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中的青天城藥廬,蒸騰著苦澀的藥香。青鳶凝視著懸浮在琉璃藥鼎上的玉簡殘片,鼎中碧色道則如活物般纏繞著殘片,逐漸顯化出完整地圖——五朵金蓮圖案分別標記在︰
北境雪原的冰川裂隙
南疆古巫祭壇地宮
東海歸墟的沉船墓場
西漠樓蘭的地下王陵
中原皇城的觀星台地脈
"五蓮鎖龍局..."石開捧著《九域山河志》驚呼︰"這分明是上古鎮壓龍脈的陣法!"他指向典籍插圖中與玉簡如出一轍的五蓮方位。
青鳶右指輕叩案幾,琉璃骨劍在桌面刻出深深溝壑︰"不是鎖龍,是養蠱。"她劍尖點向圖中五蓮中央若隱若現的第六個模糊印記——那里本該是皇城位置,卻詭異地偏移了三寸,落在...青天城地底!
"有人在用五域生靈為祭,孕育超越當年偽天道的六合蓮尊!"藥廬梁柱突然傳來陰冷聲音。眾人駭然抬頭,只見檐角倒懸著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怪人,繃帶縫隙間滲出金色膿血——竟是那日本該尸骨無存的墨殤!
"你竟未死?"青鳶琉璃骨劍瞬間出鞘三寸。
繃帶人發出漏風般的慘笑︰"那個墨殤...早被蓮種吃空了。我不過是借他皮囊傳話的...養蓮奴。"他突然撕開胸前繃帶,露出心髒位置瓖嵌的青銅蓮鎖︰"一月後的甲子日月食,主上將收成最後兩處蓮胎——皇城的歸你們...青天城的歸我們..."
話音未落,青銅蓮鎖突然爆裂!繃帶人化作一灘腥臭金液,唯留半塊刻著"白蓮生處,青天易主"的鎖片叮當落地。
雪原篇•冰魄噬心
三日後,北境冰川。
青鳶踩著沒膝積雪,凝視裂隙中那朵盛開的冰晶蓮花。每一片花瓣都封凍著一個修士,他們的表情凝固在極致愉悅的瞬間,眉心延伸出金色絲線與蓮心相連。
"是極樂引!"隨行的老獵戶牙齒打顫︰"傳說能讓人見著最渴求的幻境..."話音未落,那蓮心突然轉向眾人,花蕊中浮現出林清羽的虛影!
"師父?!"青鳶道域劇震,眼前幻象叢生——冰蓮中的林清羽竟對她伸出雙手︰"鳶兒,入蓮同修,可得永生..."
左眼舊印突然灼如烙鐵!真實的劇痛讓她瞬間清醒,卻見同行者已痴笑著走向冰蓮,皮膚開始結晶化。千鈞一發之際,她琉璃右臂插入冰層,道則順著冰川脈絡直刺蓮根,卻發現地底蓮根早已與整條龍脈凍氣融為一體!
"原來如此..."青鳶猛然醒悟——這五處孕蓮之地,皆是以特殊地脈溫養不同屬性的蓮胎!她果斷震碎隨身玉佩,當年林清羽封印其中的三昧火種轟然爆發,順著道則灌入蓮根!
"嗤——!"冰火相激的爆響中,整座冰川劇烈震顫。那冰蓮不甘地收縮著,最終炸成漫天冰晶。一片晶瑩花瓣飄落掌心,內里竟封存著半張與道殤之門上一模一樣的白蓮圖騰!
篝火旁,青鳶摩挲著冰晶花瓣與青銅鎖片,突然將兩者重疊對準月光——花紋嚴絲合縫組成完整圖案︰一朵白蓮盛開在道殤之門上,而門縫中探出的竟是...林清羽的手!
"難道師父當年以身封門時,就已經..."她突然想起左眼舊印中的醫道之力。若金蓮印是枷鎖,為何能觸發林清羽的守護?除非這印記本就是...
"盟主!"石開慌張打斷思緒,遞上剛收到的鷹隼傳書︰東海歸墟蓮胎提前成熟,已有漁村整族化為血蓮!
青鳶豁然起身,卻在展開信箋時瞳孔驟縮——字跡浸著淡淡金粉,在月光下顯現出隱藏的第二行小字︰
"青天城地脈已動,白蓮將綻,速歸。"
幾乎同時,她懷中的冰晶花瓣與青銅鎖片突然發燙,拼合處的白蓮圖騰亮起妖異光芒!極北冰原方向傳來悶雷般的轟鳴,夜空中的月亮竟泛起血色...
地宮變•白蓮照影
青鳶如一道撕裂夜空的碧色流星,直墜青天城!往日喧囂的石城此刻死寂如墓,空氣中彌漫著甜膩到令人作嘔的蓮香。問天石頂端,那點純白火星此刻已膨脹為磨盤大小,正吞吐著月華與城中逸散的生命精氣,核心處隱隱有花瓣舒展!
“石開!”青鳶厲喝,聲浪震得屋瓦簌簌作響。無人應答。巡城衛橫七豎八倒在街巷,眉心皆烙印著淡淡的金蓮虛影,生機雖未斷絕,卻沉入最深層的幻夢。整個青天城,已成一座巨大的沉眠蓮池!
循著地脈異常的源頭,青鳶直撲城中心重建的醫聖祠——其下正是當年天都峰武碑崩毀的核心廢墟!此刻,祠堂地面裂開巨大縫隙,精純的土行靈氣混合著粘稠金霧噴涌而出。
青鳶毫不猶豫,琉璃骨劍開路,縱身躍入裂縫!
萬蓮托碑•玉脈孕形
地底並非黑暗,而是浸染在一片詭異的乳白色光暈中。巨大的地宮赫然在目,其格局竟與當年冰原道殤之門前的祭壇有七分相似!地宮中心,並非預想中的蓮胎,而是一塊高達十丈、遍布裂痕的殘破巨碑——正是當年第一武碑的核心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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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碑體被無數粗壯如虯龍的白玉蓮根纏繞、托舉。這些蓮根並非實體,而是由最精純的地脈靈氣與沉眠意志凝結而成,溫潤如玉,散發著聖潔又死寂的氣息。蓮根末端深深扎入碑體裂縫,貪婪吮吸著什麼。碑身表面,當年被青鳶斬滅的“青鳶蓮子”位置,赫然瓖嵌著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蓮花苞!花苞微微搏動,每一次收縮都引動地宮乳白光暈明滅,與問天石頂端的白蓮火星遙相呼應!
更讓青鳶心神劇震的是,那白蓮花苞的氣息——三分似林清羽醫道的純淨浩瀚,七分卻是偽天道竊道之痕的冰冷秩序!仿佛師父的醫道本源,被強行煉化成了滋養這白蓮的“沃土”!
“師父…這就是您最後留下的‘生機’?”青鳶左眼舊印灼痛如焚,琉璃骨劍因道則劇烈沖突而嗡鳴不止。
“不,這是‘鑰匙’。”一個空靈而漠然的聲音在地宮回蕩。白蓮花苞上方光暈凝聚,化作一道模糊的白袍虛影,看不清面容,唯有一雙眸子,左眼流淌純淨醫道白光,右眼卻翻滾著暗金竊道之痕!
“林清羽以身封門,其魂散道殤之隙,其執念不滅,反成溝通門內外之橋。”白袍虛影的聲音無悲無喜,“吾乃其執念與門內殘存秩序本源交融所生——白蓮化身。承其濟世之願,行吾秩序之道。”
虛影右眼暗金光芒驟亮︰“舊天破碎,新序當立!以此城為皿,萬民之夢為壤,融五域蓮胎之力,鑄萬蓮歸宗碑!此碑立,則天地規則重塑,萬靈歸序,再無紛爭苦痛!” 他指向被白玉蓮根纏繞的巨碑。
青鳶如墜冰窟。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青天易主”!以林清羽的遺澤為引,以億萬生靈的沉眠意志為養料,孕育一個絕對秩序、卻也絕對剝奪自由意志的“新天道”!
“那沉眠的萬千生靈呢?他們的‘夢’醒了又當如何?”青鳶琉璃骨劍直指虛影,碧琉璃道則在周身狂暴流轉,壓制著體內因靠近白蓮而瘋狂躁動的道痕。
“夢醒?”白蓮化身左眼醫道白光流轉,帶著悲憫的殘酷,“美夢既成永恆,何須醒來?此乃大慈悲!” 話音未落,纏繞巨碑的白玉蓮根猛地分出數股,如同靈蛇般刺向青鳶!根尖所過之處,空間都泛起沉淪的漣漪——這是比碧水鎮更純粹的永恆沉眠之力!
薪火映蓮•師徒印劫
青鳶身形急退,琉璃骨劍斬出碧色光弧,與白玉蓮根轟然相撞!沒有金鐵交鳴,只有道則湮滅的沉悶爆響!碧琉璃道則能斬斷實體蓮根,卻難抵那無孔不入的沉眠意志!絲絲縷縷的乳白光暈順著劍身侵蝕而上,她頓感神魂昏沉,眼前幻象叢生——仿佛看見衛擎、莫離在向她微笑招手…
“固守本心!” 一聲清叱如驚雷炸響在識海!左眼舊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灼熱,一道凝練如實質的銀針虛影自舊印中激射而出,並非攻敵,而是瞬間刺入青鳶眉心碧印!
“噗!” 銀針入體,劇痛讓她靈台瞬間清明!那銀針虛影上流轉的,分明是林清羽當年最精純的醒神針意!師父竟將一道保命護魂的醫道本源,封在了這被視為災劫的舊印最深處!
趁此清明,青鳶右臂琉璃光芒暴漲,不再硬抗沉眠之力,骨劍化針,七枚道則銀針再現,卻不是北斗陣,而是林清羽獨步天下的七情鎖心針!針走偏鋒,直刺白蓮化身虛影那雙矛盾的眼眸——左眼醫道,右眼竊痕!
“逆徒!安敢傷吾道基?!” 白蓮化身驚怒,虛影波動。他顯然未料到青鳶能掙脫沉眠,更未料到她敢以針法直攻自己這虛實同存的靈體本源!
七枚道則銀針帶著青鳶的決絕與左眼舊印中林清羽的針意,悍然刺入虛影雙目!
“啊——!” 白蓮化身發出非人的尖嘯,左眼白光與右眼暗金瘋狂沖突,整個虛影劇烈扭曲,纏繞巨碑的白玉蓮根也隨之一滯!那含苞待放的白蓮花苞,花瓣上竟悄然裂開一道細縫!
地脈龍吟•蓮種將綻
就在這僵持的剎那,異變再生!
整個青天城地底傳來沉悶的龍吟!並非生物嘶吼,而是龐大能量被強行抽取、地脈不堪重負的哀鳴!地宮四壁崩裂,露出下方洶涌奔騰的暗金色岩漿——這哪里是土行地脈?分明是當年偽天道崩碎時,最大一塊蘊含火行竊道之痕的碎片,深埋于此,此刻被白蓮化身強行抽取,灌向巨碑上的白蓮花苞!
“五域蓮胎已得其四,東海歸墟為引,青天火痕為薪!萬蓮歸宗,就在此時!” 白蓮化身不顧靈體受創,狂笑著引動暗金岩漿,如怒龍般沖向花苞!花苞那道細縫在恐怖能量灌注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張開!
青鳶被地脈劇變震得氣血翻騰,七情鎖心針幾乎失控。她看著那即將綻放的白蓮,又看向左眼中因爆發針意而光芒黯淡的舊印,一個瘋狂而悲涼的念頭劃過腦海——
這枚由師父換命之血凝聚、封存著其最後守護之力的舊印…或許從來就不是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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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鑰匙,是容器…
是林清羽為她準備的…最後一味藥!
焚印劫•蓮心證道
“最後一味藥…”
青鳶右眼死死盯著巨碑上貪婪吮吸暗金岩漿、花瓣已綻開一線的白蓮,左眼舊印因方才爆發的針意而灼痛欲裂,其內封存的林清羽醫道本源正飛速流逝。白蓮化身扭曲的虛影在七情鎖心針的壓制下尖嘯不止,那雙矛盾的眼眸——左眼醫道白光掙扎如風中殘燭,右眼竊道金芒卻因岩漿灌注愈發凶戾!
地脈龍吟震耳欲聾,整座地宮在狂暴能量沖擊下搖搖欲墜。青鳶能清晰感受到,白蓮一旦徹底綻放,那融合了竊道之痕的“絕對秩序”將如瘟疫般席卷天地,師父林清羽最後的存在痕跡也將被徹底吞噬,化為冰冷的規則基石!
沒有時間了!
“師父…您當年以身為皿,移我命劫。今日,徒兒還您這道‘生’機!” 青鳶心中決絕如鐵,再無半分猶豫!她猛地撤回刺向白蓮化身的七枚道則銀針,所有碧琉璃道則、連同燃燒的生命本源,盡數倒灌回自身左眼——那枚承載著換命之血與最後守護的金蓮舊印!
“以吾身為引,燃此舊印為薪!醫武同爐——焚印劫!”
“不——!逆徒!爾敢毀道基!” 白蓮化身察覺到她的意圖,發出驚怒欲絕的咆哮,右眼金芒暴漲,不顧靈體撕裂,強行催動更多白玉蓮根與沉眠之力卷向青鳶!他要打斷這玉石俱焚的儀式!
然而,太遲了!
青鳶的左眼,那枚灰敗的舊印驟然亮起前所未有的光芒!不再是守護的溫潤白光,而是焚盡一切、帶著破滅與新生意志的琉璃劫火!這火焰自她左眼瞳孔深處燃起,瞬間蔓延整個眼球,將她左半邊臉頰映照得如同透明琉璃!火焰中,隱約可見當年林清羽剜心種蓮的血影、青鳶七歲命劫的哀鳴、以及無數醫道符文在烈焰中分解、重組!
“嗤啦——!”
琉璃劫火順著她撤回的道則銀針,逆流而上,精準無比地轟入白蓮化身那雙矛盾眼眸的正中心——那醫道白光與竊道金芒瘋狂沖突的靈核節點!
轟隆!!!
無法形容的爆炸席卷地宮!沒有物理沖擊,唯有道則層面的湮滅風暴!
白蓮化身的虛影如同被投入熔爐的雪人,在琉璃劫火的焚燒下發出淒厲到非人的慘嚎!左眼的醫道白光在劫火中非但沒有熄滅,反而如同被喚醒的沉眠火山,爆發出積壓已久的、屬于林清羽本我的不屈意志!這意志裹挾著純淨浩瀚的醫道之力,與琉璃劫火內外夾擊,狠狠撞向那冰冷秩序的竊道金芒!
“清…羽…你竟…藏此反骨?!” 白蓮化身的聲音徹底扭曲,右眼金芒瘋狂掙扎,試圖吞噬左眼爆發的白光。
“吾之道…濟蒼生…非…囚蒼生!” 一個清晰、疲憊卻無比堅定的女聲,竟從白蓮化身左眼的白光中傳出!赫然是林清羽的聲音!她殘留的意志,在弟子焚印劫火的刺激下,于這最後時刻,徹底覺醒!
師徒二人的意志與力量,隔著時空與這詭異的白蓮化身,在湮滅風暴中完成了最後一次、也是最慘烈的合擊!琉璃劫火為鋒,醫道意志為骨,狠狠斬向竊道核心!
“ 嚓——!”
仿佛琉璃心髒碎裂的脆響!白蓮化身右眼的暗金豎瞳,在內外交攻下,轟然炸裂!無數暗金色的規則碎片如同破碎的星辰,四散飛濺,隨即被琉璃劫火焚成虛無!
“啊——!!!” 伴隨著最後一聲充滿不甘與怨毒的尖嘯,白蓮化身的虛影徹底崩散!
蓮落心殤•薪火重
白蓮化身湮滅的剎那,巨碑上那朵即將綻放的白蓮花苞猛地一顫!失去了核心意志的引導與壓制,那灌入花苞的狂暴暗金岩漿瞬間失控!花苞非但未能綻放,反而在岩漿的沖擊下劇烈膨脹、扭曲,表面裂開無數道金紅色的火痕!
“不好!地脈火痕要爆了!” 青鳶左眼劫火熄滅,只余下空洞焦黑的眼眶,劇痛與虛弱讓她幾乎昏厥。但她強撐意志,僅存的右眼死死盯著那即將爆炸的蓮苞——其蘊含的能量一旦失控,足以將整個青天城乃至地脈炸成齏粉!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那崩散的白蓮化身靈體碎片中,屬于林清羽醫道意志的純淨白光並未消散,反而如同乳燕歸巢,化作一道溫潤的流光,主動投入那瀕臨爆炸的白蓮花苞!
白蓮得此純淨本源注入,狂暴的岩漿竟奇跡般地被撫平了一絲!花苞表面的火痕彌合少許,膨脹的速度也驟然減緩!更令人心碎的是,那花苞中心,竟隱隱浮現出林清羽安詳閉目的虛影,仿佛以最後殘魂為容器,強行收束這毀滅之力!
“師父…!” 青鳶嘶聲悲鳴,掙扎著撲向巨碑。她明白了!師父的殘魂在以自身為最後的“蓮皿”,試圖煉化這失控的地脈火痕!
“鳶兒…” 林清羽的虛影在花苞中若隱若現,聲音微弱卻清晰,“莫悲…此乃為師…自己的選擇…舊印已焚,枷鎖已斷…你的道…在前方…” 話音未落,花苞徹底閉合,將林清羽的虛影與狂暴岩漿一同封存!整朵白蓮迅速玉化,由乳白轉為溫潤的羊脂白玉,靜靜瓖嵌在殘碑之上,散發著柔和而穩定的光暈,如同地宮中升起的一輪明月。狂暴的地脈龍吟也隨之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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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劫終熄,心殤永鑄。師父林清羽,以最後殘魂化玉蓮,永鎮地脈火痕。
歸墟驚變•新敵臨世
青鳶踉蹌跪倒在玉蓮碑前,空洞的左眼淌下血淚,顫抖的指尖觸及冰冷的玉蓮花瓣,再無半分溫熱。焚印劫火燃盡了舊印,也燃盡了她與師父最後一絲有形的聯系。
突然,懷中那枚得自碧水鎮的玉簡殘片劇烈發燙!殘片上標記著東海歸墟的位置,爆發出刺目的血光!一道冰冷邪異的意念強行穿透空間,直接烙印在她識海︰
“嘖嘖嘖…好一場師徒情深的大戲!多謝青鳶盟主助我鏟除白蓮那礙事的偽善者!歸墟蓮胎已熟,萬載龍元為引,海獄之門將開!這人間,終歸要沉淪于歸墟之主的永恆寂滅!哈哈哈哈!”
血光中,玉簡殘片上映出駭人景象——
東海歸墟漩渦深處,一座由無數沉船骸骨與巨大海獸遺骸堆砌的恐怖祭壇已然成型!祭壇頂端,並非金蓮,而是一枚瘋狂搏動的幽藍心髒!心髒表面纏繞著青銅鎖鏈,每一次搏動都引動萬丈海嘯!心髒下方,數以萬計的東海漁民被青銅鎖鏈貫穿,如同活體蠟燭般燃燒著生命精血,滋養著那顆心髒!一個身披腐朽龍袍、頭戴珊瑚帝冠的巨大骸骨身影,正緩緩自心髒中凝聚成形!
與此同時,青鳶眉心那枚因焚印而黯淡的碧印,突然傳來針扎般的刺痛!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冰冷而熟悉的悸動讓她渾身劇震——那是…顧九冥血脈的共鳴!這所謂的“歸墟之主”,竟與師祖顧九冥有血脈牽連?!
“顧…天…溟…?!” 一個塵封在師門秘典中的禁忌之名,帶著海水的咸腥與亡者的怨毒,浮現在青鳶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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