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床別開燈

第17章 白面祭

類別︰ 作者︰傾盆等大雨 本章︰第17章 白面祭

    村西頭張德貴家那紅磚房,一到傍晚,在落日余暉的映照下,就泛出一層古怪的油光,好似涂了一層蠟。這三層小樓蓋得那叫一個氣派,比咱村小學可闊氣多了,老遠看去,特別扎眼。

    記得高三那年,學習壓力大得像座山,听說張德貴家能補課,想著說不定能提高成績,我就去了他家。一邁進客廳,“嘶”,一股涼氣撲面而來,定楮一看,一台嶄新的制冰機擺在那兒,正“嗡嗡”地冒著冷氣,玻璃上掛滿了水珠,像誰在上面灑了一把細碎的水晶。

    “嘗嘗這個。”張德貴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顆薄荷糖,遞到我面前。我不經意間瞥見他指節上沾著些可疑的白色粉末,就像一層薄薄的霜,心里“咯 ”一下,一陣莫名的不安涌上心頭。我下意識地咳嗽著往後退,結果一個趔趄,撞翻了茶幾上的玻璃罐。這罐子一倒,里面五顏六色的藥片“嘩啦啦”全滾了出來,在夕陽的余暉下,像寶石一樣閃爍,可看著卻讓人心里直發毛,感覺這些藥片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就在這時,二樓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那聲音沉悶得就像砸在我心上,把我嚇了一跳,差點跳起來。緊接著,張小梅光著腳就沖了下來,跑得那叫一個急,差點摔一跤。她校服裙擺上沾著一大塊暗紅的污漬,顏色深得像干涸的血液,特別刺眼。她一邊跑一邊喊︰“爸!媽把冰櫃砸了!”我這才注意到,她手腕細得跟蘆葦桿兒似的,好像輕輕一折就能折斷,指甲縫里還嵌著碎冰碴,在燈光下閃著寒光。我下意識地抬頭,望見樓梯轉角處,一縷灰白頭發正慢悠悠地垂落,那畫面,就像電影里的恐怖場景,別提多詭異了。

    “這……這是咋回事啊?”我結結巴巴地問張德貴,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心里充滿了疑惑和恐懼,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張德貴臉色一沉,狠狠瞪了張小梅一眼,沒好氣地說︰“小孩子家,別大驚小怪的,你媽就是心情不好,砸個東西發泄發泄。”說著,他趕緊蹲下身子,把地上的藥片一片一片撿起來,放回玻璃罐,還不忘叮囑我︰“這些都是給病人治病的藥,你別亂踫。”可他那慌張的神情,還有刻意回避的眼神,讓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肯定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一直想著在張德貴家看到的詭異場景。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卻被噩夢驚醒。月光透過窗戶,正好照在窗欞的冰花上,泛著冷冷的光,就像一層霜,給房間添了幾分寒意。我一扭頭,就看見張小梅裹著棉被,像只受驚的小貓一樣縮在牆角,身體抖得像篩糠,嘴唇哆哆嗦嗦的。她看見我醒了,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趕緊爬過來,往我枕頭下塞了包跳跳糖,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他們要把媽埋豬圈。”聲音小得像蚊子叫,透著一股深深的恐懼。

    我接過糖包,感覺里面硬邦邦的,透著股說不出的怪異。借著月光一瞧,糖紙泛著青光,像蒙了一層詭異的面紗。我心里好奇,又有點害怕,伸手一摸,摸到個硬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半片指甲蓋,嚇得我差點叫出聲來,心髒“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

    凌晨三點,四周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听見,突然,豬圈那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在夜里顯得格外驚悚,像一把尖銳的刀子,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我嚇得一哆嗦,壯著膽子,攥著柴刀就摸了過去。到了豬圈,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看見張德貴舉著剁骨刀,刀刃上掛著半截腸子,在月光下閃著寒光,那場面,簡直就是噩夢成真,嚇得我腿都軟了。王秀芹被捆在飼料槽上,渾身沾滿了豬糞,臭氣燻天,右手食指齊根而斷,鮮血不停地往外流,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小點聲。”張小梅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一把捂住我的嘴,冰涼的手指掐進我的喉管,疼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我這才發現,她校服領口露出青紫的掐痕,像條扭曲的蜈蚣趴在那兒,觸目驚心。就在這時,豬圈鐵門“ 當”一聲洞開,月光照在王秀芹血淋淋的臉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居然還活著,可眼珠卻被挖去了半邊,剩下那只眼球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滿是絕望和恐懼,仿佛在向我求救,看得我心里一陣發酸,又害怕又心疼。

    “這……這太殘忍了,我們得救救她啊!”我壓低聲音,焦急地對張小梅說,試圖掙脫她的手,去救王秀芹。

    張小梅卻使勁兒搖頭,眼楮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聲音顫抖地說︰“不行,不能救,要是被我爸發現,我們都得死!”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無助,讓我心里一陣發寒,可我實在不忍心看著王秀芹就這樣死去。

    第二天,整個村子都彌漫著一股腐臭味,那味道,就像什麼東西爛透了,燻得人直犯惡心,捂著鼻子都不管用。我借口補課,又去了張德貴家,其實是想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我躲在他家後院,大氣都不敢出,偷偷觀察著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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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張德貴穿著防水圍裙,手里拿著電鋸,正對著地上的尸體處理著,那動作嫻熟得就像在解剖豬玀一樣,電鋸切割肋骨發出的“嗡嗡”聲,听得我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時,小梅突然轉過頭,沖我笑了起來,那笑容特別詭異,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閃著光,卻讓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姐,知道為什麼選豬圈嗎?”她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一塊帶血的骨頭,上面刻著個歪扭的“謝”字。

    我一下子愣住了,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往上冒。我想起來了,這是去年失蹤的謝寡婦家傳的玉佩上的字。記憶一下子回到了三個月前,謝寡婦來診所拿感冒藥,張德貴那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人家胸脯看,像條貪婪的狼。王秀芹當場就摔了藥碗,還和張德貴大吵了一架,當時動靜可大了,整個村子都知道。

    “人肉比豬肉嫩。”小梅說著,竟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血珠順著她的虎口滑進袖口,那模樣,就像著了魔一樣。她腳邊堆著七個塑料袋,每個都裝著拳頭大的肉塊,有些肉塊還滴著血,滲到地上。最底下那個袋子滲出黑水,隱約能看見里面森白的指骨,看得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了出來,趕緊捂住嘴巴。

    “小梅,你……你怎麼能這樣?這太可怕了!”我忍不住輕聲說道,聲音里充滿了震驚和恐懼,心“砰砰”直跳,感覺都快承受不住這恐怖的場景了。

    小梅卻好像沒听見我說話一樣,自顧自地繼續處理著那些肉塊,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那小曲兒在這恐怖的氛圍里,顯得格外陰森,讓我覺得她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梅了。

    我嚇得趕緊逃回學校,一路上,心“砰砰”直跳,感覺背後總有雙眼楮在盯著我,怎麼甩都甩不掉。到了學校,我才發現校服都被冷汗濕透了,貼在身上,涼颼颼的。正好老校長在晨讀,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撲到他辦公桌前,一著急,打翻了他桌上的搪瓷缸,里面竟然浮著半片指甲,和我昨晚摸到的一模一樣,嚇得我差點又尖叫起來。

    沒過多久,警察就來了,把張德貴家所有藥瓶都帶走了。化驗結果出來那天,整個高三都炸開了鍋——村醫家賣的“白面”,居然摻著人骨粉。這消息就像一顆炸彈,在村子里掀起了軒然大波,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不敢相信平日里看上去和善的張德貴,居然干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停尸房里,王秀芹的尸體被擺成跪姿,看著特別人,讓人不寒而栗。法醫掀開白布的時候,我死死咬住手帕,不敢出聲,心髒“砰砰”直跳。她後頸插著三根鋼針,針尾系著紅繩,繩結樣式和謝寡婦失蹤前戴的銀鐲子一模一樣。更可怕的是,她腹腔里塞滿了冰塊,冰塊里凍著一張字條︰“下一個輪到張小梅。”看到這字條,我心里“咯 ”一下,不禁為張小梅的安危擔心起來,不知道她接下來會遭遇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這麼殘忍?”我忍不住問旁邊的警察,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警察皺著眉頭,表情嚴肅得像塊石頭,說︰“目前還在調查,不過這案子很復雜,牽扯到的人可能不止他們一家。你要是再發現什麼線索,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我點點頭,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事兒弄清楚,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

    結案那天,我心里總覺得還有什麼事兒沒弄清楚,就又去了豬圈。在豬圈里,我東翻西找,累得滿頭大汗,終于挖出了七只死豬。每只豬胃里都塞著塊帶牙印的骨頭,我把這些骨頭小心翼翼地拼起來,居然是一張完整的地圖。看著這張地圖,我心里既好奇又害怕,不知道它會把我引向何方。

    順著地圖的線索,我找到了後山的溶洞。我拿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走進溶洞,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膽的。手電筒的光束掃過鐘乳石柱,那些石柱在光線下影影綽綽,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我只覺得渾身發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洞頂上掛著成串的臘肉,每塊肉上都烙著人名。“這是謝寡婦。”張小梅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嚇了我一跳,差點把手里的手電筒扔出去。

    她舉著火把,火光映出洞壁上的刻痕︰密密麻麻全是名字,最早的能追溯到十年前。在溶洞最深處的水潭里,漂浮著王秀芹的假發,發絲間纏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是半截胎盤。這一幕,讓我感到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同時也更加疑惑,這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這些名字背後的人,都遭遇了什麼?

    “小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名字都是誰?”我轉過身,看著張小梅,急切地問道,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和期待,希望她能給我一個答案。

    張小梅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這些都是我爸害死的人,他一直在這里進行著可怕的人體實驗,用他們的骨頭做藥,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無奈,聲音也有些哽咽,仿佛那些痛苦的回憶又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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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審現場,氣氛格外緊張,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听見。張德貴站在被告席上,臉色陰沉得可怕,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突然,他像是發了瘋一樣,一口咬斷了自己的舌頭,血沫“噗”地噴在公訴人臉上,那場景,又血腥又恐怖。就在那一瞬間,我看見他眼底閃過一絲解脫的笑意,這笑容讓我不寒而栗,心里直發毛,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小梅被帶走前,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她校服口袋里掉出顆跳跳糖,在瓷磚上彈跳著滾進黑暗,就像一顆流星劃過夜空,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一刻,我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小梅以後會怎麼樣,也不知道這一切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三年後,我考上了醫學院。在解剖課上,教授舉起一具無名女尸。當手術刀劃開胸腔的時候,我渾身劇震。死者心髒位置紋著朵梅花,正是當年小梅校服上的圖案。更駭人的是,她子宮里蜷縮著一具干尸,臍帶連著一塊帶編碼的骨頭,編號正是我當年撿到的指甲蓋內側刻著的數字。這一切,讓我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永遠無法逃脫的恐怖漩渦,怎麼掙扎都出不來。

    “這……這怎麼會?難道小梅也……”我心里充滿了疑惑和恐懼,手忍不住顫抖起來,手術刀差點掉在地上。旁邊的同學看見我臉色不對,關心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搖搖頭說︰“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可我的心里卻明白,這事兒遠遠沒有結束,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去年清明,我回了趟村子。剛到村口,就看見張小梅穿著一條白裙子,懷里抱著個鐵皮盒,正蹲在地上燒紙。風一吹,盒蓋被吹開了,我看見里面全是跳跳糖,五顏六色的糖紙在陽光下閃爍如鱗片,就像一片彩色的海洋。燒完紙,她轉身看見我,竟然沖我笑了起來,嘴角咧到了耳根,那笑容和當年在豬圈看到的一模一樣,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讓我心里直發毛。

    “姐,我考上醫學院了。”她的聲音冷冰冰的,听得我心里一緊,感覺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以前那個熟悉的小梅了。

    當晚,我被噩夢驚醒,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床頭。我一睜眼,就看見那盒跳跳糖不知何時出現在枕邊,最底下壓著一張泛黃的作業紙。我顫抖著拿起紙,上面歪扭的字跡寫著︰“人體實驗第49號,抗藥性達標,建議投放省會中學。”落款日期,正是王秀芹被殺那天。看完這張紙,我只覺得頭皮發麻,這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陰謀?難道這一切還在繼續?那些無辜的生命還會受到傷害嗎?我不敢再往下想,心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我坐在床上,緊緊握著那張紙,心里五味雜陳。這個村子,這些人,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我決定,一定要把這一切查清楚,不能再讓這樣的悲劇繼續發生……可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怎樣更加恐怖的真相……月光下,我仿佛又看到了張小梅那詭異的笑容,那笑容像一個詛咒,纏繞著我,讓我無法掙脫……我深吸一口氣,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揭開這背後的黑幕,給那些受害者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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