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機就是快,降落在深城軍用機場時,暮色剛漫過停機坪的鐵絲網。
余順拎著頭盔快步走下舷梯,阿強早已開著黑色越野車候在一旁,車身上還沾著城郊的泥土——顯然是剛從醫院趕過來。
“舍恩哥情況怎麼樣?”余順拉開車門,話音里還帶著風的涼意。
“醫生說子彈沒打穿骨頭,就是流血多了點,現在醒著,就是說話沒力氣。”
阿強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遞過一瓶溫水,“舍恩哥不愧是上過戰場的,在那狙擊手開槍的那一剎那,他有意識的停一下,不然夠嗆了。”
越野車穿過晚高峰的車流,最終停在市一院住院部樓下。
余順剛走進病房,就看見鄭舍恩半靠在床頭,左肩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繃帶,滲著淡粉色的血印,輸液管里的藥液正一滴滴往下落。
“老板。”鄭舍恩听見腳步聲,艱難地側過頭,聲音沙啞得像磨過砂紙,“讓您擔心了。”
“躺著別動。”余順快步上前按住他,指尖踫了踫繃帶邊緣,確認沒有滲血加重,才在床邊椅子上坐下,“說說當時的情況。”
鄭舍恩頓了頓,回憶起中午的畫面,眼神里仍有幾分凝重︰“當時我跟隊員守在刑偵大隊東側的報刊亭後,盯著頂樓水箱——之前您說那位置視野好,容易藏人。
大概一點半,我在望遠鏡里看見水箱旁的陰影里動了一下,才知道那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藏了個人,也不知道這人怎麼摸上去的。”
他抬手摸了摸繃帶,語氣里帶著後怕︰“當時我正和您打電話,一直抬頭看著那上面,看到了一絲反光,就停了一下腳步。
也就好在停了這一下,撿回這條命,子彈擦著肩胛骨過,我整個人被沖擊力帶得摔在地上,後來失血過多就暈了,再醒來就在醫院里了。”
說著,他示意余順看床頭櫃——一枚銀灰色的彈殼躺在證物袋里,殼身上的雄鷹紋路雖淺,卻刻得格外鋒利。
阿強補充道︰“這是我們上到頂樓,在現場撿到的彈殼,還在水箱里找到了狙擊槍,應該是狙擊手不敢帶槍逃跑,臨時藏在那里的,槍交給李隊長他們了,我們就把彈殼帶回來了。”
余順拿起證物袋,指尖摩挲著冰涼的金屬殼,眼神沉了下來︰“這彈殼制式特殊,不是普通黑市能買到的。
你放心,只要這狙擊手還敢在深城露面,我一定把他揪出來,給你討個說法。”
鄭舍恩看著他篤定的眼神,緊繃的肩膀終于松了些,扯出個虛弱的笑︰“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就是……金猛那邊得盯緊點,我總覺得那狙擊手沒放棄。”
“我知道。”余順拍了拍他的手背,“你現在什麼都別想,好好養傷,這邊有我。”
從病房出來時,天色已經全黑。
余順剛走到住院部樓下,就看見阿強蹲在越野車旁抽煙,腳邊堆著三四個煙蒂。
“李隊那邊怎麼樣了?”余順走過去,踢了踢他的鞋跟。
阿強猛地站起身,把煙摁滅在垃圾桶里,眼神有些閃躲︰“李隊……還在跟川省的人開案情會,老板你應該還沒吃飯,要不我們先去吃點?”
余順看著他這副模樣,瞬間就明白了——肯定是莫雲汐和阿南怕他冒進,提前交代了阿強拖延時間。
他沒戳破,只是勾了勾唇角︰“行啊,正好我也有點餓了。”
出門在外,也沒那麼多講究,隨便在醫院附近找了家餐館就進去了。
余順點了個自己愛吃的菜,就把菜單給了阿強他們。
可阿強這幾個,點的菜都是制作工序繁瑣的大菜,一餐飯一直吃到晚上七點,直到窗外突然亮起一束車燈,阿南拎著黑色戰術包快步走進來,額頭上還沾著汗,顯然是一下飛機就跑過來會合了。
“老板。”阿南走到桌前,語氣里帶著幾分愧疚,“雲汐小姐怕您單獨去刑偵大隊有危險,讓我務必跟過來。”
余順放下咖啡杯,用手指點了點阿強和剛進來的兩個玄武隊員,笑罵道︰“你們這群家伙,一個個都成了雲汐的‘眼線’了,你們肯定也沒吃飯,正好,大菜都上來了,一起吃吧。”
這話里沒有半分怒意,反而帶著幾分無奈的縱容。
阿強幾人見狀,也跟著笑起來,緊繃的氣氛瞬間松了。
半小時後,越野車停在刑偵大隊停車場。
余順剛推開車門,就看見李振南的手下科員站在大樓門口,顯然是等了許久。
“余少,李隊在三樓會議室等您。”科員一邊引路,一邊遞過一份案情摘要。
余順接過摘要,剛走進大樓門廳,就和一個穿著深色沖鋒衣的男人迎面撞上。
那男人戴著黑色鴨舌帽,帽檐壓得極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
兩人擦肩而過時,余順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腳步頓了半秒,隨即頭埋得更低,快步往門外走。
“走了,看什麼呢?”余順沒太在意,繼續往里走,剛邁兩步,卻發現阿南沒跟上來,正盯著門口的方向出神。
“怎麼了?”余順回頭問。
阿南皺著眉,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剛才那人的背影有點眼熟,像以前在部隊里的一個熟人。”
“熟人你不叫他?”
“應該是我看錯了,那人應該在山城,當初我還想把他拉到咱們玄武安保來呢,他不肯來,說要子承父業。”
“子承父業?倒挺有孝心的,他父親干什麼工作的?”
“我問了,他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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