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居正看著三江會所的招牌。
“夭夭他們夜闖皇宮之後,我便隱約猜到了一些。”他說︰“你什麼時候猜到的?”
“前幾日。”徐驕說︰“你好像比我聰明些。”
明居正哈哈一笑︰“不要在意,畢竟我是專業的。”
徐驕真想噴他兩句,這時卻見李漁走出來。看著四周的錦衣衛,再看看明居正︰“鎮撫使什麼意思?”
明居正說︰“鎮撫司接到密報,老將軍的死,有一名涉嫌之人,就在三江會所。這是三江王的地方,所以我得親自來。免得有人說,我對三江王不敬。”
徐驕心想︰你鬧哪出兒。我搞方迎山的招,你也使出來了。
李漁滿臉疑惑︰“老將軍之死的嫌犯,怎麼可能在這里。這三江會所沒有外人,只是一群苦讀待考的學子。鎮撫使,顯然是有人誣告呀……”
明居正說︰“我也不相信,一個書生學子,怎會和這件事扯上關系。但既然有人密告,總得走個形式,把人帶回去問問。世子放心,我絕對相信,這事和三江源沒半點關系。就是怕世子多想,所以推著輪椅就來了。”
“鎮撫使想要的人是哪一個?”
明居正說︰“學子,陸吟秋。”
“什麼?”三貓大叫︰“明居正,陸吟秋是我小舅子,你別想耍花招。”
明居正看著徐驕︰“關系夠硬的,以後我得跟著你混了。”
徐驕說︰“海後不可信。安慕海遺言,讓海後殺了你我,你還要與她合作?”
“我又不像你,我沒得選。只有爭斗,才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明居正說︰“世子,是你把人帶出來,還是讓錦衣衛把人抓走。”
李漁冷眼看著徐驕。
徐驕說︰“別這樣看我,並不是我告訴他的。既然我能猜到,別人猜到也不奇怪。”
李漁冷哼︰“我實在不明白,兩位是如何猜到,陸吟秋就是……”
“世子——”明居正沒讓他說下去︰“心里知道就可以,有些事說出來,容易讓人多想。本來不是麻煩,反倒變成了麻煩。我想,這不是三江王願意見到的。”
公主憐和三貓都听糊涂了。
李師師知道徐驕來了,跳著跑出來,就想一下沖上去。被李漁一個狠厲的眼神,便乖乖站著,擺起郡主的端莊。
徐驕忽然搖頭,說︰“沒意思。他不會把人交給你,你也不想把人帶走,還做的這麼像干什麼。”
明居正說︰“做戲嘛,不像一些,別人怎麼會看到呢?”
“兩位打的好啞謎。”李漁說︰“我的問題,兩位還沒有回答。”他看著徐驕,心道︰你總該給我個答案吧。
徐驕說︰“從公主憐告訴我,當年花卿之子是被公主柔帶去三江源,我就想明白了。三江王何以將三江學子集中到一條船上,我和三貓莫名其妙的,也上了那條船。還有夭夭,半路突然出現。我一直以為那是緣分,原來是孽緣。”
“孽緣也是緣。”明居正說︰“還記得我之前抓了莫少平和陸吟秋嗎。在大理寺審問莫少平,他說,其實他並不想坐那條船來帝都。但三江王的命令,無奈而已。”
徐驕說︰“我一直以為,三江王的用意,是怕三江學子再遭意外。可後來想想,如果在一條船上,若有意外豈不是一鍋燴了。當時莫雨差點陰謀得逞……”
“所以,你才在那條船上。”明居正說︰“還記得當時,大理寺調查過所有學子。他們其中,有的是被強行帶上船的,有的只是通知。你還記得陸吟秋的說法麼,他們姐弟,是被送到津門渡,才趕上那艘船的。”
“原來你那個時候就懷疑了。”
“當時只是心中一點若有若無的奇怪,覺得三江王對秋試的事太上心了。二十年間,四次秋試,何以這一次這麼上心呢?”明居正說︰“直到花卿出現,聯想到二十一年前的王子干謀逆案。覺得無處不巧,學子入京,夭夭也入京,干王妃被救。你知道的,我的職業讓我從不相信巧合。”
徐驕長嘆一聲︰“二十一年前,花卿之子,是被公主憐救出。勝王決定,讓公主柔連夜將其帶出帝都。那個時候,我才想明白。這個局,我早就是其中的子。”
明居正笑道︰“從你踏上那條船開始,你就是一顆棋子了。”
“不,還要更早。”徐驕說︰“從我離開修羅山,第一次到臨江樓。世子,那個時候,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所以才會那麼熱情。或許那個時候,你已想好我在局中的作用。”
李漁沒有說話,李師師驚訝的看著大哥。
公主憐不知道那些往事,所以也不明白。
明居正來了興趣,問︰“怎麼講?”
徐驕說︰“你可知道,我與世子是怎麼認識的?”
“難道不是因為你和李師師那啥那啥……”
徐驕搖頭︰“我初下修羅山,當晚在臨江樓救了世子。而要對世子不利的,正是夭夭。唉,悲劇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再之後,世子重傷,夭夭借著薛宜生給世子治傷的機會,進了三江王府。很短時間,便和師師格外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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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居正看向李師師︰“郡主呀郡主,看來你在局中,也是一顆重要的棋子。”
“夭夭是為了一件東西,所以要接近她。”徐驕說︰“後來我曾栽在夭夭手里,當時她可以殺了我。”
“她沒有殺你?”明居正疑惑︰“奇怪。女人心狠手狠,你又不是帥的掉渣,怎會留你的命。別說是什麼不打不相識,相愛相殺的狗血套路,你知道,那都是騙人的。”
“曾幾何時,我真的相信。”徐驕說︰“但花卿獲救,干王之子再現。我忽然明白,夭夭不殺我的原因,不是因為我可愛,也不是因為我是修羅山的人……”
明居正立刻明白︰“因為你是徐驕,徐閣老的孫子,衛戍提督的佷子。一旦回到帝都,你的身份將是莫大助力。”
“所以,我必須來帝都。”徐驕說︰“于是,在莫名其妙的唆使下,世子帶著笑笑離開了三江源……”
“所以你也只能來。”明居正呵呵笑道︰“哎呀,我還以為你和那個漂亮的夭夭,風雨同舟呢。原來真正風雨同舟的,是世子呀。”
李師師和三貓都是經歷這一切的人,他們不敢相信,從頭到尾,竟然是被安排好的。
“精彩,讓人拍手稱嘆。”李漁微笑道︰“只是靠猜,兩位竟能把事情猜個大概,可敬,可怕。徐驕,你是怎麼想到,我和夭夭有關的呢?”
“我第一次到臨江樓,遇到仙娘,她提醒我不要惹事,在外要小心。可當晚就惹了事,傷了夭夭。”徐驕回憶著︰“現在想來,她為何讓我小心。好像知道臨江樓要發生什麼事,好像知道有人要刺殺你。”
徐驕繼續說︰“我曾想過,仙娘是夭夭的人,是她與夭夭里應外合,安排了那場刺殺。可仙娘被方迎山抓到帝都,世子竟不顧身份,去大理寺說情。我忽然意識到,仙娘出身修羅山,怎麼會和夭夭有關,她是你的人。當日,她提醒我小心,就是怕我們三個修羅山的小毛孩不知輕重,拔刀救人,賠了自己的命。”
“她既然知道當晚要發生什麼,卻又不是夭夭的人。那麼反過來講,世子也知道要發生什麼,卻又不做防備。說明那一場刺殺只是一場戲,不過被三個修羅山的小人物,打擾了那場戲。”
李漁一笑︰“你們確實多事。仙娘,看到了沒有,你一時心軟,人家便能猜到這麼多。所以,女人可以溫柔,但決不能心軟。”
只見仙娘施施然走出來,她穿了綠色衣裙,和往日打扮完全不同,身上一點風塵氣息沒有。
“弟弟。”仙娘說︰“你既然什麼都猜到了,為何還要冒險救我?”
“因為,你從來沒想過害我。”徐驕說︰“只要你一句話,你不會被方迎山抓到帝都來。只要你一句話,我或許會莫名其妙的死在方迎山手里。”
徐驕嘆息︰“我遇到的女人里,只有兩個沒想過害我。一個是你,一個是我的傻郡主……”
李師師斜眼看他︰“因為不害你,所以覺得我是個傻女人?”
“不,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神,是我今生的信仰。”
李師師俏臉一紅,那晚在河邊涼亭,他就是說了這樣的話之後,開始動手動腳,對她又啃又咬。
想起那晚,身子不由得發熱……
李漁啪啪鼓掌︰“兩位真是人才,從未見過像兩位這般聰明之人。既如此,兩位,請吧!”
他的意思很明確︰我認輸了,你們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明居正說︰“不著急,人還沒到呢。世子不會真的以為,我是來抓人的吧。”
徐驕笑一聲︰“他是來等人的,他等的人已經到了……”
鐵蹄聲響,大批玄甲軍沖了過來。
徐之信親自帶隊,喝問︰“鎮撫司在這里做什麼,為什麼封了街?”幾人面前勒馬停住,看到徐驕,問︰“傷好了?”
徐驕點頭。
徐之信沖明居正說︰“錦衣衛要做什麼,為什麼封街?你知不知道,只有衛戍衙門才有這個權利,都有人告到衛戍衙門來了。讓他們散開……”
明居正說︰“提督大人,是否花卿王妃讓您來的?”
徐之信一愣,好像是在說︰你怎麼知道?
徐驕心里冷笑︰花卿還真是會用人。徐之信從不參與朝廷爭斗,可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因自己兄長和王子干的交情,心里對花卿,多少會有顧念。
他忽然覺得,這場戲真是可怕。女人在幕後指點風雲,男人在幕前沖鋒陷陣。海後如此,花卿如此,夭夭也是如此。他想起一首老歌,名字叫男人的世界。
這他媽是男人的世界麼?
明居正一聲令下,錦衣衛退去。李漁有些莫名其妙,明居正弄出這麼大的陣仗,說收就收?
徐驕已猜出明居正的用意。
他要把花卿之子擺在明面上,把這一切都擺在明面上。告訴海後,花卿背後,不但有天遺族,還有三江源。
他這個鎮撫使,還有他手下的鎮撫司,可以幫這個也可以幫那個。他未必是能左右局勢的人,但無論他選擇那一邊,對另外一方,都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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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居正等的人終于到了,干王妃——花卿。
公主憐第一個迎上去︰“王嫂,你怎麼來了?”
花卿對這個小公主,心里有一份感激,一份疼愛,一份可憐。
“你也在,正好。”花卿說︰“我已通知了皇室宗親,今日,你那小佷子也該認祖歸宗了。”
李漁明顯有些無奈,對他來說,這不是個好時候。對花卿來說,這也不是個時候。只是明居正來這麼一下,已經不能再等了。
但眼下的帝都,他們勢孤力單,這麼早浮出水面,很容易被人再摁入水中淹死。
花卿說︰“把人帶出來吧。”
公主憐驚問︰“我那佷子真的在這里?”
“徐驕告訴你的?”花卿看向徐驕︰“你真是個聰明人。我不大喜歡聰明人,但听話的聰明人例外。”
徐驕心里罵︰操,又拿夭夭來威脅我。以為奪情蠱真能嚇住我。今天的徐驕,已經不是過去的徐驕。一個女人,就想毀了我的人生,痴人說夢。
陸吟秋被帶出來的時候,一臉無知,吟翠跟在他身後,更加驚恐。看到三貓,怯生生的問︰“怎麼回事?”
三貓搖頭︰“不知道,但你放心,我和驕哥在,沒人敢動你們。”
徐驕心想︰兄弟呀,人家不需要我們保護,敢動他們的人,我們也擋不住。
花卿看著陸吟秋,心中一陣怦動。血緣這種東西是很奇怪的,有種莫名的感應。
“公主,你看這孩子像你干王兄麼?”
公主憐回答不上來,過了二十一年,干王兄的樣子,早就模糊了。
花卿又對李漁說︰“我沒機會謝過公主柔,當年若不是她,我這孩子,怕是也和干王去了。”
吟秋姐弟莫名其妙。
“姐姐,這是怎回事?”面對這麼多大人物,陸吟秋竟有些害怕起來。
花卿說︰“孩子,你不姓陸,也沒有姐姐,更不是三江源的人。你是王子干的血脈,我花卿的兒子。這一天,我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你長大成人。”
“皇室血脈,豈能隨便……”
一輛破牛車駛來,內衛隨護。除了明中岳,不會有第二個人是這樣的陣勢。
花卿說︰“叔祖也來了?”
“我能不來麼?”明中岳陰著臉︰“你讓百里諸侯通知宗親,說那孩子找到了。還要開宗廟,告天地,認祖歸宗。這樣的大事,為何不事先與我商議?”
“叔祖,這有什麼好商議的。皇室血脈流落在外,如今歸宗,不是好事麼?”花卿輕笑道︰“當年,若不是公主柔把我兒帶出帝都,養在三江源。叔祖,那時的你是否會有憐憫之心,給這孩子一條生路?”
明中岳說︰“皇家血脈,不容玷污……”
“叔祖放心,我不會隨便找個孩子,就說是皇室子孫。”
花卿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從天而降,是寧不活。他一把抓住陸吟秋。
“老師讓我帶他去宮中。”隨即大鳥般飛起,只听到陸吟秋從遠處飄來的呼喊聲。
吟翠向三貓驚叫︰“怎麼回事嘛,你還不去救他。”
三貓一樣的震驚,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看向徐驕,徐驕沖他搖頭,意思是︰兄弟,這件事,我們最好不要管。
有些麻煩是躲不掉的。
寧不活剛把陸吟秋帶走,宮中傳出明帝旨意︰宗親,皇室,勛爵,百官,立刻入宮。
明中岳似乎猜到了將要發生的事,上了破牛車,立刻往皇宮趕去。
花卿殷殷一笑,對公主憐和李漁說︰“你們兩個也隨我來吧,我兒能有今天,是你們給的。”
公主憐看了徐驕一眼,好像是說︰你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告訴我,我要你有什麼用。
她的眼神,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徐驕不喜歡這樣的眼神。
女人總是對男人說︰我要你有什麼用?好像男人就應該是條看家的狗,耕地的牛,總之是來用的。
從生物學的角度看,這是合理訴求。可我們是人呀,你不是蜂王,也不是蟻後,憑什麼男人的唯一的價值就是有用呢。
價值這個詞很有意思,除了使用價值,還有情緒價值呢?
三貓始終不解︰“驕哥,這究竟怎麼回事?”
徐驕說︰“你也看到了,陸吟秋是王子干的血脈,花卿生的。是不是覺得奇怪,如果把這一切當做一場陰謀,就不會覺得意外了。”
三貓震驚的看著吟翠,當初這個女人,十兩黃金賣了自己,雖然只是一夜。可他至今覺得,這筆消費很值得。兩人也很配,可現在人家是金枝玉葉……
“她不是。”徐驕好像知道他心里想什麼︰“吟翠從來不知道這個秘密,她甚至不知道陸吟秋,並不是她的親弟弟。”
明居正笑道︰“她當然不知道,否則怎能瞞到現在。可惜風靈衛那幫蠢貨,如果稍微聰明些,就不會蒙在鼓里。”
“怎麼說?”
明居正指著吟翠︰“你可知道她的母親,曾是公主柔的貼身婢女,自幼一起長大,又隨公主柔嫁去了三江源。世子李漁那麼有孝心的一個人,又怎會看著這一家人衰敗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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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翠滿臉驚恐,她什麼都不知道。
明居正疑惑︰“我一直猜不到,花卿如何讓自己的孩子出現在眾人面前。要知道,皇家血脈,不是隨便認的。而且,她是要用這孩子,圖謀大事……”
徐驕想了想︰“鬼王會幫她的?”
明居正皺眉︰“鬼王?他貌似不會管這種閑事。”
徐驕心想︰他會的。因為花卿手里,有能打動他心的東西。
天都玉錄。
皇宮,奉天殿前。
百官散朝不到半日,又聚在一起了。不止百官,皇室宗親,勛爵人家,都接到了明帝傳詔。
徐元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些日子來,帝都情勢他越來越看不明白。太多手在撥弄風雲,他都有些懶得去想。
有人問︰“閣老,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徐元表示不知,直到寧不活帶了個少年從天而降,他隱約猜到了一些,但不能確定。
明中岳的牛車直入宮門,一直沖到大殿前。這老頭,可從未這麼霸道過。
徐元看到花卿,看到公主憐,看到李漁,再看寧不活帶來這少年,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
明中岳陰沉著臉,徐元悄聲問︰“這就是那孩子?”
明中岳點頭︰“原來他一直在三江源……”
徐元皺眉︰“三江王李通下的一手好棋呀。二十年,這耐性,讓人佩服。”這時,他看到徐驕推著明居正也到了,看這孩子氣定神閑,傷勢無礙。正想把他叫來,卻听明中岳沖明居正喊︰“你過來!”
徐驕把他推向前,明中岳怒道︰“你去了三江會所,花卿就搞出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只是猜測,今天就是想借故查個明白。”明居正說︰“現在不用查了,我猜的是對的。嗯,徐驕猜的也是對的。”
明中岳眯眼看徐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子就是花卿之子。”
徐驕說︰“我也是猜的,但這種事,無憑無據誰敢亂說。畢竟關系到皇家血脈,老先生,您說對麼?”
明中岳看向徐元,老頭立刻說︰“別這樣看我,你看我像知道的樣子麼?”
徐驕笑道︰“老先生好像並不開心呀。皇室血脈回歸,這是件大喜事。王子干含冤而死,如今唯一血脈歸宗,他在天之靈,也能閉上一只眼楮。”
明中岳大喘氣,如果事情這麼簡單,他根本不在意。他早就看出來,這背後有天遺族的影子,有三江王的影子,這也沒什麼。他怕的是修羅山,他怕的是山主。
如果他早知道陸吟秋的存在,絕不會讓他活,哪怕他是皇家血脈……
徐驕又說︰“老先生何必擔心,小勝王您都想扶一把,何況是干王之子呢……”
明居正臉色驟變。
這時候,大殿之前所有人跪下,山呼萬歲。
明帝現身,掃了一眼,心里有些不滿,為什麼總有些人膝蓋彎不下去呢,比如徐驕……
“起來吧。”明帝說︰“王嫂,好久不見呀……”
花卿一笑︰“並不太久吧?”
明帝微微一愣︰“你說我那佷子找到了?”
“是呀。”花卿指著陸吟秋︰“你看,長得像你王兄麼?”
陸吟秋完全懵了,他的人生是個拼命讀書,期待有朝一日出人頭條,改變命運的悲慘。可現在,他發現,那好像不是自己的命運。
明中岳走出來︰“皇家血脈,不可兒戲。花卿,你二十年不現身,忽然說這是干王之子,匪夷所思。身份不能確定之前,不能如此說。待我核實之後,再做處置。”
這話有道理。你不能隨便找個人,就說他是干王之子。你只是王妃,又不是干王。
“叔祖,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皇室血脈豈容兒戲……”
“等等!”碩親王站出來︰“叔祖,您別說,我看這孩子,還真和干王兄神似形似……”
明中岳沒有理他。
花卿說︰“叔祖,你听我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就會明白。當年查抄干王府,我這孩子還在襁褓之中。諸位可知道是誰救了他?”
這誰知道。
公主憐站出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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