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準備前往東海的,包括陳玄生在內,僅有八人,四房陳景原,陳玄余,陳玄勁,六房陳景耀,柳茹,陳玄樂,而小宗僅有陳玄烏願意追隨六房前去。
原因無他,陳玄烏修行水法,他也知道陳玄生從仙府中得到了水行築基功法,為了能得築基機會,他才會冒險追隨六房的步伐,不過他卻把自己兒子陳元都安排去了西域,這樣即便他在東海身死,也能保證自身血脈不絕。
南疆與東海交接之地,延綿的海岸足有數萬里,但想要從南疆離開前往東海,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從太虛之上,穿過罡風帶,便可以直接飛往東海。使用這種辦法越境的,一般是掌握了可以破開罡風神通手段的築基大修或者紫府真人才可以做到。
另一種辦法則是通過宣陽宗設置的山海關。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仙人消失之後,九國割裂天下,定下各國疆域版圖的時候,諸多金丹道人以神通偉力在地皇書上勾勒了自家領土的邊界,而燕國為了方便管理,圈養治下子民,也做了這樣的布置。
邊境一般有無形壁障阻隔,煉氣修士難以通過,築基修士倒是有機會轟破壁障,強行越境,不過這樣做很容易引來麻煩。
陳玄生曾是縱橫九國十地的金丹道人,對此自然清楚的很。
不光是陸上處處是邊界,連天上也有層層界限。
天地雖大,也不是隨意便可以遨游的,太虛有多大,沒人清楚,他曾對太虛之上好奇過,也曾破開罡風帶,越過雷海,但迎接他的是破碎亂流,那破碎亂流威力極大,哪怕他修成了金身不壞,也不敢越之一步。
所以若是以為築基便可以隨意闖蕩天下,那就大錯特錯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燕國是修真國,統御著無數修士,自然是有手段的。
修士築基之後需要在仙宗登名造冊,也不是簡單的記個名字,而是要在宗門留下魂印,通過魂印,宗門不僅可以判斷修士的生死,還能推算其身所在,是宗門管理門下修士的手段之一。
陳玄生可不敢去宣陽宗登名,他修行的是《洞真清月納華養氣法》,築的仙基是玄玉身,這都是見不得人的,無法解釋的,一入宗門,必定招來宣陽宗的懷疑,若是紫府真人出手搜魂,那麼他重生的秘密便會暴露,那迎接他的會是什麼命運?他不想去猜。
繼續留在南疆,他早晚會暴露,唯有離開南疆,進入局勢混亂的東海,他才能無拘無束,追求大道。
山海關。
此刻陳玄生等人已經駕馭靈舟,來到了山海關。
遠遠望去,那是一道巨大的門戶,門戶之上刻著山海關三個大字,門戶後是一座小型城池,這城池之中繁華無比,一點都不比紅葉城差,陳氏幾人穿行在最大的主道上,兩邊店鋪林立,各種修士所用皆有售賣。
有不少人想要出海尋求機緣,在離開之前,會在此處購買丹藥,法器,符 等等,因此這里形成了這樣一座城池。
想要出海,需要在海關辦事處提交申請,經過審核之後,才會放行。
沒辦法,這就是正道宗門的規矩。
陳玄生等人來到海關辦事處。
那辦事處後坐著幾名煉氣修士,正在插科打諢,見到來人後,語氣輕慢地問道︰“出關?”
陳景耀點了點,道︰“我們是陳氏族人,這是我們的身份腰牌。”
說著陳景耀便遞出了幾人的身份腰牌,那修士也沒去接,只是掃了一眼,便用嘲笑的語氣道︰“我倒是誰呢?原來是被革去了仙族之名的陳家人,這是在紅河待不下去了,想去海外謀求發展?”
陳景耀听了這話,臉色有些難看,曾幾何時,他們老祖尚在的時候,陳氏是紅河有名的仙族,哪有人敢如此當面嘲諷?
可如今陳氏落寞,已經沒了往日的風光,人向來踩低奉高,便是如此了。
陳景耀臉色難看點了點頭。
“八個人,交一千靈石過來吧。”那人倨傲道。
“一千靈石?按照規矩,不是每人一百靈石麼?”陳景耀眉頭一皺道。
“哼!就是一千靈石,你交還是不交?”
陳景耀氣的眼楮一瞪,想要發作,卻被陳玄生按住了肩膀。
“叔父,給他吧。”
陳景耀回頭,見到陳玄生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冷靜,莫要生事。
陳景耀深吸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千靈石,交給了那人。
那人得意地收了靈石,隨意地從窗口丟出幾枚玉片,“這是通關玉牒,拿去吧。”
其實他上面的築基上人早就交代過了,陳氏是被孟氏打壓,被趕出了紅河,若是想要出關入海,不必阻攔。
也正是這樣的交代,讓此人生了宰陳氏一筆的心思,反正陳氏都如喪家之犬一般要離開南疆了,那他趁機弄點靈石花花又有什麼?
這便是小人物的心思了。
陳景耀取了通關玉牒,臉色難看地離開了海關辦事處,被人輕待,他心中升起一絲涼意,他有些後悔支持陳玄生前往東海的決定了,只覺得未來在東海的日子不太好過。
八人跨過山海關門戶,波瀾壯闊的大海出現在眾人面前,海面延伸直到與天相接,似是無邊無際。
海風帶著淡淡的腥咸,海岸邊上停泊著靈舟,岸邊有修士招攬著生意,一名黑瘦的中年修士見到陳玄生等人後,立馬湊了過來,問道︰“幾位道友,可是要出海?要乘舟麼?我是薛家的,常走海上,輕舟熟路,安全可靠,價格實惠...”
那人有一張好口才,嘰里呱啦說了一大串。
陳玄生看向對方,眉毛一挑,南疆平湖薛家,他也听說過,擅長煉制靈舟,在南疆也算有些名聲,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有跑海的生意。
陳玄生雖然對東海極為熟悉,但此時還沒有到暴露的時候,不如暫且乘坐薛家的靈舟出海,等距離邊境遠了,再行打算。
于是陳玄生開口道︰“我們八人,準備去黑礁島,四十枚靈石,走不走?”
“哦?”那人看了陳玄生一眼,只見其年齡不過二十,但似乎對船票價十分熟悉,看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出海了。
“哈哈!走走走!快上靈舟吧!我是薛慶年,以後出海還請多多照顧我生意啊!”那人笑嘿嘿地拱拱手,報出了自家姓名,然後朝幾人做出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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