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嬰的星砂心髒突然迸裂,金光如洪流涌入地脈裂縫。林清羽的金蠶絲纏住初代谷主的冰晶骷髏,星砂觸及顱骨裂痕的剎那——三百年前的藥王谷祭壇驟然浮現!
初代聖女跪在青銅鼎前,手中金針刺入的並非胞弟,而是冰棺中渾身星砂的自己。鼎中藥液沸騰,化作螭紋爬上她的脖頸——那紋路竟與林清羽碎裂前的胎記分毫不差!
林清羽的螭紋突然灼穿嫁衣,星砂自經絡逆流,凝成巨劍劈向冰棺。棺中女嬰突然睜眼,鳳凰木胎記化作金蠶絲纏住劍鋒——絲線盡頭,赫然系著蕭硯即將消散的殘魂!
蕭硯殘魂嘶吼著撞向青銅鼎,十萬青銅卦盤齊齊炸裂。星砂自卦盤碎片中噴涌,凝成北斗陣圖——陣眼處嵌著的,竟是林清羽五歲雪夜刻在冰棺上的血字“懸壺不渡己”!
螭王殘骸在陣光中尖嘯,鱗片寸寸剝落。每一片鱗下都浮出《靈樞注疏》真跡殘頁,朱砂批注刺破蒼穹︰“仁心為刃,可斬宿命”。血嬰突然躍上螭王顱骨,純淨人心化作金針貫穿復眼——針尾“懸壺”二字迸射的金光中,十萬病患亡魂手捧杏枝,結成焚天業火!
晨光刺破血月時,螭王殘骸化作星砂沒入焦土。林清羽跪在弱水河畔,掌心托著蕭硯消散前的殘劍。劍身北斗陣紋突然剝離,凝成金蠶絲纏住血嬰手腕——那孩子撕開胸膛,扯出的竟是一顆完整跳動的、未被星砂侵蝕的人心!
血嬰瞳孔深處浮出卦象“天罡無痕”,新生螭王突然自杏林破土。它的鱗片紋路竟與林清羽的螭紋完全重合,復眼中映出駭人真相——千里外山村冰棺暗格內,渾身星砂的男嬰後頸浮出“清羽”二字,而手持鳳凰木發簪的青年,面容竟與初代谷主分毫不差!
冰棺中的女嬰突然啼哭,鳳凰木胎記泛起星砂幽光。林清羽的螭紋驟然灼痛,金蠶絲自瞳孔射出,纏住的竟是初代聖女刺入自己心脈的血髓針!針尾星砂凝成的小字“當歸”突然暴長,化作千道流光沒入弱水河面——十萬青銅卦盤浮出,每個“天罡永續”卦象中心,都嵌著冰棺暗格中男嬰的星砂命紋。
蕭硯殘魂突然凝實,劍鋒割破林清羽腕間血脈。星砂噴涌中,她看見三百年前藥王谷祭壇——初代聖女手持金針,刺入的竟是冰棺中自己的鏡像!那鏡像的鳳凰木胎記隨星砂流動,逐漸化作今世林清羽的模樣。
林清羽震碎心室玉片,星砂混著心血凝成火鳳。涅盤蝶群裹著焚蠱訣赤焰撞向新生螭王,鱗片炸裂處涌出的竟是《靈樞注疏》真跡殘頁——朱砂批注“醫者濟世,非飼螭也”灼穿夜空。螭王尖嘯著抓碎火鳳,卻被血嬰剖出的純淨人心貫穿七寸。
十萬青銅棺槨突然開啟,每具棺中浮起仁心火種。血色杏花自焦土綻放,花瓣觸及弱水的剎那,河面浮起初代谷主的手札真跡︰“以雙生為蠱,可竊天罡”。林清羽的金蠶絲纏住冰棺男嬰,星砂觸及他後頸命紋的瞬間——弱水深處傳來龜甲碎裂聲,初代聖女的嫁衣碎片凝成巨劍劈向她眉心!
蕭硯殘魂突然撞向巨劍,星砂自他心脈噴涌,在空中凝成北斗陣圖。陣眼處嵌著的,竟是林清羽五歲雪夜刻在冰棺上的血字!螭王殘骸在陣光中寸寸成灰,每一片灰燼都映出她救治病患時的仁心脈案。
晨光刺破血月時,弱水河面浮起十萬病患亡魂。他們手捧杏枝結成天罡陣,枝條觸及新生螭王的剎那——林清羽的螭紋突然剝離,凝成金針懸于蒼穹。針尾“懸壺”二字迸射的金光中,初代聖女的剪影寸寸成灰,只余半卷婚書殘頁飄落——新郎生辰,竟是今世蕭硯的命盤!
地脈裂縫中突然爬出渾身星砂的男嬰,他後頸浮出“清羽”二字,掌心攥著的逆脈金針尾端刻著極小的“當歸”。千里外山村的冰棺暗格炸裂,與初代谷主容貌相同的青年拾起鳳凰木發簪——簪尾星砂流淌,正凝成卦象“涅盤永續”。
林清羽的掌心突然灼痛,新生螭王自焦土破出。它的復眼中映出駭人畫面︰三百里外藥廬內,血嬰正將金針刺入自己太陽穴——針尾螭紋吞噬星砂,逐漸拼出“林清羽殞命于破軍噬月”!
我站在弱水河畔的青銅螭首上,金蠶絲在指間繃成滿月。三百具藥人正從墨色河水中緩緩升起,他們咽喉處的七星針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寒光。
"喀嗒"。
腕間銀鈴突然震顫,我猛地偏頭。三寸長的青銅卦簽擦著耳際飛過,在石壁上撞出火星。暗河對岸,蕭硯的玄色大氅在星砂漩渦中獵獵作響,他指尖還凝著未散的卦氣。
"清羽,你當真要毀掉藥王谷三百年的心血?"他的聲音裹著星砂特有的嗡鳴,涅盤蝶在他頸側投下妖異的紫影。
我扯動金蠶絲,十二枚銀針破空而出,在藥人陣中織出天羅地網。針尖赤芍粉遇瘴即燃,霎時將水面照得通明。那些浮腫的面孔在火光中扭曲——他們咽喉處的七星針,竟與父親書房暗格里那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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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我冷笑,袖中雪蠶錦倏然展開,夾層里暗藏的青銅鼎殘片與藥人咽喉的七星針共振嗡鳴,"用十萬活人煉藥鼎,這就是你們追求的永生大道?"
話音未落,腳下青銅螭首突然震顫。暗河裂開蛛網般的冰紋,三百藥人齊聲嘶吼,咽喉處的七星針迸發血光。我急退三步,後頸鳳凰木胎記驟然灼痛。記憶如星砂倒灌——
五歲生辰夜,父親用銀針挑破我指尖。血珠墜入青銅燈盞的剎那,暗室牆壁浮現出脈案圖,十萬個名字在火光中明滅。
"清羽!"
蕭硯的厲喝將我從幻境拽回。涅盤蝶群已結成鎖鏈纏上我手腕,星砂在他掌心凝成渾天儀虛影。藥人陣突然轉向,七星針調轉方向刺向它們的主人。
"你看清楚了!"蕭硯額間涅盤痕滲出金血,"這些藥人身上的七星針,全刻著你的生辰八字!"
我渾身劇震。最近那具藥人咽喉處的青銅針正在融化,露出內里暗藏的朱砂紋——"乙未年七月初七",正是我誕生之日。
暗河深處傳來青銅鼎的轟鳴,心口玉骨突然與某種存在共鳴。無數記憶碎片如星砂穿透識海︰父親臨死前攥著染血的銀鈴鐺,雪蠶錦上浮現的初代谷主畫像,還有...冰棺中那個與我容貌相同的女子,她手腕上的鳳凰木胎記正在滲血。
我撫上心口,玉化的肌膚已蔓延至鎖骨。焚蠱訣在經脈中瘋狂運轉,金蠶絲瞬間染上霜色。
蕭硯瞳孔驟縮︰"不可!焚蠱訣會加速玉化..."
星砂劍已穿透他的右肩。我借著反沖力躍向弱水河心的青銅卦盤,涅盤蝶群在身後炸成紫霧。當指尖觸及卦盤中央的貪狼星紋時,整條暗河突然靜止。
河底十萬冰棺同時開啟,初代谷主的聲音穿透三百年光陰︰"以藥王骨為引,以輪回血為祭..."
弱水河面凝結的冰紋驟然炸裂,十萬冰棺中伸出蒼白手臂。初代谷主的聲音在青銅鼎中回蕩,震得我耳際銀鈴嗡嗡作響。涅盤蝶群在紫霧中凝聚成鎖鏈,卻被蕭硯掌心血符生生截斷。他甩出星砂凝成的短劍,釘穿一具藥人天靈蓋。顱骨裂開時,暗青色液體中竟浮出半片青銅卦簽——正是三日前我在父親書房暗格里見過的"貪狼"卦。
蕭硯的星砂劍絞碎三具藥人,涅盤痕在他頸側明滅如燭火。我忽然想起他教我辨認星軌那夜,月光也是這般慘白。
掌心焚蠱訣運轉到極致,玉化已漫至下頜。金蠶絲沾了弱水寒氣,在藥人陣中織出霜網。當絲線割開第八具藥人咽喉時,七星針突然調轉方向,針尾朱砂紋滲出金血——與蕭硯傷口流淌的竟是一般無二。
"小心!"
蕭硯的警告還是遲了半拍。青銅鼎中射出的螭紋鎖鏈洞穿我左肩,玉化的傷口沒有鮮血,只有星砂簌簌而落。劇痛中記憶翻涌︰五歲那夜父親捧著青銅燈盞,燈芯里蜷縮的正是這般金血螭蟲。
我扯斷肩頭鎖鏈,看它在掌心化作星砂,"不過是螭蟲宿主的幌子。"
暗河突然沸騰,十萬冰棺齊齊豎立。棺蓋滑落的剎那,我看見了三百個"自己"。那些與冰棺中女子相同的面容正緩緩睜眼,咽喉處七星針隨著我的脈搏明暗閃爍。
蕭硯的星砂劍突然崩散。他踉蹌跪地,涅盤痕爬滿蛛網般的裂紋︰"別用焚蠱訣...玉骨完全成型時,螭巢就能..."
話音被青銅鼎的轟鳴吞沒。鼎身浮現脈案圖,十萬個名字中有我親手救過的疫區孩童,也有各派被擄走的精英弟子。最後那個朱筆圈住的名字,赫然是"林慕白"——我那死在七星針下的父親。
"阿爹..."玉化的心髒傳來撕裂般的痛楚。記憶中的雪蠶錦夾層突然清晰,父親血書最後一筆拖出長長暗紋——正是青銅鼎上螭蟲復眼的形狀。
弱水河底傳來龜甲碎裂聲。我反手將金蠶絲釘入渾天儀凹槽,借力躍向青銅鼎核心。玉化的手指插入星砂漩渦瞬間,十萬冰棺同時爆出尖嘯。
"清羽!"
蕭硯的嘶吼裹著涅盤蝶沖來。我看到他斬斷星砂鎖鏈時,頸後浮現出與父親相同的朱砂印——正是三百年前初代谷主畫像上的落款。
焚蠱訣催動到極致時,冰棺中的女子們突然齊聲開口︰"時辰到了。"她們咽喉處的七星針化作流光,在我心口玉骨處匯聚成螭蟲復眼。
劇痛中最後的清明,是瞥見蕭硯破碎的涅盤痕里,藏著半卷《靈樞注疏》的殘頁——那上面記載著焚蠱訣真正的代價,墨跡竟與父親筆跡一般無二。
弱水河水倒懸成瀑,我踩著星砂凝成的冰階疾退。青銅鼎中浮起的父親殘影捻著銀針,針尾墜著的正是我五歲那年弄丟的珊瑚珠。
我揮袖擊碎三具撲來的冰棺女子,她們咽喉處迸出的星砂竟在空中凝成父親制藥時的場景。畫面里他正將螭蟲卵混入當歸,藥缽底部刻著初代谷主的徽記。
蕭硯的玄鐵劍突然橫插進來,劍鋒擦著我耳際刺中鼎身螭紋。金鐵交鳴聲中,他頸後朱砂印泛起血光︰"三百年前種下的因果,你以為靠焚蠱訣就能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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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天儀突然劇烈震顫,十萬冰棺同時迸發啼哭。那些與我一模一樣的女子伸出玉化手臂,指尖星砂匯聚成卦簽洪流。我旋身避開一道卦氣,金蠶絲纏住的冰棺蓋板突然映出詭異畫面——二十年前的藥廬里,蕭硯正將襁褓中的我遞給父親。
"這不可能!"銀針脫手時帶起赤芍粉,燃起的毒瘴卻照出更多記憶殘片。七歲疫病橫行那年在難民堆里初遇的蕭硯,頸後根本沒有朱砂印記。
青銅鼎中的父親殘魂突然開口︰"清兒,看看你心口的玉紋。"焚蠱訣催動的玉化已蔓延至心脈,裂紋組成了完整的渾天星圖——正是藥王谷禁地壁畫上,初代谷主手中托著的神器。
冰棺女子們的啼哭驟然變成尖笑。她們撕開胸口的皮肉,三百具青銅螭巢在血肉中蠕動,每處蟲穴都嵌著半枚七星針。我忽然明白當年各派掌門咽喉處的斷針從何而來。
"原來所謂救世..."玉化的手指刺入渾天儀凹槽,星砂順著經絡逆流,"不過是把活人煉成養蠱的器皿!"
蕭硯的劍勢突然凝滯。涅盤蝶群在他周身炸成血霧,露出後背蔓延的星砂鎖鏈——另一端竟系著所有冰棺女子。鎖鏈繃直的剎那,我看清每節鎖扣都是微縮的七星針陣。
弱水河面突然塌陷,十萬冰棺化作青銅螭蟲洪流。我甩出金蠶絲纏住渾天儀晷針,卻見蕭硯割破手腕,金血在河面繪出北斗陣圖。血光中浮現的畫面令我毛骨悚然︰三百年前的祭壇上,與蕭硯容貌相同的男子正將七星針刺入初代谷主咽喉。
渾天儀發出龜甲碎裂的脆響。我借力翻上青銅鼎邊緣,玉化的掌心按在鼎身卦象處。十萬冰棺女子突然齊聲哀鳴,她們胸口的螭巢開始反噬宿主,星砂從七竅噴涌而出,在空中凝成父親書房那幅《靈樞注疏》的殘卷。
"乙未年七月初七,以藥骨飼渾天..."殘卷文字在血光中扭曲重組,"需至親血脈為引,方破輪回之局..."
鼎中父親殘魂突然暴起,七星針直刺我玉化的心口。銀針入體的瞬間,二十年前的記憶如星砂灌頂——雨夜中父親抱著渾身是血的蕭硯沖進藥廬,將他頸後螭蟲卵渡入我尚未愈合的臍帶傷口。
"原來我才是蠱皿..."攥住父親殘魂的手腕時,玉紋已爬滿臉頰。涅盤蝶的尸體在腳下堆積成卦象,正是蕭硯教我識得的"既濟"變"未濟"。
弱水河開始倒灌天穹。我捏碎胸口的七星針,螭蟲復眼在玉骨深處睜開。最後一縷清明中,我看見蕭硯斬斷星砂鎖鏈,破碎的涅盤痕里浮出半枚銀鈴鐺——與我腕間殘損的那只,本是一對。
星砂順著玉化的指縫滲入青銅鼎紋,十萬冰棺中的嘶鳴突然靜止。我望著掌心漸漸成型的螭蟲復眼,忽然記起藥廬初遇蕭硯那日,他腰間星砂囊漏出的粉末,在青石板上繪出的正是這般紋路。
"喀嚓——"
蕭硯頸後朱砂印突然剝落,露出底下青銅色的螭鱗。他抬手抹去嘴角金血,涅盤蝶群在他身後凝成渾天儀虛影,二十八宿方位正與鼎身裂紋嚴絲合縫。
"三百年了,終于等到螭瞳開目。"他的聲音突然疊著青銅回響,掌心星砂凝成七星針模樣,"清羽,你看這十萬冰棺像不像藥廬後的芍藥圃?當年你親手種下的..."
我渾身劇震。記憶如淬毒的銀針刺入識海——三百年前的暴雨夜,青銅鼎前跪著的白衣女子正將七星針刺入孩童咽喉。她腕間鳳凰木胎記滲著金血,抬頭時竟是我的面容!
金蠶絲應聲而斷。弱水河突然倒卷上天,十萬冰棺在漩渦中踫撞出編鐘般的哀鳴。最近的棺槨中伸出青玉般的手指,輕輕點在我心口螭瞳處。
"娘親..."
三百個聲音同時在識海炸響。玉化的心髒突然迸發劇痛,我看見青銅鼎內壁浮現脈案圖——"永泰三年七月初七,天罡星入命宮,取林氏女骨血飼螭"的字跡,竟與父親教我寫的藥方筆跡如出一轍。
蕭硯的星砂劍穿透我左肩時,涅盤蝶群正在吞噬最後的天光。他的瞳孔已化作螭蟲復眼,頸後鱗片蔓延至臉頰︰"當年林慕白盜走你時,就該想到今日。"
焚蠱訣在經脈中逆行,玉骨裂紋里滲出星砂。我捏碎腕間銀鈴,雪蠶錦夾層中暗藏的青銅卦簽突然活過來——那上面"貪狼吞月"的卦象,正與弱水河底的十萬冰棺陣遙相呼應。
"原來你們要的根本不是藥人鼎..."我咳出玉屑般的血沫,看它們在河面凝成微型渾天儀,"而是用三百年的輪回血,喂養這只螭蟲王。"
河底突然傳來龜甲爆裂聲。初代谷主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卻帶著林慕白特有的溫潤︰"清兒,你看這星砂多像你五歲那年放的河燈。"
劇痛中最後的清明,是瞥見鼎身上浮現的父親面容。他咽喉處插著的七星針尾端,系著半截我親手編的杏林錦——正是滅門夜遺失的那條。
涅盤蝶群突然撲向弱水河。當星砂完全遮蔽視野時,我听見三百個自己在青銅鼎中齊聲低語︰"卯時三刻,螭瞳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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