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余順陪著劉一菲在院子里緩緩踱步消食，跟著又在藤椅上坐下，指尖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吉他弦，舒緩歡快的旋律在暮色里流淌——他特意選了節奏輕柔的曲子，指尖落音時總忍不住往她隆起的孕肚瞟，像在確認兩個小家伙是否听得到。
回了臥室，余順先扶著劉一菲在床沿坐好，隨即半蹲下身，小心翼翼褪去她的鞋襪。
掌心先在溫熱的空氣中搓了搓，才覆上她微腫的腳踝，指腹循著熟悉的穴位輕按。
“呀，都還沒洗呢，臭的。”劉一菲縮了縮腳，帶著點嬌嗔嘟囔。
“哪有，我的茜茜老婆是世界上最香的。”
余順抬頭沖她笑，指腹力道卻沒停——他太清楚孕期中晚期的辛苦，子宮壓迫下腔靜脈，血容量又增，腳踝的腫脹里藏著多少不適，唯有這輕柔的按摩能促著血液循環，幫她松快些。
“胡說八道。”劉一菲嘴上反駁，嘴角卻悄悄彎起，眼底盛著藏不住的暖意。
余順的手法是當年蔣心懷余佩蘅時，特意找趙東來學的，指尖落處既準又輕，沒一會兒就惹得劉一菲閉上眼，副交感神經被溫柔刺激著，孕期的緊張感一點點散了。
他掐著時間，約莫一刻鐘便停了手——知道按摩久了反倒會讓孕婦累，剛要起身，就听見劉一菲輕輕喚了聲“段郎”。
這聲稱呼是兩人間的暗號，余順抬頭，撞進她含情脈脈的眼眸里，她還輕輕咬著朱唇，分明是動了情。
他心里悄悄犯怵︰劉一菲這大肚已經快到孕晚期，得像瓷娃娃似的捧著，可自己那超強的持續力，對她是享受，對自己卻是折磨。
可夫人有令哪敢不從，正想著明晚去範兵兵那兒“松快”，就听見劉一菲笑著說︰“知道你辛苦，我打了電話給兵兵姐，她那邊等皓宇睡了就過來。”
“哈哈，這個可以有。”余順立馬捧著她的臉親了口，卻被她推著下巴嫌棄︰“呀，你都沒洗手。”
“反正是你的腳。”
“我的腳也不行。”
“行行行，我們一起去洗。”
余順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她，動作輕得像托著易碎的珍寶，兩人相攜進了浴室。
…………
這般白天在公司工作室和編輯們磨劇本，晚上陪著女友們的日子過了幾天，就到了《我不是藥神》密鑰到期的日子。
最後一場票房數據剛出來，安妮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語氣里像裹了層蜜糖，還帶著抑制不住的顫音︰“老板！《我不是藥神》最終票房定格在16.2億！不僅壓過年初《阿凡達》的13.7億，還破了咱們華國電影票房紀錄！”
余順剛和趙麗影用完“宵夜”，兩人正泡在浴缸里，聞言眼底也亮了亮︰“16億……比預期還多了2億。
慶功宴弄得隆重些，順基金的捐贈儀式也得扎實辦。”
“您放心！”安妮的聲音滿是底氣，“順基金已經對接了全國28個省市的疾控中心，晚上信息部就趕公告，明天一早就公布︰《藥神》稅後3.8億票房分成，再加後續視頻平台版權收益，全注入‘藥品援助專項池’，專門幫貧困重病家庭付仿制藥錢，首批幫扶名單上午就能公示！”
余順點頭，目光落在趙麗影含笑的臉上——她正用手機刷著《藥神》的影評，屏幕上“余少用電影改變現實”的話題還掛在熱搜第一。
“這錢花得值，比拿多少票房獎杯都實在。”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里帶著點戲謔，“小刀，咱們不慶祝一下嗎？”
趙麗影聞言，“嗖”地從浴缸里站起來，慌慌張張地說︰“我去看看明謙睡安穩沒！”可剛要邁腳，就被余順抓住手腕往懷里拉︰“有張阿姨在房間里看著他呢，你想跑去那里。”
“我……我不跑。”即使兩個人娃都有了，而且剛剛也親熱過，趙麗影听出了余順的言外之意，還是臉頰通紅，連耳尖都泛著熱，那副害羞的模樣讓余順心里發軟。
“不跑就好。”他扣著她的腰，聲音放得溫柔，“這麼好的消息，咱們得慶祝慶祝，順便看看能不能給明謙再添個弟弟妹妹……”
浴室里的水汽，漸漸裹上了暖意。
《我不是藥神》的慶功宴沒邀多少業內的人，只請了藥監總局和各個藥企的代表，還有受助病友以及家屬，可宴會廳還是被不請自來的人坐滿了。
當余順把捐贈支票交到順基金負責人手里時，台下一位患白血病的大叔突然站起來，舉著本卷邊的筆記本，指腹反復摩挲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聲音哽咽得幾乎斷句︰“這上面是我們病友群532個人的名字，謝謝余導，謝謝這部電影——現在我們終于吃得起藥了！”
掌聲雷動時，余順望著那本磨得發亮的筆記本，拍《藥神》時的種種波折——高價藥產業鏈的阻撓、取景地的反復踫壁——都化作了眼底的溫軟。
他接過話筒，聲音很輕卻很堅定︰“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所有想‘讓藥不貴’的人一起做到的。
順基金的大門，永遠為需要幫助的人開著。”
這場“不熱鬧卻走心”的慶功宴，被媒體稱作“電影人的公益範本”，余順“有擔當的導演”人設又厚了一層。
沒人知道，當晚他就把慶功宴的視頻刻了盤，塞進行李箱最底層——想著馬上要去祭拜師父了，燒給冷鋒也“看看”，這大抵也算沒辜負師父“為國為民”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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