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面揣著那株暗紫三葉草和幾塊土精,墨辰快速走在臨近傍晚的街巷中。
藥材市場的小試牛刀和意外收獲,讓他心里多了不少底氣。
雖然離湊齊巨額的手術費還差得遠,但是至少看到了希望,也找到了方向。
他打算盡快去找周倩薇,一方面把這點錢先給她應應急,另一方面,也想試試能否憑借《七絕道意》的醫道知識,為她母親診斷一下。
如果真是平常醫院難以解決的疑難雜癥,或許自己的手段能派上用場。
途徑一條很熱鬧的夜市街,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小吃攤傳來的濃郁香氣。
那是烤串的焦香、臭豆腐的特殊味道、炒粉的鍋氣……
人聲鼎沸,煙火味十足。
墨辰下意識地加快腳步,他對這種喧鬧的環境並嗎,並沒有什麼好感。
然而,就在她經過一家生意火爆的大排檔時,一陣尖銳的爭吵和夾雜著污言穢語的哄笑聲讓他皺起了眉頭。
“小妞,別不給面子嘛!陪哥幾個喝一杯怎麼了?”
“就是,穿這麼漂亮出來,不就是為了讓人看的?裝什麼清純啊!”
“嘿嘿,這腿真不錯啊……”
只見大排檔角落的位置,四五個穿著花里胡哨、流里流氣的青年,此時正圍著一張桌子。
桌旁坐著三位年輕女孩,看起來像是修習生,打扮時尚,容貌姣好。
她們臉上寫滿了驚慌和憤怒,想要起身離開,卻被那幾個混混故意用身體擋住去路。
為首的混混剃著青皮頭,脖頸上掛著粗劣的金鏈子,嘴里叼著煙,一只手竟然肆無忌憚地向其中一位長發女孩的臉蛋摸去。
“滾開!”那長發女孩猛地拍開他的手,氣得臉色通紅。
“喲呵?還挺辣啊!”青皮頭不怒反笑,反而更來了興致,直接伸手去抓女孩的手腕,“哥哥我就喜歡辣的!”
周圍食客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但大多低下頭假裝沒看見,或者是竊竊私語,就是沒人敢過去制止。
大排檔老板在一旁搓著手,一臉為難,也不敢招惹這幫地痞。
墨辰的腳步停下來。
他本來不想多事,陸海坤的麻煩還沒有解決,自身實力也才剛起步,低調和隱藏才是明智之舉。
而且這世界不平事太多了,他也管不過來。
但看著那幾個女孩驚恐無助的眼神,听著混混們越來越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一股無名火悄然在他心底竄起來。
昨天璃的告誡言猶在耳,但此刻,另一種情緒佔據了上風。
那是一種對自身所持力量的初步認知,以及隨之而來的、無法坐視不平的責任感。
就在那青皮頭馬上抓住女孩手腕,另一個混混甚至笑嘻嘻地伸手要去摟另一個女孩腰肢的瞬間。
“住手。”
平靜的聲音傳來,清晰地穿透了喧鬧的人聲,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混混們的動作一頓,一臉懵的轉過頭。
食客們也紛紛驚訝地看去。
只見一個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的桌旁。
來人年紀不大,穿著普通,身材略顯單薄,面容清秀卻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靜。
正是墨辰。
青皮頭上下打量了墨辰一眼,見他一副修習生模樣,穿著寒酸,頓時嗤笑出聲,唾沫星子差點噴到墨辰臉上︰“哪兒來的小逼崽子?想學人英雄救美?給老子滾遠點,不然打斷你的狗腿!”
另外幾個混混也圍了上來,面色不善,摩拳擦掌。
那三個女孩看到有人出頭,先是升起一絲希望,待看清墨辰的樣子後,心又沉了下去。
這看起來比她們還小的少男,怎麼可能是這些混混的對手?
墨辰沒有理會青皮頭的叫囂,目光掃過三個女孩,語氣依舊平靜︰“你們沒事吧?”
“沒…沒事……”長發女孩下意識地回答,聲音帶著顫抖。
“次奧!真當老子是空氣?”青皮頭被徹底無視,勃然大怒,揮起巴掌就朝著墨辰的臉扇了過來,力道凶狠,帶起風聲。
周圍響起幾聲驚呼,有人甚至閉上了眼楮,不忍看這少年被打的慘狀。
就在巴掌即將落到臉上的剎那,墨辰的身體動了。
沒有大幅度的閃躲,只是腳下步伐極其微妙地一錯,身體如同風中細柳,以一種毫厘之差輕飄飄地避開了扇來的巴掌。
動作流暢自然,仿佛早就計算好了一般。
正是極影步的粗淺運用!
青皮頭一巴掌扇空,用力過猛,身體不由得向前一個趔趄。
“媽的!”他穩住身形,又驚又怒,感覺大失面子,怒吼一聲,“一起上,給老子廢了他!”
幾個混混立刻叫罵著撲了上來,拳頭、巴掌從不同方向招呼過來,封死了墨辰的退路。
換做以前,墨辰除了抱頭挨打毫無辦法。
但此刻,在他眼中,這些混混的動作卻顯得笨拙而緩慢。
《探境術》的皮毛讓他能清晰感知到他們的發力軌跡和意圖。
《四象拳》的基礎招式在他腦中自動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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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那絲微弱的氣流自行運轉,灌注雙腿雙臂,帶來遠超常人的敏捷與力量。
腳步連環錯動,極影步施展之下,他的身影在方寸之間變得飄忽不定,總是于間不容發之際避開攻擊。
同時,他出手如電!
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是最簡單的格擋、擒拿、反擊。
“ !”一記精準的肘擊,撞在一個混混的肋下,那人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 嚓!”手腕一翻,扣住另一個混混打來的拳頭,輕輕一扭,對方頓時關節吃痛,慘叫著身體扭曲。
“啪!”反手一掌,拍開側面踹來的腿,順勢一腳踢在其支撐腿的膝蓋側方,那人重心頓失,摔了個四腳朝天。
動作簡潔、高效、迅猛!如同教科書般的反擊!
幾乎是在呼吸之間,四五個凶神惡煞的混混,全都躺在了地上,慘叫翻滾,失去了戰斗力。
只剩下那個青皮頭,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舉著拳頭,打也不是,收也不是,臉上寫滿了驚駭和難以置信。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到周圍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整個大排檔出現了一瞬間的死寂,只剩下烤串在爐子上滋滋作響的聲音。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站在場地中間、氣不長出面不改色的少年。
那三個女孩更是捂住了嘴,美眸圓睜,看著墨辰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感激。
墨辰沒有再看那些混混一眼,目光落在青皮頭身上。
青皮頭被他那平靜無波的眼神看得心底發毛,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這小子太邪門了!他混了這麼多年街面,從沒見過這麼能打的少年面孔!
“滾。”墨辰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青皮頭如蒙大赦,連狠話都不敢撂下,攙起地上哼哼唧唧的同伙,屁滾尿流、狼狽不堪地跑了,連頭都沒敢回。
直到他們消失在街角,大排檔里才猛地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
“好!打得好!”
“小兄弟厲害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
食客們紛紛叫好,看向墨辰的目光充滿了敬佩和好奇。
老板也松了口氣,忙著過來道謝。
那三個女孩圍了過來,俏臉微紅,激動得語無倫次道︰
“真是太謝謝你了!”
“要不是你,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沒受傷吧?”
長發女孩更是拿出手機道︰“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我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墨辰被眾人的熱情弄得有些不不適應,擺了擺手,語氣平淡道︰“舉手之勞,不用客氣。以後晚上出來,注意安全。”
他又對老板點了點頭,然後不等女孩們再說什麼,就轉身快步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熙攘的夜市燈火中。
來得突然,去得灑脫,有些深藏身與名的意味。
留下身後一片贊嘆和那幾個女孩悵然若失的目光。
遠離了喧鬧的夜市,清冷的晚風吹拂在臉上,墨辰的心跳才漸漸平復下來。
第一次真正運用特殊的力量跟人起沖突,感覺很奇妙。
璃的告誡再次回響耳邊。
低調、謹慎,絕非怯懦,而是對力量的敬畏,是對自身和他人負責。
經過這件事,他的心態悄然轉變了,對力量的認知和運用,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會。
同時,他並沒有注意到,在遠處街角的陰影里,一輛黑色的轎車靜靜停泊。
車窗緩緩升起,車內一雙銳利的眼楮收回了目光,指尖輕輕敲打著方向盤,若有所思。
墨辰的身影,已然落入某些有心人的視線之中。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加快腳步,向著周倩薇家的方向走去。
救治病人,獲取資源,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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