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世天罡

螭煙照膽• 玉印噬魂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夜闌听雪落 本章︰螭煙照膽• 玉印噬魂

    皇宮檐角的青銅鈴在子時突然自鳴。我立在太醫院屋脊上,看十二道螭煙如同倒懸的星河,每道煙柱里都浮沉著被鎏金針刺過的朝臣面容。蕭硯腕間螭戒突然發燙,戒面"未濟"卦象正指向刑部大牢方位。

    "寅時三刻,天牢生變。"

    金蠶絲纏住巡夜侍衛的刀鞘,借力翻入詔獄天窗時,腐臭中混著星砂的青銅氣。最深處牢房傳來熟悉的咳嗽聲——三年前被我逐出師門的二師弟正蜷在草席上,他潰爛的指尖捏著半塊杏林錦,正是我當年贈予疫區孤兒的制式。

    "師姐...小心太醫院首座..."他突目暴起,咽喉處鎏金針破皮而出,"他們給囚飯里摻了..."

    話音戛然而止。蕭硯的星砂劍斬斷鎏金針時,二師弟的瞳孔已化作螭蟲復眼。我捻起落在草席上的囚飯殘渣,赤芍粉混著星砂的氣味刺鼻——這正是藥王谷禁術"燃魂散"的配方。

    天牢突然地動。牆壁浮現螭巢紋路,三百囚犯齊聲誦起《靈樞注疏》。蕭硯劍鋒挑開第七間牢房的磚石,暗格里滾出的不是刑具,而是我當年在鄞州疫區遺失的金藥杵。

    "清羽,看杵底!"

    玉化指尖撫過杵身螭紋,暗藏的機關應聲彈開。中空處塞著染血的《疫病札記》,最後一頁的批注筆跡令我渾身戰栗——那分明是蕭硯教我辨識星軌時的字跡,墨跡卻已陳舊發黃。

    地動愈加劇烈。我扯下二師弟頸間腐肉,露出底下完整的渾天儀刺青。當金藥杵抵住刺青中央的"玉堂穴"時,整座天牢突然翻轉,露出底下深達百丈的青銅甬道——壁上星砂繪制的,正是藥王谷禁地弱水河的全貌!

    "原來從太醫院到天牢..."蕭硯斬碎襲來的螭蟲觸須,"都是螭巢的經脈!"

    甬道盡頭傳來編鐘轟鳴。我們躍出暗道時,正撞見太醫院首座將鎏金針刺入昏迷的六部尚書眉心。他手中的《瘟疫論》突然自燃,灰燼里浮現的卻是林慕白與初代永泰帝對弈的星圖。

    "林姑娘來晚了。"首座掀開官帽,露出額間螭蟲復眼,"令尊與陛下布局三十年,等的就是今夜螭瞳映..."

    蕭硯的劍鋒被星砂凝成的《黃帝內經》擋下。我趁機灑出赤芍粉,卻見粉末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的弱水河圖——那些我親手救治的疫民,此刻正在河底冰棺中睜眼。

    金藥杵突然共鳴。我旋身刺向首座後頸"風府穴",卻在觸及皮膚的剎那如遭雷擊——他潰爛的皮肉下,分明是藥王谷禁地那具與我容貌相同的冰棺女子!

    "阿姊終于認出來了?"首座的聲音突然變作女聲,面皮層層剝落,"當年你為破輪回斬我肉身,可曾想過..."

    焚蠱訣在掌心爆燃。我捏碎她咽喉處的鎏金針,卻見星砂從傷口涌出,在空中拼出半張婚書——男方生辰竟是蕭硯前世殞身那日的天象!

    "清羽小心!"

    蕭硯的警示與編鐘聲同時炸響。十二道螭煙突然匯聚成束,照亮太醫院地底的青銅祭壇。壇中央的冰棺正在融化,棺中人身著初代醫女服飾,掌心的七星戒卻刻著當朝太子的生辰八字。

    青銅祭壇的星砂簌簌剝落,初代醫女掌中太子玉印迸出三尺寒芒。蕭硯的螭戒碎片突然浮空,拼成半幅《山河社稷圖》——雲夢澤方位赫然插著林慕白的金藥杵。

    我揮袖卷起星砂凝成銀針,卻見針尖赤芍粉遇玉印華光竟燃起碧火,"你們把九州龍脈煉成了螭巢!"

    初代醫女腕間鳳凰木胎記突然裂開,金血順著祭壇紋路注入冰棺。棺中太子的蟒袍無風自動,十二道螭煙倒灌入他七竅。蕭硯劍鋒觸及玉印的剎那,整座太醫院地宮突然翻轉,露出底下深埋的十萬青銅卦簽。

    "師姐!看卦象!"

    二師弟的殘軀突然暴起,潰爛的掌心托著燃魂散凝成的星圖。圖中"天璇"位閃爍處,正是我當年在鄞州疫區埋下的驅瘟藥囊——那些艾草灰燼里,竟混著初代永泰帝的骨殖粉!

    焚蠱訣在新生經脈中逆行,我並指為劍刺向祭壇坎位。初代醫女的星砂劍卻後發先至,劍鋒穿透我左肩時,三百年前的記憶如毒瘴炸開——

    那夜我不僅是剖開螭繭的醫女,更是親手將骨灰混入艾草的罪魁。跪在青銅鼎前的百姓們咽喉插針,竟是為封住他們體內蠢動的螭蟲幼蟲。

    "阿姊現在懂了?"初代醫女扯開太子蟒袍,露出心口與我一模一樣的玉骨紋,"所謂救世良方,不過是延緩螭化的藥引..."

    蕭硯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嘯聲。他破碎的螭戒徹底玉化,在掌心凝成渾天儀核心部件。當星砂注入儀器的剎那,我看見了驚悚的真相︰雲夢澤底沉著十二尊藥鼎,鼎內封存的竟是各派掌門的玉化心髒!

    "清羽,震位!"

    金蠶絲應聲纏住祭壇蟠龍柱。我借力騰空時,瞥見二師弟殘軀上浮現完整的《靈樞注疏》刺青——缺失的第十三卷赫然記載著,焚蠱訣最後一重需至親血脈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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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玉印突然爆裂。初代永泰帝的虛影從星砂中踏出,他手中金藥杵正滴落林慕白的魂血︰"好女兒,該歸位了..."

    焚蠱烈焰吞沒祭壇時,我嗅到熟悉的氣息——是五歲生辰那夜,父親書房暗格里血書的味道。當火舌舔舐到太子心口玉骨時,整座地宮突然響起嬰兒啼哭。

    在火幕裂開的縫隙里,我望見了輪回的起點︰三百年前的青銅鼎前,林慕白將雙生蠱種入兩個女嬰心口。其中一個被螭紋吞噬,另一個腕間綻開鳳凰木...

    而抱著她們的婦人轉過身來,竟長著與我別無二致的臉。

    雲夢澤的浪頭掀翻十二藥鼎時,我看見了師父的遺骸——他玉化的心髒嵌在鼎耳,血管延伸成捆縛各派掌門的星砂鎖鏈。蕭硯的銀發在狂風中寸寸成雪,三百年前的劍招從他指間流瀉而出,斬落的卻是今世螭蟲的青銅觸須。

    "清羽,坎位九曜鎖!"

    星砂劍劈開第七重浪,鼎身浮現的"乙未年七月初七"正與我腕間胎記共振。初代永泰帝的虛影突然凝實,他掌心血髓凝成金藥杵,杵尖點向蕭硯回溯中的軀體︰"時辰正好,該取鼎器了。"

    焚蠱烈焰在經脈中炸開,我踏浪撲向鼎心。玉化的指尖觸及鼎紋剎那,三百場景同時灌入識海——藥王谷禁地的弱水河、太醫院地底的青銅祭壇、還有此刻雲夢澤底涌動的...九條被星砂鎖住的龍脈!

    "原來所謂江湖浩劫..."我旋身避過血髓凝成的七星針,看它們沒入浪濤化作螭蟲,"不過是螭王破繭的養料!"

    蕭硯的劍鋒突然停滯。他回溯至三百年前的面容浮現痛苦之色,星砂劍脫手墜入浪中——劍柄處赫然刻著林慕白的表字"忘塵"。初代永泰帝放聲狂笑,金藥杵震碎三尊藥鼎,鼎中掌門的玉化心髒齊齊睜開復眼。

    "好女兒,且看為父給你備的嫁妝!"

    血浪突然分開。澤底升起青銅棺槨,棺中女子身著初代醫女服飾,掌心的七星戒卻嵌著林清羽三字。當她睜眼時,雲夢澤十二洲同時傳來百姓的哀嚎——他們的皮膚正在玉化,咽喉處鑽出帶血的青銅卦簽。

    "阿姊終于來了。"棺中女子抬手摘下臉上面具,露出我每日梳妝時對鏡所見之貌,"這三百年的輪回血債,該由你這罪魁來償!"

    焚蠱訣在玉骨間逆沖,我並指刺入自己心口。新生心髒迸出的血珠墜入浪濤,竟在澤面繪出完整的《山河社稷圖》。當第九滴血落在雲夢澤方位時,九條龍脈同時暴動,星砂鎖鏈盡碎。

    "清羽不可!"蕭硯的嘶吼混著龍吟,"你的心是最後..."

    初代永泰帝的金藥杵洞穿他胸膛。我望見杵身螭紋亮起時,突然記起滅門那夜——父親書房暗格里的血書不是林慕白所留,而是蕭硯三百年前的手筆!

    "九曜歸位!"

    厲喝聲中,最後三尊藥鼎炸裂。我捏碎腕間鳳凰木胎記,星砂混著金血凝成渾天儀。當儀軌與龍脈共鳴時,雲夢澤底浮出驚世真相︰林慕白當年剖心取出的不是螭繭,而是用自己血脈溫養的另一半雙生蠱!

    初代醫女突然發出悲鳴。她的玉骨寸寸龜裂,露出底下林慕白的殘魂︰"清兒...真正的螭王繭在..."

    血浪吞沒了最後的話語。蕭硯完全玉化的軀體沉入澤底時,我望見他頸後浮現的鳳凰木紋——正是三百年前我親手刻在初代醫女棺槨上的鎮魂符。

    雲夢澤的浪頭凝在半空,九道龍脈劍氣距太廟螭鼎僅剩三丈。林清羽的金蠶絲在龍脈氣勁中繃成滿月,腕間滲出的星砂血正順著絲線流向鼎耳——那里嵌著的,正是蕭硯完全玉化的心髒。

    "阿姊,你當真要弒父?"

    林慕白的殘魂突然從螭鼎裂縫中浮出,手中托著的雙生繭裂開細紋。繭膜上映出的不是蠱蟲,竟是三百年前林清羽與蕭硯種蠱時的場景。九道龍脈劍氣突然調轉,將太醫院首座等人的玉化心髒釘在鼎身。

    "當年剖心取繭的不是我..."林慕白殘魂指向繭中浮現的青銅卦簽,"而是你自己啊!"

    焚蠱烈焰驟然失控。林清羽踉蹌跌在鼎沿,望見繭膜上清晰的畫面︰三百年前的自己手執金藥杵,將半枚螭繭刺入蕭硯心口。他脖頸浮現的螭紋,與今世太子額間烙印如出一轍。

    "不可能..."銀針脫手墜入浪濤,在澤面映出鄞州慘狀——疫區百姓正將七星針刺入彼此咽喉,"我明明是要救..."

    初代永泰帝的龍形本體突然炸裂,漫天血雨中浮出十萬青銅棺槨。每具棺蓋內壁都刻著"林清羽"的名諱,落款處赫然是不同年號的七月初七。蕭硯玉化的心髒突然搏動,太廟螭鼎應聲炸裂,繭中雙生蠱終于破殼——

    竟是兩個相擁的嬰孩!

    "終于等到此刻。"林慕白殘魂化作流光注入嬰孩眉心,"三百因果盡歸此身,該續寫..."

    劍光如銀河倒卷。林清羽捏碎最後一塊玉骨,星砂混著焚蠱烈焰凝成金藥杵虛影,洞穿雙生繭核心。繭中嬰孩突然睜開復眼,發出非人尖嘯。雲夢澤底升起十二尊藥鼎,鼎內各派掌門的玉化心髒盡數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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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硯的聲音從龍脈劍氣中傳來。林清羽旋身避過嬰孩利爪,瞥見太廟廢墟中浮出完整的渾天儀——儀軌上瓖嵌的,正是歷代谷主與帝王的玉化眼珠!

    焚蠱訣運轉到極致時,她望見了真正的輪回︰每代宿主剖心取繭後,殘軀都會被煉成渾天儀部件。所謂雙生蠱,不過是螭蟲王分離出的善惡兩面...

    "該結束了。"林清羽並指刺入自己新生心髒,血玉般的碎骨凝成三百枚七星針,"以我藥骨為引,焚盡三百年因果!"

    針雨籠罩雲夢澤的剎那,九道龍脈突然纏住雙生蠱。當第一縷晨光刺破血霧時,林清羽在漸散的螭氣中望見——蕭硯破碎的元神正抱著五歲時的自己,將金藥杵刺入太廟地脈...

    雲夢澤的晨霧裹著藥香,林清羽跪在青銅碑前,指尖撫過"蕭硯"二字未干的血跡。碑面突然泛起漣漪,三百宿主的名諱如蝌蚪游動,最終匯聚成新的卦象——"山風蠱"。

    "姑娘,買河燈嗎?"

    垂髫小兒捧著蓮花燈蹭到她膝邊。燈芯躍動的不是燭火,而是星砂凝成的螭蟲虛影。林清羽瞳孔驟縮,那孩子脖頸處的鳳凰木胎記正滲出金血。

    焚蠱訣尚未催動,澤面突然炸開百丈水幕。十二尊藥鼎破水而出,鼎耳處嵌著的竟是各派掌門新喪的尸身。初代永泰帝的笑聲自鼎中傳來︰"好女兒,為父為你備了新鼎器..."

    金蠶絲沒入霧靄,林清羽踏浪而起。當銀針觸及首尊藥鼎時,鼎身浮現的脈案令她肝膽俱裂——"癸卯年七月初七,取雲夢澤畔林氏女,煉輪回鼎"。

    蕭硯的殘魂突然凝實,星砂劍劈開水面。澤底沉著十萬青銅卦簽,此刻正拼成渾天儀缺失的"歸妹"卦。林清羽新生心髒劇烈跳動,玉骨裂紋中滲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星砂凝成的《焚蠱訣》真跡。

    初代醫女的面容從藥鼎浮出,她手中金藥杵點向垂髫小兒︰"你以為斬的是螭蟲?"小兒咽喉處七星針破體而出,針尾杏林錦上繡著林清羽的筆跡。

    焚蠱烈焰吞天噬地。林清羽捏碎最後一塊玉骨,星砂混著螭蟲殘軀凝成新的青銅碑。當碑文浮現"林清羽"三字時,雲夢澤突然靜止如鏡——倒影中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將金藥杵刺入蕭硯心口,而鏡外的蕭硯殘魂,正抱著垂小兒沉入澤底...

    雲夢澤的夜雨帶著星砂腥氣,甦灕提著燈籠蹲在渡口,腕間剛刻了三日的鳳凰木胎記隱隱發燙。竹籃里的青銅碎片突然震顫,將她指尖割出血珠。血滴在碎片的剎那,澤面炸開丈高浪頭,一具玉化尸骸浮出水面——咽喉處插著的鎏金針尾,系著半片杏林錦。

    "灕丫頭快退!"

    老漁夫的驚呼被浪聲淹沒。尸骸突然睜眼,琥珀色復眸映出甦灕驚惶的面容。她踉蹌後退時,懷中碎片迸發青光,竟與尸骸心口的玉骨裂紋共鳴。

    "癸卯年七月初七..."尸骸喉間發出編鐘般的嗡鳴,鎏金針尾浮現小篆,"林氏...新鼎..."

    勁風驟起。玄衣人踏浪而至,袖中金蠶絲絞住尸骸脖頸。甦灕瞥見他轉身時的側臉,手中燈籠驚落水中——那人眉眼竟與鎮口醫館供奉的"誅螭先師"畫像一般無二。

    "蕭..."她未盡的話語被尸骸爆裂聲打斷。星砂混著玉屑撲面而來,玄衣人衣袖翻卷間,甦灕腕間胎記突然灼如炭火。碎片上的青光順著血脈游走,在她眼前拼出半幅渾天圖譜。

    "果然還有漏網的鼎器。"玄衣人擒住她手腕,指腹按在胎記寸關尺處,"說,這碎片從何得來?"

    澤心傳來悶雷般的震動。甦灕還未開口,水面突然浮起十二盞河燈,每盞燈芯都蜷縮著星砂凝成的螭蟲。最新那盞的蓮花瓣上,赫然烙著當朝太醫院的徽記。

    十二盞河燈結成北斗陣型,星砂螭蟲的觸須突然暴漲。甦灕被金蠶絲拽上渡船桅桿的瞬間,老漁夫的慘叫聲撕裂雨幕——他的右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玉化,指尖生出青銅卦簽般的倒刺。

    "閉息!"玄衣人甩出三枚銀針釘住老漁夫肩井穴,針尾赤芍粉遇雨即燃。甦灕懷中碎片突然浮空,青光在船板投射出殘缺的渾天儀圖,恰好補全北斗陣缺失的搖光位。

    玄衣人瞳孔驟縮︰"你竟能觸發星軌共鳴?"他劈手奪過碎片,腰間銀鈴突然自鳴。鈴身內側的螭紋遇血甦醒,竟與甦灕腕間胎記同時滲出金液。

    水面炸開丈高濁浪。玉化尸骸從漩渦中浮起,咽喉鎏金針上的杏林錦徹底展開——"鄞州大疫癸卯年賑災錄"的字跡赫然在目,正是甦灕父親臨終前編纂的醫典!

    "阿爹的字..."甦灕撲向船沿,被玄衣人用金蠶絲攔腰卷回。尸骸心口玉骨突然迸射青光,在她眼前拼出父親伏案疾書的場景︰燭火搖曳的案頭,半塊青銅碎片正壓著太醫院密函。

    玄衣人劍鋒挑開尸骸胸腔,扯出纏滿星砂的脈案圖。當"林清羽"三字浮現時,十二盞河燈突然調轉方向,燈芯螭蟲齊刷刷望向雲夢澤東南——正是甦灕自幼居住的竹溪鎮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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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竹溪鎮的渾天井..."玄衣人震碎脈案,星砂在空中凝成地宮圖,"才是真正的螭巢核心!"

    甦灕腕間胎記突然灼如烙鐵。碎片掙脫掌控,徑直刺入她掌心。鮮血順著星砂紋路游走,在船帆上繪出完整的《焚蠱訣》第十三篇——那缺失的"涅盤章",赫然記載著以藥王血脈重塑玉骨之法。

    "來不及了。"玄衣人扯下面具,露出與蕭硯七分相似的面容,"螭蟲王繭已在..."

    震天巨響打斷話音。竹溪鎮方向升起十二道螭煙,煙柱中浮沉著鎮民們玉化的身軀。甦灕望見私塾先生咽喉處的鎏金針,正是三日前她親手包扎傷口時所用的"太素九針"!

    渾天井口的青銅螭首滲出金液,甦灕的鮮血順著井沿紋路蜿蜒而下。當最後一滴血滲入"搖光"星位時,井底傳來機括轟鳴,三百級玉階自黑暗中浮現——每階皆嵌著與老漁夫臂上相同的青銅卦簽。

    "跟緊。"蕭燃斬斷襲來的星砂觸須,令牌缺口與甦灕手中碎片拼合處迸出青光,"井底的渾天儀殘件,能解你血脈之謎。"

    甦灕攥緊母親遺留的銀鈴,鈴身突然自鳴。井壁應聲浮現脈案圖,朱砂標注的"癸卯年七月初七"下方,赫然是她父親的筆跡︰"灕兒血脈有異,送竹溪鎮寄養。"

    "小心!"

    蕭燃的金蠶絲纏住她腰際急退。方才立足的玉階突然翻轉,露出底下星砂凝成的螭卵溫床。卵膜中蜷縮的幼體聞血而動,竟與甦灕腕間胎記產生共鳴。

    井心傳來編鐘悶響。甦灕懷中的青銅碎片突然浮空,在穹頂投射出完整渾天星圖。缺失的"開陽"位上,正嵌著她母親常戴的鳳凰木簪!

    "原來阿娘每日對鏡梳妝..."甦灕喉間發緊,看著星圖中浮現母親將木簪刺入心口的畫面,"是在鎮壓螭巢?"

    蕭燃的劍鋒突然停滯。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傷疤——那猙獰的玉化痕跡,竟與星圖中蕭硯被金藥杵洞穿的位置分毫不差︰"三百年前種下的因,該結果了。"

    井底轟然炸裂。十二具玉化棺槨浮出濁水,最新那具的棺蓋上,甦灕父親的遺容正在星砂中扭曲。當鎏金針破棺而出時,甦灕看清針尾杏林錦上的暗紋——正是太醫院首座獨有的"九針拜月"印!

    "灕兒...快走..."棺中尸骸突然開口,潰爛的指尖指向井壁某處。甦灕撲過去剮開青苔,露出母親臨終前刻的血書︰"渾天非禍,人心為鼎。"

    蕭燃的銀鈴突然炸碎。星砂螭蟲群自鈴身涌出,在井中結成初代渾天儀虛影。當儀軌與甦灕血脈共振時,她終于看清真相——父親編纂的賑災錄每頁夾層,皆用星砂繪著螭蟲破繭的時辰!

    "原來阿爹才是守鼎人..."甦灕捏碎染血的青銅碎片,看它們在掌心凝成微型金藥杵,"太醫院要的根本不是賑災,而是..."

    驚天怒吼打斷話音。井底濁水突然倒卷,十二具棺槨拼成螭王繭。當繭膜映出甦灕面容時,她腕間胎記突然爬滿星砂紋路——與三百年前林清羽玉骨上的裂痕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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