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笛聲尖銳刺耳,如同某種凶戾禽鳥的嘶鳴,瞬間劃破山谷的靜謐,遠遠傳蕩開去。
幾乎是同時,山谷深處那幾道強橫的氣息猛地一滯,隨即以更快的速度朝著谷口方向疾掠而來!
為首那道地級初期的氣息更是毫不掩飾地爆發出凌厲的威壓,如同狂風般席卷而至!
“戒備!”王虎低喝一聲,四名紫辰衛隊員瞬間呈戰斗隊形散開,槍口指向前方,眼神冷冽。
張虎和劉虎則迅速後撤半步,手中悄然扣住了符 和陣盤。
那幾個原本驚慌的守衛听到笛聲和感應到己方強援將至,頓時又挺直了腰板,臉上露出猙獰和得意的神色,嘰里呱啦地叫囂著,手中的武器再次對準墨辰等人。
沖突,一觸即發。
墨辰眉頭微蹙。
他並非懼怕那地級初期的高手,只是不願在此地無故樹敵,尤其對方很可能是在此隱居修煉的土著勢力,糾纏下去徒耗時間,且對尋找七彩靈芝毫無益處。
就在谷內身影即將沖出茂密樹林,雙方即將照面的電光火石之間。
“嗚——嗡——”
另一道截然不同的、蒼涼而雄渾的牛角號聲,突然從另一個方向的山林間響起,聲音厚重悠遠,瞬間壓過了那尖銳的骨笛聲。
這號聲似乎蘊含著某種奇特的韻律和力量,讓谷口那幾個躁動的守衛猛地一驚,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甚至略帶敬畏的神情。
就連谷內急速逼近的那幾道氣息也明顯放緩了速度,似乎有些遲疑。
墨辰心中微動,神識立刻向號聲傳來之處掃去。
只見不遠處山林小徑上,走來一隊人馬。
約莫二三十人,男女老少皆有,穿著色彩斑斕、繡著精美圖案的民族服飾,頭上、頸上戴著閃亮的銀飾,行走間叮當作響,十分悅耳。
他們抬著酒壇、獵物、糯米糕等物,臉上洋溢著喜慶的笑容,像是要去參加什麼聚會。
為首的一位老者,精神矍鑠,身穿深藍色土布長衫,頭包布帕,手中正拿著一只巨大的牛角號。
顯然,剛才那化解了緊張氣氛的號角聲正是他所發出。
老者目光溫和卻帶著洞察世事的睿智,他先是看了一眼谷口那些如臨大敵的守衛,用某種悠遠古樸的語言說了幾句什麼。
那些守衛聞言,雖然臉上仍有不甘,卻紛紛收起了武器,恭敬地向老者行禮,然後迅速退回了灌木叢中,消失不見。
緊接著,老者又看向墨辰一行人,目光在墨辰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異,隨即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用帶著濃重口音但還算清晰的漢語說道︰“遠方的客人,可是誤入了黑石谷?這里是黑苗宗的藥山禁地,他們性子急,沖撞了客人,還請勿怪。”
黑苗宗?藥山禁地?
墨辰瞬間明了。
原來那山谷是被一個名為黑苗宗的隱世門派或部落佔據了,難怪守衛如此森嚴。
看這老者的態度,似乎並非蠻不講理之輩。
“老人家言重了,是我們冒昧打擾。”
墨辰拱手回禮,語氣平和,“我等前來深山,只為尋覓一味藥材,並無惡意。”
“哦?尋藥?”
老者撫須笑了笑,目光掃過墨辰身後的王虎等人,尤其是他們身上那股精干彪悍的氣息和制式裝備,眼中了然,卻並未點破,只是笑道︰“今日是我們山下白溪苗寨‘鼓藏節’的最後一天,寨子里正在舉辦慶典,很是熱鬧。相遇即是緣分,幾位遠方來的客人,若是不嫌棄,何不移步寨中,喝杯水酒,歇歇腳?或許,你們要找的藥材,寨子里的老人能知道些消息。”
老者的邀請出乎意料,卻正好化解了眼前的僵局。
硬闖黑苗宗禁地顯然不明智,若能通過平和的方式打听到七彩靈芝的消息,自是最好不過。
而且,墨辰也能感覺到,這老者氣息沉凝,雖未達地級,卻也相差不遠,在這深山之中,絕非普通老人,他所在的寨子或許真能提供些線索。
“既然如此,那就叨擾了。”墨辰從善如流。
“哈哈,好!客人爽快!請隨我來!”老者哈哈一笑,顯得十分高興,轉身引路。
那隊苗民也好奇地打量著墨辰一行人,尤其是對那些精良的裝備多看了幾眼,但眼神中多是好奇而非敵意。幾個孩童更是蹦蹦跳跳地圍過來,一點也不怕生。
跟隨老者一行人,繞過黑石谷,沿著一條清澈溪流邊的青石板路下行。
約莫走了半個多小時,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開闊的山間壩子出現在眼前,依山傍水,層層疊疊的吊腳樓掩映在綠樹翠竹之中,炊煙裊裊,雞犬相聞。寨子中央有一片巨大的廣場,此時廣場上人頭攢動,鑼鼓喧天,蘆笙悠揚,無比熱鬧。
廣場上立著巨大的木鼓,身穿盛裝的苗族男女們正圍著篝火和木鼓載歌載舞。男人們吹奏著蘆笙,步伐雄健;女們們頭戴華麗的銀冠,身著繡滿花鳥魚蟲的百褶裙,佩戴著叮咚作響的銀項圈、銀手鐲,翩翩起舞,銀光閃爍,環佩叮當,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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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著糯米酒、烤肉的香氣和各種山野花卉的芬芳,混合著人們的歡聲笑語,構成了一幅極具生活氣息和民族風情的畫卷。
墨辰一行人的到來,立刻吸引了廣場上眾人的目光。
當看到引領他們的老者時,紛紛恭敬地打招呼,稱其為“阿普拉”苗語中對長老或頭人的尊稱)。
阿普拉笑著向族人介紹墨辰等人是遠道而來的客人。
苗民們熱情好客,立刻就有幾位漂亮的苗族姑娘端著牛角杯,唱著敬酒歌迎了上來。
“尊貴的客人,請喝下我們白溪寨的攔門酒!”姑娘們笑容燦爛,歌聲清脆。
入鄉隨俗,墨辰微微一笑,接過牛角杯,一飲而盡。
酒是自家釀的米酒,甘醇清冽,後勁綿長。
王虎等人也紛紛接過酒碗,豪爽飲盡,引來一片叫好聲。
他們被熱情地迎入廣場,安排在尊客的位置坐下。
很快,各種特色美食便被端了上來︰香氣撲鼻的酸湯魚、油亮誘人的臘肉、色彩鮮艷的五色糯米飯、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山珍野菌……令人食指大動。
墨辰等人一邊品嘗著地道的美食,一邊欣賞著充滿異域風情的歌舞,多日來在雨林中穿梭的疲憊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就連一向嚴肅的王虎,看著場中歡快的舞蹈,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酒過三巡,氣氛愈發融洽。
阿普拉陪著墨辰說話,介紹著鼓藏節的由來和苗寨的風俗。
墨辰也順勢問起七彩靈芝之事。
阿普拉聞言,沉吟片刻,道︰“七彩靈芝?這可是傳說中的靈物,老朽也只是年輕時听更老的輩人提起過,據說只在深山最險峻、靈氣最盛的絕地方可能生長,伴有凶獸守護,極難尋覓。我們寨子附近,怕是……”
他話未說完,忽然一個苗族青年急匆匆跑來,在阿普拉耳邊低聲急語了幾句。
阿普拉臉色微微一變,站起身來,對墨辰歉意道︰“墨先生,實在抱歉,寨子里有位老人舊疾突發,情況危急,老朽得過去看看。”
墨辰心中一動,開口道︰“老人家,在下略通醫術,不知可否一同前往,或能略盡綿薄之力?”
阿普拉有些驚訝,但看墨辰神色認真,不似作偽,想到對方神秘莫測的身份,或許真有什麼特殊手段,便點頭道︰“如此,有勞先生了!”
一行人立刻起身,跟著阿普拉快步走向寨子邊緣的一處吊腳樓。
樓內圍了不少人,氣氛凝重。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躺在床上,面色紫紺,呼吸極其微弱,出氣多進氣少,眼看就要不行了。
旁邊幾位寨子里的草醫巫師又是念咒又是喂藥,卻毫無起色,急得滿頭大汗。
阿普拉上前查看後,臉色更加沉重,搖頭嘆息︰“是多年的‘山嵐瘴氣’入體,淤塞了心脈,這次……怕是熬不過去了。”
墨辰神識早已掃過老人身體,情況確如阿普拉所說,瘴氣之毒已深入心脈,世俗醫藥難救。
“讓我試試。”墨辰上前一步。
在眾人疑惑、期待又帶著些許懷疑的目光中,墨辰並指如劍,隔空點向老人胸口幾處大穴,一絲精純溫和的《降龍霸天訣》真氣渡入其體內,護住她即將衰竭的心脈。
同時,他取出一根隨身攜帶的玉針得自某次戰利品),以真氣催動,閃電般刺入老人眉心、羶中、氣海等要穴。
針尖微微震顫,蘊含著生機勃勃的真氣,如同最靈巧的手,小心翼翼地疏導著那些淤積多年的瘴毒,並將其緩緩逼出。
只見一絲絲黑氣從銀針尾部滲出,老婆婆紫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好轉,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有力起來。
不過片刻功夫,墨辰收針。
老婆婆緩緩睜開眼楮,長吁了一口氣,竟然自己撐著坐了起來,茫然地看著四周︰“我……我這是怎麼了?感覺……好輕松……”
全場寂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如同神跡般的一幕!
幾位草醫巫師更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墨辰連連叩拜,口中念念有詞,仿佛見到了神靈!
阿普拉激動得胡須都在顫抖,他緊緊握住墨辰的手,老眼含淚︰“神醫!多謝神醫救回阿雅婆婆的性命!您是我白溪寨整個寨子的恩人!”
這一刻,所有苗民看向墨辰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感激和敬畏。
之前或許還有因為外來者身份而產生的些許隔閡,此刻已蕩然無存。
墨辰淡然一笑︰“舉手之勞。”
他目光掃過激動的人群,心中暗忖︰這份恩情,或許能成為打探七彩靈芝真正下落的突破口。
而那位阿普拉長老,在激動之余,看向墨辰的眼神也變得愈發深邃起來。
他沉吟片刻,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低聲道︰“墨先生,關于您要找的那味藥……老朽或許知道一點別的線索,請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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