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王東擠了過來。
“隊長，不對，副大隊長！”他激動得臉都紅了，“你升職了？”
“嗯。”
“太好了！”王東一拳打在自己手心上，“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升！”
“運氣好。“
“什麼運氣。“趙剛也湊過來，“這是實力。“
“對。“孫萌說，“三只大型怪獸，換別人能做到嗎？“
“做不到。“周浩搖頭，“絕對做不到。“
眾人七嘴八舌地恭維著。
怪獸九號听著，表面平靜，心里卻在盤算。
副大隊長，這個位置不錯。
權力更大，資源更多。
接下來的計劃，可以更順利地推進了。
“好了好了。“它擺擺手，“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
“是！“
隊員們散開，各自忙碌去了。
怪獸九號走到休息區，坐下來。
拿出手機，刷了刷新聞。
熱搜榜上，關于它的話題還掛著。
第一，李晨陽升副大隊長。
第二，青巒市治安局人才輩出。
第三，李晨陽和川哥誰更強。
第四，李晨陽粉絲破千萬。
“千萬了？“
怪獸九號點進自己的賬號。
粉絲數︰10，234，567。
評論區全是祝賀的話。
【恭喜李副大隊長！】
【升職了，實至名歸！】
【青巒市的驕傲！】
【以後就是您的粉絲了！】
【求簽名求合影！】
怪獸九號看著這些評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人類真好騙。
就在這時，屏幕突然跳出一個陌生號碼。
“這是誰的電話？”
它盯著那串數字看了兩秒，接起來。
“喂？”
“李晨陽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語氣很客氣。
“是我。”
“我是江城市治安局局長，張軍。”對方笑了笑，“久仰大名啊。”
江城市？
怪獸九號眼楮眯了眯。
江城市在青巒市東南方向，距離不算遠，開車兩個小時就到。那邊怪獸雖然沒青巒市多，但也不少。
“張局長找我有事？”
“也不算什麼大事。”張軍的聲音很溫和，“就是看了今天的直播，覺得你這小伙子不錯，想約你吃個飯，聊聊天。”
怪獸九號靠在椅背上。
“聊什麼？”
“哎呀，就是隨便聊聊。”張軍笑道，“你這實力，我可是羨慕得很。八分鐘解決三只大型怪獸，這效率，絕了。”
“張局長過獎了。”
“沒過獎，都是實話。”張軍頓了頓，“其實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來江城市發展？”
怪獸九號挑眉。
挖牆腳？
“我現在在青巒市挺好的。”
“青巒市確實不錯。”張軍說，“但你想過沒有，青巒市有陸麟川，你再強，光芒都被他擋住了。”
“我不在乎這個。”
“話是這麼說。”張軍換了個語氣，“但你才剛升副大隊長，這晉升速度，已經很快了。可要是來江城市，我直接給你大隊長的位置，管十個小隊，一百五十人。”
怪獸九號笑了。
“張局長還真是大方。”
“為了人才，這點大方算什麼。”張軍說得很誠懇，“而且江城市這邊，資源也不少。我可以給你配最好的裝備，最好的團隊。”
“听起來不錯。”
“是吧？”張軍的聲音里帶著笑意，“所以考慮考慮？”
怪獸九號沒立刻回答。
它看了眼周圍，大廳里的隊員們還在忙碌，陸麟川站在窗邊打電話，余子明的辦公室門還關著。
“張局長。”它說，“我剛升職，現在就跳槽，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張軍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話是這麼說……”
“這樣吧。”張軍打斷它，“你先別急著拒絕，咱們見面聊聊，怎麼樣？明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地點你定，我過去找你。”
怪獸九號想了想。
“行。”
“好好好！”張軍笑得更開心了，“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晚上七點，地點你給我發個信息。”
“嗯。”
電話掛斷。
怪獸九號把手機收起來，眼楮轉了轉。
江城市治安局局長親自來挖人，這事有意思。
怪獸九號收起手機，剛站起來，王東就湊了過來。
“隊長，剛才誰的電話？”
“江城市治安局的。”
“江城市？”王東愣了一下，“他們找你干嘛？”
“挖人。”怪獸九號語氣平淡。
“什麼？”王東聲音拔高，“挖人？”
“ ~！還真是夠直接的！”
這一嗓子，把周圍的隊員都吸引過來了。
“陽哥，誰挖你？”趙剛問。
“江城市治安局局長。”
“臥槽。”周浩瞪大眼楮，“局長親自出馬？”
“嗯。”
孫萌皺眉。“他們給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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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長。”怪獸九號說，“管十個小隊。”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條件……”王東咽了口唾沫，“確實誘人啊。”
“誘人個屁。”趙剛啐了一口，“這不地道啊，陽哥剛升副大隊長，他們就來挖人，這不是擺明了欺負咱們青巒市嗎？”
“話不能這麼說。”周浩搖頭，“人往高處走，陽哥要是真想去，咱們也不能攔著。”
“你什麼意思？”趙剛瞪他。
“我沒別的意思。”周浩擺手，“我就是說，這種事得看陽哥自己的想法。”
“我當然尊重陽哥的選擇。”趙剛說，“但江城市這麼干，就是不地道。”
“行了行了。”孫萌打斷他們，“別吵了，听陽哥怎麼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怪獸九號身上。
怪獸九號掃了一圈。
“我還沒決定。”
“那你打算怎麼辦？”王東問。
“明天晚上見面聊聊。”
“見面？”趙剛急了，“陽哥，你不會真要去吧？”
“聊聊而已。”怪獸九號說，“又不是馬上答應。”
“那就好。”趙剛松了口氣。
“不過……”怪獸九號頓了頓，“如果條件真的很好，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陽哥！”王東瞪大眼楮。
“怎麼？”
“你……你真要走？”
“我說了，考慮考慮。”怪獸九號拍拍他的肩膀，“別這麼緊張。”
王東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周圍的隊員們面面相覷，氣氛有些尷尬。
“好了，都散了吧。”怪獸九號擺手，“該干嘛干嘛。”
眾人慢慢散開，但臉上都帶著擔憂。
第二天晚上，六點半。
怪獸九號站在家門口，看著手機上的定位。
星悅酒店，青巒市最高檔的五星級酒店。
張軍倒是挺會選地方。
六點五十，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停在門口。
車窗搖下來，露出司機的臉。
“李副大隊長？”
“是我。”
“張局長讓我來接您。”司機下車，打開後座的門。
怪獸九號鑽進車里。
車內空間很大，真皮座椅，空調開得正好。
“張局長還真客氣。”
“張局長一向這樣。”司機笑著說，“對人才，從來不吝嗇。”
車子啟動，駛向星悅酒店。
二十分鐘後，到達目的地。
怪獸九號下車，抬頭看著這棟三十層的建築。
燈光璀璨，氣派十足。
“李副大隊長，這邊請。”司機引著它走進大廳。
大堂經理早就等在門口。
“李副大隊長，張局長在頂樓包廂等您。”
“頂樓？”
“是的。”經理笑容滿面，“請跟我來。”
電梯一路上升，直達三十層。
門打開，走廊鋪著紅色的地毯，牆上掛著名畫。
經理帶著怪獸九號走到最里面的包廂門口，敲了敲門。
“張局長，李副大隊長到了。”
“請進。”
門打開，包廂里裝修奢華。
圓桌上擺著十幾道菜，色香味俱全。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站起來，笑容滿面地走過來。
“李晨陽，終于見到你了。”
“張局長。”
“快坐快坐。”張軍拉著它坐下，“別客氣，就當自己家。”
怪獸九號掃了眼桌上的菜。
龍蝦、鮑魚、和牛、松茸……每一道都價值不菲。
“張局長還真破費。”
“哪里哪里。”張軍擺手，“為了人才，這點算什麼。”
他給怪獸九號倒了杯酒。
“來，先喝一杯。”
怪獸九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錯。”
“那是。”張軍笑道，“這可是八二年的拉菲，我珍藏了十幾年。”
“張局長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張軍放下酒杯，“李晨陽，我也不繞彎子了，你考慮得怎麼樣？”
“還在考慮。”
“有什麼顧慮嗎？”
“倒也不是顧慮。”怪獸九號說，“就是好奇，張局長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張軍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這個啊……”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當年余子明欠我一個人情。”
“人情？”
“對。”張軍點頭，“三年前，他兒子出了點事，我幫他擺平的。”
“什麼事？”
“這就不方便說了。”張軍擺手，“總之，他欠我一個人情，所以我讓他給了你的電話。”
怪獸九號眼楮微眯。
“原來如此。”
“所以啊。”張軍說，“余子明那邊，你不用擔心，他不會為難你。”
“我沒擔心這個。”
“那你擔心什麼？”
“我在想。”怪獸九號看著他，“張局長為什麼這麼急著挖我？”
“因為你有實力啊。”張軍理所當然地說，“三只大型怪獸，八分鐘解決，這效率，整個江城市都找不出第二個。”
“青巒市也找不出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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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張軍搖頭，“青巒市有陸麟川，你再強，也只能排第二。但江城市不一樣，你來了，就是第一。”
“第一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了。”張軍掰著手指頭數，“資源優先，裝備優先，任務優先，獎金優先……”
怪獸九號听著張軍的話，腦子里飛快轉著。
資源優先，裝備優先，任務優先，獎金優先……
這些東西，對人類來說確實誘人。
但對它來說，真正有價值的是別的。
“張局長。”它放下筷子，“我問個問題。”
“你說。”
“江城市那邊，怪獸多嗎？”
張軍一愣，顯然沒想到它會問這個。
“多啊。”他點頭，“雖然沒青巒市那麼夸張，但也不少。
平均每個月能出現五六只大型怪獸，小型的更多。”
“那你們現在的人手夠嗎？”
“不夠。”張軍嘆了口氣，“正因為不夠，我才想挖你過來。我們江城市治安局，現在就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人。”
怪獸九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五六只大型怪獸。
這個數量，剛剛好。
它在青巒市，陸麟川盯得太緊。
隨時都有可能暴露。
但江城市不一樣。
張軍是普通人，實力一般，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
而且江城市離青巒市有兩個小時車程，陸麟川就算想管，也管不到那邊。
“怎麼樣？”張軍笑著問，“考慮得怎麼樣了？”
怪獸九號沉默了幾秒。
“張局長。”它抬頭看著對方，“我有個條件。”
“你說。”
“我要獨立指揮權。”
張軍眉頭一挑。
“獨立指揮權？”
“對。”怪獸九號說，“我帶的隊伍，我說了算。任務怎麼執行，人員怎麼調配，都由我決定。”
張軍沉思片刻。
“這個……”
“如果做不到。”怪獸九號打斷他，“那就算了。”
“別急別急。”張軍連忙擺手，“可以，這個可以。”
“真的？”
“當然。”張軍拍著胸脯保證，“我張軍說話算話。你來了，隊伍就是你的，我絕不插手。”
怪獸九號盯著他看了幾秒。
“那行。”
“你答應了？”張軍眼楮一亮。
“嗯。”
“太好了！”張軍激動地站起來，“來來來，咱們再喝一杯！”
兩人踫杯，一飲而盡。
“對了。”張軍放下酒杯，“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下周吧。”怪獸九號說，“我得先跟余局長說一聲。”
“這個自然。”張軍點頭，“不過你放心，余子明那邊我會打招呼的。”
“那就麻煩張局長了。”
“客氣什麼。”張軍笑得合不攏嘴，“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
接下來的飯局，氣氛輕松了許多。
張軍不停地給怪獸九號夾菜，噓寒問暖，恨不得把它當祖宗供著。
怪獸九號表面應付著，心里卻在盤算。
去江城市，這步棋走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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