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舍恩目光掃過玄武安保的隊員，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弧度，聲音里帶著幾分勉強︰“沒有，秀妍，哥哥怎麼會去殺人？根本沒這回事，對吧，阿南！”
阿南心下立刻明了，忙不迭接話︰“對對對，是我听錯了！舍恩哥就是在金家做司機兼保鏢，哪可能做這種事？是我理解錯了，秀妍你別多想。”
“我早已不是十來歲的孩子，你們騙不了我。”
鄭秀妍的語氣帶著一絲執拗，“哥，金家不是什麼好人，你離開他們好不好？華國這麼大，總有我們兄妹能安身的地方。”
“秀妍，做人要知恩圖報。”
鄭舍恩的聲音沉了沉，“當年在邊境市，若不是金先生出手，我們……”
“可你已經為金家做了十多年事了！”
鄭秀妍打斷他，眼里滿是急切，“這還不夠償還他的恩情嗎？哥，你不知道，那個金先生的兒子，金赫軒他……”
話說到一半，她又咽了回去，似有難言之隱。
“赫軒少爺？他怎麼了？”鄭舍恩立刻追問，語氣里多了幾分警惕。
就在這時，跟著阿南來的玄武安保組長阿偉，接完一通電話後快步上前，對阿南道︰“阿南，這兒沒事了，我先帶兄弟們撤了。”
“好，大偉哥，改天我請兄弟們喝酒。”阿南應道。
“行，兄弟們，收隊！”阿偉一聲令下，隊員們很快散去。
等玄武安保的人走遠，鄭舍恩才又拉回話題，急著問︰“秀妍，赫軒少爺到底怎麼了？”
一旁的阿南也滿眼探究地望著她。
鄭秀妍咬了咬唇，聲音帶著幾分委屈與後怕︰“有一次我去找你，金赫軒見了我，說我女大十八變，竟然……竟然要我給他做情人！”
“什麼！”
阿南和鄭舍恩異口同聲地驚呼，只是阿南的語氣里滿是憤怒，鄭舍恩則更多是震驚。
“那天要不是你及時回來，他都要對我動手動腳了。”鄭秀妍的聲音輕輕發顫。
鄭舍恩自然信妹妹的話——他保護金赫軒七八年，比誰都清楚那小子的德性。
阿南則緊張地攥住鄭秀妍的手，鄭秀妍察覺到他的擔憂，轉頭給了他一個“別擔心”的眼神。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去金家找你了，每次都只能打電話讓你出來見面。”
鄭秀妍繼續說，“哥，我原本不想告訴你這些，可現在金先生竟然逼你去殺人！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做這種事啊！”
她的聲音漸漸帶上了哭腔︰“我不管他逼你殺誰，能跟金家作對的人，來頭肯定不小。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阿南握著鄭秀妍的手緊了緊，指尖的力度像是在無聲提醒︰還有我，我也是你的親人。
鄭秀妍感受到這份暖意，轉頭對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鄭舍恩的喉結悄悄滾了滾——他差點就要說，金聿文要他殺的不過是個普通中年婦女，沒什麼危險。
可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咽了回去——他不敢賭，更不敢再把妹妹卷進更深的麻煩里。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正是金聿文。
“阿舍，你現在在哪？”電話那頭，金聿文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
“金先生，我在白鹿廣場。”鄭舍恩壓著聲音回答。
“你怎麼還在那種地方逗留？趕緊回來！”
金聿文的語氣驟然嚴肅，“我剛收到消息，余順的安保公司正在全員找你，你住處的監听設備，就是他們裝的。
阿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該清楚！”
阿南連忙接過話︰“金先生，我懂的，絕對不會亂說話。”
“懂就好，不多說了。”金聿文的聲音里透著催促，“趁他們還沒找到你，趕緊回老宅。”
鄭舍恩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金先生，我不回去了。”
“不回去？阿舍，你什麼意思？”金聿文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
“金先生，非常感謝您十多年前救了我和我妹妹，這份恩情我一直記著。”
鄭舍恩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但現在，我想和我妹妹過平靜的生活。
求您看在我多次為您和赫軒少爺擋刀的份上，放我們兄妹離開吧，我保證出去後絕不會亂說話。”
“阿舍，這十來年金家對你怎麼樣，你心里沒數嗎？”
金聿文的聲音里滿是嘲諷，“我們耗錢給你買藥材治舊傷，幫你攔住來自北朝國的追殺，還幫你把妹妹養大，你現在一句‘想離開’就完了？”
“金先生，這些我都記著，所以這十多年我一直忠心護著赫軒少爺——哪怕是他主動欺負別人，我也拼盡全力保他不受傷害。”
鄭舍恩的語氣多了幾分無奈，“可這一次，您竟然逼我去殺人。我不敢想，將來您還會逼我做什麼。”
“哈哈，這一次不過是跟你鬧著玩的。”
金聿文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我不是已經叫你停手了嗎？就是想試試你對金家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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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這種話沒必要說。”
鄭舍恩沒有接他的台階，“您放心，我絕不會亂說話，往後只想過安穩日子。”
“阿舍，你在金家待了這麼久，該知道我們的實力。”
金聿文的語氣又沉了下去，滿是威脅，“你和你妹妹想在華國好好生活，就乖乖听話回來。不然，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的！限你一個小時內回來！”
“嘀——”電話被直接掛斷。
金聿文放下手機，轉頭對坐在對面的金懍 道︰“父親，不好了，鄭舍恩那小子不肯回來，看樣子要反水，我估計他已經把他妹妹接走了。要不我們派人去……”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必。”金懍 擺了擺手，“鄭舍恩這小子我了解，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肯定不會亂說話。就算他說了，我們也不怕——畢竟沒實際行動。”
他頓了頓，語氣多了幾分凝重︰“我現在擔心的是，溫總、莫主任那樣的高層，現在知道我們金家想派人殺人，他們雖然不知道我們要殺誰，但肯定會派人盯著我們的。
接下來我們得盡可能低調，甚至要通知倉庫那邊，近期都別出貨了，先蟄伏一段時間，等這陣風過去。”
“父親，近期不出貨？”金聿文立刻急了，“咱們新出的產品剛搶佔市場，大買家都下了不少訂單，停貨會損失一大筆錢，還會壞了信譽！”
“你是不是傻？”金懍 瞪了他一眼，“干我們這行，談何信譽？隨便找個‘最近查得嚴’的理由，不就打發他們了？
他們手上貨少，讓他們抬高價賣，他們還能多賺錢！”
他語氣堅定︰“就這麼定了，你趕緊去通知。另外，公司還有我們那些傀儡公司，都要徹底清掃一遍，確保沒被人偷偷裝了監听設備。”
“是，父親！”金聿文應下，又咬牙道，“媽的，都是余順那小子惹的事，真想把他干掉！”
“千萬別動這種心思。”金懍 立刻制止他，“我們還是小看他了——就因為這點事，他竟然會提前派人在我們身邊人的住處裝監听設備，果然是妖孽級的人物，更該跟他交好才對。”
他看著金聿文，補充道︰“你把這些事處理完，就去約余順談和，把凱瑞和天科的股份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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