臣工之舉,朕知道了,會交給太子察查此事。”
吏部,禮部,御史台的官員們都傻眼了。
他們狀告周沖,結果讓周沖來調查?
這算哪門子的調查,這分明是告訴周沖,快去找他們的茬啊。
“公公,陛下真這麼說的?”吏部侍郎趕緊上前詢問。
德海道︰“陛下還說,太子若查出諸位臣工誣告國之儲君,將處以極刑!”
十多名官員登時被嚇癱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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