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的鐘聲還在殿宇間回蕩。
百官們懷著劫後余生的復雜心情,開始三三兩兩地退出金鑾殿。
許多人低著頭,不敢與任何一方有眼神接觸,只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今日的特殊朝會,如同一場驚心動魄的戲劇,高潮迭起,結局卻撲朔迷離。
每個人都感到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
然而,對于剛剛險死還生的葉展顏來說,好戲才剛剛開始而已。
他站在丹陛之下,絳紫色蟒袍在透過殿門的光柱下顯得格外刺眼。
那張俊美卻陰柔的臉上,此刻再無半分之前的“屈辱”或“悲憤”,只剩下冰封千里的寒意和凜冽的殺機。
他的目光如同鷹隼,首先鎖定了正欲在幾名屬官簇擁下離開的秦王李君。
“秦王殿下,留步。”
葉展顏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即將空寂的大殿。
讓所有尚未離開的官員腳步一頓,心再次提了起來。
李君豁然轉身,虯髯怒張。
“葉展顏!你還想怎樣?”
他雖然嘴上強硬,但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葉展顏此刻的眼神,讓他感到脊背發涼。
葉展顏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殿下您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如果奴才沒記錯的話,您現在還是東廠待審的在押犯吧?”
“大膽!!你還真敢審訊本王?!”
李君氣得渾身發抖,但他心里確實是心虛的。
“葉展顏!本王是冤枉的!本王要面見皇上!”
“皇上日理萬機,這等小事,就不必勞煩陛下了。”
葉展顏輕輕擺手,語氣輕描淡寫,卻帶著一絲陰狠的威嚴。
“錦衣衛何在?”
殿內早已候命的數名錦衣衛應聲答在。
“請秦王殿下回去東廠!”葉展顏淡淡吩咐。
“喏!”
錦衣衛領命上前,雖然口稱“請”,動作卻毫不客氣。
兩個壯漢一左一右,瞬間制住了李君的手臂。
李君帶來的屬官想要阻攔,卻被其他錦衣衛用火槍逼退,噤若寒蟬。
“葉展顏!閹狗!”
“你不得好死!本王是皇叔!”
“你竟敢……”
李君奮力掙扎,破口大罵。
但一切反抗在訓練有素的錦衣衛面前都是徒勞。
很快他就被強行拖拽著向殿外走去,咒罵聲漸漸遠去。
百官們看得心驚肉跳!
這葉展顏的報復,來得太快,太狠辣!
尊貴如秦王也不好使呀!
還沒等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
葉展顏的目光已經轉向了另一邊,正想悄悄溜走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曹長壽。
曹長壽眼見秦王被拿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此刻被葉展顏盯上,更是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曹公公,”葉展顏的聲音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您這是急著去哪兒啊?”
“葉……葉提督……”
曹長壽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咱家……咱家想起司禮監還有些公務要處理……”
“公務?”
葉展顏緩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曹長壽的心尖上。
“曹公公的公務,不就是伺候好皇上和太後嗎?”
“今日您在殿上,可是對太後娘娘的清譽關心得很啊……”
“甚至,還親自‘驗’了咱家的身子。”
“這份‘功勞’,咱家豈敢忘懷?”
“太後娘娘若是知道曹公公如此‘盡心’,想必也會很想見見您。”
曹長壽臉色慘白。
他知道一旦被交給太後,以太後如今“懷有神子”的敏感處境,和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他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瘋狂,猛地向後退去尖叫道。
“葉展顏!你想栽贓陷害!”
“咱家要見皇上!咱家……啊!”
他話未說完,身邊瞬間圍上來四名錦衣衛。
四支烏黑的火槍,幾乎同時頂住了他的腦袋和胸口!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所有的勇氣瞬間消散。
“曹公公,最好別動。”錦衣衛指揮使褚歲信冷冷道,“這火銃子可不長眼。”
曹長壽徹底僵住,渾身抖得像篩糠。
不多時,他那褲襠處瞬間濕了一片,腥臊之氣彌漫開來。
他癱軟在地,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葉展顏厭惡地皺了皺眉,揮揮手說道。
“帶走,好生‘照看’,待咱家親自送去慈寧宮,請太後娘娘發落。”
“喏!”
錦衣衛像拖死狗一樣將失禁的曹長壽拖了下去。
連續收拾了兩個最大的對頭,葉展顏的目光緩緩掃過剩余那些戰戰兢兢的官員。
凡是被他目光掃到的人,無不低下頭,縮起脖子,生怕成為下一個目標。
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面如死灰,站在原地幾乎無法動彈的御史鄧文才身上。
鄧文才剛才被逼著驗身,本就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此刻見到秦王和曹長壽的下場,早已是肝膽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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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葉展顏看向自己,他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
“葉公公!督主!”
“下官……下官是被逼的啊!”
“是曹長壽那廝推我出來的!”
“下官對太後娘娘、對督主絕無半點不敬之心啊!”
“求督主開恩!饒了下官這條狗命吧!”
他磕得額頭鮮血直流,模樣淒慘無比。
葉展顏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平淡得令人窒息。
“鄧大人,你什麼時候去死啊?”
這句話如同最後的喪鐘,敲碎了鄧文才所有的希望。
他癱軟在地,徹底崩潰,只是無意識地重復著。
“饒命……饒命……”
葉展顏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今日若不是他早有準備,功力通玄,此刻早已身敗名裂,尸骨無存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于是,他嘴角一揚冷冷說道。
“鄧文才殿前失儀,污蔑太後,其心可誅。”
“拿下,押送東廠衙門,仔細審問,看看還有何同黨!”
“遵命!”
又有兩名錦衣衛上前,將軟成一灘爛泥的鄧文才架了起來,拖出殿外。
轉眼之間,金鑾殿內與葉展顏作對的幾個核心人物,或被拿下,或被控制。
剩下的官員們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大家只能用眼角的余光警惕地觀察著葉展顏的一舉一動,心中充滿了恐懼。
這位東廠督主,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宣告了誰才是此刻皇城真正的主宰者!
葉展顏環視一圈,對眾人恐懼的目光感到十分滿意。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面色鐵青的宰相周淮安身上。
葉展顏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到周淮安面前,微微躬身。
他的語氣難得地帶上了一絲表面的客氣。
“周相爺,今日殿上紛擾,驚擾相爺了。”
“奴才職責所在,不得不處置幾個宵小之輩,還望相爺勿怪。”
“奴才還需去慈寧宮向太後娘娘稟報今日之事,先行告退。”
這番舉動,既是給這位三朝元老一個面子,也是一種試探和警告。
周淮安抬起眼皮,深深地看了葉展顏一眼。
他那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緩緩的、冷冷的回道。
“葉公公秉公執法,老夫有何可怪?公公請自便。”
老狐狸!
葉展顏心中冷笑,知道這老家伙是打定主意置身事外,觀望風色了。
他也不點破,再次微微一禮,便轉身,大步向殿外走去。
陽光照在他蟒袍上,背影挺拔而陰森。
他並沒有直接出宮,而是走向了通往內廷深處的方向。
那里是慈寧宮,是剛剛被他用“神之子”的謊言保護下來的太後居所,也是他下一步棋局的關鍵所在。
押著曹長壽這份“大禮”,他要去和那位同樣身處漩渦中心的女人,好好談一談了。
畢竟,神都城內的血腥清洗,還沒算是正式開始呢!
今天必須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整頓一下朝堂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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