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鎮的邊緣,矗立著一座陰森的火葬場。它那斑駁的外牆爬滿青苔,煙囪終年冒著縷縷青煙,像是大地通向黃泉的陰森信號。鎮里的人對這地方諱莫如深,若非生死大事,絕不願靠近半步。守夜人老張,已在這熬過無數個孤寂長夜,今晚,卻將成為他生命的終點。
深夜,狂風拍打著窗戶,老張在值班室里昏昏欲睡。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他,門外是個年輕女人,神色慌張,懷中抱著一個用舊毯子裹得嚴實的“東西”,看不清模樣。
“師傅,求求您了!趕快幫幫我吧!”女人聲嘶力竭地哭喊著,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她紅腫的眼眶中奔涌而出。她緊緊抓住老張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這可是我的男人啊,剛剛才病死的。我真的已經沒有其他任何辦法了......”女人一邊抽泣著,一邊用顫抖的手指向不遠處停放著尸體的擔架。那張原本熟悉而親切的面龐如今已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顯得蒼白而冰冷。
老張心中一陣糾結,按照規定,這種事情必須要嚴格走流程,不能隨意處理。然而,當他看到女人遞過來的那一疊厚厚的鈔票時,手不禁有些遲疑。再加上女人那副楚楚可憐、令人心疼不已的模樣,他的心開始動搖起來。
老張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但目光卻始終無法從女人身上移開。她那淚眼朦朧的雙眸中透露出無盡的悲傷與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了。
他接過擔架,沉甸甸的,心中犯嘀咕︰“怎麼這麼重,病死人不該這般。”可沒多問,就推進了火化間。
火化間里,慘白的燈光忽閃忽滅,老張按下啟動按鈕,熊熊烈火瞬間在爐中燃起。就在這時,爐內竟傳來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在這寂靜夜里格外清晰,嚇得老張頭皮發麻。他湊近窺視孔,恍惚間,看到火焰中有個黑影在掙扎,雙手似乎在拼命捶打著爐壁。
“錯覺,一定是錯覺。”老張安慰自己,可冷汗已濕透後背。火焰越燒越旺,那撞擊聲卻逐漸微弱,直至消失,只剩火焰呼嘯。
老張魂不守舍地回到值班室,那女人卻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目光陰森,仿佛帶著無盡怨念。他越想越不對勁,決定明早匯報此事。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火葬場的溫度卻陡然下降,老張裹緊棉衣,再次走進火化間。爐門半掩,一股燒焦的腥味撲面而來,他顫抖著打開手電筒,光束掃到地上一攤暗紅色的液體,蜿蜒著流向牆角。
“血?怎麼會有血……”老張驚恐地低語。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後傳來一陣陰森的冷笑,他猛地回頭,只見一個渾身焦黑、皮肉粘連的人形怪物正一步步向他逼近,那怪物的臉,竟和照片上的男人一模一樣!
“你……你怎麼……”老張雙腿發軟,癱倒在地。怪物張開扭曲的嘴,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吼︰“為什麼……不等我……申冤……”
原來,男人並非病死,而是被人謀害。女人為了錢財和情人合謀,下藥毒死親夫,又想毀尸滅跡。而老張的一念之差,讓男人含冤而“死”,怨念沖破陰陽界限,歸來復仇。
怪物伸出焦炭般的手,抓住老張的腳踝,熾熱的痛感瞬間襲來。老張拼命掙扎,摸到一旁的鐵鉤,瘋狂地向怪物揮去。金屬踫撞在燒焦的骨肉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可老張終究年邁,體力不支,被怪物輕易制住。他的身體被緩緩拖向火化爐,老張驚恐地瞪大雙眼,拼命呼救,卻無人回應。
當他被無情地扔進熾熱的爐膛,火焰瞬間將他吞噬,皮膚滋滋作響,鑽心的疼痛讓他發出絕望的慘叫。老張看著那怪物在爐外冷冷地注視著自己,眼神中滿是憤恨與快意,直到意識消散,老張也沒能逃出這焚魂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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