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六年春末,長江的浩蕩煙波被無盡的戰船與殺伐之氣撕裂。關羽的“青龍”帥旗高懸于艨艟巨艦之上,荊州水軍主力傾巢而出,自柴桑順流東下,舳艫千里,旌旗蔽空。與此同時,劉備御駕亦率張飛、劉長明、姜維、鄧艾等交州得勝之師,乘船北上,與關羽勝利會師于柴桑。大漢龍 與無數將領旗幟匯聚,聲勢之隆,震爍江表。
大軍壓境,兵鋒直指建業!
江東朝野,風聲鶴唳。孫權在建業宮中,如坐針氈。他剛剛因曹丕“退兵”而稍緩的心神,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遠超預料的全力猛攻打得粉碎!
“劉備!諸葛亮!安敢如此欺我!”孫權面目猙獰,碧眼中滿是驚怒與血絲。他原以為劉備接受“和談”後,會暫且休兵,甚至可能調頭北向對付曹丕,萬沒想到對方竟不顧“唇亡齒寒”之理,傾國來攻,勢要將他置于死地!
“報——!蜀軍先鋒已出柴桑,連破我彭澤、蕪湖數處水寨,兵鋒銳不可當!” “報——!江面上蜀軍戰船望不到頭,打著‘漢’‘關’‘張’‘諸葛’等旗號,劉備主力確已抵達!”
壞消息如雪片般飛來。孫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生死存亡,就在此刻。北面的曹丕雖暫時退兵,但狼子野心,不可不防,濡須口仍需重兵鎮守,他只能親自與朱桓、周泰等將留守。
那麼,能抵擋蜀漢這泰山壓頂般攻勢的,唯有一人——陸遜陸伯言!
“快馬加鞭!傳令濡須口陸遜!留偏師謹守營寨,其余主力,即刻回援建業!江東存亡,系于其一身!”孫權的命令帶著孤注一擲的顫抖。
濡須口魏軍大營雖已“後撤”,但壓力猶在。陸遜接到命令時,心中涌起巨大的不安。曹丕退得太過“爽快”,諸葛亮攻勢來得太過“決絕”,這背後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控。但他沒有選擇,國難當頭,唯有死戰。
他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部署了濡須口的防御,留下足夠兵力依托堅固工事堅守,親自率領江東最後能機動的數萬精銳,登船揚帆,逆流而上,馳援岌岌可危的建業防線。一場決定三國命運的戰略決戰,在長江中下游千里江面上,驟然爆發!
陸遜回師,並未選擇與士氣正盛的蜀軍主力在開闊江面決戰。他深知己方兵力、士氣、器械皆處劣勢,唯有憑借對長江水文地理的熟悉和殘存的堅固據點,層層設防,節節抵抗,拖延時間,消耗蜀軍銳氣,尋機反擊。
陸遜選擇的第一個阻擊點,便是鄱陽湖口與長江交匯處的彭澤湖口水域。此處水道相對狹窄,島嶼沙洲密布,吳軍早有經營,設有數道堅固水寨和岸防炮台投石機、弩炮)。
關羽親統主力水師至此,遭遇頑強抵抗。 “列陣!樓船居前,艨艟護翼,走舸襲擾!目標——正面水寨,給老夫撞開它!”關羽立于“青龍”號船樓,聲若洪鐘,指揮若定。
巨大的荊州樓船如同移動城堡,冒著如雨的箭矢和石彈,狠狠撞向吳軍水寨柵欄。接舷戰瞬間白熱化。關平、張苞再次身先士卒,跳幫廝殺。吳軍則在陸遜的遙控指揮和前線將領的拼死督戰下,依托工事死守。
“放拍竿!”吳軍水寨中,巨大的杠桿投石機發出怒吼,巨石呼嘯著砸向荊州樓船,木屑紛飛,慘叫聲不絕于耳。 “猛火油櫃,對準吳軍拍竿發射台!”關羽冷靜應對。荊州軍裝備的改良火油櫃噴射出粘稠的火焰,點燃吳軍戰船和岸防設施。
江面成了燃燒的煉獄,雙方戰船不斷相撞、沉沒,士兵的尸體和破碎的船板堵塞了航道。戰斗從白天持續到夜晚,火光映紅江天。蜀軍憑借更強的實力和裝備,艱難地一步步啃下吳軍外圍據點,但推進速度極其緩慢,傷亡不小。
為策應主力正面進攻,劉長明命鄧艾率一支偏師,溯皖水今皖河)而上,意圖迂回攻擊吳軍側後,威脅其糧道,並伺機奪取沿途重鎮,如皖城安慶)、虎林池州附近)等。
鄧艾用兵,向來險中求勝。他率精兵萬人,乘輕舟快艇,逆皖水疾進。皖水兩岸多山,地勢險要。吳軍在此駐防兵力相對薄弱,但憑借險隘,設置重重關隘、箭樓,並效仿陸遜,在水中設置暗樁鐵索。
“將軍,前方‘鬼愁峽’,水道狹窄,兩岸峭壁有吳軍箭樓,水下必有阻攔!”副將稟報。 鄧艾觀察地形,冷笑︰“彼欲借地利耗我?我偏要快打!選水性好的死士,夜間潛渡,攀上峭壁,焚其箭樓!大隊人馬,多備斧鋸,清除水下障礙,強行駛過!”
是夜,鄧艾派出的奇兵如同猿猴般攀上絕壁,以火攻突襲,焚毀數座箭樓。大隊人馬則不顧損失,強行破開部分水障,沖過峽谷。雖有小挫,但鄧艾進軍速度極快,連破數道防線,兵鋒直指皖城,迫使陸遜不得不從主戰場分兵救援,牽制了吳軍大量精力。
另一路,姜維受命率水陸軍一萬人,深入鄱陽湖,掃蕩湖內吳軍殘余水寨,清剿依附吳軍的湖盜水匪,並試圖從南面威脅吳軍主防線側翼,甚至尋機切斷陸遜與後方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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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陽湖水域廣闊,港汊縱橫,蘆葦叢生。吳軍在此經營多年,雖主力調往前線,但殘余勢力依托復雜地形,進行頑強騷擾。姜維發揮其靈活機動的特點,分兵數路,或清剿,或招撫,或火攻蘆葦蕩,步步為營,逐漸壓縮吳軍活動空間,雖無決定性大戰,卻像一根毒刺,牢牢釘在吳軍側後,令其如芒在背。
劉備與劉長明坐鎮柴桑,總督全局,協調各路兵馬,更重要的任務是保障漫長的後勤補給線。從江陵、夏口到柴桑,再至前線,長江成了蜀軍的生命線。劉長明精心組織運輸,利用改良船只和部分“木牛流馬”在沿岸陸路輔助,確保糧草軍械源源不斷。同時,嚴密防範江東可能的小股部隊逆流偷襲糧道。
戰爭機器全面開動。從柴桑到建業千里江防上,烽火連天,大小戰斗無日不有。蜀漢全線壓上,名將盡出,攻勢如潮;東吳則在陸遜的卓越指揮下,憑借地利和殘存的水軍底蘊,拼死抵抗,每一處據點,每一段水道,都反復易手,灑滿鮮血。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已激戰兩月有余。長江進入了初夏梅雨季節,陰雨連綿,江霧彌漫,使得戰斗更加艱難和殘酷。
戰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灼。 蜀軍雖實力佔優,攻勢猛烈,甚至多次突破吳軍防線,鄧艾一度兵臨皖城,關羽主力也撕開湖口部分防御,但陸遜總能及時調兵遣將,或發動凌厲反擊奪回失地,或利用雨天霧天設伏,或構築新的防線,死死拖住了蜀軍前進的步伐。江東水軍將士皆知已無退路,在家園淪喪的恐懼和陸遜的激勵下,爆發出驚人的韌性和戰斗力。
蜀軍傷亡日漸增加,推進速度遠低于預期,士氣開始出現疲憊跡象。軍中不滿劉長明“聯魏讓地”策略的情緒再次抬頭,只是被嚴酷的軍紀和劉備的權威強行壓制。
而北岸,曹丕的魏軍大營,卻始終毫無動靜。仿佛徹底變成了看客。
孫權在建業,度日如年。他不斷派遣精細斥候,甚至動用潛伏的細作,不惜代價打探曹魏動向。回報始終如一︰魏軍主力仍在合肥、巢湖一帶休整,營壘平靜,並無大規模調動的跡象。濡須口方向的留守吳軍也確認,當面魏軍防御嚴密,卻無進攻意圖。
“兩個月了……曹丕竟真能坐視劉備如此猛攻于我?”孫權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從最初的慶幸,漸漸變為不安,最後滋生出一絲僥幸和……野心。
“莫非……曹丕與劉備並非真的一心?或許曹丕只是想看我兩家兩敗俱傷?甚至……他忌憚劉備坐大,反而希望我頂住?”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瘋狂滋長。
“陸遜還在苦戰,說明蜀軍並非不可阻擋!若我能再增兵,頂住甚至擊退劉備,則危局自解!屆時,曹丕見我仍有實力,或許會更傾向于與我結盟,共抗劉備?”
巨大的誘惑和求生欲,壓倒了理智的判斷。孫權不顧張昭等老臣“謹守待變,勿再浪戰”的勸諫,做出了一個足以致命的決定︰
“傳令!從濡須口後備軍中,再抽調兩萬!從丹陽、吳郡腹地,緊急征召郡兵一萬!即刻增援陸遜大都督!告訴他,給朕守住!反攻!朕要把劉備趕回江陵去!”
一批批原本用于防御曹丕的寶貴生力軍,被孫權抽離崗位,源源不斷地送往前線,填入陸遜那看似搖搖欲墜,卻始終未破的防線。
長江之上的血戰,因孫權這冒險的增兵,變得更加慘烈和撲朔迷離。戰局的天平,似乎又開始微微晃動。
然而,無論是焦頭爛額的孫權,還是苦苦支撐的陸遜,或是鏖戰疲憊的關羽、劉長明,都沒有注意到——或者說,無法完全洞察——北方那看似平靜的魏軍大營深處,一雙陰鷙而銳利的眼楮,正透過重重雨霧,冷冷地注視著南岸這場驚天動地的龍虎斗,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笑意。
司馬懿捻著手指,低聲對案前的曹丕道︰“陛下,孫權已中計,其力已竭,其備已空。劉備亦疲……鷹隼將逝,吾等當收網矣。”
歷史的齒輪,在血與火的摩擦中,正悄然滑向那個劉長明翹首以盼、卻無人知曉的——臨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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