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獨自蜷縮在臥室的床上,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只有空調外機發出的微弱嗡嗡聲,打破著這份寂靜。
她第三次按下手機的鎖屏鍵,本以為會看到熟悉的壁紙,然而,手機相冊里卻又莫名多了一張照片。
凌晨兩點零七分,房間里的光線昏暗,林小滿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盯著屏幕上那張模糊的合影,頓時渾身發冷。
照片里呈現出一棟破舊的筒子樓,斑駁的外牆像是被歲月狠狠侵蝕過,爬滿了暗紅色的藤蔓,那些藤蔓猶如張牙舞爪的怪物,肆意蔓延。
三樓最右側的窗戶透出詭異的綠光,那光芒在黑暗中閃爍,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窺視。
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照片的拍攝時間顯示為“2342”,可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的手機早在兩個小時前就因為沒電關機了。
一種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林小滿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解釋的恐怖謎團之中。
“甦晴!你快來看!”林小滿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恐懼,她抓起枕頭邊的手機,光著腳沖進隔壁房間。
慌亂中,她不小心撞翻了放在玄關的帆布鞋,那帆布鞋倒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閨蜜甦晴正蜷縮在沙發上刷短視頻,手機屏幕的亮光照在她臉上,映出她一臉的慵懶。听到動靜,她頭也不抬地嘟囔︰“大半夜的抽什麼風......”
話音未落,林小滿已經把手機屏幕懟到了她眼前。甦晴的哈欠瞬間卡在喉嚨里,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神瞬間被驚恐取代。
美甲上的水鑽在黑暗中閃著冷光,卻絲毫無法驅散此刻彌漫在空氣中的寒意。照片里那扇透出綠光的窗戶,此刻正正對著她們所在的302室。
“這不可能......”甦晴的聲音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咱們這棟樓根本沒那種老式建築......”
林小滿的指尖懸在刪除鍵上,卻遲遲按不下去。
十分鐘前,她剛給男友陸子軒發過“晚安”,當時窗外分明是萬家燈火,一片安寧祥和的景象。可現在,手機相冊里除了這張詭異的筒子樓照片,還有七張完全陌生的截圖。
有張泛黃的老照片上,一個穿紅旗袍的女人抱著襁褓,正對著鏡頭微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仿佛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某張模糊的視頻截圖里,一個戴著儺戲面具的人正蹲在下水道口,面具上夸張的五官仿佛在訴說著古老而邪惡的故事;最可怕的是最後那張自拍,背景竟然是她們此刻坐著的客廳,而拍攝時間顯示為“0015”,就好像在她們毫無察覺的時候,有一雙眼楮在黑暗中偷偷記錄著這一切。
“叮——”
手機突然震動,新消息提示音在這死寂的氛圍中如同炸雷般響起。
林小滿看著鎖屏界面彈出的“對方正在輸入......”,後頸瞬間爬滿了雞皮疙瘩。這個備注為“陸子軒”的號碼,她們上周剛因為裝修糾紛大吵了一架,此時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氣息。
“你在哪兒?”
林小滿哆嗦著點開對話框,對方頭像突然變成一張慘白的臉,毫無血色的皮膚緊繃在骨頭上,眼楮空洞無神,像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甦晴尖叫著打翻了手中的奶茶,褐色的液體在白色沙發上迅速洇開,形成蛛網般的痕跡,仿佛是某種邪惡力量留下的印記。
晨光艱難地刺破厚重的窗簾,灑在林小滿蒼白的臉上。
她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神呆滯地盯著手中的手機,手里還下意識地用酒精棉片反復擦拭著,仿佛這樣就能擦掉那些恐怖的畫面。
昨夜那張自拍里,陸子軒的臉像是被砂紙狠狠磨過,皮膚粗糙不堪,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黑黃的獠牙,那猙獰的模樣完全不是她熟悉的愛人。更恐怖的是照片角落,她們常去的奶茶店招牌上,赫然掛著“2023年5月20日”的電子屏,可今天明明才5月19日。
“你相信鬼打牆嗎?”甦晴縮在飄窗上,嘴里啃著指甲,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她的手機外放著本地新聞,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昨晚十點新聞說,城西老紡織廠發現具無名女尸......”
林小滿听到這話,身體突然僵住。她的腦海中迅速閃過筒子樓照片里的那扇窗,和新聞里描述的案發現場窗戶形狀竟然完全一致。她正要開口說話,手機卻突然自動播放視頻。
畫面里,陸子軒穿著沾滿水泥的工裝服,臉上帶著一種扭曲的神情,正費力地把某個重物塞進黑色塑料袋。背景音里傳來女人斷斷續續的哭喊,那聲音尖銳而淒慘,林小滿仔細一听,心髒猛地一緊,那竟然是甦晴的聲音。
“小滿......快逃......”視頻最後傳來陸子軒的嘶吼,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瘋狂,接著是重物落地的悶響。林小滿的手指已經按在關機鍵上,可屏幕卻突然跳轉到相冊。最新照片里,陸子軒穿著染血的工裝服,站在她們家門口,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手里提著個不斷滴血的快遞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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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門鈴在此時突兀地響起,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仿佛是死神的敲門聲。林小滿和甦晴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林小滿和甦晴顫抖著走到監控畫面旁,看到陸子軒提著快遞箱站在門外。可讓她們感到奇怪的是,他左腿本該是義肢的位置,此刻卻纏著滲血的紗布,血水透過紗布,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暗紅色的痕跡。
“你記不記得上周三?”甦晴聲音顫抖,把泡面叉子戳進屏幕,“你說要去工地取重要文件,結果摔斷了腿?”
林小滿咬著嘴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跡。視頻里的男人確實是陸子軒,可那個本該躺在醫院病床上的人,此刻卻像是被某種邪惡力量操控著,正用完好的左腿狠狠地踢開她家的防盜門。門縫里滲進來的冷風,裹挾著一股腐臭味,那味道就像是從地下三十米的墓穴飄來,混合著死亡與腐朽的氣息。
“小滿開門!”門外傳來變聲器處理過的機械音,聲音在樓道里回蕩,“你男朋友在我手里!”
甦晴突然抓住林小滿的手,聲音帶著哭腔︰“看貓眼!”林小滿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透過魚眼鏡面看去,門外卻空無一人。但手機相冊在此時自動刷新,最新照片是陸子軒被捆在椅子上,背後牆上用血寫著“下一個是你”,那血紅的字跡仿佛還在流淌著鮮血,散發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報警!快報警!”甦晴抖著手去摸手機,突然發出一聲非人的尖叫。林小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玄關鏡子里,有個穿工裝服的男人正把臉貼在她肩頭。那人脖頸處有道蜈蚣狀的縫合線,像是被重新拼湊起來的怪物,眼眶里塞著兩顆玻璃珠,反射出冰冷的光。
林小滿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拉著甦晴,轉身拼命往臥室跑去,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可她知道,似乎無論躲在哪里,都逃不掉這未知的恐怖。
凌晨兩點四十七分,防盜門終于不堪重負,被撞開了。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回蕩,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聲巨響震得顫抖。林小滿和甦晴驚恐地看向門口,終于看清了追殺者的臉。
那是個和林小滿一模一樣的女孩,只是眼角有顆朱砂痣,嘴角永遠凝固著詭異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是用刀刻上去的,透著說不出的陰森。
“姐姐,我的快遞到了。”女孩晃了晃手中的包裹,封口處貼著她們婚紗照的貼紙。林小滿看到那貼紙,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失蹤的閨蜜陳璐,她最後發的朋友圈正是穿著這套婚紗。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林小滿的心跳急劇加速。
女孩打開包裹,里面掉出半截斷指,無名指上的戒指刻著“s&y 2023.5.20”。林小滿只覺得胃部一陣劇烈抽搐,差點嘔吐出來。那是她和陸子軒的訂婚戒,而陸子軒上周剛因工傷截肢。
“你們永遠分不開的。”女孩的指尖點在鏡面上,漣漪蕩開的瞬間,林小滿看見無數個自己從鏡中伸出手。她們有的穿著病號服,眼神空洞;有的渾身纏滿紅線,像是被詛咒的祭品;最遠處那個渾身是血,正用指甲在鏡面刻字︰“快逃!”
手機在此時自動播放視頻。畫面里陸子軒被釘在十字架上,胸口插著刻滿符咒的桃木釘。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突然,他抬頭直視鏡頭,被血糊住的眼楮里流出兩行淚,聲音虛弱卻又充滿絕望︰“小滿,千萬別照鏡子......”
林小滿呆呆地看著手機屏幕,淚水模糊了雙眼。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陷入這樣一個恐怖的噩夢之中,而此刻,似乎連唯一的希望陸子軒也陷入了危險。
林小滿和甦晴在極度的恐懼中,不知不覺來到了地下室。地下室的門不知為何敞開著,一股霉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讓她們差點窒息。林小滿捂住口鼻,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終于看清了牆上的照片牆。
上千張照片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六芒星,每一張都是不同角度的林小滿。有她小時候的照片,有她上學時的照片,還有她和陸子軒在一起的照片,仿佛有人一直在暗中窺視著她的生活。最中央那張泛黃的照片上,一個穿紅旗袍的女人抱著襁褓中的嬰兒,而嬰兒鎖骨處的胎記,竟然與林小滿的完全重合。
“歡迎回家,我的半身。”穿工裝服的陸子軒從陰影里緩緩走出,他的義肢上纏滿紅線,末端系著陳璐的婚紗頭紗,在昏暗的光線下輕輕飄動,宛如幽靈的裙擺。“二十年前你媽把我從火場背出來時,可沒說過要共享身體......”
林小滿听著陸子軒的話,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碎片突然如潮水般翻涌。六歲那年,她確實見過穿工裝服的男人,但那時他渾身是血地抱著個女嬰。而現在照片里那個襁褓上的“林小滿”,分明是上周才買的鋼筆寫的,這一切都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你才是那個替代品!”林小滿憤怒又恐懼,她抄起桃木釘,不顧一切地刺向對方。然而,在觸踫到陸子軒皮膚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彈開,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陸子軒的臉開始融化,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尸斑,他的聲音變得更加陰森︰“當年火災里死的本該是你......”
手機突然瘋狂震動,相冊里跳出最後一張照片。畫面里六歲的她和陸子軒手牽手站在火場前,而拍攝時間顯示為“2005年5月20日”。窗外傳來嬰兒啼哭,林小滿轉頭看見鏡中的自己抱著襁褓,嘴角揚起和陸子軒一模一樣的微笑,那微笑透著無盡的詭異,仿佛預示著這個恐怖的輪回還將繼續,而她們似乎永遠也無法逃脫這可怕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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