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室的暖光像層密不透風的薄紗，裹著夏至未散的黏膩空氣。
熱巴的臉頰紅得快要滲出血，指尖把純棉衣角絞出幾道深痕，連呼吸都碎成了帶顫的氣音，胸腔里的心髒像要撞破肋骨。
那扎瞧著她這副又羞又慌、眼底卻藏不住心動的模樣，眼底掠過絲了然的笑。
正要再開口幫她壯膽，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她特意給余順設的專屬鈴聲，在安靜的訓練室里格外清晰。
“喂，那扎，”余順的聲音透過听筒傳來，“你雲汐姐手頭堆著不少工作，中午就先在公司餐廳吃，下次再單獨帶你吃頓好的。
對了，你茜茜姐今天來公司了，待會兒正式介紹你們認識，你現在下來，我們在包間等你。”
“好的……”那扎抬眼掃了圈熱巴緊繃的側臉，突然話鋒一轉，“老板，我能不能多帶個人過去？”
“多帶個人？誰啊？”余順的聲音里透著點疑惑。
“迪力熱巴！就是跟我一塊簽進來的熱巴！”
“熱巴？”電話那頭頓了兩秒，余順的聲音再度傳來，“行，你帶她一起下來吧。”
4樓餐廳的包間里，掛了電話的余順轉頭看向對面的莫雲汐、蔣心和劉一菲，臉上堆起幾分尷尬的笑。
劉一菲先開了口，語氣里帶著點促狹︰“哼，雲汐姐果然猜得準，這迪力熱巴，也入了你的眼。”
莫雲汐和蔣心沒接話，只是相視而笑，輕輕搖了搖頭。
余順揣著厚臉皮伸手去拉劉一菲的手腕，語氣放軟︰“這不是正好證明，我就是你雲汐姐手里的孫猴子嘛，怎麼翻都翻不出她的手掌心——當然，更翻不出你的。”
“少來這套。”劉一菲輕輕甩開他的手，眼底卻沒多少真生氣的意思，“也就你運氣好，遇上我們幾個。真該讓你踫著幾個厲害的，好好治治你這性子！”
“嘿嘿嘿……”余順只干笑不接話，心里卻轉著別的念頭︰再厲害的，落到我手里，也得給揉圓捋順了。
另一邊的訓練室里，掛了電話的那扎悄悄松了口氣，暗道自己果然沒猜錯——老板對熱巴，確實有意思。
熱巴卻像是被抽走了力氣，緊張地抓著那扎的胳膊︰“那扎，你跟老板他們吃飯，怎麼突然把我也拉上啊？”
“好妹妹，我就幫你這一次。”
那扎拍了拍她的手，語氣里帶著點不容置疑的篤定，“你心里要是有想跟著老板的念頭，就跟我走；要是沒有，就當我沒說。
我在門口等你五分鐘，時間一到，我就自己下去了。”
門被輕輕帶上，訓練室里瞬間只剩熱巴一人。
她癱坐在沙發上，抬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指尖都能感受到皮膚下血液的跳動。
那扎的話、方才那個曖昧的拇指對踫、還有余順那張刻在記憶里的俊朗面容，在腦海里翻來覆去地打轉，攪得她心神不寧。
她打小就把余順當遙不可及的偶像——收集過他每一張專輯的簽名版，貼滿整面牆的電影海報，連他戲里的台詞都能對著鏡子念得一字不差。
當初得知能被順亦工作室簽下時，她甚至偷偷幻想過，自己或許真能有靠近他的機會，像那扎說的那樣，和他產生些超越偶像與粉絲的關系。
可進了工作室才發現，別說靠近，連跟余順說句話的機會都找不到。
後來她才知道，工作室里公認的“老板娘”們——蔣心、莫雲汐、劉一菲、楊蜜、趙麗影……她們，進公司時簽的都是頂級合約；
而她和那扎，簽的卻是工作室從未有過的新人合同。
最初的幻想碎了，她卻沒氣餒，只想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他身邊靠，哪怕只是讓他多注意自己一眼。
可現在，好閨蜜已經走上了一條“捷徑”，現在還想拉著她一起走。
“好閨蜜……一起服侍他……”熱巴對著空蕩的訓練室小聲重復，臉頰又紅了幾分，卻忍不住想起那扎說的“老板是對兩人的照片都動了心”。
如果……如果那是真的，自己真的能錯過嗎？
門外的那扎，心情也沒比熱巴平靜多少。
她想起昨晚在維景國際，自己軟著聲音求余順留下，說半夜會去找他，可他卻半點沒動搖。
明明昨天才和他發生了關系，不是說男人都戀著這點溫存，最是喜新厭舊嗎？
可余順偏不，寧願離開她這里，去其他女友那邊過夜。
那扎攥著手機殼的指節泛白——她太清楚了，是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還不夠重。
最寶貴的東西已經給了他，她實在想不出，還能怎樣讓他多在意自己幾分。
跟莫雲汐，蔣心，劉一菲……她們這些前輩比起來，她和余順的那點情分，實在太薄弱了。
直到剛剛看見熱巴，那扎心里才冒出個念頭︰熱巴和自己一樣喜歡余順，而且她之前說的關于余順的話，也確實是她和余順親熱完，兩人在床榻上說過的話。
就像電視劇里的那些籌謀，把熱巴也拉下水，拉到自己這邊來，說不定，就能加重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訓練室里，熱巴終于做出了決定。
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沙發上的包包，深吸一口氣，指尖在門把手上頓了頓，終究是擰開了門。
听見開門聲，那扎立刻收起思緒，抬頭沖熱巴笑了笑，眼底帶著了然︰“想通了？”
熱巴點點頭，耳尖紅得能滴出血，聲音細若蚊蚋︰“想……想通了。”
“這才對嘛。”那扎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別怕，有我在呢，再說，其他姐姐們，也是很好相處的。”
兩人並肩往電梯口走，走廊里的空調風也吹不散熱巴臉頰的熱度，她忍不住問︰“那扎，老板娘們……真的不會介意嗎？”
“放心吧。”那扎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篤定，“老板心里有數，姐姐們也都通透，只要咱們乖乖听話，不惹事，她們不會為難咱們的。”
這話既是安慰熱巴，也是在給自己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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