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熊部營地前方那片空曠的草地上,空氣仿佛被凍住了,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二十門擦得 亮、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火炮,炮口如同深淵的凝視,齊刷刷地對準著營地核心。火炮後方,是排成緊密橫隊、如同雕塑般紋絲不動的沙棘堡火槍兵,他們沉默著,只有偶爾戰馬不安的響鼻聲打破死寂。這股無聲的壓力,比任何戰前的咆哮都更令人心悸。
鐵木真感覺自己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髒在胸腔里“咚咚”狂跳的聲音。作為稱霸這片草原多年的最強部落首領,他通過貢獻自己的女兒給大夏的寧王做妾,得來部落自由發展的機會,與寧王的關系讓他有一種在這邊境部落的優越感,現在,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嗅到了死亡的氣息,近在咫尺,冰冷刺骨。
“大頭人!不能慫啊!跟這些南夏蠻子拼了!我們雪熊部的勇士,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一個年輕氣盛、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千夫長,被眼前的屈辱刺激得熱血上涌,拔出彎刀紅著眼楮吼道。
“給老子閉嘴!你這蠢貨!”鐵木真猛地扭頭,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拼?拿什麼拼?用族人的血肉之軀去填那些鐵管子的炮口嗎?你想讓整個雪熊部因為你一時的沖動,今天就徹底從草原上除名嗎?!”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了那些沉默的火炮。去年在邊境摩擦中,他曾在遠處親眼目睹過這種武器的恐怖威力——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過後,原本沖鋒的騎兵連人帶馬化作漫天血雨碎肉。那場景成了他許多個夜晚的噩夢。而現在,不是一門,是整整二十門!而且距離如此之近,近到他仿佛已經聞到了炮口即將噴出的硝煙和死亡的味道。
對面的蕭戰,則悠閑地坐在馬背上,甚至還夸張地、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用手拍了拍嘴,懶洋洋地開口︰“喂,對面那位大頭人,考慮好了沒有啊?我這幫炮兵兄弟可都等得不耐煩了,手癢得很,就等著我一聲令下,給你們放個‘特大號炮仗’熱鬧熱鬧呢!我這人耐心有限,你再磨蹭,我可就默認你選第二條路了啊?”
鐵木真死死咬緊牙關,牙齦幾乎要咬出血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肉里,帶來一陣陣刺痛。他環顧四周,看到的是一張張族人驚恐、茫然、以及部分人依舊不甘的臉。最終,現實的殘酷壓倒了個人的榮辱,他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頭顱緩緩地、極其艱難地低了下去,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
“蕭……蕭國公……之前……之前是我們……冒犯了……”
“啥?你說啥?”蕭戰故意把手攏在耳朵邊,身體前傾,做出努力傾听的樣子,“大聲點!沒吃早飯嗎?還是你們雪熊部的男人,說話都跟娘們似的哼哼唧唧?”
鐵木真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屈辱感如同毒蛇啃噬著他的心髒。他猛地抬起頭,幾乎是吼了出來,聲音嘶啞︰“之前是我們雪熊部的錯!請國公爺恕罪!!”
“這還差不多。”蕭戰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仿佛在點評一個表現尚可的學生,“那麼,我之前提的那些小小的‘條件’,你看……”
鐵木真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我們……願意道歉,賠償烏孫部的一切損失,嚴懲肇事者,並……並以長生天起誓,承諾永不侵犯烏孫部及其礦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心頭剜下來的肉。
在雙方數千雙眼楮的注視下,那天帶隊侮辱烏孫部、嘴賤無比的百夫長,被兩個如狼似虎的沙棘堡士兵拖到了兩軍陣前的空地上。
“大頭人!饒命啊大頭人!我那天都是為了部落的威嚴,是為了給您出氣啊!”百夫長嚇得魂飛魄散,涕淚橫流地朝著鐵木真的方向哭喊求饒。
鐵木真痛苦地閉上眼楮,不忍再看,只是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行刑。
沉重的牛皮鞭子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抽打在百夫長的背脊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啪啪”聲。每一鞭下去,都皮開肉綻,血花四濺。整整二十鞭過後,那百夫長已經如同一條死狗般癱軟在地,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這樣……夠了嗎?”鐵木真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問道。
蕭戰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還有呢?那天所有動了手、嘴賤參與了侮辱的,有一個算一個,自己自覺點站出來,別讓老子親自點名,那場面可就不好看了。”
幾個當時跟著百夫長一起囂張的騎兵,此刻面如土色,渾身發抖,在眾人鄙夷和恐懼的目光中,顫顫巍巍地出列,然後開始一下下地、用力地自扇耳光,“啪啪”聲在寂靜的草原上格外清晰,像是在演奏一曲屈辱的交響樂。
蕭戰命人取來紙筆,就著親兵的後背,當場龍飛鳳舞地起草了一份盟約,內容無非是“永結盟好,互不侵犯,尊重烏孫部及礦區,違背者天打雷劈”之類的套話,但在這個時代,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按上手印,約束力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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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真看著那白紙黑字,手指顫抖著,蘸了印泥,如同背負著千斤重擔,艱難地在盟約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仿佛按下去的不是手印,而是整個雪熊部的驕傲。
“很好,這就對嘛!和氣才能生財!”蕭戰笑嘻嘻地收起那份盟約,小心地揣進懷里,然後突然話鋒一轉,仿佛剛剛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從未存在過,“其實啊,鐵木真大頭人,我這次來,除了澄清誤會,還特意給你準備了一份小禮物,就當是咱們‘不打不相識’的見面禮了。”
他一揮手,後面的士兵們立刻抬上來十個密封完好的酒壇,以及一批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繪制著精美圖案的瓷器。
“听說大頭人你好酒?這是我們沙棘堡特產的‘燒刀子’,夠勁!還有這些瓷器,擺在你王帳里,絕對有面子!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這一手大棒加甜棗,直接把鐵木真給整不會了。他愣在原地,看著那些美酒和瓷器,又看看蕭戰那真誠?)的笑容,腦子里一片混亂,完全搞不懂這個南夏國公到底是個什麼路數。前一秒還要用炮轟你,後一秒就給你送禮物?這人的腦子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當沙棘堡大軍押送著賠償的牲畜、帶著簽訂的盟約,浩浩蕩蕩凱旋時,消息早已像風一樣傳遍了草原。沿途大大小小的部落,紛紛派人前來路邊圍觀。當他們看到不可一世的雪熊部大頭人鐵木真,竟然親自將蕭戰恭恭敬敬地送出十里之外,臉上還帶著復雜而敬畏的神色時,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鐵的事實——這片草原上,延續了數百年的舊秩序和權力格局,從今天起,徹底改變了!一個新的、以沙棘堡為核心的時代,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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